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四章 亂戰槍法

第十四章 亂戰槍法

「小子,你和你和伯喈(蔡邕)到底是什麼關係?」賈詡很八卦的問道。

「我和他一句話都沒說過,甚至連他的面都沒見過,連伯喈這個表字還是從華佗口中聽來的,你說是什麼關係?」裴誠翻了翻白眼,這番話只好在心中想想,卻不好說不口來。打了個哈哈道:「原來是賈先生,先前倒是多謝賈先生仗義執言,救了我兄弟性命,元紹這裡給先生磕頭了。」說罷便要跪下去。

賈詡連忙攔住,搖頭道:「你既是伯喈後人,就當知曉我和伯喈乃是至交,賈某託大叫你一聲賢侄也不為過,只是賢侄和伯喈到底是何關係?為何賈某對你全無印象?好像從未在伯喈府中見過你。」他根據裴誠一句『一言無後』,一直在思索,才斷定裴誠乃是蔡邕的後人。而從他見面已經是第二次詢問他和蔡邕的關係,可見這對他似乎很重要。

裴誠也不是真要給他磕頭,順勢站起來,聽到賈詡誤會,也不解釋,只是苦笑道:「叔父知曉文姬么?我和她乃是青梅竹馬、兩小無猜。我若死了,文姬必不獨活,先生豈不是在一言之間救了數條性命?」

當初他向蔡文姬詢問是何人出了將蔡邕和董卓合葬的餿主意,蔡文姬便告之他說是這賈詡。在裴誠想來這賈詡定是和蔡邕有深仇大恨,故此出了這樣的陰損的主意,誰知道蔡文姬卻告訴他說賈詡和其父乃是至交好友,常有詩文往來,賈詡忽然出了這個主意,蔡琰非但不解,亦自疑惑,才要急著進城,一來是救出父親屍體,二來便是要責問賈詡為何如此。

管亥和周倉聽到裴誠大言不慚,剎那間一個千年難遇的大家閨秀就成了他青梅竹馬的老婆,這讓他二人很難將裴誠和剛才血腥的殺神聯繫到一起來,一致愕然的看著他。

賈詡定定的看著裴誠,忽然一聲嘆息,低聲道:「當初伯喈遭逢大難,我相救不及,文姬侄女也是不知所蹤。我見伯喈屍身仍被懸於集市,心如刀絞,卻又無法可想,只得出此下策先收斂了伯喈的屍身,不讓他死後仍被折辱。二來長安城中一片混亂,我擔心文姬侄女的安危,才廣布言語傳出,便是要她來尋我。」說到這裡,賈詡忽然面有痛苦之色,道:「文姬現在一定很恨賈某吧?」

如此說來,他倒是一片好意了。

裴誠撇撇嘴,哼哼道:「她現在跟我在一起,好的很,就不勞先生費心了。」自己既然冒充蔡邕的女婿,怎麼的也要對自己的岳父和一名國賊葬在一起發表一下看法吧?此刻賈詡是他不能得罪的,能否出城還需要看他是否幫助,表露一下不滿的情緒還是有必要的。

賈詡似乎也能理解裴誠現在的心情,遲疑問道:「不知賢侄現在有何打算?」

裴誠目光落到雙方交戰的戰場,漫不經心的說道:「看情形吧,若能不死,能見到文姬自然是最好了,還有她十分思念父親,元紹怎麼的也要為他達成這個心愿。」

賈詡看了他半晌,似乎要辨別他的真意,忽然下定決心般的說道:「賢侄放心,當教賈某有一口氣在,必定為你達成這個心愿,也算是向伯喈(蔡邕)贖罪了。」

他們這說話的當口,李暹的軍隊固然佔了士氣,可是畢竟和郭汜的軍馬相距甚大,才衝出城門不足數箭之地,便被郭汜的兵馬抵住,雙方人馬便在宮院前廝殺開來,一時羽箭漫天,夜空之中也見不真切,哪裡都不安全。

裴誠看了看雙方戰事,情知李暹必然抵抗不住,便說道:「兩位兄長,此地危極,不宜久留,咱們且保護皇上衝出去。」一邊向賈詡說道:「伯父,你跟我們一起走吧。」這傢伙在三國中可不簡單,若是能得他相助,必然事半功倍。

賈詡沉吟道:「也罷,只是皇上的車架目標過於明顯,只怕難以衝出去。」他目光一轉,忽然落到周倉身後的一架牛車上,詫異道:「這上面是什麼?」黑乎乎的看不清楚,便要上前摸摸看。

裴誠心神一跳,不想周倉還沒有忘記這一車寶貝,連忙說道:「那是我找來運載我岳父大人遺體用的,我怕留在城內被人折辱,才想法子運出城去。」這傢伙說起謊來倒也不臉紅,實在是因為渾身上下都是鮮血,也瞧不出來。

賈詡不虞有假,沉吟道:「既然如此,不如請皇上上這一輛車,目標會小很多。」說罷自己去請皇帝了。

裴誠和周倉等人面面相覷:讓皇帝坐靈車?估計也算是古往今來的第一皇帝了,這想法真是太有創意了。

漢獻帝也沒安穩做幾天皇帝,但似這般在眼前廝殺卻還是第一次,這賈詡一說,他連忙答應了,也不管死人不死人的,上了車連忙呼道:「起駕,起駕……」

這樣的皇帝,也算是少見了。

裴誠和管亥等數十人趕了車架,奮力向前,不想那皇帝坐在車上,忽然驚叫道:「朕的皇后呢?你們有誰看見了?」向賈詡問道:「卿能相助朕乎?」

賈詡看著身後箭矢如雨,一時也無法可想,只得含糊道:「皇上且休驚心,皇后吉人天相,必然無礙,還是請聖上移駕郿塢,才是大計。」

不想漢獻帝這皇帝做的什甚主意,對皇后倒是頗為關切,連聲催促,就是不肯離開。裴誠無奈,只得讓管亥等人繼續隨軍向前,自己引了周倉回去尋皇后。

這皇后姓伏,自嫁於漢獻帝,雖然稱后,卻未享受幾天安樂的日子,反而日夜提心弔膽,擔心性命不保。這時兩軍交戰,她的車架便被擱下了,惶惶之下正不知該如何是好,忽聽一人高聲說道:「皇后請勿心驚,微臣前來護駕。」

這年頭還有這般忠心的臣下?伏皇后驚喜之下向外瞧去,只見到一張血紅的面孔,如同從血河中撈出來的一般。尚未近身,便聞到一股噁心的血腥味,不驚心驚道:「你是何人?為何在此?」

來人正是裴誠,黑暗之中他也看不到車架內的情形,齜牙笑道:「微臣乃是奉聖上之命來護駕的,皇后這邊跟我們走吧。」說罷一掀車架的車簾,便要上車。

他不笑倒還罷了,這一笑頓時將伏皇后三魂嚇去了兩魂,又見他全然不施君臣之禮,便要上車,以為他要趁亂行那不軌之事,驚叫一聲,亂腳蹬出,整個人反倒向車架內縮去。

女人不理智起來還是相當可怕的,首先裴誠的耳膜遭受了巨大的考驗,隨即又被對方一腳踢在肩頭的傷口處,不禁疼的直齜牙。氣惱之下也不顧許多,一把抓住伏皇后的腳踝,硬生生將她從車架中拖了出來。

伏皇后以為他要用強,驚叫一聲,軟軟的倒在裴誠的懷中,很乾脆的暈了過去。

這樣也好,裴誠也不敢多想,將伏皇後背在後背,不想再一次牽動傷口,悶哼一聲。周倉站在他的身旁,好心道:「元紹,不如讓我來背吧。」

「不用了,一個娘們有多重?還是上前引路,趕緊離開才是。」裴誠一臉正經的說道。

他剛才一心在救伏皇后脫險,全未思及其餘。這時再將她這個軟綿綿的身子負在背上,兩手又鉤住了她的雙腿,雖是隔著層層衣衫,總也感到了她滑膩的肌膚,這種好機會哪肯讓給周倉?不由得心神蕩漾,心中暗暗念道:她老公這皇帝做的窩囊至極,娶了個老婆倒是挺不錯的。

轉即又想到自己現在背的可是大漢名義上的皇后,這種機會當真是千載難逢,有便宜不佔過期作廢。也不管現在什麼時機,暗暗摸了幾把,也不敢太多分,生怕弄醒了人家,到時候就不好收場了。

周倉走在前頭,手提了一柄不知從哪裡奪來的大環刀,人擋殺人、佛擋殺佛,一邊替裴誠擋去飛來的箭矢,較之裴誠的死纏爛打不知高明多少倍。

裴誠在他身後看了不禁心神具動,自己先前曾有剎那間和死鬼裴元紹的記憶融合,得知裴元紹是使槍的,槍法名喚亂戰槍法。裴誠雖然不知槍法精妙所在,估計最多不過三流槍法,否則也不會被趙雲一槍刺死了。這時見了周倉的刀法,心中暗道:裴元紹用的槍法果如其名,亂戰亂戰,戰個屁!

裴誠所猜雖然不盡完全相同,卻也相差不遠。裴元紹年少時也曾拜師學藝,練就了一身槍法,據他師父所言,亂戰槍法在天下槍法中排名排名屈指可數,僅在風雪槍法、梨花槍法、亮銀槍法等槍法之下。學成此亂戰槍法,能於千軍萬馬之間來去自如,亂戰強陣之中悠閑自在,實在是殺人越貨、居家防身之極品槍法。

這貨學了大半年,自以為天下無敵,告別師父,下山去了,不想遇著黃巾軍起義,他仗著槍法精妙,倒也殺了幾個黃巾軍。得意之下大言不慚,辱罵黃巾軍將士,最後招來了黃巾軍的高級將領程志遠,只十回合,便將裴元紹打敗。

這廝也不是什麼有骨氣的人,便投降了黃巾軍,程志遠見他槍法不俗,人也雄壯,便讓他做了一名低級將領,後來漸漸在黃巾軍軍中也算是一號人物,結識了管亥、周倉等人,幾人閑時較量武藝,卻是這裴元紹手段最低,這才收了小覷天下英雄之心,正因如此,反而救了他一條性命,數十萬的黃巾軍都沒了,他卻領了一班人在卧牛山佔山為王。要不是感遇大賢良師的知遇之恩,跑到長安城來報仇,他現在恐怕還好好的在卧牛山當山大王呢。

莫非前定,要不是裴元紹本領低下,只怕也等不到自己來借屍還魂,想要在亂世中有所成就,還是需要自己奮力才是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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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國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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