V第三十六章
白子年剛想開口說些什麼,卻被白子山打斷「母親,我多日未見三弟,想與三弟切磋一番。」
榮昌郡主嗔道「你們兩兄弟好不容易在我這裡湊齊,卻又急著走,罷了心早飛出去了。去吧。我也有點乏。」
白子山站起身給郡主行了禮便拉著白子年往外走,白子年剛想說些什麼,手卻被一股力量緊緊箍住,疼痛卻一動都動不得。
出了門,白子山才鬆開手,剛才臉上的笑容已經不見,取而代之的是微怒。
「大哥。我又做錯了什麼?」從小到大白子年最怕的兩個人就是父親和長兄,白子山身為長子自然是要當做繼承人來培養,卻沒有養出刻板的性子,而是長袖善舞,也更是笑面虎,很難看出他在想什麼,更何況他的武功和文采都在白子年之上,一物降一物,以至於白子年最怕見到他。
「跟我去書房。」白子山冷冰冰道,話語中不帶半點溫度。
白子年在不服氣卻也不敢反抗,只好跟著白子山去書房,如果白子年知道自己會屈從於母親的安排,他死都不會進這扇門,讓自己與喜歡的人越走越遠。
「大哥不是來找我切磋的吧?不怕我手誤砸了你書房的東西。」白子年大步流星走向椅子,一屁股坐在上面,痞氣十足,卻也不缺貴氣。
白子山只是坐在另一張椅子上道「乖乖聽母親的安排,親事已定,別害了人家小姐也害了你自己。」
白子年一聽餘二就生氣,便大聲起來「我堂堂侯府公子還不能和心愛的人成婚了?」
白子山只是道「你沒得選擇,你這般胡鬧把侯府的面子放在何處?把母親的教導放在何處?」
「你們一個個都張口閉口侯府,卻從未想過我的感受。」白子年氣勢弱了起來,不得不說白子山坐在那裡就算是微笑著說出這句話,也一樣具有殺傷力,這就是上過沙場,見識過生死的人。
「你若還胡鬧,休怪我不客氣,不是喜歡那徐三姑娘么?那就讓她嫁了吧,嫁得反正不會是三弟你。我去與父親說,讓父親與徐大人商量。」白子山語氣中不帶一點商量。
白子年一屁股坐在椅子上,想起白子玉說過的話,只道「我願與余小姐成婚。」一切更像是鬧劇,若是不肯放開,終究會害了最無辜的人。
總有那麼一個人,不用一兵一卒就能將你打敗,而白子山恰好就是這樣的人,白子山不覺得自己這做法陰險,對待自己弟弟這樣的霸王角色往往陰招更管用。
「我是為你好,你二姐姐也是為你好。」白子山淡淡道,浪子回頭金不換,肯回頭就是好的,白子年則苦笑。「你們都是為我好,大哥為我好,二姐為我好,母親為我好,可是好不好只有我自己知道。」說完站起身,出了書房。
白子山有時是羨慕弟弟的,同為嫡子他不過佔了個長字,就要比白子年身上多背負了那麼多,家族的興旺,對於他未來的妻子,他也從未見過,不過是聽說,賢良淑德,只單沖著陳氏的背景,他就要娶。
只是不知白子年何時能明白自己與家族一榮俱榮一損俱損的道理,能為威遠侯府多考慮,也為自己,和在乎的人多考慮。
威遠侯府的禮宴京城的官宦自然會給面子,只是敬善卻不屬於這其中之一,為了沒有不必要的見面,敬善謊稱自己收了寒,窩在流芳齋。可敬善沒有想到的是敬思也沒有跟著大夫人去,敬善一直以為大夫人想要把敬思嫁進侯府,可這樣的好機會又怎麼不帶著敬思前去。
「夏竹,你去大房把二姐姐邀到流芳齋來,我自己甚是無聊。」敬善一臉百無聊賴,夏竹頓了頓「小姐,二小姐是被大夫人關了禁閉,說是她不在府里時二小姐不能亂走也不能隨便見人。」
敬善瞬間想通這樣就能解釋的了為什麼敬思沒有去侯府,再想起當初敬思在馬車裡與自己講得話,定是她說了自己的想法,沒想到平時那般八面玲瓏的人也會犯了渾,與嫡母作對能有什麼好下場。
「那就不要去請了,我一個人數棋子好了。」敬善把黑棋和白棋混在一起,然後再一顆一顆的分開,周而復始。
敬善有一句沒一句的搭話「這京城真是沒有江南自在,悶得很,這春天倒也跟冬天似的,那個花啊,草啊還沒發芽。」
秋菊道「小姐這不是急著讓地上的草兒啊花兒啊的發芽,是心裡的草發了芽,悶壞了罷。」
敬善佯怒道「你個蹄子只知道嘲笑你家小姐,到不看看你自己,前個還不是偷著跟前院的媽媽去採辦,順便玩了一通。真當你小姐我是瞎子聾子。」
秋菊笑嘻嘻道「那不是小姐允許的么。」
敬善無奈點了點頭,「也不知舅父家何時能回京。」夏竹則道「小姐若是想知道,大可問容夏少爺。」
「表哥總是那般不親不疏的樣子,看見他雖是有話聊,卻也沒有太親近。」李容夏對敬善與敬昭兩兄妹總是很親切,卻又帶著一絲絲疏離。說不出的滋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