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四章西涼之爭荀之謀

袁峰暫時將自己的注意力轉來對付曹操，派出趙雲進駐洛陽威脅曹操的老巢許都。小理袁峰想要暫息兵戈，專心部署如何對付曹操的事，別人對他的這份心意並不領情，更不用說配合了。

遠在長安以西的金城，現任金城太守韓遂偷偷地將西涼馬騰請到自己的地盤來，目的就是為了趁袁峰將長安和河東兩地的大半兵力抽調至洛陽的時候偷襲長安，金城太守府中，馬騰和韓遂二人分賓主落座之後，馬騰迫不及待地向韓遂問到，

「文約兄，到底發生了什麼事，你為何非要我連夜從西涼趕來，我與我兒馬超一行可是跑死了十幾匹快馬啊，哈哈……」

「壽成，我急邀你來當然是有要事相商，我方在長安的細作回報，袁峰將長安和河東的大半兵力調去修建洛陽了——」

「袁峰小兒以為他是誰，憑他也想重建舊都，振興大漢，真是做夢！……」

韓遂的話還沒說完，馬騰不由拍案說道，韓遂聞言不由不悅，他雖然與馬騰稱兄道弟，但他可是實實在在的士人，馬騰卻是草莽出身，與莽夫為伍對士人來說可是一件恥辱的事。若不是要依靠馬騰抗擊袁峰，韓遂早就與馬騰決裂了，待馬騰發泄一番之後，韓遂接著說到，

「壽成，袁峰其志不小，但正如你所言，要重建舊都、振興大漢可不是他袁峰能做到的，我此番招你前來，就是為了與壽成商量出兵一事。」

「出兵？！」

乍聞出兵一事，馬騰不由丈二和尚摸不著頭，於是直愣愣地看著韓遂，韓遂心中雖然鄙視但仍然解釋道，

「壽成，袁峰將大半兵力從長安調走，這可是我等千載難逢的良機，如今長安和河東總兵力已經不足十萬，只要你我各起二十萬大軍，袁峰小兒必然灰飛煙滅——」

不料這回韓遂的話還是沒有說完，馬騰就搶先呵斥道，

「韓文約，你給我住口！」

「壽成，你——」

韓遂不由錯愕不已，馬騰與他歷來都是稱兄道弟，從未像今日這般嚴詞呵斥，韓遂一時間愣在當場，馬騰卻接著說到，

「韓文約，我馬騰敬你是一條好漢，你卻為何做如此下作的行徑，前翻袁峰攻張魯，你我出兵偷襲長安我贊成，但如今袁峰行的卻是義舉，意在匡扶漢室，你為何從中作梗，難道你心懷叵測不成……」

馬騰一口氣說了一長串話，韓遂的臉卻被說得忽青忽白，至此他才記起馬騰雖然是一個草莽匹夫，但一直都自詡伏波將軍馬援之後，對漢室更是忠心耿耿。小理自己與馬騰商量出兵偷襲袁峰，對馬騰而言卻是在錯誤的時間做出的正確決定，馬騰對漢室的忠誠戰勝了對袁峰的仇恨，但韓遂並不甘心，而是接著說到，

「壽成，袁峰雖然揚言重建舊都，但其心叵測，用意更非興復漢室，而是為了他自己的霸業啊！你我此時不出兵，等袁峰騰出手來，充實了長安的兵力之後，我們就再也沒有翻身的機會了，壽成，你要三思啊！」

馬騰雖然對漢室忠心你也非榆木腦袋，袁峰是他們的大敵他如何不知，只是選在此時出兵有拖袁峰後退之嫌，袁峰必然會反過來誣陷自己，說自己妨礙匡扶漢室的大業，那自己的英名可就要蒙羞了，想到此處馬騰不由搖頭道，

「文約，袁峰既已決心修建洛陽，又將大半兵力調走，這說明他沒有西征之意，你我得以安坐於此豈不更好？」

「壽成啊，我們坐得住一時，能坐得住一世么，卧榻之側其容他人酣睡，袁峰已取下雍涼和漢中，眼下只有西川和你我免能與其抗衡，西川劉璋不思進取，袁峰攻下漢中之後劉璋就更加不敢與之為敵了，對抗袁峰就只得靠你我自己，倘若你我坐等袁峰擴張勢力，早晚有一天金城和西涼都將不保啊……」

韓遂苦苦相勸，奈何馬騰鐵了心不願偷襲長安，見馬騰其意如此堅決，韓遂只好暫時不提此事，省得與馬騰鬧僵。小理如此委曲求全韓遂也是沒辦法，如果與袁峰為敵他必須仰仗馬氏父子的勇猛，袁峰麾下有不少猛將，隨便來上一人都不是自己這邊抵得住的，所以他才費盡唇舌地勸說馬騰，再者馬騰父子手中的西涼精銳也讓韓遂眼饞，用來攻打袁峰勝算就更大了。見韓遂不再勸說自己，而是一個人悶悶不樂，馬騰反而有些不好意思，他與韓遂多年交情，剛才狠心拒絕韓遂現在想來忽然感覺有些過意不去，於是向韓遂說到，

「文約，我仔細想來也覺得你說的話在理，我們與袁峰之間早已結下樑子，去年袁峰征討張魯時我們便合謀偷襲長安，奈何最終功虧一簣，袁峰此後雖然隻字未提但我料器心中必然懷恨，早晚有一天會向你我興師問罪。但眼下袁峰確實在為振興漢室出力，我們不便與其為敵，但又不能坐以待斃，我有一折中方案，既可出兵，又可不受天下人指責。」

「壽成此話當真？！」

韓遂一聽事情有了轉機，頓時大喜不已，立刻抓住馬騰的手問道。能讓平日自詡多謀的韓遂如此失態，馬騰也不由自得，當下開口說到，

「文約，我馬家世代忠良，馬騰不才，不敢與先祖相併論，但匡扶漢室也是我畢生的心愿，袁峰修洛陽我們便讓他安心修去，你我不如出兵漢中，此處乃袁峰新得之地，我料其根基不一定穩固，再者鎮守漢中的是一個名叫張郃的人，此人乃無名之輩，遠不能與張飛趙雲相比，只要你我大軍一到，張郃必然開城獻降，如此不但全了大義，還奪了城池，豈不更好？」

韓遂聽完心中不由好笑，馬騰此舉好比掩耳盜鈴，不打長安打漢中，這也沒什麼兩樣，都是找袁峰的麻煩。不過馬騰的話倒提醒了韓遂，不該把目標只放在長安，也不該只盯著袁峰，韓遂的腦子頓時活略起來，

「壽成此言大善，依我看你我也不必合兵一處攻漢中，漢中如今兵微將寡，有壽成前去自然是手到擒來，而我則率本部兵馬直搗并州，再下河東，屆時你我只要能夠合兵一處，袁峰就完了。」

「哈哈！還是文約你的腦子好用，不像我們這些粗人，如此就依文約所言，但不知你我何時出兵？」

「出兵當然是越快越好，但在出兵之前你我還應該儘力爭取一些盟友才是。」

「盟友？」

馬騰不由納悶，放眼西涼諸地，能拿得出手的幾乎就自己和韓遂，其他人恐怕一聽袁峰之名就會躲得老遠，還有誰敢與自己等人合謀。見馬騰直撇嘴，韓遂只得開口說到，

「壽成，袁峰雖然強大，但卻樹敵太多，北有大漠各族，只是暫時屈服於袁峰的兵威而不敢異動，只要我們稍作遊說他們必然會出兵助戰，此外，東邊有不少諸侯與袁峰不睦，上黨張楊，南陽袁術與袁峰早已反目成仇，荊州劉表也可作我們的助力，更有許都的曹操，他對袁峰恐怕也是欲除之而後快，只要我們能將這些人聯合起來對付袁峰，那一年之後袁峰的地盤可都是你我的了，哈哈……」

韓遂的一席話說得馬騰兩眼通紅，此時的馬騰早已將什麼忠良忘到九霄雲外了，在如此豐厚的前景面前忠義又算得上什麼，再者馬騰也給自己找了一個理由，他出兵主攻的是漢中，并州和長安那是韓遂的事。和韓遂約定好出兵事宜之後，馬騰便帶著馬超返回西涼，準備出兵去了，韓遂則緊鑼密鼓地聯絡各方諸侯攻打袁峰……

馬騰和韓遂兩人自以為行事小心謹慎，斷然不會被外人知曉，但事實上二人密謀之後不久坐鎮長安的袁峰就收到了這兩人圖謀不軌的消息。袁峰的書房中，當袁峰看完唐周呈上來的密報之後，原本心情不錯的袁峰頓時火冒三丈，見袁峰變得滿臉怒氣，分坐兩旁的荀彧和郭嘉心中不由驚異，二人頓時明白是什麼地方出事了，不然前一刻還談笑風生的袁峰為何突然變得殺氣騰騰了，袁峰將手中的密報扔給荀彧，之後向郭嘉說到，

「奉孝，西涼馬騰和韓遂又坐不住了，這兩人以為我將兵力調到洛陽就有機可乘，居然想著聯合北邊的蠻子，東邊的張楊和曹操，以及劉表袁術等人一起攻打我們，馬騰和韓遂野心不小啊！」

「主公，若是真讓馬騰和韓遂鑄成如此聯盟，我方必然萬劫不復。」

「呵呵，奉孝欺我不成，這等聯盟豈是如此容易就能促成的，文若，你覺得呢？」

「主公所言甚是，馬騰韓遂二人促成如此聯盟恐怕是一廂情願，北邊的各族已經被主公打怕了，輕易不會再製造禍端。曹操和袁術正在互相攻伐，斷然沒有言和的可能，至於張楊和劉表，這兩人一個實力不足以撼動我方，一個卻是不思進取，只想守得荊州之地以報求自保，如此一來我們的敵人還是馬騰和韓遂，主公只須將這兩人擊退，這個聯盟自然不復存在……」

「哈哈，文若此言深得我心，所謂擒賊先擒王，我們可不能被馬騰和韓遂的這一招給弄慌了神，不然就貽笑大方了。這兩人一年之前偷襲長安的舊賬我還沒找他們算清，如今卻是又生異端，自動送上門來了，這倒省了我遠赴西涼找他們麻煩……」

弄清了事情的關鍵所在之後袁峰一身輕鬆，不由得跟荀彧和郭嘉開起玩笑來，二人也不覺莞爾，之後荀彧似乎是想起了什麼，趕緊抱拳向袁峰說到，

「主公，屬下方才忽然記起一事，或許對此次對陣馬騰和韓遂有所幫助。」

「哦，快講。」

「遵命。主公方才說起一年之前馬騰和韓遂偷襲長安，屬下忽然有所領悟，馬騰此人屬下並不了解，只知其自稱馬伏波之後，實則是一草莽出身；韓遂其人屬下卻是知道，此人乃西涼名士，這兩人似乎稱兄道弟，但我料其必然貌合神離，韓遂必然恥於與馬騰為伍，主公可試著施離間計。再者馬騰有一子名叫馬超，此人勇猛無比，曾和子龍將軍大戰三百回合不敗，但我觀馬超此人性烈如火，主公可從馬超入手離間馬騰和韓遂……」

「哈哈，尚未出征便已料敵預先，有文若運籌帷幄，奉孝隨機應變，我何愁馬騰和韓遂大軍，單是文若這幾句話就抵得上十萬西涼騎兵，哈哈……」

面對袁峰的稱讚，荀彧不由連連拱手，袁峰心中卻是驚駭不已，演義中曹操被馬超韓遂的聯軍殺得割須棄袍，最後能得勝正是離間計的功勞，這計謀一道還真是殊途同歸，萬變不離其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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