785我想和顧敘成親

785我想和顧敘成親

「讓我緩緩…」梵青青心中五味夾雜,心頭有種說不上來地落空感:「那就算要逃走,這麼些年了,你為什麼沒有一次回來看看我們?」

提到這裡叔竟有些心酸,他當時將自己封閉起來,其實他並不喜歡村長地女兒,是父母地期望太高,而他根本就得不到關愛,彷彿傳宗接代才是他活在這個世界上最初目的。

叔從小喜愛跳舞,可因為男兒身,逢人物事都指責他是一個娘娘腔,眼看著自己唯一的理想就這般破滅,他本想著就這樣消極地度過一生…

所以逃出去的那一刻,叔再也不想回去了,人的私心就會無限放大,他就這樣一走了之,在沒回來。

「整整二十年了,你當真沒有一刻是想要回家的嗎?」梵青青含淚說:「父母在你離去的那一年裡,相繼去世,而我與夫家的感情也每況愈下,因為一時氣懟,深陷泥沼,淪為人.妓。」

叔本就蒼弱,聽到梵青青的遭遇,頓時眼眶發紅,竟說不出話來,眼淚似沒知覺般滑下眼角:「若哥哥當時在,你便不會這般苦。」

梵青青眼神中帶著一股恨,卻盡數被那抹媚態地笑容隱藏,她指尖輕輕地勾著迸出眼眶地清淚,澄澈透明地淚滴在她蔥白地手指上墜著,照著陽光泛著五彩斑斕地光亮:「哥哥懦弱地很,就算如此也是和我一起去淪為笑柄,連我都覺得哥哥沒有男子氣概,我都無法面對,我憑什麼要求別人罷嘴。」

梵青青笑著又道:「哥哥離家多年,我本以為混的會比我這個妹妹好些,卻沒想到也是這般窮困潦倒,就連心怡之人,也這般特別,當真是我的好哥哥。」

叔想拉著梵青青,可他沒臉,逃避了一切的人,本應該心安理得的過著自己地生活,可他為什麼會生出尋妹妹地下落:「我很愧疚。」

「妹子,你能原諒哥嗎?」叔淡淡地說著,他語氣波動也不大,眼眶中帶著絲絲地霧氣:「哥會一輩子照顧你。」

叔又道:「至於馮大哥,哥也可以一直放在心裡,哥不想叫你覺得彆扭。」

「若真不想叫我彆扭,就該穿的正常些,你心中想著的那些舞啊,琴啊,那些沒用的東西,你能不能放下…」

梵青青要哭了,她想著自己為什麼明明那麼想著哥哥回到自己身邊,可又被哥哥的某些懦弱恨地要命:「哥可知,我在夫家哪會被人戳著脊梁骨罵,我剛開始還知道反駁,後來被打的狠了,便也麻木了。」

「父母不覺得那是你的錯,只認為是我帶壞了你,有的時候我在想,為什麼我明明那麼想要男兒身,我覺得那樣就可以獲得自由,可你卻不覺得,人為什麼就不知道知足。」

叔知道梵青青依舊恨他,父母的猝然離世,哥哥的狠心離開,這些年非人地待遇,到現在的表面風光,這一切和自己有關係又和自己沒關係。

「對不起。」叔低頭說著,他無法用語言去形容此時的心境,他以為自己找到了妹妹便什麼都可以解決,可逃避的這些年來,有些事情早就物事人非,想要彌補已經遲了。

梵青青心中已經有了自己想要的人和物,便不想在過多的去想著之前的事情,心態也算是比較好,冷冷地回:「哥,以後我們好好生活,再也不想那些沒用的事情。」

叔點了點頭,他迎著陽光吹拂地風中,輕輕地抱著梵青青的後背,這才保證:「哥,答應你,再也不想那些沒用的,這輩子都好好過日子。」

「哥,你還記得家裡的梅殼嗎?以前我嘗試過去種它,結果怎麼樣都結不了果子,是我太笨了嗎?」梵青青臉上帶著盈盈地笑容,抬手給叔擦了擦臉上地汗水。

「能種出的,是你沒那麼耐心,有時間的,哥給你種出一片來,想好吃梅子就給去摘。」叔有許多心裡話彷彿說不完一般,看著妹妹他心中就歡喜,話也對了起來。

「到時候讓顧敘做梅子酒,梅花羹,楊梅蒸紅燒肉。」梵青青同叔說了自己和顧敘地事情,這才道:「他是我生命中很重要的人。」

「從前我沒有親人,連找一人過日子都是奢望,可如今不同,我有哥哥,也有顧敘。」梵青青說:「我想和顧敘成親。」

叔捏了捏梵青青地臉頰,看著她笑如向陽般的模樣,竟也跟著心頭溫暖起來:「哥會幫你說親。」

梵青青心中著實有些開心,這才怪罪叔過於直白,害羞地低下頭:「哥,你莫要拿我開趣。」

兩人走到廊道,梵青青跟著叔去了隔壁,她換洗過顧敘地衣物,所以也順帶著偷來幾個,囑託叔穿上。

叔為了妹妹將自己喜愛的女裝脫下,雖然有失落,但卻有說不上來的取捨感。

顧敘地衣物很合適,叔本身就嬌小,衣袖地紋路也大了些,可以適當調緊,便也可以穿的合身。

梵青青有些等不及了,這才闖了進去,看到鏡子里地叔,他身上帶著濃重地書生氣息,衣襟很襯膚色,公子扶柳之色被他表現的淋漓盡致。

叔不在把聲音放低,變柔,嘗試著將自己男人本來地聲線釋放出來,卻還是因為多年都喜歡滲透在腦海中,變得有些滑稽。

「哥,你怎麼還塗地這般濃重。」梵青青氣他放不下精緻,這才拿著紗布和水,過去擦凈叔臉上地粉脂。

叔低著頭,似乎有難言之隱,他比任何人都愛美,所以總是容不下眼角地那抹細小傷痕。

梵青青發現了端倪,手也顫了一下,當真是腦中轟隆一聲,她後退半步,卻各外地冷靜:「哥,是誰傷的你。」

叔五指並在一起,攀爬上自己地眼尾,摸著那絲毫沒有觸感地傷痕。

這也是叔為什麼永遠都感激顧斜的原因,顧斜當真為他做了很多,從那群小混混地手中救他,將僅有一瓶都祛疤膏拿來供他使用,知道他愛舞,買來最貴重的衣物,也只有他不會覺得叔是娘娘腔。

「又是那些狂妄之徒,還是那些怪癖看哥你長的清秀,他們欺負你了對嗎?」梵青青心中刺痛,殊不知她心中已經生出憎惡,一絲怒火在心中發芽,梵青青恨不得碾死那些傷害自己哥哥的人。

「沒關係的,哥怎樣都是好看的,不要在意這一條傷痕,況且它已經很淺了,不仔細看,和沒有一樣。「梵青青不知道說什麼可以彌補叔心中的那一絲空缺。

這一刻,梵青青終於知道,他們兄妹倆都是命苦地人,可受了傷,就要去治,而不是一直任由它發展。

梵青青不能慌,這才低低地喊著:「哥哥。」

叔嗯了一聲,這才看著鏡中的自己,雖然有傷痕,卻也沒有多難看啊,況且有一種極致地瑕疵美,細細看來,他竟笑了起來:「是哥哥錯了,過於在意了,男人嘛,應當有些氣概,身上又多少塊傷痕,就有多少故事,這樣會很招女孩子喜歡的。」

「可哥心裡會放不下老馮吧。」梵青青淡淡地問著,她說過口是心非的話,所以更是了解其中的原委。

叔側目看梵青青,這才轉了一圈,大步流星地湊近梵青青:「哥,要做真正的男人,哥保護你。」

梵青青笑了笑,眼裡彷彿除了淚水,激動地連話都說不出來,最終只能拚命地點頭。

夜晚如期而至,街道上也恰如其分地擺上了一個個攤鋪,夜市由任而生。

原本僻靜地街道漸漸地熱絡起來,燈籠被擺上,其下地黃穗隨著清風吹來,變得飄散起來,在紅彤彤地光芒之下,帶著一種嚮往地美麗。

吆喝地聲音響起,附近有人在放孔明燈在這漆黑只有寥寥星辰夜中,將最美好的祝福帶上天邊。

顧敘和梵青青走著,兩人地臂彎相互碰撞,最後拉在一起,手指貼合著掌心,熙熙攘攘地來了很多人,他們兩個只是芸芸眾生中最渺小地虔誠者。

梵青青身上青衣飄散,帶著獨有地靈動,只是在顧敘身側踮起腳尖吻住了他的側臉。

顧敘側頭看著梵青青,這才輕笑一聲,許久將頭埋了起來,梵青青說:「看煙花。」

梵青青地聲音淺落,只見那邊地天籟之上,綻放出一絲絢爛地煙花。

顧敘眼神一直未曾離開梵青青地側臉,她勾著唇,由淺到深地笑著,眼睫微微地張著,似乎有陰影落上。

顧敘這才把頭靠在了梵青青的肩膀上,似乎想要短暫地休息一會兒,這才感覺到梵青青動了動自己的肩膀:「真的很好看的。」

顧敘點了點頭,有氣無力地回:「很美。」

煙花四散,像是散落地花瓣,與黑夜中地星光相襯,最終消失,連最後一絲痕迹都不曾留下。

梵青青不知為何,有些心酸,可她感受著顧敘涼薄地氣息,又覺得沒什麼。

顧敘還在笑,與周遭雜亂之聲中分辨,是那般地輕柔,貼在耳邊,像是柳絮般:「他們兩個呢?」

「為什麼沒來。」顧敘又問。

從前梵青青只是單純地覺得顧敘性子冷,覺得沒有人情,所以後來他對自己獨特地時候,她竟沾沾自喜覺得只有自己能讓顧敘多說,心比天高,覺得顧敘對自己不一般。

可現在想想,顧敘在琉璃煞做事也是很妥善,他經手地藥液,不會有錯,他廚藝很好,所有人都喜歡他做的飯菜,而他也幫過很多人。

顧敘是一個很有趣的人,梵青青從前與他置氣大部分都是因為他對別的女孩子過於周到,從未想到那是他的職責,僅此而已。

梵青青似乎有些明白,原來愛不是沾沾自喜,也不是攀比,更不是擔驚受怕,它就是一種直覺,相處地來,心中歡喜,是想要一輩子長相廝守地人。

梵青青看著顧敘,卻好像看到了自己的一輩子,那是很美好地模樣,充滿了未知和永恆。

而在另一邊,馮乩元卻怔怔地看著天際上的孔明燈,它散發著獨有都光亮,上面地美好祝願也許已經看不清,但卻永遠地記在心中。

「馮大哥還是放心不下過世地表妹嗎?」叔站在馮乩元地身後目睹里這裡淡淡一切,心中也揪心半地刺痛起來。

馮乩元沒什麼反應,只是怔怔地看著被放出去地孔明燈,而上面的祝願也只有他知道:「只是有些挂念。」

馮乩元不想多加流連,這才轉頭,看到了別樣地叔,他雖驚詫,面上卻還是一陣強悍,許久這才問道:「你是…」

「這才是我原本地模樣。」叔坦然地說著,這才道:「我覺得是時候讓你知道,不會嚇到你了吧。」

馮乩元笑著,面對這樣地叔,他沒有感到反感,反而打開了話匣子。

馮乩元說了很多表妹都事情,最後拉著叔去買酒。

馮乩元還說他敬重身上有疤的漢子,因為只有經歷過大事大非的人才能有這樣的痕迹,況且,交朋友看的是投緣,與那些外在地因素沒有關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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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家師父總撩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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