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26章 頓悟

「尊主回來了！」儘管那些遠蠻部已經長大的孩子們幼年的時候給張凡的印象是大多比較內向而寡言的，因為獨特的經歷很少像尋常孩子們那樣，不過此時此刻當孩子們完全能夠確認是張凡親自到來的時候還是紛紛爆發出了久違的歡呼聲。

或許以前的時候張凡會感懷於這種場面，可是此時此刻卻不知怎的並不以這樣的事情為怎樣激動了。這些人對自己的牽挂，在張凡看來反而是某種脆弱的表現。

因此，張凡也並不諱言的對這五百名少則十五六歲，多則十七八歲的少女少男們直言道：「你們現在已經到了過了成親的日子了，都按照我說做了么?」

張凡得到了肯定的回答，此時的張凡驚訝的是雖然十年左右的時間過去了，可是這些孩子們還都保持著當初的淳樸，心理年齡似乎明顯比東原國尋常下層百姓這個年紀的孩子還要略小一些，幾乎沒有一個人似乎懷著心事似的。只不過仔細想想，張凡卻也覺得這未必不是一件好事。一個比較風氣淳樸的群體教育出來的後代或許才能夠按照規定的要求去做，認真的落實下去，至少讓孩子們隨後這一代人擁有能夠通過其他方法擁有很大生存力的品質。

張凡對這些孩子們說道：「現在你們已經到了繁衍下一代的時間了，我希望你們能如同以前一樣不忘自己的使命。只不過，你們見到我回來的時候表現出來的那種依戀與期盼，其實是我不想見到的。因為我並非遠蠻族中之人，有我自己需要去追尋的一些東西。你們應該擁有獨立自主的情況下讓遠蠻部重新恢復起來的意識。我希望你們能自幼管教好你們的孩子們。在這些孩子們二十歲之前，不要讓他們獨自外出。因為在我以後將要離開的一段時間內，外面世界仍然並非你們能夠應付的。或許你們這一代，還有下一代，都要在這不同於地面地方生活下去是一種宿命。不過我會制定出更為完善的章程，也會在以後一段時間內準備出更為充足的給養和用於休閑娛樂的東西以排解可能的壓力。。。」

似乎同張凡之間沒有什麼隔閡，因此也有孩子在這個時候似乎還算沒有多少顧忌的說道：「倘若男孩最終上千，而且這上千名男孩都如同之前章程要求的那樣練出了頂尖的弓箭之術，還擁有更多一些的箭蠱，在不存在太多武人的威脅下，應該完全能夠自保了吧？」顯然，張凡之前對孩子們所說的事情並不算少。

張凡並沒有隱瞞什麼，自己心裡的一些想法也就告訴了孩子們：「我打算看看那名來自迷魂大陸的所謂女皇治政手段究竟如何。也需要更長的時間來觀察另一條類似東原國的傳統道路是不是有益的，因此還要獨自給他們一些時間。我可以告訴你們的是在我走之後，外面的世界乃至政權都並不可信。那來自當初迷魂大陸的女子還掌握對我夠不成什麼威脅，但對你們卻完全不同的許多手段，因此我希望在我下一歸來之前你們不要輕舉妄動，還是按照原來的原則。我看當初準備的空間還有這些年來你們按照我的要求所改造的空間還算足夠。只是一些給養應該到了需要輪換的時候，不然就算當初的很多措施還算得利，也有影響健康的潛在風險。」

就這樣，張凡在隨後幾個月的時間裡調動了不少的資源也親自花費了一定時間進行重新的物資準備安排和重新的安全檢查，在確認沒有什麼問題之後才再次做出了暫時離開的打算。

張凡當然也並沒有忘記對一些人承諾過的事情，因此在離開帝王崖之後就在北州之中找到了一名在張凡的感知力和精神力判斷之下還算尚可的三十六七歲模樣中年男子。在東原九州一帶，尋常這個年紀的男子應該到了子女都已經談婚論嫁的年紀了。可是這名中年卻因為過於內向的性格乃至自幼淪為孤兒的背景，在這一個男多女少的州內最終始終沒有婚配的機會。同很多四十歲沒有婚配，似乎已經喪失了擁有後代希望，很多事情都已經看開的男子不同。三十多歲的未婚男子，即便很多人口頭上表現出無所謂的態度，在內心之中仍然是十分渴望擁有一個正常的家庭的。只不過或許是這樣那樣的條件不足，或是這樣或那行的成本顧慮導致並不能如願罷了。

張凡找到這名普通下層出身的中年男子之後也並沒有諱言：「你願意不願意以自己的生命為賭注，去賭一個機會？一個有可能讓你不至於絕後的機會？」

在東原九州其他一些地方還算比較繁華的城鎮之內，或許有很多人對此並不在意。可北州出身的這名下層中年男子卻還是有很大的不同，在權衡了能有半個時辰之久的時間之後，這名似乎有些餓沉默寡言的男子最終還是選擇相信張凡本人：「我相信尊主，也感謝尊主。。。」

「不善言辭，那就不必再說了，隨意即可。。。」張凡也有些平易的笑道。隨後，張凡把自己在萬丈雪嶺之下的一些遭遇略略講述一二。這樣一說，這名中年男子也稍稍有些顧慮，不過終究還是釋然了。很顯然，西北州與北州不少地方的人都是明白那擁有內功的江湖人同尋常人之間是有怎樣的身份差距的。更不用說一名似乎是高手範疇內的女子同自己這樣的人之間的差別了。在這樣的情況下，以後的日子真能如自己所願么？

張凡也並不敢保證什麼：「說好了是賭，如同某些地方的大姑娘出嫁一樣。不過你也不必太過憂慮，我已經對那女子叮囑過了。想來至少自最初的時候她如果還在的話，未必敢於忤逆我的意思。但你也要懂得防微杜漸的道理。若是出現了見到冷臉冷語，或者並不熱情，出口不敬之類的看起來沒有什麼大礙的言行，也要提醒對方我當初的要求是怎樣的。。。當然你也要當心另一種伎倆。那就是故意做弱勢奴僕姿態，故意助長和引誘養成一些不良的性子主動欺壓對方。若是在這種情況下對方出手還手，那可就不算違背我當初的要求了。因此，你也要懂得遵守本心，明白么？」聽到這樣的話，那名並不怎麼善於言辭的老實男子也說道。

在張凡跟著一名並不精通武藝的尋常人前進的時候，速度無形之間也就慢了許多。數千里的距離差不多花費十二三天的時間才走過。當張凡在一處林間的空地上見到熟悉的地方似乎還有自己有所印象的人影感知的時候，多少也就放下了心。

在臨別的時候張凡只對那名女子叮囑道：「你是一名聰明人，應當知道一些心計手段在我面前可沒有那樣好使。我希望你能夠按照我當初的要求，這樣或許能夠過上天下間還有不少的人夢寐以求的生活。對生事端的話，那可也就要對自己的很多行為負責了。。。」

「前輩放心，小女一定謹遵教誨。。。」

張凡能夠感知到這名女子的心思雖然已經無法同帝王崖那些孩子們能夠相提並論，可這樣回答的時候似乎精神波動也並沒有多少蹊蹺。

就這樣，張凡再次向著萬丈雪嶺展開了攀登，張凡覺得或許自己在那曾經去過的萬丈雪嶺山頂之上進行一段時間以冥想為主，以修行為輔的生活，或許才會讓這些日子以來自己心中的一些疑惑在一定程度上得到解答吧。

有過上一次的經歷，整個萬丈雪山的虛實也就在很大程度上被張凡摸透了，大概也就大半個時辰左右的時間就從山腳下來到了那似乎如同傍晚一般奇特的萬丈雪嶺之上。

一方面張凡能夠感覺到陽光的不同尋常，也能夠感覺到此處環境之中空氣似乎也已經非常稀薄。在自己這樣已經步入超一流境界的高手來說似乎是一個難得有利於修鍊的地方。

在進入冥想狀態的時候，張凡仔細反思自己過往的不少經歷，自從自己擁有了某種特殊的能力之後，自己的人生似乎就如同換了一個人似的，在並不算長的時間內就算是擁有無敵於江湖的能力了。就算其中遇到過一些誘惑和危險乃至戰事，從根本上說很多也不過是自己的自大與失誤帶來的危險。只要自己保持著最低限度的謹慎態度似乎就能夠完全立於不敗之地。上天賜予自己這樣的能力，究竟是有什麼意圖為了什麼呢？

張凡首先想到的就是考驗自己的道德品性了，這也能夠說通很多事情。特別是擁有一些江湖閱歷的張凡當然是聽說過這種馭人考察之術的。可是當張凡深入去想的時候卻又覺得有些不盡然。假如自己是上天，一個劇情設計者，應該完全有能力讓自己面臨更多難以克服的考驗。而不是如今這樣，整個世上似乎再也沒有什麼能夠讓自己執迷、牽挂的事情似的。或者說如果用東原九州民間一些寫小說為生之人的話說：陷入了某種「單人遊戲」似的迷局。這迷局的目的究竟是什麼？解開謎底的出路究竟在何方呢？

一開始進行冥想沉思的時候，張凡始終無法找到內心本質上的答案。在那萬丈雪嶺如同太宇一般的山頂上整整一晝夜的時間也沒有頭緒。張凡不得不嘗試著冥想中的一種漫想發，回憶和思考很多看起來同自己要解決的問題沒有什麼關係，或多少有些關聯的事情。

當張凡望向那有些圓型輪廓的山下邊緣，再望向整個太宇的時候，也突然有一種聯想，或許自己所在的世界是一個球體，只是這茫茫滄海中的一粟？也不對？或許太陽本身才是那茫茫滄海中的一粟？整個太宇給自己的感覺是荒涼而孤獨。若是整個莫大的宇宙只有自己所在的人間，那人本身真可以稱的上宇宙之靈。。。

在思索了很多閑雜的事情之後，張凡以自己不同於常人的智慧乃至精神力想到了這漫漫人間自己所能了解到的歷史，傳說在很遠的時候，東原九州也曾經如遠蠻一樣落後。然而幾千年的時間似乎一切都有不同了。不知再過幾千年會如何呢？。。

不知怎的，也許是出於某種內心中的本能，此時的張凡似乎陡然之間有所覺悟，幾年以來曾經影響自己精神力進一步提高的瓶頸似乎也在某種程度上突破了，讓此時的張凡擁有了與之前更進一步完全不同的層次。

此時張凡心中之前的孤寂與疑惑雖然沒有被完全驅散，很多事情仍然不是此時的張凡能夠確定的，可是此時的張凡卻似乎找到了似乎冥冥之中某種正確的今後自己要做的事情，還有要走路。。。

想通了這些之後，張凡並沒有第一時間就著急去主動做些什麼，而是繼續在這萬丈雪嶺附近偶爾下山恢復能量，偶爾上山，進行了百日左右的鞏固修行與修鍊，此時的張凡感覺到自己在身體方面的諸多能力似乎也應該相比之前有了某種程度上質的進步。

隨後，張凡再也沒有多少猶豫，首先向萬丈雪嶺的西面行去，先去了結自己的一些承諾。萬里黃沙在如今的張凡面前似乎更加無法形成怎樣的阻礙了。此時的張凡能夠感覺到自己似乎具備了某種依託於地面在一定高度上飛行的能力。那如巨大海浪一般的沙海也不過如同此起彼伏的海面一樣在上面行進並不會遇到太大的阻礙，不到五晝夜左右的時間此時的張凡就飛躍過整個沙海，來到了當初曾經承諾的地方，在自己的要求之下不少的地方曾經建立起來的獨特院所似乎還運轉正常，包括當初自己安置的那個孩子也是如此。此時的張凡才放下心來去迷魂大陸解決自己要去進行的一些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