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62、顱骨之迷2

七星仙人舉起顱骨，對著月光照了又照。他驚奇地說，大坤弟，你看這顱骨的頂部有一排小孔。我眼睛一亮，仔細一數，是九個小孔。我說，這有什麼奇怪的，不管是人或動物的顱骨都有不少氣孔，沒孔怎麼活？七星仙人要我再看，我就從顱骨嘴部排列整齊的米白牙縫裡看進去，就看到了月光朗照進來的九個小圓點。他還要我再仔細看。我說沒有看到什麼，就幾個月光小點。他看了看，還是要我再仔細看一看。我說這有什麼好看頭？

七星仙人很仔細地把顱骨放有我的面前，不讓顱骨晃動。他讓我不斷變換看的角度。這一看，我像蜂子蟄了一下，血管里有了一種異樣的感覺。隱隱約約，我的眼睛中出現了何夢玉佩中的景象，這景象又折射出我到黃龍洞里背白骨時看到的石壁上的那種景象。我真的驚呆了。我想天下真有這麼巧合的事嗎？我說出了是的圖案。

七星仙人點點頭。他說這就是傳說中曾提到過的「九龍神符」中所具有的密碼圖案。

七星仙人為他的這一發現驚奇不已，就好像他已掌控了江南半壁江山般的興奮起來。我也發現他掩飾不住的神情，好像是已找到了「九龍神符」般的感覺。他囑我不要聲張。我想我怎麼會聲張呢？這是我的絕對秘密。

七星仙人痴痴看著我。像不認識我的。生怕我把這秘密一下子嚷嚷出去。

我說，你不信嗎？不信你就把這顱骨拿走。這「九龍神符」是你發現的，當然就屬於你的了。我向大坤，是承受不起的。

七星仙人沒有反應。我問他怎麼了？他終於答話說，剛才是怎麼了？我說我問你老人家呢。七星仙人笑了起來，說，真是老糊塗了，剛才走到傳說的意境中去了，差點回不來了。他白日做夢似乎都在找「九龍神符」，我算是領略了他的專心致志。而我對此「符」不感興趣。我專心致志的事情，就是要殺掉皇帝。我像他需要找到「九龍神符」那樣需要儘快殺掉皇帝。我們專註的事情雖不一樣，但我們的精神瘋狂已達到了一致，真是不可理喻。

我也笑了起來。我說，何師傅，我可找到了我的祖宗的遺骨了。我把顱骨與傳說聯繫起來。我就覺得這個顱骨不是一般的鬼神化身了，而是一個神秘莫測的可以牽動龍脈的龍骨了。也許這龍骨，就是七星仙人驚訝的「九龍神符」。我答應了七星仙人保守顱骨秘密。七星仙人是十分信任我的。他曾給我算過命，說我命中帶佛法，三十六天罡護身，把一個什麼秘密放在我的手上比放在他自己的手上還要可靠。

七星仙人走後，神堂灣的千古傳說不斷在我的腦海中翻騰。我本不在乎的一個傳說，現在也開始攪得我心神不寧了。我可能擁有了一把開啟神堂灣龍王後宮之門的神秘鑰匙。我開始小心翼翼地行事了。如果一旦找尋這把鑰匙的人得知這把鑰匙在我手上，那他們不把我撕成肉沫才怪呢。如果我把這把鑰匙交出去了，天下不大亂也才怪呢。如果這把鑰匙落到心黑手毒的人手上，那江南無數蒼生不就一夜間全部化成了水鬼？美麗的江南風光不又要被一片汪洋大海淹沒掉……我被「九龍神符」的無數可能性越纏越緊。我的心都快扭曲了。

我深知七星仙人不會出賣我。為了擺脫這一扭曲的心態，我把顱骨只當作我的好朋友，我不再把它與「九龍神符」聯繫起來，那樣的話，太痛苦了。我是一個很會自我解脫的人，我已經不再在顱骨上過分用心思了。

可是，不管我怎樣的不用心思，我也沒有完全徹底擺脫那個「神符」的謎團。自從那個傳說在我的頭腦中像酵母一樣發酵起來，我的心裡就很難平靜了。但我還是努力地平靜著自己。我隨時隨地在提醒著自己，千萬不能偏離為父報仇的目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