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三章陳兵洛陽

建安二年，曹操迎天子之後不久，袁術便在淮南稱帝，漢獻帝立即令曹操持天子劍討伐袁術，曹操則趁機上表奏封盤踞徐州的劉備為討袁先鋒，漢獻帝毫不猶豫地答應了下來。之後曹操親率兵馬征討袁術，成了討伐袁術的主帥，劉備則順理成章地淪為曹操手下的「先鋒官」。可憐劉備心裡雖然百般不情願，但卻被曹操抓住了軟肋，劉備自詡皇室宗親，皇帝的旨意他自然違背不得，不然就立即落得一個窩裡反的名頭，如此一來他辛辛苦苦累積的名聲恐怕會瞬間化為烏有。無奈之下，劉備只得親提大半徐州兵馬與關羽一起前來攻打袁術，太史慈則被留下守城……

天下諸侯的目光一時間全都聚集在曹操和袁術的爭鬥上，若論實力袁術還在曹操之上，袁術之所以敢稱帝也是依仗自己在諸侯中實力超群，袁術號稱可用於作戰的水陸大軍加在一起差不多接近六十萬，這還不算駐守各地的兵馬，這就是他稱帝的資本。反觀曹操實力就弱了許多，雖然青徐兩地的黃巾降卒全被曹操收編，曹操這些年也是苦心經營，但實力上的差距可不是一天兩天就能彌補過來的。

曹操是自家事自家清楚，此番征討袁術他迫不及待地拉上劉備雖然有圖謀徐州的企圖，但也不乏給自己找些炮灰的想法。曹操能動用的兵力全部加在一起也不過二三十萬，他還得駐守兗州，防備袁峰和袁紹等人趁機偷襲許都，此次攻打袁術曹操能湊出八萬兵馬已經是不容易了……

袁術和曹操那邊的事袁峰並沒有怎麼在意，因為結果他差不多都能夠預知，待袁峰探知曹操本人率兵馬離開許都后不久，袁峰便讓趙雲率兩萬鐵騎為先鋒暗中往東而去，其目的當然是接收洛陽。袁峰也想偷襲許都，但他知道眼下還不是最好時機，曹操肯定留了一手來對付要趁機偷襲許都的人，尤其是提防自己和袁紹。且不說偷襲能不能成功，若是偷襲許都那是變相幫了袁術的大忙，最後自己還得吃力不討好。

趙雲辭別袁峰之後便依袁峰的將令迅速東進，騎兵的速度自然不用說，但趙雲等人的行蹤還是很快就被留守許都的戲志才知曉，這世上沒有不漏風的牆，就在戲志才知道趙雲率兵秘密東進之後，許都的大小文武差不多前前後後都知道了這事，許都霎時間變得人心惶惶，大家都以為趙雲是奔許都而來的，曹操剛剛帶走了大半精銳趙雲就來了，許都如何守得住。小理留守許都的大將曹仁也是心急如焚，聽到這個消息之後曹仁幾乎是立刻跑來見戲志才，到了戲志才的家之後，曹仁一腳踹開戲志才家的大門就沖了進去，嘴裡不停地大喊，

「軍師，軍師……」

待曹仁找到戲志才之後發現後者也是一副眉頭緊鎖的樣子，曹仁立即向戲志才說到，

「軍師，你可知袁峰麾下大將趙雲已經率騎兵奔襲許都來了？」

「子孝將軍，此事我已知曉，但我所擔心的不是趙雲，而是袁峰到底意欲何為？」

曹仁聞言不由皺眉，此時已經是火燒眉毛的時候了，他哪來的心思想這些，於是快聲向戲志才說到，

「軍師，袁峰此舉明擺著要偷襲許都，主公交代你我要守住許都，眼下許都危急，還請軍師為我出個應敵之策！」

「子孝將軍不必著急，我料趙雲此行並不是沖許都而來，袁術悖逆稱帝，天下臣民人人得爾誅之，袁峰豈會冒天下之大不諱而相助袁術，我料他必然令有所圖。」

「軍師的意思是趙雲並不是來攻打許都的，那他往東而來是為何？」

曹仁不由疑聲問到，戲志才走到行軍地圖前一看，他幾乎是一眼就將目光定在了洛陽，稍微一想之後戲志才頓時臉色大變，急聲向仍然不明所以的曹仁說到，

「子孝將軍，快，快率領本部兵馬去洛陽，哦不，去虎牢關，一定要搶在趙雲之前佔據虎牢關，情勢危急，將軍不要再問緣由了，我之後再與你解釋，眼下你快快出兵虎牢關，不然我方就會失去所有先機……」

曹仁雖然疑惑但他從未見過戲志才這般失態，頓時反應過來事情非同小可，當下立即轉身而去，之後迅速率城外的兵馬向虎牢關而去……

與許都相比，長安離洛陽自然要遠上一些，但戲志才將趙雲出兵在前的原因加了進來，料定曹仁恐怕很難趕在趙雲之前到達洛陽，而去就算曹仁率兵馬到了洛陽也無濟於事。洛陽如今儘是斷壁殘垣，曹仁到了洛陽也是無城可依，如何與趙雲所率的鐵騎抗衡，戲志才只得退而求其次地讓曹仁搶奪虎牢關。袁峰讓趙雲東進的意圖戲志纔此時差不多全猜到了，趙雲根本就不是奔許都而來，而是奔洛陽和虎牢關這兩處地方，洛陽和虎牢關雖然被破壞殆盡，但其戰略位置卻是毋庸置疑，搶得這兩處地方好比佔據了大漢的心臟，戲志才的反應可謂不慢。

趙雲率軍抵達洛陽的同時，曹仁也恰恰趕到虎牢關，許都距虎牢關只有半日的路程，加上曹仁拚命趕路，總算搶先奪下了虎牢關。此時曹仁尚不知趙雲出兵到底為何，但為將者的本能促使曹仁在斷壁立立的虎牢關上修建了寨門，雖然只是簡易的關隘，但好歹扼住了往東前進的道路。

就在曹仁紮下關寨不久，趙雲所率的騎兵也趕到了虎牢關，見破舊的虎牢關上屹立著一座營寨，趙雲心頭不由一驚，他奉袁峰之命搶佔洛陽和虎牢關，如今洛陽已穩穩落入自己手中，但虎牢關似乎不會這般順利。趙雲驅馬來到關前，揮槍向寨內喝到，

「寨內何人，速速出來答話。」

趙雲率大隊兵馬前來曹仁當然知道了，他立即讓所有士兵作好戰鬥準備，見趙雲隻身一人來到寨前喝問，曹仁從寨牆之後探出身子答道，

「我乃典軍校尉曹仁，奉我家主公之命鎮守於此，爾等何人，為何聚眾至此？」

曹仁這是睜著眼睛說瞎話，趙雲軍中的一面大旗上書寫著諾大一個「趙」字，加上趙雲全軍上下都是士兵裝束，曹仁居然將趙雲等人劃為聚眾鬧事一流，侮辱之意不言而喻。趙雲明知曹仁是在裝瘋賣傻，但卻絲毫不見動怒，而是朗聲答道，

「我乃朝廷敕封鎮東將軍趙雲，奉我家主公之命迎天子、還舊都。」

「哈哈，趙雲，你是說袁峰要讓天子還都洛陽，不說這事我家主——，天子準不準，單是洛陽如今的模樣，天子能居於何處，百官又在何處落腳，袁峰難不成想讓天子百官與老鼠為鄰么？」

寨上士兵聞言不由大笑，能把話說到這種份上曹仁也頗為自得，待曹仁和曹軍士兵笑完之後趙雲方才開口說到，

「曹仁，我家主公讓天子還都自然不會空口無憑，洛陽乃大漢根基所在，許都卻是彈丸之地，如何能容天子。天子遲早有一天會還於舊都，我家主公有先見之明，令我部人馬到洛陽大興土木，重建洛陽城和皇宮，迎回天子。若要興復漢室，必先重建大漢的根基洛陽，洛陽建成之日我看爾等還有何話說，撤！」

趙雲說完立刻率兵撤走，雖然他也可以強攻虎牢關，但那樣一來必然立刻和曹操撕破臉皮，那會對自家主公的名聲不利，趙雲聰明地選擇撤走。眼見趙雲撤兵，曹仁不由呆立在寨牆上，他本以為趙雲也會強攻，已經做好了迎戰的準備，沒想到趙雲卻撤走了，曹仁不由嗤道：

「人言趙子龍渾身是膽，我看似乎有些言過其實，我這一座小小的山寨卻讓他自動退走，哈哈！」

「將軍若要如此認為那就大錯特錯了。」

就在曹仁忍不住興奮時，一個聲音在其身邊響起，曹仁剛想開口呵斥扭頭一看居然是戲志才，不由失聲道，

「軍師，你怎麼也來了，許都怎麼辦？」

「我若不來看看，怎麼能確定袁峰的企圖。子孝將軍，趙雲雖然退走了，但我們的麻煩才剛剛開始，將軍若是以為趙雲撤兵是膽小怕事那就枉費主公對將軍的栽培了。」

「軍師此話何意？」

戲志才的話讓曹仁不由不悅，曹仁對曹操敬若神明，最怕的就是愧對曹操，戲志才的話可是犯了曹仁的忌諱，但戲志才並未顧及曹仁的感受，而是繼續說到，

「子孝將軍，我軍此時兵力不及趙雲，他若強攻虎牢關必破，他不選在此時攻打我們是因為我們此時正奉旨征討袁術，我們代表的是漢室正統，他若與我們翻臉那就是與正統對立，也就是謀反，趙雲是不想給袁峰蒙上造反的名聲，所以才撤走，此為明智之舉，將軍為何將其指為膽小怕事之舉？」

「軍師教訓得是，曹仁險些自誤。」

曹仁有一個好處就是虛心受教，見戲志才說得在理，曹仁的態度立刻好轉，

「軍師，趙雲說要修建洛陽，而且是袁峰首肯的，此事難道是真的不成？」

在曹仁看來，只有吃飽了沒事幹才會跑去重建洛陽，他以為趙雲只是說著玩而已，不料戲志才卻是面色凝重地點頭說到，

「此事不但是真，而且千真萬確，袁峰此舉雖然勞命傷財，但卻在日後的爭奪中搶得先機，如今我方兵力吃緊，不必與其硬碰，幸得將軍奪下虎牢關，此關雖然破敗，但我們同樣可以將其興建，而且更省事，這裡將是我們阻擋袁峰東進的最有力的屏障，將軍萬不可讓他落入趙雲手中，……」

之後戲志才囑咐曹仁該如何做，待知道袁峰重建洛陽的真實意圖之後，曹仁也不由得驚出一身冷汗，若是讓趙雲拿下虎牢關，那袁峰的騎兵半日間便可抵達許都，兗州全境也暴露在袁峰騎兵的鐵蹄之下，那可真是永無寧日了，曹仁立刻打起精神，兢兢業業地修建虎牢關，現在他是恨不得在此多修出一些關隘，奈何天險不是那般易得的……

曹仁努力修建虎牢關的同時，趙雲也率兵回到了洛陽，正如曹仁所說，這裡儘是斷壁殘垣，只有老鼠和野兔等等在城中覓食，哪裡是人待的地方。好在之後袁峰派來的人馬陸續趕到，加上從北邊受命而來的徐庶和田豐，外加廖化和裴元紹，趙雲總算勉強可以動手修建洛陽。

趙雲出兵的結果袁峰很快便知曉，讓他意外的是曹操的反應如此迅速，居然一眼看穿自己的企圖並搶先奪取虎牢關，戲志才這個人首次進入袁峰的視線，曹操手中真是能人輩出，自己挖跑了荀彧和郭嘉，曹操居然找來一個不比這兩人差的人，而且還有讓袁峰異常忌憚的毒士賈詡沒有登場呢。好在趙雲總算沒有空手而回，在洛陽站住了腳，袁峰於是傾力相助趙雲，讓袁峰意外的是，荀彧在重建洛陽一事上居然沒有反對，以前袁峰花錢荀彧每回都得抱怨幾句，這回卻是全力配合，而且非常積極，東進洛陽的事成功地邁出了第一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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