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1章

第201章

大概是烈如傾學術不精,她拉著溫狐罌的手鼓弄了好一會,沒把出什麼異常的脈象來。

但又不能失了面子,也便認真地說道,「此脈象,並無異常。就是你睡得太晚,才導致你一臉的疲憊像。」

聞言,溫狐罌還真鬆了一口氣,烈如傾卻以為他被她的態度嚇著了,忙寬慰他,「疲憊嘛,多休息休息就好了。你看看你,都躺著了怎麼還拿著奏摺?真不知道該說你什麼好。」她爬過去把奏摺收回來,又整整齊齊地疊放在一起,「你記著了,這邊是已經批閱好了的,這邊,這邊應該是沒批閱過的。怎麼還這麼多?」

溫狐罌輕笑,「傾兒是在怪我速度沒有儘快批閱,而不能過去陪你?」

烈如傾白他一眼,「油嘴滑舌。剛剛還想著你這個皇帝當的事萬民之福呢?」

「也是你的福氣?」他反問,目光一直注視著她。

烈如傾很是理所當然地點頭,「當然啊。」

溫狐罌唇起寵溺,「那我更要快些把它們批閱完。」

烈如傾狐疑,「為什麼?」

「自然是為了好好陪你。」溫狐罌溫潤的聲音帶著笑意。

烈如傾卻噎了噎,「你現在怎麼也沒個正經的。你看你臉色都這樣了,還是好好休息,休息好了再改。這奏摺關乎國家大事,可不能馬虎。」

「無妨。」溫狐罌想了想,忽道,「去把筆墨拿過來吧。」

「拿到這?」烈如傾百般不願的,可又拗不過他的眼神,只能乖乖地過去搬東西,「你確定你躺著也能寫字?」

溫狐罌挑眉,「誰說是我來寫了?」

「不是你寫,那還是給我寫……」烈如傾吞了一口唾沫,在溫狐罌含笑的嘴角里得到了答案,恨不得又把筆墨給拿回去,卻又聽他說道,「你不是總嫌棄替我研磨無聊?今日我就大發慈悲,給你研磨。這個待遇朕也不是輕易就會給的。」

烈如傾眨了眨眼睛,覺得是這麼一回事,便欣然坐下來。

「可我是後宮嬪妃,後宮不得干政,我這樣做,要是被別人發現了,不會又要遭人口舌吧?」烈如傾提筆的時候又起了這個顧慮。

溫狐罌卻單單地反問她,「你會介意這個顧慮?」

烈如傾很快地搖頭,「當然不會。」然後落筆就落得更加理直氣壯了。

溫狐罌看完奏摺,會教她在哪裡下筆,或者寫什麼,寫好了怎麼分類。

這裡面太複雜,若非有溫狐罌的指導,烈如傾這會估計已經亂神了。不免還是唏噓,當後宮嬪妃得被規矩束縛著,在殿前當皇上,還得被這些奏摺給壓著,左右都是一件難差事。

這麼多奏摺批閱下來,差不多一整天過去了。

烈如傾扭了扭脖子舒展后腰,連屁股坐的都有些疼,覺著這批奏摺真不是人乾的事情。

「累了,過來躺著休息一會吧。」溫狐罌心疼地擰著眉,往裡面挪了挪。

烈如傾倒不會客氣,直接脫了鞋就往上面躺,一躺下來肚子就呱呱呱地叫了起來,她第一時間按著肚子,露出一張不好意思卻又理直氣壯的笑,「我還要。」

溫狐罌無奈挑眉,示意她往食盒裡看了看,那裡已經空空如也。

「不是吧,都吃沒了啊,我明明做的挺多的。」烈如傾坐起來,又摸了摸自己的肚子,看著溫狐罌道,「你不要告訴我,它們都已經進了這裡。」

溫狐罌回她一個意領神會的笑,那笑里還帶著一些寵溺,復叫來魯平,「去端一些糕點過來。記住,不能太甜。順便也拿一些果子過來,越酸越好。」

魯平瞧著溫狐罌的臉色不錯,當欣然點頭,「是。」

在魯平進來之時,烈如傾就已經用被子蓋住了頭,便是魯平走了,她才又探出頭來,「溫狐罌,你就沒有其他公公或者婢女使喚了嗎?方才魯平可是看著我端食盒進來的,這才多久的功夫又要叫吃的了,而且這些還是我喜歡吃的。你讓他怎麼看我?」

溫狐罌微愣,隨即勾唇,「他怎麼看那是他的事,你就做你自己就好了。」

烈如傾想了想,「這倒也是。我先睡一會,東西拿來了你再叫我。」

本以為醒來就能吃到自己喜歡的糕點和果子,可烈如傾這一覺睡得實在是太久,而溫狐罌又不捨得喊醒她,結果等著等著,兩個人就一起睡著了。

醒來的時候天已經徹底暗下去了,烈如傾只得陪著溫狐罌用完膳。

可她沒有飯後吃糕點的習慣,那些個糕點和果子只能留到下回再享受。

「溫狐罌,你說你怎麼就一根筋。我睡得很熟你就捨不得搖醒我啊?那萬一哪天房子著火了,你不會也要等我被嚇醒了才帶我跑路吧?」烈如傾這話是胡扯,但說的卻也是實話。

溫狐罌在她額前彈了一指,道,「放心,我會抱著你一起走。再說,也不會有那麼一天。」

烈如傾想也是,若是皇宮都起火了,那整個都衍國就完了。且有這麼一位精明能幹的皇帝,都衍國又怎麼會出事呢?

轉眼半個月過去。

烈如傾幾乎得了決明子和木清瀾的真傳,對人體的各個部位都已經了解得很清楚,閉著眼睛扎針都沒問題,只是她向來不喜歡血腥,就算有人願意給她試針,她也不一定能扎的下去。

決明子為此常常感嘆,「傾兒,你這樣下去可不行。學醫者連下針都不敢,這以後還怎麼救人行醫?」

木清瀾也附和,「你若是實在不敢看,那你便蒙著眼睛試試。」

「蒙著眼睛?」烈如傾當搖了搖頭,「這可不行。就算你們相信我,我也不相信我自己。」

「相不相信可不是嘴裡說的功夫。你先對那個假人試試。」決明子說,直接把假人給搬過來了。

這倒不失為一個好辦法,只是,「你們為何非要我學這個?我身在皇宮,宮裡有這麼多太醫,施針救人的事也不會輪到我來做。再說,我當時答應學習,那也不過是因為好玩的。」

決明子這就不悅了,「你是來玩的,我們可不是教給你玩的。過來試試。」

還直接命令起來了。

烈如傾雖然不願,但誰叫他是溫狐罌的義父呢?溫狐罌的義父也就是她的義父,義父就是半個父親,她到底是不能違抗的。

不過烈如傾的能力還真在這假人身上試出來了,她蒙著眼,聽著決明子喊的穴位,扎得又快又准。不僅是他們另眼相待,連烈如傾自己都得佩服自己。

「娘娘,娘娘。」玲兒徒然從外面跑進來,神色慌亂,但近看又帶著一絲欣喜,是見決明子和木清瀾還在場,這才稍稍收斂了去,「娘娘,宮裡來了一位客人。」

「客人?」烈如傾沒記得她在這裡有什麼朋友啊,「什麼客人?」

玲兒倒也想開口說,開口前又有些猶豫。

烈如傾一眼就能看明白,只能先將決明子和木清瀾請回去,「這下可以說了吧?」

玲兒卻還是擰著眉,「娘娘,這個人您不一定記得,可他是對娘娘最好的人。娘娘見了他,可不能表現得太過生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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獨步歸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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