798心力交瘁罷了
臧設吃的肚子挺挺地,嘴角還在冒油,臧笙歌幫他擦了擦嘴角,這才道:「對了,你平時多注意下那姑娘,若是身體有恙,你們都是女孩子也能提早發現,到時候也不至於延誤病情。」
小晚放下筷子,這才看著臧笙歌點了點頭,正襟危坐:「我會的。」
飯桌之上地兩人還算拘謹,只有臧設吃了好幾口菜品,這才咳嗽起來,眼眶紅紅地這才道:「好辣。」
小晚這才看了一眼她地盤子,當即反笑:「你吃我的啦,小呆瓜。」
「小晚很喜歡吃辣啊?」臧笙歌低頭吃飯不經意地說出來一句話。
小晚低頭回答:「不常見對吧?我也不知道為什麼,可能小時候在忻州待過?」
「哪的人能怎樣?那都有好人和壞人,也有不喜歡吃辣的,喜歡吃甜的。」臧笙歌笑著說著,這才捏了捏臧設地臉頰:「你怎麼能偷吃姐姐地東西呢?」
「她偷過小叔叔地手帕,我吃她的東西怎麼了?」臧設說完,這才氣嘟嘟叉著腰。
臧笙歌眼神微晃,指尖也若有如無地擦著臧設嘴角地紅色辣椒油,這才道:「小晚…」
「公子,我沒別的意思,我就是覺得那個帕子很好看,一時喜歡,就拿了,我絕對沒有要偷的意思。」小晚知道自己怎麼解釋都無濟於事,可是她還是想挽留自己在臧笙歌心中地位置,說話之間竟嗆咳起來。
臧笙歌笑著:「無礙,你若喜歡拿去就是。」他轉身從衣袖之中拿出來,這才伸手給她:「快擦一下吧,很不雅正的。」
小晚指尖與臧笙歌掌心觸碰,只覺得有一股暖流,雖然辣味已經竄到自己地鼻腔,讓呼吸都變得有滋有味,可她還是點了點頭:「好的。」
吃過晚飯後,月光已經爬滿天空,有星星在上點綴,小晚幫著臧笙歌一起收拾。
廚房裡,臧笙歌看著收拾地差不多地碗筷,這才道:「小晚,你回去吧,這裡有我一個人就行。」
「公子你回去,設兒睡前還要洗個澡,你回去幫他吧,我在這裡收拾就好,不必顧及我。」小晚抬手擦了擦汗水,這才繼續彎腰做事。
臧笙歌也不推脫,只是點了點頭,他聲音很好聽,隔空而來竟有一種說不上來的清新脫俗:「那就麻煩你了。」
臧笙歌回去之後,幫臧設洗澡,給他在床邊講故事,看著他入眠,這才蓋上被子同臧設一塊睡去。
臧設有點積食,所以半夜也折騰了臧笙歌,他燒了熱水,又浸上毛巾,這才照顧了臧設一晚上。
金和銀來找臧笙歌了。
金和銀說過臧笙歌若是不想見她,就一輩子都躲著他,可她還是半夜來了,門打開都那個瞬間。
金和銀還是不由地將目光放在臧笙歌地身上:「小晚要找你。」
臧笙歌不明白小晚找他,金和銀為什麼會來,思來想去,他只是反問:「小晚在那兒?」
金和銀心中萬般難受,任由本來心裡只有自己的男人如此關心別的女孩子,卻只是雲淡風輕地說:「跟我來就是。」
臧笙歌側目看了一眼臧設,這才跟著金和銀下了台階,迎面走了很多路途,金和銀數著臧笙歌地呼吸,又沉又深,帶著獨有地性感,而他還是一句話都未曾說過。
「就是這裡了。」金和銀低低地說著:「你進去看看吧。」
臧笙歌仍舊沒回,這才推門進去,小晚縮在榻上,眼睛已經哭紅,眼淚側滑在鬢角之上,她看到臧笙歌就像是看到了唯一可以傾訴地人。
「公子,我害怕。」小晚低低地說著,額頭之上有一塊血痕,血液似乎止住,顯然是受了極大地委屈。
臧笙歌走了過去,拉著她地手腕,小晚哭地更厲害了,指腹上有一簇接著一簇地傷口,被臧笙歌這麼一碰,竟疼地咬著嘴唇。
「是誰這麼對你的?」臧笙歌說完,小晚這才咬著自己乾裂地嘴唇,豆大地淚水從眼角滑過:「公子走後,就來了一伙人,摔了碗筷,然後就欺負我。」
臧笙歌看著小晚,那眼神中帶著一抹愧疚,卻又有著別樣地心疼:「我隨身帶了葯,給你。」
小晚這才笑了笑,殷切地看著臧笙歌:「公子放心吧,我沒吃虧,就是被打了幾下。」
臧笙歌這才把藥瓶放在小晚地手中,瓶身已經有點餘溫,帶著絲絲縷縷成熟地氣息,小晚雙手收下,這才笑著說:「公子,這麼晚了,你快回去吧。」
臧笙歌回頭看了小晚一眼,他心中有一絲地不安,就像是疏漏了什麼一般,但又不能問什麼,最終才走出房門。
小晚看著臧笙歌地背影,這才揉了揉自己地髮絲,指尖似乎脫了力,沒有人知道她地訴求,她想要說明一切,又怕自己在愛慕之人面前徹底失去尊嚴,只能選擇忍氣吞聲。
小晚拿著藥瓶看了許久,才逼自己開心些,漸漸地她愣神輕笑。
她不過是個孤兒,能夠遇見自己喜歡地人就是很幸運地事情,所以她願意守護。
庭院之中,金和銀看到臧笙歌地身影,這才急著下了台階,站在他地身後:「我的東西他永遠是我的,所以你有什麼資格將我的手帕送給別人。」
「資格就是,我與你無瓜葛,自然是想送什麼就送什麼,今日是手帕,明日就是胭脂水粉,後日就是我這個人,如何?」臧笙歌說的很快,每個字眼都帶著特殊地針對性,聲音無窮盡地冷。
「你是氣我沒尋你嗎?」金和銀低低地說著,她不知道用怎樣地語言來表達自己內心地渴望,哪怕現在與臧笙歌親近一下都是奢望。
臧笙歌乾脆地說:「那是你自己要來的,我沒表示過什麼吧?你可以走,也可以留下,與現在而言,和我又有什麼關係呢。」
金和銀真地很抓狂,只是揪著臧笙歌地衣領,質問:「我喜歡你,是以前我沒好好把握,我現在懂了,我要的只是一個你。」
臧笙歌冷漠地抽開金和銀地手指,這才居高臨下地說:「我不配。」
「你明明以前那麼愛我的,我們只是幾個月沒見而已,你怎會變得如此快,若非有什麼苦衷,我求你說出來,我們可以一起解決的。」
臧笙歌冷笑:「人說話講究一個時機,金和銀你真的該好好學學,你對我吼沒用,對我鬧,撒潑也沒用,以前你是怎樣的?仗著我喜歡你,就死命地踐踏我,你以為我忘記了,可我全都記在心裡,我沒逼你,甚至不聞不問地,就想著我們能夠好好的。」
「可如今,這一切都壓在你頭上地時候,你就這麼急不可耐了嗎?」
「你是覺得我還能向以前那般愛你嗎?」臧笙歌握拳,語氣冰冷:「你想多了,這顆心,它早碎了,我親自斬斷的,就是不想和你有任何的瓜葛。」
金和銀搖了搖頭:「我知道錯了,我以前真的是個笨蛋,根本就不顧及你,可我是喜歡你的,只是我不懂,你不能讓我幡然醒悟,在拋下我。」
「什麼身份,我根本就不在意,能和你在一起,總歸是好的。我來這裡只有一個目的,只是為了挽留你。」金和銀緊趕慢趕地說著。
臧笙歌雖停頓,卻還是頭也不會地走了,只留下腳步聲和金和銀氣促地呼吸。
她知道自己大錯特錯了,也許這輩子都挽回不臧笙歌這個人,可她還是拼了命地跑了過去:「沒事,只要能陪著你也好。」
人總是萬分貪心,遇見了就像更好,更好之後就覺得沒有激情,失去了又覺得心痛,追趕永遠是最香的。
臧笙歌一早去棚外把晾曬過的藥物收走,給臧設熬了一碗排熱地草藥,放入一點點甘草,這才側著頭叫著臧設:「起床了。」
臧設蔫蔫地,卻還是很聽話,穿著涼拖就下了台階,這才遞過臧笙歌地葯碗,氣嘟嘟地全喝了。
苦地皺眉,臧設吐了吐舌頭,這才道:「咦,今天這麼沒見小晚姐姐。」
「沒人陪你玩,就好好背書,懂嗎?」臧笙歌說著,這才抓著臧設地手指,幫他洗漱。
門外來了不少侍衛,當時臧笙歌還在給臧設擦臉,神色卻凝重起來。
「這位客人,有個人來找你,自稱是你朋友,顧公子讓你過去,好好敘敘舊。」侍衛地聲音很淡,在臧笙歌點頭之後,才匆匆離去。
臧笙歌心中暗自冷靜,首先想到地就是把臧設藏起來,這樣若是遇見了不軌之人也好護住這孩子。
臧笙歌醞釀好久,這才迎著陌生地環境趕了過去。
廳中站著地是一個身穿青衣地背影,髮絲雖風而起,側顏中竟帶著一抹說不上來地陰鬱。
顧斜冷冷淡淡地說:「柳公子看,你找的人來了。」他懶洋洋地側著頭,摸著扶手,這才起身:「那晚輩就不打擾了。」
柳姜堰側目看著臧笙歌,在顧斜面前他倒沒說什麼,只是順理成章地坐在顧斜地位置上。
「許久不見,你這模樣就像是死了爹媽一樣,怎麼?一點精氣神都沒有?」柳姜堰冷冷地說著,這才觀察著臧笙歌地面容表情。
臧笙歌笑著說:「心力交瘁罷了,我倒是沒想到你能拋下許木心獨自一人出來。」
柳姜堰不屑地笑著:「所以一定是有很重要的事情啦。」
「你們忻州地禍害,可不是你一個人能力挽狂瀾的,臧設那小孩,跟著你,性子在軟了,連復仇地機會都是渺茫,你到底是害了人家,還是幫人家。」
「這與你沒什麼關係不是嗎?」臧笙歌斬釘截鐵地說著,這才道:「你若是來抓我回去的,大可不必如此廢話,我了解你,辦事麻利,從不廢話。」
「臧笙歌你心中到底是這麼想的?只要你說我就信你。」柳姜堰低低地說著,手指不由自主地勾在一起。
「江叔叔他們如何?當初並未打招呼就一走了之,後來我寫過信,卻不敢發出一張,只怕牽連他們。」臧笙歌淡淡地說著。
柳姜堰倒不急臧笙歌地回答,他雖說信他,可他這般深沉心思的人,又怎麼會如此主觀臆斷呢,只是回:「這一點你跪下來膜拜我吧。」
「江家的那些大傻子,真不知道你給他們灌了什麼迷魂湯,為了幫你,差點賠了夫人又折兵,好在我仗義,大部分都轉走了。」
臧笙歌看著柳姜堰這才道:「那真該好好感謝你才是。」
「別諷刺,我知道若不是他們對許木心有恩,我也不會管的,事情麻煩死了。」
臧笙歌說:「不管你處於什麼動機,你救他們與水火,你就是個好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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