第425章 回歸

張凡在西北州隨後還是多少花費了兩個月左右的時間來重整秩序，似乎是因為不少「不穩定因素」都在很大程度上得到削弱的緣故，過程要比張凡想象的更為容易的多。以之前多少積累起來的一些經驗，在自己根本沒有什麼靠譜班底和人手的情況下也只能更多依靠不少以工商業者和工商業就業者為核心構成的臨時行業或集體組織來形成如同城邦一般的自治性組織了。如果說有什麼根本性不同的話，那就是在兩個月左右的時間之後，平陽新城方向的隊伍和力量也開始滲透到了西北州一帶，並在張凡的安排下開始接管各縣區防務。形成了軍事權和治安權乃至地方治政自治的某種平衡。張凡當然意識到一種在西北州一帶沒有足夠歷史傳統的機制要順暢的長期運行可能並不是一件容易的事。相比主觀臆斷的設置各種規則，不如讓這個社會體系運行一段時間看看是否會積累什麼樣的嚴重問題再說。同很多尋常意義上的帝王並不相同的是，此時的張凡還是自信擁有自由行動力乃至不少超凡力量的自己還是能夠做到很多尋常帝王做不到的事情的。

如此之外，此時的張凡在偶然間冥想的時候還察覺到了一件事情，自從自己獲得某種獨特能力的半代人時間以來，自己身體內部某種類似於尋常人成長中的變化似乎漸漸的減緩，尤其在自己迷魂大陸突破一流高手瓶頸之後的幾年內就不再有什麼自己身體本身方面的衰老性變化了。這意味著什麼？以此時張凡冥想中的感悟乃至推測，很有可能說明自己擁有的壽命似乎也隨著自己內力能力步入化境而出現了根本性的不同。如果以後不會再有什麼意外的話，那或許不是尋常一流巔峰高手那樣僅僅上百年健康壽命那樣簡單，幾百甚至數百年的健康壽命也有可能，這樣的話很顯然對社會系統矯正的一個推測是：最好幾十年或者更長的時間再來進行一次系統性的糾正或許會更好。

雖然很多平陽新城的中央武裝在見到張凡並且能夠確認身份的時候都很恭敬的行禮，並表示願意服從命令，張凡卻沒有在這裡耽誤太多時間的打算。而是在隨後不到兩晝夜的時間內以並不算慢的速度來到了平陽新城城外大概十多里處一處起來十分尋常的地面之上。那地面沒有任何標識乃至特別之處，如果不是張凡憑藉超越於尋常人的精神力定位能力的話，根本無法判斷起精確位置。張凡抵達這裡的時候利用前進中的時間恰倒好處的控制在午夜之間的時候才接近到這裡。然後利用自己非同尋常的本事撬開了一個一尺左右厚度兩尺左右寬度，深達一丈左右的洞穴。這洞穴終究開始連同某個密道的位置，張凡也就通過這自己之前早就準備好的一條進入平陽新城的獨特密道展開了前進，並在不到半個時辰左右的時間內就從平陽新城最為核心地宮不遠處的一道地道過道的牆壁內破身而出。部署在這裡的還是有不少守備的軍兵，不過張凡能夠感覺到這些守備在這裡的軍兵似乎有很大的不同：似乎都是年紀在十五歲以上，二十歲以下而且很顯然是未經過房事和婚配的女兵。這很顯然並不是自己曾經的安排。

見到這種狀況，張凡也多少有些不滿，很顯然在自己離開的這段時間之內整個平陽新城還是出現了不少的權力格局變動。這些女兵一開始的時候還打算用攜帶的便攜鋼瓶氣弩對自己展開攻擊，不過這很顯然對張凡無法構成什麼威脅，在表現出獨特的本領讓至少視野內乃至視野之外的上百人接連不斷的倒下卻沒有昏迷過去的獨特手段之後，接連不斷在警報的鈴聲中趕來的其他那些「援兵」也知道是張凡親自歸來了。這些人對此時的張凡倒沒有表現出翻臉不認的態度，仍然十分尊重和恭敬的行禮：「是。。。是尊主回來了。。。」

「尊主回來了。。。」

張凡不由的笑道：「尊主？你們的尊主應該另有其人吧？」

聽到這樣的話，不少人都有些沉默不語，不過還是有一些女官的反應非常靈敏，趕緊在這時候通過某些早就準備過的手段以最快的方法打開了平陽新城核心地宮中的大門。

核心地宮大殿之中不見當初眾人議事的桌椅，而是某種程度上顯得空空蕩蕩。張凡能夠感知到之前不少在這裡執勤的女子似乎都退到了核心大殿之外，只有自己似乎曾經多少有些熟悉的女子身著看起來雍容華貴的宮裝座在一邊，似乎並沒有如其他人那樣對自己唯命是從的態度一般。

這種表現反而倒讓張凡覺得有些新奇了，不由笑道：「看來，我不在的時候，你這個女皇當的還是很不錯的嘛？你是打算繼續當下去嗎？要不要我親自來扮演一個不問政事的傀儡天子或者女皇男寵？」

那曾經留在這裡的迷魂大陸女子此時竟然也站了起來，而且走在自己的面前似乎也沒有行禮的意思，目光似乎完全沒有迴避張凡的打算，同樣十分坦然的說道：「我當然是打算繼續做下去的。如果尊主不打算今天晚上來陪我的話，我就只能策劃一個男子囚徒做為傀儡了。我當然不會真與這裡的尋常普通人擁有什麼後代，但最基本的女皇法統傳承還是很有必要的。。。」

見到這名迷魂大陸的女子在自己面前如此的迷之自信，張凡仔細想了想也並不奇怪。畢竟這些年來自己在很多方面的能力還是有不小的變化的，此女多年來並不明白也不奇怪。

「然後呢，你所擁有的秘術和本事也能夠對尋常從民間尋來的女孩代代相傳么？」張凡笑道。

「帝位穩固之後，或許以後就不需要如我這一代一樣那樣依賴此種套路了。相信數十年到百年左右的時間還是足夠讓很多事情變得不同的。。。」

此時張凡才突然想起來，擁有一定特定技術或功底的奇人或武人確實有可能擁有比尋常人明顯長不少的健康壽命，更何況這名迷魂大陸女子的年紀即便現在來說還不過是風韻少婦層次的年紀，擁有的可執政周期那還遠的很。

張凡雖然並不喜歡和在很多方面缺乏領悟力的尋常世俗之輩討論太多社會問題，此時也不由的對這名女子打算講一講自己的心裡話和一些所思所感：「如果在不打算靠一些特殊武人或奇人階層的情況下，那要掌控整個權力體系不可避免的要依靠一些凡人。我想，你可沒有我一樣識人辨事的獨特能力。我想要是沒有我的話，少則不到一代人的時間，多則甲子或百年左右的時間。民間或許同我不久前在西北州不少地方見識到的情況沒有太大的不同了。權力必然和財富結合，形成依附於權力的商人，當他們的利益不是基於製造出來的商品或服務好不好，而是關係如何的時候，那恐怕如今平陽新城內很多還算像樣的行當不一定能夠繼承和發展下去了。。。」

張凡還是低估了與自己並不相同的此時代尋常人的價值觀同最相比還是有很大出入和不同的。那名女子似乎有些疑惑與差異的說道：「之前東原國不也是如此？而且，統治的本錢還無法同我相提並論，也並沒有讓整個東原九州的民生工商倒退到近蠻遠蠻甚至迷魂大陸那個層次上啊？精品奇巧之物，少數上層夠用就可以了。對於尋常百姓來說，用這裡我聽到過的一些道理，下層奢靡風氣那不是只會助長貪心么？反而未必有利讓更多的人過的愉快。。。」

聽到這話最初的時候張凡是顯得多少有些不以為然。只不過片刻之後卻在思考中感悟到了以前一些自己沒有仔細反思品味的東西：似乎自己十多年來，確實不由自主的意圖讓整個東原九州向著某個方形改變。但這樣做究竟有何用，目的在於如何？真的有利於讓更多的人過上更好的感受嗎？而且：天下人與我究竟有何干係？自己不論健康壽命是百餘年還是數百年，最終的價值和意義在於何處？當年是平定江湖亂世，至少這個目的截止現在來說基本上已經算是大勢已定了？

沉默片刻的張凡在以自己此時的智慧思考了許多事情之後不得不承認，東原國時代曾經有些道理，也未必如同自己以前認為的那樣是有些陳舊落後，而是多少有其內道理了。

「那這樣也好，你就在這裡安穩的當你的女皇吧。我如今已經對什麼尊上，帝王之類的東西不感冒了。我相信你應該是一個不會亂來的人。。。」

張凡如此的態度還是讓那迷魂大陸女子感覺到不小的震動的。

「這真的就是擁有了某些超凡能力之後的自信么？竟然連宰執人間乃至很多人都嚮往的尊貴生活一點兒興趣都沒有？連天下權力都可以視為毫無意義的兒戲?也就是說現在在他看來，就算自己富有整個天下，也不過是大人眼裡的幼兒孩子王一般人畜無害？」多少有些不甘心的女皇突然之間似乎有些大膽的詢問道：「不知尊主以後打算過什麼樣兒的生活？閑雲野鶴一般遊歷於海外山川和民間的江湖？我覺得那樣的追求其實還是有些落俗了。不如。。。不如讓尊主牽挂的人也來平陽新城。。。或者無需如此，只要尊主在這裡更方便的做一些有益的事情？畢竟不談我本人並非擅長執政不說，有一名能夠洞察人心的人來輔佐，總還是能夠做出一些更容易改善天下的事情的。。。」

這名新興的女皇似乎也不知道自己的根本目的和偏好在於什麼，因此在用詞上多少也是顯得有些模稜兩可的。張凡沉默片刻，在進行了一些思索之後覺得自己並不能有違自己的本心，比如：自己的本心要求自己去做一些承諾過，或者以自己的行為暗示承諾過的事情，暫時還不能留在此處。只不過為了避免一些可能的麻煩，張凡還是沒有打算在這時候過度的坦然些什麼了。只能說道：「其實就算是我，也突然感覺到很多以前沒有想到過的問題和疑惑，我還是打算在外面遊歷幾年。。。這樣吧：七年年左右的時間。再過七年左右的時間，我或許會回來看一看的。希望那個時候，你的表現不會讓我過於失望。。。」

隨後張凡並沒有在這平陽地宮之中停留太久的時間，而且張凡的心中警兆感覺雖然沒有覺得如何不妥，可還是在不久前察覺到了內心中一些奇怪的異樣感覺。似乎自己仍然有一些浮動出來的凡俗慾望似的，這也是張凡首先打算遠離此地的原因。

當張凡在隨後離開的時候，不遠處不少宮女僕從才回歸過來。其中一名已經秘密被獨特手段控制的親信不由的嘆道：」真沒有想到，那傳說中的尊主是如此的強大和無敵，以主人出神入化的本領準備了那樣久，竟然還是沒有對其構成看起來哪怕一絲一毫的影響。。。」

「或許是我太高估自己了吧。也許這就是神的安排和宿命，不是我們而已輕易左右的。。。走，看看我們那些正在讀書的孩子們去吧。天下終究不能總靠那些商人或者武人來主導，東原國的一些先生們所說的話應該還是有理的。。。」

在離開了平陽新城之後，張凡所去的地方當然是北州帝王崖一帶。當距離目的地還有幾里左右的距離的之後，張凡之前多少有些牽挂的心才最終放了下來。雖然在幾里以外的距離上自己並不能知道一切也是如此，至少知道那些孩子們已經過上尋常人一般的生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