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章 不想回去
蕭安幗也不怎麼瞧得上,但是卻也都是細細收了起來,怎麼說也是御賜的東西,一來萬一折辱了聖物怕落人話柄,二來,值不少錢呢,說不定什麼時候就用得上了。
生日也過了,禮物也收了,他們終究還是要回到京城,那個讓蕭安幗心寒的地方去了。
大清早的收拾好自己,蕭安幗便由奶娘陪著除了安國公府,好說歹說要讓她上馬車,蕭安幗又真的不想再馬車裡面拘束著自己,但是怎麼也勸不下來。
直到李尋南將蕭十八拉了過來,她才將奶娘推上了馬車,笑嘻嘻地說道:「奶娘你身子經不住折騰,坐馬車好了,我覺得累了自己會去找你的。」
奶娘拍了拍手道:「哎喲,小姑奶奶,這哪裡是舒不舒服的問題啊,女孩子家家,就不要這樣拋頭露面了……」
蕭安幗聞言扭頭看向她,有些無奈道:「這種規矩,等到了京城你再跟我念叨不遲。」
奶娘一向這樣,他們更改不過來,也就懶得一遍遍去跟她爭吵,習慣了后當做耳旁風聽聽也就算了。
李尋南也一邊騎上飛墨一邊道:「對啊,放心吧,她就算拋頭露面也沒人在乎的。」
蕭安幗說罷不等奶娘再說什麼,就翻身上馬,拉了拉韁繩,瞪了李尋南一眼道:「什麼叫沒人在乎?」
「不,不,」李尋南連忙擺手給自己找了個說辭,「是沒人敢在乎,不敢攔著郡主,對吧?」
蕭安幗哭笑不得,只是扯了扯韁繩讓蕭十八往旁邊走了兩步,跟飛墨拉開了一段距離。
李尋南見狀也不說什麼,只是斜眼看了她一眼,轉身去招呼秦策和朱成勝。
他倒是興奮,只是朱成勝的表情就沒那麼好看了,從接到聖旨那時候到現在,恐怕都是這樣緊繃著一張臉沒鬆開過。
他不喜歡京城,要是喜歡的話,堂堂皇子,也就不會放著皇城的榮華富貴不要,一定要到著艱苦的北境來受苦了。
不過也不是他一定要來的,是梁帝覺得他沒有皇子氣概,讓他過來歷練的,卻不知道這對於這個少年皇子來說才是一種解脫。
李尋南有意逗他,戳了戳他的肩膀道:「你就算現在苦著臉,陛下也看不到你的不開心的。」
朱成勝抬眸看了他一眼,雖然心裡不爽,但還是不想拂了李尋南的興趣,壓低了聲音說道:「要是讓他看到,那還了得?」
「那可不一定,」李尋南也壓低了聲音說道,「讓陛下看到沒什麼,只要不讓你那太子哥哥看到就行。」
朱成勝直起來身子看了他一會兒,頗為認同地點了點頭道:「也是,要讓他看到又不知道要說什麼風言風語了。」
他說罷這句,突然又想到了什麼,扭頭道:「不對啊,那要是這樣,我在京城的時候,豈不是還要裝作自己很開心的樣子?」
「嗯?」李尋南一下子還沒有反應過來。
朱成勝攤開自己的手掌解釋道:「你看啊,太子哥哥就是要跟我對著乾的,我越是在京城不開心,他豈不是越是要把我留下來的嗎?」
李尋南巴眨了一會兒眼睛,恍然大悟:「說的是啊。」
朱成勝仰頭看著天空長嘆一聲道:「喜不能笑,悲不能哭,那我活的也太悲慘了吧?」
李尋南一時間沒話可說,抬眼正對上扭頭看著他們的蕭安幗,連忙比了個眼神讓她安慰一下朱成勝,蕭安幗看著他擠眉弄眼的樣子忍俊不禁。
看著他瞪了自己之後,才無奈地搖了搖頭,對著朱成勝道:「哪裡有殿下說的那麼凄苦不堪?殿下到了京城,儘管想做什麼做什麼就是了。」
「嗯?」朱成勝直起來身子看向蕭安幗,雙眼發亮:「郡主有什麼解法?」
「不是我有什麼解法,」蕭安幗揮了揮手道,「想來這陣子太子哥哥跟二皇子正爭鬥著呢,沒有心思去管殿下的。」
「嗯?」朱成勝好奇地往前湊了兩步道:「郡主怎麼知道的?」
蕭安幗心中一緊,抿唇笑了笑道:「我猜的。」
「我不信,郡主可別騙我,這種事情怎麼可能隨便猜猜就才得到的?」朱成勝不服氣地問道。
剛剛從門內走出來的安國公聽到了他們的聊天,伸手擋了擋身後的人,沒有作聲,也想要聽聽這個他從最近就覺得似乎通透了許多的丫頭會怎麼說。
蕭安幗想了想,無奈地微微彎了彎眉梢道:「好嘛,殿下還記得過年的時候,溫嬪給陛下跳了一支新奇的木鈴舞蹈,讓陛下好像連著去了她的爾雅院三天。」
「嗯,記得啊。」朱成勝點了點頭,他是在宮裡面過年的,當然是知道的。
「溫嬪得寵的同時,太子哥哥偏偏又辦砸了年終尾祭,三皇子也是又能幹的人,以陛下的性子,二皇子子憑母貴,通過提他來讓太子哥哥警醒,不要飄到天上去,不是正好嗎?」
朱成勝聽罷愣了好一會兒,獃獃地看著蕭安幗,半天後才吐出來兩個字:「郡主……」
「嗯?」蕭安幗扭過頭挑了挑眉。
朱成勝剛想說些什麼,卻見對面的女子突然從馬上跳了下去,他連忙扭頭看去,正見到安國公站在門口離他們不遠的位置,也連忙從馬上跳了下去。
「李伯伯。」蕭安幗上前行禮之後就扶住了安國公的胳膊。
「爹。」李尋南也連忙過去道。
安國公笑了笑,也沖著朱成勝擺了擺手,才看著蕭安幗問道:「蕭,你剛剛說的那些,沒人告訴你?」
蕭安幗愣了一下,搖了搖頭道:「沒有,這裡哪裡有人知道這些東西嘛。」
「就是啊,這一堆大老爺們。」李尋南附和道。
安國公看了李尋南一眼,又在蕭安幗的頭上摸摸了,嘆了口氣問道:「那你怎麼突然要去知道這些了呢?」
李尋南不明所以地眨了眨眼睛,他沒覺得這有什麼啊,只是從這個小丫頭嘴裡說出來很厲害的樣子罷了。
蕭安幗卻眼眶微熱,扶著安國公的手指微微縮緊,輕聲道:「也沒有什麼,只是覺得,不想再什麼都不知道的活在李伯伯的庇護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