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章 該爭取的必須爭取
耿植一聽片酬只有五萬，帶著點為難說：「元製片，我明白你說的是事實。但這個角色在劇中應該是很重要的，甚至可能會成為電影中一個爆點。周川是新人。雖然不能給電影前期宣傳上帶來好處，但他的演技還是不差的，肯定能在電影上映過程中給電影帶來一定的收益。還請你們稍稍考慮一下這一點。」
不是耿植太貪心。而是「耿植」了解演員行情。
像裴韶君那樣角色，三線演員出演至少能拿到二十多萬的片酬。雖然演員的片酬主要是按演員的名氣給。但既然其他演員都沒辦法打動鄧導，而周川做到了，那周川就是有特殊價值的。
別說是裴韶君這樣重要配角角色，就是某些在一兩個鏡頭出現，有一兩句台詞特約演員，一天的戲也有能拿到一萬到三萬的。
裴韶君這個角色總比特約演員的戲份多，難度也大一些吧。
元製片給出最低行情四分之一的片酬，無非是覺得周川是新人，往死里壓價。
一個新人演員最需要的雖然是機會，但也要學會爭取到最佳的利益。
耿植爭取更高的片酬，不僅僅是錢的問題，更是要給周川爭取更高的起點。
這次周川演了這部《琴魔》就可以有資格去找其它角色。但《琴魔》可能還要很久才能上映。在這段時間裡，他未必就不能給周川找到其它角色。周川如果能《琴魔》拿到的片酬越高，在其它劇組拿到的也會更高。
而且《琴魔》劇組現在時間緊迫，而周川是最合適。耿植和周川就已經有了一定籌碼。
耿植不覺得他們完全沒有談條件的資格。
至於要高價會不會引起反感？
耿植覺得不會。
就算那樣做真的讓鄧導和方導認為周川不可多用，但娛樂圈內那麼多導演，只要鄧導和方導不會放話出去，以後不演他們兩個導演的戲就是了。
再說那只是一個可能。如果周川演得好了，說不定二十萬在他們眼裡就變成物有所值。
現在他要是不爭取，卻就是要錯過許多。
所以他不顧周川扯他衣服示意他不要再說，但他還是要爭取一下。
元製片笑臉一收，問：「那你們說多少合適？」
「二十萬！」
元製片看了一眼方導。
二十萬這個價並不高，之前那個演員的價碼還要了六十萬呢。現在他們才打算在周川身上壓價，只是因為劇組的預算已經很緊張，需要從各方面摳。而元製片就是被推出來做黑臉的。這事拿主意的，還是方導。
方導想了一下，對耿植說：「周川有可能會給《琴魔》帶來收益，不過一切都是未知數。我們雖然急著要找到裴韶君的演員，但鄧導的戲不知道多少人搶著要演。不管從那個角度來說，以周川的條件，現在還不值二十萬的片酬。」
耿植遲疑了一下，說：「那十八萬。周川雖然沒名氣，但他絕對值這個片酬！」剛才他也注意到了，周川的演技還是很不錯的。鄧導也肯定是滿意的，要不然也不會當場就要簽合同。
方導看元製片在自己開口后就不想再插手，只好出口還價：「最多十二萬！」
耿植見好就收，點頭笑著說：「謝謝方導，謝謝元製片！就十二萬！」
十二萬對裴韶君這個角色肯定是低的。但周川完全是新人不僅是得到了片酬，還有難得的機會。
十二萬雖然少，但耿植覺得也可以接受。
周川這個合同也就是簽下名字而已。
周川拿著合同，在《琴魔》劇組一眾群演羨慕妒忌的目光中走了。
在院子外，他拍了拍口袋裡的合同，懸著的心總算是放了下來。他對耿植說：「走，我們回去也簽合同。」到現在他還有點不真實。
他拿到裴韶君角色的分劇本，內容並不是很多。看著只有七八幕戲，而且主要集中在電影前面部分。但這個角色和男女主角都有對手戲，絕對有發揮的餘地。
更不要說這是鄧導的電影。
鄧導拍的電影在影迷心中就是質量保障。他這幾年的電影都是要拿到歐美髮行的。國內院線更加是對他導演的電影非常買賬。
不知道多少演員想在上面露個臉呢。他還有什麼不滿足的
他如果能在這部電影演好，說不定就真的要紅了。
一步上二線可能很有難度，但三線演員對現在的他來說也是質的飛躍。
耿植不管是之前找角色，還是剛才幫他爭取片酬。都表現出一種為藝人考慮的表現。
十二萬的片酬，扣去耿植的經紀人提成，再扣除所得稅，他個人也能拿到五萬多。這個收入，能頂他過去做群演一年的收入了。而且有了這個角色，日後他找角色也容易的多。
所以，周川對耿植是很感激的。如果沒有耿植，裴韶君這個角色肯定不會屬於他。
耿植沒有客套推辭。趕緊和周川找地方列印了合同出來。簽了一式三份，兩人各執一份，另外一份存演員工會備案。
至此，他們經紀人和演員的合作關係算真正是落到了實處了。
簽好合同，周川邀請耿植一起回家。
周川和妻子秋子琴一起住在一個單間。單間內還要隔開了一個廚房和一個洗手間。一張床，一張梳妝台，一個半舊衣櫃，還有一張几子上放著一台二手電筒視。除此之外，再沒有其它東西。
吃飯也是一張四四方方的摺疊桌子，和幾張塑料凳子。
秋子琴笑著給兩人泡了茶：「耿植，家裡有些亂。你將就一下。」這房子想收拾也就只能收拾成這樣了。
秋子琴在一個小型的私立幼兒園上班，是一個幼兒教師。不過那個幼兒園主要是附近群演的兒女，所以收費不高。她的薪水也不算很高。
而之前周川的收入不定，兩夫妻的生活也許不能算是特別拮据，但肯定算不上寬裕。
周川笑著對她說：「今天加兩個菜。我拿到角色了，好好慶祝一下！」
「真的？」秋子琴知道丈夫一直在尋求突破，只是一直找不到機會。如今終於等來轉機，她也由衷高興。「我這就去買菜！」
「順便買兩瓶酒回來。」
「好！」秋子琴拿了錢包就出門了。
周川看著妻子出門，才轉回頭笑著說：「她是為我高興！」
耿植喝著茶，笑著說：「我以為嫂子也是演員呢。沒想到是個老師。」
周川搖頭說：「她以前其實是一個中學老師，教音樂的。我們是在實習時的一次交流中認識的。她歌唱得很好！我們也算是有共同愛好，後來就在一起了。她不管家裡人反對，拋開一切和我在一起。一直都只是讓她跟著我吃苦。」
他說到這裡就沒繼續說下去了。
耿植也沒再問。他笑著說：「你們總會幸福的！」
「其實幸福也沒那麼難。」周川也收起情緒，笑著說。「有時候平平淡淡也不錯，但兩人過日子總不該還要為鹽油醋米茶柴醬柴米油鹽醬醋茶那些東西煩惱。」
「那倒也是！」
周川給他續了一杯茶，說：「耿植，說真的。還沒簽合同就費心給我找到這樣一個機會。這次我得謝謝你！」
耿植也沒有打算假惺惺客氣。
周川如果真像他表面那樣，就應當是一個真誠的人。真誠的人喜歡和真誠的人打交道。
他笑著說：「我之前覺得你猶豫是因為擔心我只是會吹牛。那也是正常的，畢竟我之前沒有帶過藝人。我就想著口說無憑，只要拿出點真本事來，你大概就會跟我簽約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