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70、龍族的記憶2

我的思緒在紅海的海底暗礁、珊瑚、龍族之間遨遊。風聲再一次吹進顱骨中的九個小孔，發出了凄美地塤聲。我的問話，沒有得到答案。我撫摸著顱骨，我不知道這是夢境還是現實。顱骨在我的手指尖，發出了微溫的熱度。它的嘴咧開來，像在冷幽幽地發笑。它的眼眶黑得幽深，像是另一個不為人知的世界。

我在一片曙光中打撈昨晚的記憶時，我的兒子向龍給我端來了一盆洗臉水。他清脆的童音，爹爹的聲音，在窗戶前飄渺來回。這個黎明是我兒子向龍的黎明，昨夜寒冷的風變成了鳳棲山的迷人的朝霞。我看著向龍來回奔跑的身影，心中感到了無限的慰藉。

我到各山寨走了一趟。各山寨除留守少量精兵以外，就剩下沒有參加隊伍的老弱病殘的人。他們在家勞動，生產糧食，以保自己的親人在隊伍中豐衣足食。我親自接見了各山寨守寨的副寨主，或臨時指派的負責人。我對他們反覆講了守寨的重要性，這是我們能屈能伸的大後方，在戰略意義上比佔領幾座城市要重要得多。

北一林仍然固守茅花寨，這是整個戰爭的戰略部署。茅花寨可以顧及到慈菇洲，也可以顧及到整個武陵源的各山寨。軍進，勢如破竹，軍退，安如泰山。黃龍道人在茅花寨上還加派了一個營的兵力。這個營是獨立營，受我節制。這個營就是我們的左營艷紅的隊伍。北一林與我徹夜長談。他說他只想打一仗過把癮。我說，有的是機會。他說，黃龍道人總是不讓他出山，他都快憋死了。我說，你穩如泰山，我們的紅字軍才能放開手腳，伸縮自如。他笑笑，默認了自己的重要地位。

我從武陵源回到慈菇洲軍營，接受了黃龍道人一項絕密命令。他讓我要趕到朝廷尚未派出南下西進剿滅我們的官軍之前，送一封絕密信件給他的一個朝中朋友。

黃龍道人讓我親自去朝廷送一封絕密信。隨從人員是陳強與北一俠，另外還從百名神劍手中挑選了九名劍神。由此可見，這封密信之重要。黃龍道人對我一個人反覆叮嚀，這封信十分重要，千萬不可丟失，在萬不得已的情況下，拿九名劍神的性命也要保住這封密信或毀掉這封密信。

此去朝廷數月之久，我、北一俠和向金花回到向家大院。我把母親和兒子的事全權托咐給了妹妹向金花。

向金花看著天真可愛的向龍，把自己手上的神辯甩了起來，說，向龍你爹娘要去很遠的地方，我帶你去娘子軍，你就是我們娘子軍中惟一的男子漢了，你怕不怕？

向龍當著我和北一俠的面，一縱身跳上了他姑姑的肩頭，來了一個金雞獨立。

我笑著說，真是一個天生的俠義之士。北一俠這一次沒有反對向龍開始習武。早幾次我提出來給向龍傳授武功。北一俠還不太同意，說要等他再長大一點。向龍今天的一個金雞獨立，讓母親欣喜若狂。

北一俠從向金花的肩頭，抱下向龍，打起了轉轉，哈哈大笑起來，囑咐向龍說，好好聽姑姑和婆婆的話，爹娘過幾天就回來了。北一俠一臉的慈愛，母儀天下的笑容，一覽無餘。

我給母親囑咐一些事，又給向金花和向家大院的衛士囑咐了一些話。

我的母親每個月都要去王爺洞拜謁我的父親，關於這一點，我給向金花和衛士們交待了又交待，千萬不可讓母親在拜謁父親的生活中出現任何閃失。

向龍真是個乖孩子，聽我說對婆婆不放心的話，他忙跑過來大聲說，爹娘您放心，您走了，有我！我是一個男子漢，什麼都不怕。向龍真像一個小大人了。

我看見北一俠眼睛里閃動著晶晶瑩瑩的東西。我的心裡也突然涌動著一種莫明其妙的情緒。我的母親羅氏見狀，趕緊說，你們快走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