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一章局勢倒向袁峰

因為馬超的一時衝動，袁峰得以小勝一場，雖然勝得稀里糊塗，但全軍上下的士氣終於有所提升。小理事後袁峰得知馬超冒死沖營的原因居然是韓遂等人造成的，袁峰頓時嗅到一絲機會，當下仍然下令堅守不戰。袁峰打算查探清楚再說，他擔心這是韓遂和馬超兩人聯手施的一招苦肉計，意在麻痹自己，韓遂奸詐如斯不可能犯這種低級錯誤，反正眼下各有勝負，吃了虧之後袁峰也不再急於求戰，兩方兵馬就暫時這樣對峙起來……

韓遂這邊作戰進展不順，另一路的馬騰在張郃手中也連連吃癟，西涼軍不善攻城，張郃充分利用了馬騰所部的這一弱點，憑著陽平關讓馬騰數十萬兵馬無法前進。西涼軍雖然每日都會對陽平關發動猛攻，但都是屢戰屢敗，最後甚至連攻城器械都被張郃設計破壞了。陽平關前的西涼軍營中，馬騰一身怒氣地回到自己大營，次子馬休和一眾部將也陸續進入帳中，眾將的狼狽相讓原本就窩火的馬騰氣不打一處來，

「看看你們的樣子，一個個就像從火里逃出來的猴子，都是些什麼樣，你們往日在西涼的威風都到哪裡去了，你們不是自認天下第一，天下兵馬在爾等眼中都是廢物么，現在呢，你們眼中的廢物卻將你們打得灰頭土臉，可笑又可恥……」

馬騰一番話罵得眾人低垂著腦袋，以前在西涼他們都是與羌人和西域兵馬交戰，哪裡遇見過中原這般雄關堅城，他們的騎兵再厲害也不能飛上陽平關與張郃決戰。原本脾氣一個比一個更火爆的西涼漢子卻被張郃折騰得徹底沒了脾氣，馬騰罵完之後眉頭皺得更緊，照這樣下去休說漢中，就連陽平關自己恐怕都摸不著，得想想法子才行，

「諸位，眼下我軍進展不順，各位可有什麼高見？」

馬騰問完之後沒人搭腔，眾人都將腦袋埋著不看馬騰，現在連馬騰自己都想不出什麼新招了，何況這些使蠻勁的莽漢。倒是年紀的馬休昂著頭，馬騰見狀心中一喜，他雖然年紀不大但卻有了三個兒子，馬超，馬休和馬鐵。長子馬超英勇無敵，深得馬騰喜愛，馬休雖然只有二十歲，但也是久經戰陣，加上尚未成年的馬鐵，馬超兄弟三人在西涼博得了馬家三虎的稱號，西涼各族對這三人是畏之如虎，馬騰得以橫行西涼這三人功不可沒。見馬休昂著腦袋一副胸有成竹的模樣，馬騰不由問道，

「休兒，各位叔伯都在為如何破敵埋頭苦思，你為何不跟著想想如何破敵？」

馬騰這話說得在座諸將面紅耳赤，他們埋著頭可不是在想問題，見馬騰將注意力轉移到馬休身上，眾人鬆了一口氣的同時也看著馬休，馬騰的三個兒子讓外人羨慕不已，他們也想看看馬休到底有什麼過人之處，馬騰問完之後，馬休不負眾望地說到，

「父親，各位叔伯，你們可還記得袁峰去年入漢中的情形？」

馬休問完之後眾人不由面面相覷，他們哪裡關注過這些，馬騰對此一清二楚，但他有意讓馬休露一手，所以並沒有點破，而是看看催促道，

「休兒，不許繞彎子，有話直說。」

「遵命。各位叔伯，袁峰攻漢中時與我們現在遇到的情形是一模一樣，當時張魯的從弟張衛據守陽平關，袁峰率軍攻打數月之久也未攻下，後來袁峰卻突然拿下漢中，袁峰雖然沒有對外宣揚是如何攻下漢中的，但此戰的經過還是傳到西涼，侄兒也是無意中知道，袁峰當時派趙雲抄小道，繞過陽平關，輕兵襲取漢中，張魯迫於無奈開城獻降，如今我們攻打陽平關，何不效仿袁峰，取近道攻進漢中，如此一來張郃必然被打個措手不及。」

「少將軍好計謀。」

「少將軍高見。」

「……」

馬休說完之後眾將不由開口稱讚，馬休臉上也難掩興奮之情，就在眾人欣喜不已時，馬騰卻給眾人潑了一盆涼水，

「諸位，休兒的計謀是好，但哪有同一個計謀在同一個地方用兩次的道理，張郃不比當年的張衛，在那條小道上他恐怕早已派兵設伏，眼下正等著我們中計，休兒的提議不可取。」

馬騰說不那當然就不行了，馬休卻沒有放棄，

「父親，兵法有云：虛則實之，實則虛之，正因為這條小道已經被張郃知道，而且他肯定會派兵據守，所以我們才更應該去。父親可將分兵走小道的消息不經意間透露出去，張郃知道之後必然會傳令那邊的武將加緊據守，實際上父親卻不出兵，那條小道上的守將等不到我們必然會鬆懈下來，到時候父親再派兵偷襲，以我西涼將士的勇猛，攻入漢中指日可待……」

「哈哈，好，就依休兒所言，這回看誰還敢小瞧我西涼將士……」

馬騰依照馬修的計謀行事，將自己即將分兵偷襲張郃後路的消息傳了出去，張郃自然很快收到這個消息，恰逢此時，出使蜀地的法正也趕回陽平關向張郃復命，法正不辱使命，連哄帶下地把正在為出兵而猶豫的劉璋嚇得不敢再有任何異動，張郃聽完忍不住嘆道，

「軍師真乃神人也，任劉璋有百萬雄兵卻敵不過軍師的三寸不爛之舌，這下我們便能全力對付馬騰了。」

「呵呵，正是，我看將軍一身即將出征的打扮，但眼下天色已晚，莫非馬騰不分日夜地攻打陽平關？」

「馬騰若是只攻打陽平關我隨時奉陪，此事我正要與軍師商量，細作回報，馬騰欲效仿主公當年取漢中之法，眼下正在全力搜尋那條小道，我擔心那邊有失，所以決定親自走一趟。」

「將軍乃陽平關主將，漢中安危全繫於將軍一人，將軍怎可輕易離開陽平關，若是馬騰故意施調虎離山之計，將軍一走豈不是正中馬騰的計謀。」

「依軍師所見，又該如何？」

「馬騰要找那條小道，此事不得不防，但我聽聞那條小道易守難攻，而且不利於大軍行動，將軍只需遣一員偏將即可守住，何必親自前去。小理」

「軍師說得極是，但眼下陽平關無虞，張郃在此並不能將馬騰擊退，而若是在那條小路設伏，在下有絕對的把握全殲馬騰的兵馬。軍師，在下可將帥旗留于軍中迷惑馬騰，軍師之才勝張郃十倍，陽平關在你手中必然固若金湯，我再將李堪留給軍師調配，軍師覺得如何？」

見張郃執意要去，法正也不再勸，他也明白陽平關的戰爭差不多是做做樣子，眼下是西涼軍想攻卻攻不上來，己方又不想反擊，雙方這樣耗下去最後己方雖能取勝但也是筋疲力盡，如果能儘早結束當然更好，張郃將陽平關交予法正駐守之後自己率五千步卒直奔南邊的小道而去……

馬休親自領兵四處搜尋那條小路，沒想到還真讓他找到了，向附近的百姓一打聽馬休更是喜出望外，這條路正是袁峰的兵馬走過的那條道，馬休很快將其告知馬騰。西涼軍中頓時一片歡喜，馬騰也想儘快結束這場戰爭，馬休說到走小路偷襲之前他已經想到這招，但馬騰老謀深算，不見兔子不撒鷹，在散步假消息迷惑張郃的同時，馬騰還不忘猛攻陽平關，同時打聽陽平關內的動靜，法正自然將這些做得天衣無縫，瞞過了馬騰。之後不久，馬騰真正派出了前去偷襲的士兵，而且由他親自領兵。

先於馬騰到達那條小路的張郃自然撲了個空，苦等了大半個月也不見馬騰的一兵一卒，但張郃卻感覺馬騰早晚會選擇從這裡進兵，反正陽平關有法正守著，張郃沒有急著回去，陽平關多一個自己也改變不了什麼，這裡卻不一樣……

功夫不負有心人，再次等候了半月之後，張郃終於等來了馬騰的兵馬，當馬騰和他的西涼軍落入張郃設下的圈套時，張郃不由愕然，他沒想到居然讓自己等來了一條大魚，

「哈哈，馬騰小兒，張郃等候多時了……」

「張郃？！你——」

張郃的突然出現讓馬騰亂了分寸，同時也知道自己中了計，馬騰趕緊下令撤退，但在崎嶇的山道上撤兵怎能快得起來，就在西涼軍亂作一團時，山上的張郃冷聲喝到，

「不要放走了馬騰，放箭！」

一輪又一輪的箭雨傾泄而下，張郃親眼見到馬騰中箭倒地，在西涼士兵的保護下狼狽逃走，不管馬騰死不死，這場戰爭的主動權已經到了自己手中，成功地伏擊馬騰之後，張郃留下一半兵馬駐守此地，他自己則趕回陽平關，馬騰敗亡的消息傳到西涼軍中之時也就是自己反攻的時候……

在另一片戰場上，袁峰和韓遂之間互有攻伐，但都未分出勝負，不過袁峰手下的將士已經能和西涼騎兵正面抗衡了，這當然要歸因於率領這些騎兵的主將並不是馬超，自從那日沖營元氣大傷之後，袁峰至今未見到馬超出戰，這樣一來袁峰倒和韓遂拼了個勢均力敵。

西涼軍中，韓遂手下的士兵既有漢人，也有羌人和其他各族，甚者還有被流放的囚徒，除了韓遂的本部人馬之外，所有兵馬都混雜在一起，彼此之間誰也不認識誰。一座大營中，一小撮人圍在一起，為首的是一位滿臉鬍鬚的黑面將軍，若是袁峰等人在此的話一定能認出此人是張飛。這正是混入韓遂軍中的張飛等人，在探得韓遂軍中的情況之後張飛立即想到這個法子，這處軍營中牛鬼蛇神混雜，對混進來的張飛等人誰也沒有在意，大家都想著多殺幾個敵人的同時保住小命，拿了韓遂給的賞錢之後回家。在將眾人聚集起來之後，張飛小聲說到，

「把東西拿出來。」

一位西涼士兵打扮的漢子立即從懷中掏出一塊麻布，實際上這是張飛繪製出的韓遂軍營的大致情況，打開之後張飛立即找到自己的目標，

「弟兄們，今晚就干這了。」

張飛手指的赫然正是馬超所在的軍營，馬超和韓遂不睦張飛自然一清二楚，前些天張飛還親眼看到馬超差點和韓遂那幾個部將打起來，這讓張飛感覺是個機會，張飛轉頭向另一位士兵問到，

「楊兆，要你弄得東西可到手了？」

「將軍，給。」

叫楊兆的小兵立即抱來一捆兵器，這些兵器都是程銀那些親衛使的兵器，韓遂軍中就數程銀最不服馬超，若是讓馬超知道程銀的部下謀殺自己，以馬超的性子定然忍不下去，張飛露出惡魔式的微笑，心想這樣才解氣……

是夜，張飛領著十幾個人悄悄摸到馬超的軍營中，由於馬超的精銳差不多都被袁峰俘虜，現在馬超的軍中差不多都是些羌兵，張飛輕鬆地解決掉放哨的士兵，一行人順利進入馬超的大營，讓大夥分頭行動之後，張飛自己帶著兩人向馬超的大帳潛來。帳中的馬超並未歇息，而是在獨自喝酒，馬超折了自己的精銳之後韓遂並沒有給他派兵，現在馬超手中只有幾百羌兵，想到鬱悶處馬超不由猛勁往肚子里灌酒，一壇酒頓時被喝乾，馬超立即向帳外吼道，

「拿酒來！」

很快，一個西涼兵模樣的人走了進來，手裡抱著一壇酒，在將酒放在馬超面前時卻突然拔刀向馬超脖子劃去，馬超雖然喝了酒但反應仍然一流，向後倒去的同時一腳踢翻桌案延緩對手，等在帳外的張飛蒙面沖了進來，張飛特徵過於明顯，只得如此，馬超已經顧不得觀察什麼，張飛和楊兆兩人圍著手無寸鐵的馬超一頓猛攻，馬超本就元氣大傷，如何是張飛兩人的對手，很快就被張飛在身上劃出幾道口子，張飛也不敢表現太過厲害，不然就穿幫了。在馬超逃出大帳之後，張飛兩人立即跑了出去，一行人會合之後張飛看到有人手中居然牽著一匹白馬，張飛一眼就看出這是馬超的坐騎，心說對不住了，好馬，伸出刀就在白馬身上劃了幾刀，馬匹吃痛立即掙脫開去，張飛等人也迅速退走……

不久之後，韓遂的營中炸開了鍋，馬超一臉盛怒地沖入韓遂的軍營，不由分說就將程銀擰出來暴打一頓，就在馬超要殺掉程銀時，韓遂等人到場了。躲在遠處的張飛見狀心中一樂，自己的任務總算完成了，但眼下不是看戲的時候，韓遂說不定要馬上查明事實，這裡已經不適合自己待下去了，還是走為上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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