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零七章:西山大事
在我國刑法中,是有那麼一條罪名叫作盜賣國寶罪的。
什麼叫作國寶?這個定義很模糊,需要專家來下定義。但盜賣國寶罪的罪過有多大?據我所知最高是能夠判處死刑的,哪怕我和付陰匪有個國安的身份也沒用,還有可能罪加一等添一項罪名叫監守自盜。
現在再看這木盒子,我總算能理解為什麼要用金絲楠木來裝了,這用別的木盒子還真的是掉價了,都配不上國寶這麼個名頭。
過了好半晌,拿著雞毛撣子的關悅悅皺著眉頭不高興地說道,「你們到底還看不看的?不看我就把盒子拿庫房放著了。」
「放?」付陰匪那表情也不知道是哭還是笑,「這玩意兒就是個定時炸彈,你還敢給我放到庫房裡去?」
「那要不把它扔了?」
「扔了也不行啊,扔了我們也有責任的。」
關悅悅怒了,一巴掌重重地拍在這木盒子上,「放也不行丟也不行,那給我我把它銷毀了,保證一點痕迹都不會留下!」
見關悅悅是動真格的,付陰匪趕緊把木盒子抱緊了說道,「別啊姑奶奶,這盒子不能動,真的不能動。」
厲無咎也在旁邊看不過了,淡淡地說了一句,「打開看看吧,我可以給你們做個證,如果真有什麼責任也不在你們。」
對啊,這厲無咎是五律的人我們怎麼忘了?
在厲無咎的作證下,付陰匪這才又小心翼翼地把盒子給打開。這一次我們看得十分仔細,也看清楚了這盒子里到底是裝的什麼東西。
這帽子的確是皇族佩戴的,而且看這制式規格應該是皇后、皇太后佩戴的朝冠。這種朝冠用熏貂製作而成,上面用赤紅色的朱緯覆蓋,頂上裝飾著金累絲三層鳳頂。這三層鳳頂每一層都用了一等的大東珠一顆,在鳳頭、鳳尾、翅膀部分還鑲嵌了不少的小珍珠,背部各自鑲嵌了一塊貓眼石。在朝冠帽檐的部分綴飾了七隻金色的鳳凰,同樣用小珍珠、貓眼石作為向前。在帽子的後面有一隻金翟,上面垂掛著珠穗,整個朝冠光是珍珠的用量我估計就得有三百多顆,而且每一顆都是珍品。
「乖乖……這是要發的節奏啊。小子,你發達了啊,光是這一件你不是要什麼有什麼?哪裡還需要在我這個地方天天當苦哈哈上班?」
我沒好氣地說道,「你都說了這是定時炸彈,我還敢真拿去賣?現在我最擔心的還是那個U盤,能夠讓女人拿出這種東西來交換,說明那U盤裡的東西恐怕比我想象中的還要複雜。」
這樣的無價之寶平日里也能在大型博物展覽上看見,結果那女人非但把它說留下就留下了,而且還說等我找到U盤後會給我再帶一個東西來。
瑪德,這光是一個朝冠就已經把我給嚇得夠嗆了,下次再來豈不是要把鳳袍給帶來?
讓關悅悅把東西給小心收好,我們三個重新落座后都各有心事誰也不說話。
厲無咎端起茶杯抿了一口茶后問道,「表弟,那個叫肖芊芊的女人怎麼樣了,她是怎麼中的屍毒?」
我撓了撓鼻子說道,「二黑他們現在都還沒有給我打電話,想來肖芊芊應該也沒什麼大礙了吧。倒是這是屍毒真的無葯可治嗎?會不會對她的身體有什麼影響?」
厲無咎頓了一下說道,「影響當然是有影響的,從照片上來判斷,那個女人的視力應該會下降不少,身體也會一年比一年差。不過中了屍毒還能活下來就已經是萬幸了,不要奢求太多。」
連厲無咎都說沒辦法,那我身上的屍煞豈不是……
「表哥,你懂《黃泉訣》嗎?我身上其實還背著個大事兒想向你請教一下。」
我話還沒說完厲無咎就搖了搖頭說道,「我對風水堪輿並不在行,如果我師妹在你倒是可以請教請教她。你的事情我也聽爺爺說了,只不過你這件事比較複雜,一時半會兒也是急不來的,慢慢來吧。」
我靠,你都說了這屍毒無葯可治,我還敢慢慢來?一想到肖芊芊眼角流膿渾身惡臭的模樣,我這心裡就是一陣發怵。
就在我準備催促下付陰匪讓他把我的事情給重視起來的時候,賊眉鼠眼的魏三鼠突然從門外跳了進來,伸出頭左右打量了一番后,伸手把店的門竟然直接給關上了。
我們這古董店本來就是三年不開張開張吃三年,魏三鼠這把門一關豈不是不讓我們做生意了?
付陰匪眉頭一挑正要罵娘,魏三鼠急忙跳到桌子邊,從懷裡將一個手絹給掏出來放桌子上。
「不得了了啊各位大佬,這夷陽西山恐怕是要出名了,你們快看看這是什麼?」
如果魏三鼠拿的是什麼金銀玉石的那我們都忍了,結果他這神秘兮兮掏出來的手帕里包著的全是泥,而且是有還混雜有草莖和碎石的潤泥,一看就知道是在河邊挖的。
付陰匪面無表情地看著魏三鼠說道,「賣了黑貨給我,你還有膽子再回來?」
魏三鼠一愣,苦著一張臉說道,「付老闆啊,黑貨這事兒不是早就翻篇兒了嗎?你仔細看看我給你們帶的這泥,你們難道就一點沒有看出門道來?」
「老子看個屁的門道!」付陰匪怒了,順手從旁邊抄起一個燭台就作勢要打,「老子又不是土夫子,你丟點土想讓老子看出什麼門道來?你今天不把話說清楚我就打死你把你埋西山去!」
也不能怪付陰匪的脾氣暴躁,實在是魏三鼠這個人長相猥瑣就算了,說話還老是喜歡賣關子。
一見付陰匪是真的動怒了,魏三鼠趕緊戴上白色的橡膠手套碾碎了一點土解釋道,「這些土都是我從西山小道上挖的,你們看這顏色,一般的黃泥土能有這顏色嗎?這是血觀音啊!西山肯定要出大墓了!我最近就發現有好多的地老鼠來我們夷陽,好多靠近西山的賓館都住滿了。」
西山那個地方也就一個亂葬崗,怎麼可能會出大墓?
自古以來古人對於墓穴風水就十分的看重,而亂葬崗之所以成為亂葬崗,不僅僅是因為沒有人管理或者是經歷戰亂,更重要的是因為風水不好沒有人相中,所以那些沒有錢的人愛會選擇用草席隨便一裹往那裡一丟,久而久之的就成了亂葬崗,和垃圾堆是一個道理。
血觀音這種傳說我倒是聽說過,這是丘南山古墓風水派的一種近乎玄學的說法。就和觀星的那些觀星術士所說的熒惑之災一樣,血觀音、斷頭龍以及弔死虎都是古墓風水派的一種特定形象比喻。
就比如這血觀音就是說的墓葬土,意思是如果在墓葬附近發現了色如鮮血殷紅、氣如幽蘭幽香、形如陶土可塑的泥土,那麼基本上就算是血觀音了。而更為玄學的是,只要在墓葬周圍出現了血觀音,那麼說明地下一定是埋了一個價值連城的凶墓。這墓往往是將軍墓或者是親王墓,但絕對不會是皇族的墓就完了。
魏三鼠本來就有點地耗子的身份在裡面,再加上他拿來的這土無論是顏色、氣味、還是形狀,的確有點像傳說中的血觀音,這就讓我們不得不有些懷疑了。
付陰匪倒是個人精,沒有第一時間輕信魏三鼠,而是開口問道,「就算是血觀音又怎麼樣,難道你們還真相信西山那個地方有大墓?」
「信啊,這血觀音都出現了,我憑什麼不信?」魏三鼠眉飛色舞地說道,「根據可靠消息,已經有人在西山找到老鼠洞了,而且那人居然還願意免費把老鼠洞的位置給分享出來。現在夷陽鎮的地老鼠不說上百也得幾十。如果我們不趁著消息沒有走漏趕緊跟風撈一筆,錯過這個村可就沒有這個店了啊。」
魏三鼠這人還真是複雜得很,剛才從外面進來的時候明明整個人都很緊張,就像自己是通緝犯要被警察給抓了一樣。結果現在說到這盜墓的事情整個人的表情就活了過來,好像馬上要去做一件很了不得很舒服的事情一樣。
付陰匪把燭台放在桌上,不為所動地回絕道,「行了,你是土夫子,我是陰貨郎,我們不是一路人。你要去打洞什麼的我不攔著,你要是淘出什麼好貨也可以拿來給我看,但盜墓這種事我是不會參與的,祖師爺定的規矩。」
魏三鼠嘿嘿一笑,像是早就付陰匪會這麼說。他又在懷裡摸了摸,摸出一塊硬邦邦的小鐵片丟給付陰匪。
「我還能不知道你們陰貨郎的規矩?只不過你們陰貨郎不是世世代代都在找黑玄棺材嗎?你看看這玩意兒你認不認識?」
付陰匪一臉凝重地將桌上的小鐵片拿在手中,看起來像是燒糊了的小鐵片,不一會兒的功夫就變成了淡黃色,看得我眼睛都直了。
這什麼玩意兒啊,難道是一塊手機電子屏幕?怎麼還會自動變色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