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76章 憶當年

第二日，便是新入宮的秀女冊封之日，皇帝自是要親自出面過目每一個新入宮的女子。

而一向不喜歡這些場合的東皇衍罕見的出現在了繁文縟節眾多的選秀場合，皇后見到東皇衍，不由得揚眉，招來東皇衍，問道，「皇兒，不上課跑來這兒作甚？」

「母后，兒臣的功課已經提前完成，想出來放鬆放鬆。」東皇衍說著，做出一副疲倦的模樣。

這樣子，落進皇后的眼中，自然是心疼的不行了，趕緊讓身邊的太監準備桌椅，邀著東皇衍落座。

一個接一個打扮嫵媚，才情俱佳的女子踩著蓮步，扭著婀娜的身子從外面走了進來，百花爭艷，恨不得在天子面前展現出自己最好的一面，一朝之間，光耀門楣。

東皇衍打著哈哈，一開始還有點精神的看著場下的表演，可慢慢的，卻失去了興趣。

不是她，不是她……

若不是昨日親眼看見她在花名冊上寫下了自己的名字，東皇衍甚至懷疑那一日她只是來湊湊熱鬧罷了。

就在他差一點要困過去的時候，一道清麗的聲音將他喚醒。

「臣女水清月見過皇上，皇后，皇子殿下。」

東皇衍瞪大眼睛，眼神複雜的看著台下站的筆直的女子，她依舊像是昨日一樣，未施粉黛，未理雲鬢，卻不知怎麼的，他卻覺得她是萬花叢中最好看且獨特的那一朵。

顯然，皇帝對水清月的出現也有些意外，在短暫的驚艷之後，大掌一揮，封賜了今日第一個妃子——清妃。

東皇衍的心上下跌宕著，在皇帝宣布了對水清月的安排之後，東皇衍不知自己是何滋味。

他期待著水清月可以落選，這樣便給了自己機會，但另一方面，又希望水清月可以得到皇帝的寵愛，成為人上人。

畢竟……他無心於那一把椅子啊。

自從水清月進入皇宮已經三年，三年的時間如同白駒過隙。

東皇衍作為皇后的嫡子，想要把女兒嫁給他的名門望族和大臣比比皆是，但都如數被東皇衍推脫回去了，相比於其他幾個已經成親的皇子，東皇衍如今還是孤家寡人一個。

只是，這三年之間，東皇衍最大的變化，便是慣於參加大大小小的宮宴和重要場合。

他雖參加了，卻也不會說話，只是一個人找個不起眼的地方坐下來，獨自自酌。

皇後有意提醒，東皇衍卻並不當成一回事兒，皇后也看出東皇衍志不在皇位，逼迫不得自己的孩子，只得另求退路。

今天是皇上的壽辰，皇后見東皇衍一人又在獨自喝酒，眉心微蹙，她悄聲和正在暢飲的皇帝說了一聲后，便來到了東皇衍身側，抬手推了推眼神有些迷離的他，不悅道，「今日是你父皇的壽辰，你還不做點表率？」

東皇衍無奈，下意識的向水清月的作為看了一眼，人卻不在。

他自嘲一笑，隨後便端起酒盞，來到了中間，微微彎腰，雙手捧著酒盞，高舉過頭頂，他聲音卻有些懨懨的，「父皇，兒臣祝您與天同壽，也願東凌子民安康幸福。」

他抬手輕輕的揮了揮，跟在他身後的宮人便將早已準備好的生辰禮送給了皇帝，皇帝本還不悅東皇衍的散漫，如今卻也什麼都沒出，只是眯著眼睛，笑呵呵的讓他退下。

可就是這一退下，東皇衍整個人卻不對勁了。

他晃了晃腦袋，眼睛中的東西變得混亂起來，每一個東西都帶著重影，心中本就煩悶，搖搖晃晃的來到了皇后的跟前，疲倦道，「母后，兒臣有些不適，可否先行告退？」

皇后見此，想喊人送東皇衍下去歇息，卻奈不過東皇衍自己一個人想要走走的想法，只得擔心的看著他離開。

東皇衍出了熱鬧的壽辰宴之後，夜風拂過，帶著陣陣的涼意，但不知道怎麼的，卻覺得身體有些燥熱起來，他微微扯了扯自己衣服的前襟，露出了強壯有力的肌肉，舔了舔乾涸的唇畔，微微嘆氣。

「清華殿。」

看著眼前高高懸挂的門匾，東皇衍輕輕的念出來，隨後他便大搖大擺的將清華殿的宮門推開，也是巧合，此時的清華殿，宮人們像是都去休息了一樣，竟然沒有一個人出來阻攔他。

東皇衍眯了眯眸子，朝著整清華殿裡面，唯一有光亮的房間而去。

「誰？」

東皇衍迷迷糊糊的進了房間，迷迷糊糊的順著有熱氣的地方而去，入目的，便是女子站在浴桶之中，慌張的扯過衣襟遮掩自己身子的模樣。

她的墨發一如第一次見時的模樣，披散在光潔的後背上，只是，被水給打濕了，卻顯得更加的清美。

因著氤氳的水汽，她嫩白的皮膚上，帶著些許熏出來的粉紅，一雙藕臂死死的將衣襟抱在自己的身前，遮掩住胸前無人探得的美好。

她光亮的眸子中帶著一抹複雜，看著東皇衍，一言未發。

東皇衍也看著她，卻不是複雜，而是再也遮掩不住的深情和渴望。

他的腳動了動，慢慢的上前，水清月也抱著自己的衣服往後退了一步，卻發現，她已退無可退。

她整個人還站在浴桶之中，嬌艷的玫瑰花瓣還漂浮在水面之上，徹底的遮掩住水中的光景。

東皇衍有些痴迷的看著水清月，只覺得身體上更加的燥熱和煩悶起來，垂眸看了看自己的衣服，似是不耐，一把將自己的上衣扯了下來，想要求得清涼。

水清月有些害怕的看著不同平日的東皇衍，水汪汪的眸子中帶著害怕和抗拒，輕咬下唇，喚道，「皇子殿下？」

女子帶著一點試探的呼喚像是將東皇衍的思緒喚回來一樣，但因為藥物作用，也只有那麼一瞬間的清明，東皇衍便又迷糊過去，彷彿沒有聽見水清月的呼喚，沒有看見她臉上的淚珠。

他大掌握在了她柔軟的手臂上，輕輕一撈，隨著女子的驚呼，水清月一下子落入了他的寬厚的懷中，而她手中的衣服也掉落在地上，女子美好的身體一下子暴露在空氣之中，也落入了東皇衍的眼中。

他的眼神一下子變得炙熱起來，不管其他，迅速地抱起她來到了床上，死死的壓著她，不顧她的掙扎......

沙啞著聲音，有些顫抖的喚道，「清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