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二章韓遂翻臉
張飛將馬超的軍營攪了一個天翻地覆之後就偷偷溜走了,後來發生了什麼他也無暇顧及,不過以他自己的看法,馬超多半是不會輕易善罷甘休的。張飛連夜溜出了韓遂的大營,將藏於暗處的兵馬召集起來,準備趁韓遂馬超火拚的時候再次渾水摸魚……
張飛不知道事情的發展如何,但時刻關注韓遂動靜的袁峰卻對韓遂營中的變化一清二楚。在馬超所拿出的所有「事實」面前,韓遂和一幫部將都是百口莫辯,最終沒能讓處於盛怒之下的馬超平靜下來,更沒有給馬超一個滿意的交代,被冤枉的程銀自然沒能從馬超手中逃生。當馬超殘忍地捏碎程銀的脖子時,韓遂手下一幹部將再也顧不上韓遂下的不準與馬超有任何衝突的禁令了,一個個紅著眼抄起傢伙圍住馬超就是一頓猛攻。營內的西涼將士目瞪口呆地看著這一切,他們不知道是該幫馬超還是幫韓遂,只能手足無措地站在原地,待韓遂反應過來后喝停眾人時,馬超身上的傷口又添了好幾處,趁著眾人發愣的間隙馬超躍上馬背衝出營外。看著馬超逃走,韓遂猶豫再三之後放棄了追殺,馬超只是受了一些傷的話自己和馬騰未必會撕破臉皮;但如果馬超喪命,馬騰和自己之間肯定沒有迴旋的餘地,到時候馬騰狗急跳牆投靠袁峰,那西涼大地就真沒有自己立足之地了。
在放走馬超之後不久,還未在這件事上緩過神來的韓遂就迎來了袁峰的大軍,得知韓遂將馬超趕走之後,袁峰是喜出望外,韓遂這是自斷臂膀啊。西涼鐵騎由馬超統領時袁峰出戰時總是束手束腳,生怕一個不小心被馬超攻破自己中軍,讓自己來個曹操式的割須棄袍那真要讓人笑掉大牙。自開戰之後,這是袁峰第三次來到韓遂的大營,前兩次都是被馬超趕走,現在馬超被趕走了,看韓遂如何招架住自己的進攻。
袁峰主動前來挑戰,韓遂自然出營接戰,他也想借著一場勝仗重振士氣,馬超離開最直接的影響就是自己手下將士士氣低落,韓遂不相信自己沒了馬超就贏不了袁峰,在之前沒用馬超的時候自己照樣將袁峰堵在營中不敢出來,殊不知袁峰不出戰還是馬超的原因。當兩隻兵馬戰在一處之後,韓遂總算見識到袁峰手下兵馬的真正戰力,韓遂與袁峰的兵馬打過幾次仗,但袁峰的兵馬差不多都躲在城裡防禦,耦合出擊也是靈巧一擊就退走,久而久之韓遂不由輕視袁峰兵馬的戰力,加上馬超輕易就突破袁峰的中軍,韓遂對袁峰的士兵更加看低,但此番交戰之後韓遂引以為傲的西涼鐵騎好似陷入泥潭中一般,來去如風的速度沒有了,泰山壓頂一般的衝擊力沒有了,轉而與袁峰的步兵進行陣地戰,看著一個接一個的西涼騎兵被拉下馬,韓遂是心急如焚……
這邊廂,袁峰卻是露出了得意的微笑,俗話說吃一塹長一智,袁峰在西涼鐵騎身上吃了大虧,對西涼鐵騎的戰法自然有一定的研究,加上與郭嘉等人的商議,袁峰總算拿出來一套對付西涼鐵騎的辦法,他讓士兵抱成一團,盡量壓縮西涼騎兵的衝鋒空間,讓西涼鐵騎無法抱成一團衝鋒,同時放棄殺敵而專殺敵人的坐騎。這些新戰法果然湊效,一上來就成功地將韓遂的鐵騎分為好幾塊,而且切斷了各路騎兵之前的聯繫,待韓遂好不容易收兵回營時,其兵馬已損傷過半,而且都是韓遂的本部兵馬,出於對那些雜牌軍的不放心,韓遂使用了自己的本部人馬,這次遭遇重創自然讓韓遂心痛得直哆嗦,還沒等韓遂緩過神來,伏於韓遂後方的張飛突然殺出,猛攻韓遂的後方,韓遂兩面受敵,營中頓時更加混亂。
經不住袁峰和張飛的圍攻,韓遂最終選擇了撤走,袁峰當然不會輕易放走韓遂,引兵緊隨其後,擺出一副趕盡殺絕的架勢,但韓遂所率的大多數都是騎兵,逃命的速度堪稱一流,沒過多久就將袁峰甩開,一路直奔西涼而去……
韓遂戰敗的同時,另一路的馬騰也未能倖免,當一干敗兵將重傷昏迷的馬騰抬回陽平關時,馬休等人的心情由期待瞬間轉為絕望,雪上加霜的是,自開戰起從未出戰過的張郃忽然一反常態,引兵到西涼軍營前叫戰,在連斬幾員西涼武將之後,馬騰的營中再也沒有誰敢於出戰,張郃卻變著法子騷擾西涼軍,白天真刀真槍地攻打,晚上還屢屢派兵偷襲。張郃吃准了馬騰受傷,西涼兵群龍無首,將西涼將士上下折騰得叫苦連天,馬休雖然熟讀兵書但卻無任何作戰經驗,一直被張郃牽著鼻子走。好在此時馬騰總算醒來,和韓遂一樣,馬騰立即選擇了撤兵,讓年少的馬休領著幾員部將斷後,馬休設法將張郃伏擊了一陣之後,後者總算謹慎起來,不再肆意出兵追擊馬騰,馬騰等人這才得以從容退走。
在馬騰退出陳倉,折返西涼不久,率兵追擊韓遂的袁峰來到陳倉,與追擊馬騰的張郃勝利會師,這場歷時大半年的戰爭時間雖然不長,但卻是確定了袁峰在函谷關以西的霸主地位。袁峰這邊是一片歡喜,馬騰軍中卻是哀聲一片,在得知馬超居然遭到韓遂部下的圍攻,而且生死不明之後,兄弟的背叛加上喪子之痛,這讓原本重傷的馬騰頓時一病不起,馬休領著一幫殘兵往西涼趕…….
與此同時,另一路西涼軍的主帥韓遂也悶悶不樂,相比損兵折將,而且自己還負傷的馬騰,韓遂的境遇可好多了,開戰之初倚仗馬超的勇猛,韓遂一度將袁峰壓著打,但最終自己還是敗了,韓遂知道失敗的根源就是馬超與自己不和,但這世上沒有後悔葯,韓遂想找回馬超已經不可能了。小理在撤兵之後不久韓遂就擺脫了袁峰的追兵,實際上袁峰並沒有盡全力追趕韓遂,袁峰已經嗅到了韓遂和馬騰之間的裂痕,當然不能將這兩者中的任何一個打死,他還想著如何利用這兩者之間的矛盾並將矛盾搞大,所以在得知張郃擊退馬騰的消息時,袁峰便讓張郃不要儘力追殺馬騰,馬騰這才得以安然退走。
實際上韓遂本可以在馬騰兵敗之前與其合兵一處,那樣的話雙方的勝負還很難決出,可惜的是韓遂愧於見馬騰,在得知馬超並未回到馬騰軍中之後,韓遂更不敢去見馬騰了,所以便選擇腳底抹油先溜,把馬騰留給了袁峰。前往金城的道路上,韓遂一路不停的唉聲嘆氣,既為此戰的失利懊惱不已,也為如何應付馬騰興師問罪傷透腦筋,見韓遂不停的搖頭,一旁的楊秋忍不住開口說到,
「主公,我們不就是讓袁峰小勝一場而已,我軍的實力並未受損,等咱們回了西涼照樣稱王稱霸,袁峰若是敢來咱們的地頭撒野,弟兄們管教他有來無回!」
楊秋還以為韓遂在為失利的事憂心,不由說了一番豪言壯語來安慰韓遂,韓遂聽完心裡憂慮雖未減少但已經不再表現到臉上,他本就是喜怒不形於色的人,很快就擺出一張笑臉,
「呵呵,我有諸位相助,何愁袁峰引兵犯境,我擔心壽成他禁不住袁峰挑撥離間,向我興師問罪,再者我們與馬超之間起了些摩擦,若是我二人因此生出間隙,那隻會便宜了袁峰。」
說起馬超原本還面帶笑容的楊秋臉上忽地陰雲密布,韓遂帳下就數程銀與他關係最好,馬超殺了程銀最悲痛的就是楊秋,古人最重一個「義」字,楊秋雖未與程銀結拜,但卻勝似兄弟,想起程銀臨死的樣子楊秋忍不住向韓遂說到,
「主公,馬超屢次侮辱我等,而且還對主公不敬,我等聽從主公之命不與其計較,但此賊反過來誣衊程銀將軍要殺害他,真是其心可誅,當初沒能殺了馬超真是便宜他了——」
「住口!」
楊秋還待往下說,韓遂卻將其喝住,此時韓遂已經勒住馬匹站在原地,楊秋也跟著停了下來,見韓遂臉上一臉掙扎的表情,楊秋冒著觸怒韓遂的危險繼續說到,
「主公,眼下我們已經與馬超撕破臉皮,馬騰生平最疼馬超,若是知道馬超險些喪命我等之手,必然不會饒怒我們,弟兄們跟隨主公出生入死,主公要我們死我們別無怨言,但如此一來馬騰卻騎到主公頭上了,外人只會以為主公怕了馬騰,主公乃西涼名士,馬騰卻是馬匪出身,我等死了倒是清靜,但主公以後如何見人?」
韓遂的身軀陡然一震,佛爭一炷香,人爭一口氣,雖然他與馬騰稱兄道弟,但韓遂打心底地看不起馬騰,如果讓別人以為自己對馬騰低聲下氣,那真比殺了自己還難受,韓遂深邃的目光陡然變得冰冷,一字一句向楊秋說到,
「依你所言,我又該如何?」
「主公,事已至此,我們與馬騰不是你死就是我亡,沒了馬騰,主公就可以獨霸西涼,到時候養足西涼鐵騎,以主公的智慧定能踏平天下!」
「呵呵,楊秋,爾等真乃忠義之人……」
韓遂如此一說楊秋便知道韓遂採納了自己的意見,他冒著被韓遂殺頭的危險說這番話實際上私心居多,這世上能活下去誰會想死,但他們想活馬騰馬超肯定不願意,對他們來說要活下去只有一條路可走,那就是說動韓遂對付馬騰,所幸楊秋成功了。
實際上韓遂早就考慮過對馬騰出手,他和馬騰是由兄弟之情,馬騰也曾有恩於他,但若是涉及利益二字那就不同了,以前馬騰與他休戚相關,少了誰都在西涼站不住腳,更別說稱王稱霸了,但這些年韓遂苦心經營,羌人大多數已經投向他的懷抱,聽從他的指揮,韓遂可以不必再依賴馬騰的西涼鐵騎。再者,程銀楊秋等人圍攻馬超的時候自己並未阻止,馬超必然懷恨在心,留著一個對自己充滿恨意的人在身邊,韓遂是坐卧不寧,而且將來馬騰的位置必然由馬超繼承,自己現在不動手那是養虎為患,如果能讓西涼全部落入自己手中,同時將馬騰一族誅殺殆盡,韓遂有把握讓袁峰無法從自己手中奪走西涼,現在的關鍵就是如何將馬騰等人一網打盡。
韓遂嘴角浮起一絲殘忍的笑容,他想起了自己安排在西涼的女婿閻行,當初他與馬騰商議派一得力之人留守後方,謹防西涼有變,韓遂推薦自己的女婿閻行,現在看來這招倒成全了自己。韓遂很快就派出快馬前往西涼,而他自己也快速引兵向西趕,閻行那邊對付的都是些婦孺,問題應該不大,自己可要設法將馬騰數萬殘兵全殲,對自己有利的就是馬騰絕對想不到自己會翻臉不認人,而且西涼地界自己眯著眼就能想到哪裡是伏擊之處,此戰自己贏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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