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三章 出 宮
看著臉上不知道蹭的什麼東西，一塊黑一塊白的永王對著自己招手，黃瓊儘管很疲憊，但是也只能搖頭苦笑的過去。對於這個兄弟，儘管交往時間不長，他還是有相當的多的好感的。
「怎麼樣？和這個笑面虎說話很累吧？這個傢伙詭計多端，你今後要防著他。當年的事情他不可能不記得，這個傢伙心眼小的很。」看到黃瓊走近，這個先出來之後，明顯不知道從那裡已經知道黃瓊出身的永王小心的打量了一下四周，發現沒有人注意到自己，才小聲的道。
黃瓊聽到他的這些話，心頭裡不禁有些暖意道：「小弟在這裡多謝永王兄的提醒了。今早之事，並不是小弟有意隱瞞，當時小弟還不知道父皇怎麼處理小弟，實在不方便奉告。」
「得了，我沒有那麼小心眼。還有別總什麼永王、遠王的。你今後就叫我七哥。我在兄弟們排行第七，因為性格上原因，兄弟們都叫我七癩。你願意叫我七哥也罷，叫我七癩也罷隨你，但是千萬別叫我永王即可。」
說到這裡，這位永王撓撓頭道：「怎麼樣？老爺子封了你個什麼王？沒有順便給你定親吧？不會象我這麼倒霉，成為老爺子籠絡臣下的犧牲品吧？」
「多勞七哥惦念了，父皇封小弟為河間郡王，並賜了藤王就藩前的府邸給小弟居住。不過尚未給小弟提親。」聽到永王的話，黃瓊笑了笑道。
「老爺子怎麼會如此小氣？按說以你的年齡完全可以直接封為親王，怎麼只給了你一個郡王？算了，老爺子的心思是天威難測，行事更是神鬼莫測。猜多了倒霉的只能是咱們。所以咱們這些做兒子的就別去瞎猜了，猜也猜不到。」
這位永王殿下還真是口不擇言，前面的天威難測說的還正常，至於神鬼莫測，那有當兒子的這麼說自己老子的。這是遇到對他有好感的黃瓊，要是換了別人一個奏章上去，恐怕至少一頓訓斥是少不了的。
「甭管他親王也好，郡王也罷，那怕就是一小小的縣公，你也總算脫離了那個籠子。走，今天我請客，咱們哥倆喝喝酒，欣賞一下美女跳舞，算是給你慶祝一下，也算是慶賀你我兄弟相認。」
「媽的，這算什麼事情，親兄弟，居然十多年不得相認，這事也就出在天家。要是在平常百姓家，哥幾個在未成親之前都睡在一張床上，那來這種事情。」這位永王到是豁達的很，想不通也就不在想了，拉著黃瓊就要去喝酒。
黃瓊一見連忙推脫道：「小弟在這裡謝謝七哥的美意了。小弟即將出宮，與母親相聚的日子不會太多了。小弟想在出宮之前多陪陪母親。等小弟正式出宮之時，一定在新居宴請七哥和其他在京諸位兄弟，也算諸位哥哥為我道一個喬遷之喜如何。」
黃瓊到是有心多結交一下這位看起來直性子的七哥，但是剛剛推脫了太子的邀約，在去赴這位七哥的宴請，恐怕那位心胸今天一見果然不怎麼寬廣的太子，又要生疑了。況且自己出宮在即，與母親多呆上一刻便少一刻，也該多陪陪母親。
「既然九弟不願意去，我也就不勉強了。不過咱們可得說好了，等你就邸的那一天，咱們兄弟可要多喝上幾大杯。哥哥還沒有謝謝你今天的幫忙，要不是你，哥哥今天還不知道要跪多長時間？」
「溫德殿，呵呵，也就是名字，其實地上冷的很。就是腿上綁上這東西，也起不了多少作用。要不是你今天仗義執言，你哥哥我的罪就遭大了。」說到這裡，掀了一下褲腳，露出膝蓋上綁著的皮質護膝。看來這個傢伙罰跪已經被罰出經驗來了。
「好了，我就不多呆了，這裡不是我多呆的地方。有機會咱們兄弟在敘。還有我腿上綁護膝的事情，千萬別對別人說。」說完拱了拱手，一溜煙的跑了。
看著跑的比兔子還快的永王，黃瓊苦笑的搖了搖頭。轉身想回到冷宮去。可等到走出溫德殿範圍之外的時候，黃瓊才尷尬的發現自己居然找不到回去的路了。來的時候，黃瓊將心思都放在欣賞這座皇宮的建築上，沒有仔細看路。
此時沒有人引路，自己又是第一次正大光明的在這座龐大的宮殿內走動，所以找了半天也沒有找到來的時候的路，他在溫德殿周圍轉了半天也沒有找到來時的路。
即沒有找到來的時候路，自己又不想回到溫德殿去求助，黃瓊只能在附近瞎轉悠，希望能夠碰到一個人將自己帶回去。好在畢竟是皇帝辦公的場所，那能允許黃瓊這個臉生的人到處瞎逛。
沒有等他轉悠多久，自然有人會上來詢問這個象沒頭蒼蠅一樣，膽大包天在皇宮大院內，尤其是在皇帝辦公室周圍閑逛的，從來沒有見過的，一臉陌生的傢伙究竟是什麼人。
可惜的是儘管黃瓊費盡了口舌，也沒有人相信這個自稱找不到路，一身衣著只能用樸素二字來形容的傢伙是新進封的河間郡王。眼下大齊的親王、郡王那個家裡不是銀錢多的堆積如山，那裡會向這個傢伙混的這麼慘，說是前來面聖，身上卻連一套象樣的衣服都沒有。
更何況這個傢伙要去的是什麼地方？是冷宮？那裡住的都是什麼人？是皇帝的前任大小老婆，據這幫侍衛所知道，那裡除了下邊空空如野，同樣是混的極不如意才被派到那裡當差的太監這種不是男人的男人之外，那有一個男人？
這個傢伙沒有事情吃飽了撐的想要去冷宮幹什麼？那裡也是他該去的地方嗎？黃瓊的臉色陌生，穿的又只能說是普通，再加上所要去的地方不是健全的男人該去的地方，所以這些侍衛二話沒有說，直接將他綁了起來。
最後直到黃瓊無可奈何的請出了那位高公公，才被放了回來。看著幾個侍衛對那個太監恭敬的樣子，黃瓊只能在心中氣惱，自己這個雖然不得寵，但是畢竟是皇子，新進封的同安郡王居然連一個太監都不如。
氣歸氣，但是現在就擺在那裡，也讓黃瓊不得不低頭。在殘酷的現實面前，黃瓊也只能恭恭敬敬的向這個他老子身邊的貼身太監表示謝意。好在這位高公公不愧為在皇帝身邊混日子的人，端是八面玲瓏的很。
並沒有因為黃瓊現在比較落魄而低看了他，依舊禮數十足的推辭了黃瓊的謝意，並派了一個太監將找不到回家的路的黃瓊送回了冷宮。
回到冷宮，黃瓊才發現母親已經將他的行李打點好了。看著把了一地的自己在冷宮中歷年讀過的書和幾件不多的換洗衣服，黃瓊疑惑的看著自己的母親，聖旨應該還沒有到，母親怎麼現在就知道了？
黃瓊看著母親萬年不變的冰山臉色，依舊看不出來自己母親心中所想。只能小心翼翼的站在母親面前道：「母親您這是幹嗎？」
「如果我沒有猜錯，你父親此次召你前去，應該是讓你出宮了吧。你的年歲以長，按照他們黃家的所謂祖制，早已經過了出宮的年齡。即便你的那位父親記不得你了。但是你出生玉碟還在宗正寺，他們卻是不敢忘記。」
「這十六年，你父親早就將你忘記了，現在也不會想起來。恐怕是宗正寺的那些老宗室們怕你在宮中若出些事端來才多管了一下這個閑事。不過你已經長大成人，也該體會一下外邊的風雨。你將來也要娶妻生子的。不能總窩在冷宮中。」
說到這裡；黃瓊的母親站起身來，走到黃瓊面前，凝視著這個自己並不親近的兒子半晌才道：「既然出了宮，外邊的世界就全靠你自己去領會了，怎麼走就是看你自己的福分了。」
「你雖然聰慧，但是卻至小陪我一同在冷宮長大，對外邊的環境還相當的陌生。我讓你瑤姨陪你出宮照顧你。不過你記住，絕對不能讓外人知道你會武。你的功夫不到必要的時候絕對不許使用。」
「更不許依仗權勢、武功持強凌弱。如果我要是知道了你在外邊做了什麼惡事。我既然能教你功夫，自然也能把你的功夫收回來。
聽到自從五歲那年與母親接觸之後，母親還第一次說出如此色厲內荏的話，黃瓊連忙恭身道：「兒子自幼深受母親教誨，不敢做出有違道德、禮法之事。更不會做出有違良心以及母親教誨之事情。」
「況且，兒子也知道自己目前的處境，即沒有為非做惡的資本，也沒有依強凌弱的能力。請母親放心，兒子會把握住自己的，絕對不會給母親丟人。」
說到這裡黃瓊略微沉思了一下道；「只是母親，這冷宮中本就咱們三個人。兒子現在奉旨出宮，要是瑤姨在隨同兒子出宮，母親身邊就連一個說話的人都沒有，會更加孤苦寂寞。況且兒子出宮居住，父皇總不能一個人不派，將兒子一個人扔出宮吧。」
「既然他按照祖制，將兒子遷出宮另外開府。那麼兒子想他也會按照祖制給派人。至於瑤姨還是在宮中陪伴您更好一些。留您一個人在這偌大的一個皇宮中，兒子實在有些不放心。您在這皇宮中，除了我們兩個人之外，連一個說話的人都沒有。我們走了您會更加的孤寂。」
「你自小與我一起在這一方小小的天地中生活，極少出去。即便出去大部分時間也都是在練功。在外的生活幾乎是一張白紙，你的本性我還是了解的，並不擔心，但是外邊的花花世界也充滿了誘惑，如果稍有不慎，便會立即跌入萬丈深淵。」
「而且外邊的世界雖然海闊天高，但也充滿了艱險和困難，將來的路要怎麼走，只能由你自己決定了。你的那些兄弟沒有一個是善茬，天家的子弟，從小就長在勾心鬥角中，你雖然理論上有一定了解，但是現實中，卻沒有接觸過。生活和書上，還是不同的，盡信書不如無書。有了你瑤姨陪你，我在這也可以放心一些。」
「況且，你自小的生活都是你瑤姨一直在打理。她跟去照顧你，對你的生活我也放心一些。你瑤姨自從我進宮之後就一直在陪伴我，在搬到這個地方之後，更是一直連宮都沒有出去過。十六年已經過去了，她現在也該有自己的生活了，不應該為我在耽誤下去了。」
「好了，這件事情，我即已經決定，還是有我的考慮。你就不要在爭執了。」母親此時的語氣雖然依舊冰冷，但是話中卻包含著深深的母愛。
見到母親極少流露出的母愛，黃瓊心裡一暖道：「母親，父皇已經答應兒子，在兒子出宮之後，將您遷往坤儀宮居住，那裡緊鄰御花園，環境要比這裡好的多，很適合您居住。」
「還有，父皇也同意兒子每個月的初一、十五，可以進宮探望母親。兒子出宮以後，在就藩之前還是會按時回來探望您的，希望母親保重身體。等兒子將來成親了，一定帶媳婦和孫子前來探望您，以便承歡膝下。」
母親聽到黃瓊話，微微的搖了搖頭道：「你明天代我謝謝你父親的好意，這裡我住的習慣了，不想在搬了。至於以後的事情，就等以後在說。你去休息吧，在走之前的這幾天，好好休息一下，功課就暫時先停下一段時間。」
「兒子還不累。兒子就要出宮了，以後不能長伴母親身邊，這幾天兒子想多陪陪母親。」即使很盼望外邊的世界，但是突然一要離開，內心還是不舍。畢竟在這座冷宮中生活了整整十一年，這裡的一草一木都已經成為了黃瓊生活中的一部分。
至於眼前的這位母親，黃瓊雖然在內心中，還沒有將其真正當成自己的親生母親。但是十一年的相依為命的共同生活，至少也產生了一種濃濃的親情。
黃瓊在後世本身就侍奉父母至孝，這十一年來對後世父母的思念更是刻骨銘心。只是現在他將對父母的思念，轉移到眼前這個不幸的女人身上。畢竟這個女人也算是自己的母親。
雖然不知道自己為什麼會死而復生，並來到這個陌生的年代。但是畢竟是自己鳩佔鵲巢佔了人家兒子的身體。自己既然佔了人家的身體，也就該代替那位被自己喧賓奪主的原任主人孝敬他的父母。
而且自己這個母親的才華也讓黃瓊佩服不已，甚至現在已經當作自己的偶像般看待。他還從來沒有接觸過如此多才多藝，聰明絕頂的女人。當然小說中的除外。黃瓊可以斷定，這個母親如果放在後世，以她的智商和才能，絕對是女強人一級的，可惜生不逢時。
大齊立國之後，為了防止晚唐時期的風氣過於開放引起的所謂社會風氣動蕩，雖然沒有強調女子無才便是德，但也對女人一舉一動做出了嚴格的限制。畢竟每個男人都不希望武則天的事情再次上演。好在這個時代沒有象後世那樣要求女人纏足。
即便母親在年輕的時候，雲遊天下的時候，也要女扮男裝。黃瓊的母親能在這個對女人限制極多的年代有這過這段經歷，一固然是藝高人膽大，還有一點就是黃瓊的外公對這個自幼失估的小女兒疼惜，也不無關係。
母親聽到黃瓊的話點點頭，道：「也好，你今天就陪我下盤棋吧。我們很長時間沒有下棋了，正好我也檢查一下你的棋意有沒有退步。」黃瓊一聽到母親這麼說，連忙去取過來棋盤和棋子，陪同母親下起圍棋，直到被前來宣旨的那位高公公給打斷。
依舊冷冰冰，全無敬意的母親在聽完聖旨之後，臉上沒有半點表情。只是略微點了點頭，示意知道了之後，便沒有了下文。當然這張聖旨上只是宣布了進封皇九子為河間郡王的事情，對於她移宮的事情並未提及。
而黃瓊母親看起來對這個並沒有在意。看著母親的依舊是一副不以物喜，不以己悲的表情，黃瓊在心裡長嘆一聲：「心哀，莫過於心死。父親和母親兩個人之間的事情，絕對不象母親對自己說的那樣簡單。」
「所說的心哀莫過於心死，並不是說母親是貪戀皇後母儀天下的權利和地位。而是她和自己的那位皇帝老子中間肯定發生過什麼。只不過，母親一直是極為理智的人，沒有將感情全部投進去而已。心淡了，自然就對什麼事情都看開了。」
這次這位高公公雖然依舊沒有受到什麼熱情的歡迎，黃瓊的這位母親依舊一副冷淡如冰。但是黃瓊的態度卻發生了改變。雖然不能說是恭敬，但是在言語中卻給了他足夠的尊敬。而那位瑤姨在得知這個消息之後更是悄悄的塞給了一大錠銀子。這位高公公摸著被他攏在袖子中的銀子，眼睛笑成一條縫的走了。
接到三天後出宮的聖旨之後，黃瓊按照母親的話，停下了功課，什麼事情都沒有做，只是在靜靜的陪伴著母親。或是與母親下下棋、或是在母親寫字和做畫的時候，就在一邊陪著。
儘管母親在表面上對黃瓊出宮的這件事情表現的若無其事，但是黃瓊卻知道母親心中並不象表面上顯的那麼的平淡。在接到出宮的聖旨的當夜，他在午夜夢醒的時候，發現了母親坐在自己的床榻之前，即沒有喚醒自己，也沒有說什麼，只是痴痴的看著自己。
發現一向警覺，現在卻處於失神中的母親，這次卻罕見的沒有發現自己醒過來，黃瓊連忙閉上眼睛，裝做熟睡。直到母親長嘆了一口氣離開之後，才敢睜開眼睛。摸著床邊，被淚水打濕的一小塊被褥，黃瓊在內心中感嘆良久。此刻他才知道自己這個原來並不受歡迎的兒子，在母親的心中還是有相當的分量的。
時間這東西往往很怪，在你盼望它能快一些的時候，它走的卻緩慢無比。等你盼望它走的慢一些的時候，它往往走的又快速無比。三天的時間實在稱不上長，儘管黃瓊在內心中希望能夠再多陪母親那怕多呆上一天，但是出宮的這一天還是終於來臨了。
在黃瓊自從來到這個時代十一年之後，第一次見到自己父親的第三天的上午，那位高公公又一次帶著幾個人來到冷宮，幫助黃瓊收拾東西。
其實黃瓊的行李除了書以外，只有簡單的幾件衣服，實在沒有什麼東西可打理的。大部分東西，黃瓊的那位瑤姨也早就收拾好了，這些太監故做忙碌，只是想躲避與黃瓊母子的對話，提防黃瓊母子問他們話而已。
很顯然黃瓊在第一次見到自己的皇帝老子之後，他們的娘倆的事情在宮中已經流傳開來。這些太監都知道這個以前根本就沒有聽說過的九皇子、新進的河間郡王的母親早年曾經將太子母子得罪的相當的狠。
這些太監明顯不僅僅知道這些事情，而且更知道那位太子心胸相當的不怎麼開闊，屬於那種瑕疵必報的人。自己冷淡一些得罪了這位新進郡王不要緊，反正從他的身世來看，他基本上沒有當上皇帝的可能。但是要是得罪太子這個一國儲君，已經是板上釘丁的下一任皇帝人選的話，那麼自己怎麼死的都不知道。
要知道太子捏死他們這些小人物就象捏死一隻螞蟻那麼簡單。為了自己的小命著想，自己還是謹慎一點為好。所謂語多言必失。要是自己說錯了什麼，傳到太子那裡，自己怎麼死的還不知道。鬼知道自己的這些同伴中，有多少太子的眼線。
以前就曾經發生過類似事件，一位郡王在進封親王之後，在臨出宮的時候，這位親王的母親只是多問了幾句話，中間只有幾句話涉及到太子，那個回事的太監當天晚上就被早了一個根本就不算借口的借口，活活的打死。據說還是太子殿下親自下的令。所以這些太監故意擺出一副忙碌的樣子，以圖逃避與黃瓊母子直接對話。
看著指揮一群太監搬這搬那的高公公，黃瓊轉過身來對著母親必恭必敬的叩了三個頭，眼中包含著淚水道：「母親，兒子這就出宮去了。今後不能時常陪伴在您的身邊，還望您多多保重自己的身體。」
看著已經漸漸長大，站起身來已經比自己還要高的多，因為分別在即顯得很傷感的兒子，黃瓊的母親即便在心靜如鐵，也大為感動。只是長年養成的冷漠，讓她眼神中的感動只是一閃而過。
母親親手攙起跪在地上的黃瓊道：「該說的這些天我已經說了，你自己在外邊要好自為之，凡事要多想想，三思而後行，多與你瑤姨商量。」
「你心中不要過於牽挂於我，我會照顧好自己的。你父親不是允許你在就藩之前，每月的初一、十五，進宮來看我嗎？我們母子自會在相見，你又何必如此傷感。」
說到這裡，將頭轉向站在黃瓊身邊的黃瓊的那位瑤姨道：「小瑤，瓊兒就交給你了。」說完轉過身子不在看向黃瓊，將目光轉向了身後牆上的字畫。
黃瓊看著母親的背影，耳邊響起了那位一直站在旁邊的高公公催促他去謝恩的話，咬咬牙對著不在看自己的母親道：「母親，兒子這就出宮去了，母親保重。」說完站起身來，頭也不回的向外走去。
當黃瓊走到房外外邊止住了腳步，轉過身向這個自己住了十一年的小樓做最後告別的時候，眼淚卻止不住的流了下來。正當黃瓊狠下心來要向冷宮外走去的時候，身後傳來了一陣良久的嘆息聲：「瓊兒，你要答應娘，不管遇到任何事情，一定要好好的活下去。」
聽到母親的話，黃瓊轉過身來對著已經關上了門的自己的故居，聲音雖然有些止不住的哀傷，但是語氣卻異常堅定的大聲道：「請母親放心，兒子一定會好好的活下去的。」
（這些天實在有些太忙，每天回到家，連上床的力氣都沒有了。前天開始，雖然清閑了下來，心中卻對前途感覺到了一絲迷茫。心思有些混亂，始終靜不下來，腦子亂成了一片，耽誤了更新請大家抱歉。因為我個人關係耽誤了大家，小蛇在這裡真誠的說一句對不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