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章 窺破天道
?果然不是什麼好東西！
我怕王麗在土地廟裡吃虧，急匆匆的從藏身的地方出來，大步流星的衝進土地廟。
我前腳進門，就看到男子趴在王麗身上。
他倒是沒幹下流事，只是俯下身子，對著王麗的鼻子吸氣。
一道道白色氣息順著鼻腔流逝，全都被男子吸入鼻中。
反觀王麗，她的臉上開始出現紅暈，發出嬌呼的聲音。
我不知道男子在幹什麼，總之不是什麼好事。
「你想對王麗幹什麼，給我住手！」
我一聲怒吼，嚇了男子一跳，他猛地抬起頭，又把我嚇一跳。
那裡是什麼美男子，除了眼睛像人，鼻子以下完全不能看。
嘴角開裂，長著尖牙，甚至還有絨毛，整一個畸形兒。
他就算不是厲鬼，肯定也不是什麼好東西。
男子似乎嚇的不輕，猛地推開我，頭也不回的衝出土地廟。
都說人怕鬼三分，鬼怕人七分，看來不假。
王麗應該沒有大礙，我得追上男子，弄清楚他到底是什麼人。
我追出土地廟，男子往北狂奔，速度極快。
我追在後面跑了好一會，不僅沒追上，還迷路了。
四周全是墓碑，怪滲人的。
衝動是魔鬼，我有點兒後悔了，我看男子膽子小，以為他好對付，沒想到跑起來比劉翔還快。
天色太晚，我分不清東南西北，只能走一步算一步。
誰知我還沒走出幾步，身後忽然傳來咕嚕，咕嚕的古怪聲音。
我猛地轉過身去，身後竟然多了很多藍色光點。
藍色光點越來越近，片刻之後，我發現這些藍點竟然是一雙雙天藍色的眼睛。
一，二，三......
我大致數了一下，竟然是五隻體型瘦小的狐狸。
這些狐狸速度很快，圍成一圈，把我困在裡面，一個個弓著身子，做出攻擊的姿態。
狐狸膽子並不大，看見陌生人通常會躲著走，但是這幾隻明顯不太一樣，凶的很。
亂葬崗不會無緣無故的出現狐狸，我感覺我好像上當了。
都說狐狸狡詐，我算是見識到了。
我隱約知道男子是什麼了，不是鬼，只怕是妖。
「姥姥，就是他欺負我，打斷我吸陰氣！」
我還在想對策，不遠處走出來兩道人影，一老一少。
老的看上去七十多歲，白髮蒼蒼，臉上滿是皺紋，手裡還拄著一根鐵拐杖。
小的十七八歲，挺可愛的女孩，嘟著嘴巴，很生氣的模樣。
她說我欺負她，還說我打斷她吸陰氣。
難不成，她就是剛才和王麗約會的男子。
我仔細看了兩眼，差別也太大了吧，都說狐狸狡詐，會變化，沒想到她竟然會變成男人去誘惑王麗。
變成男人也就算了，還不完全，奇醜無比，難怪要帶口罩。
就這種水平，竟然還敢出來害人。
我實在是忍不住，開口道：「你，是母的吧？」
「我呸，你才是母的呢，你們人類說話真難聽，我還差最後一次就成功了，現在被你打斷，前功盡棄，你說怎麼辦吧。」
我們人類？
果然是妖。
我該說是倒霉呢，還是撞大運呢！
普通人別說見妖，連見鬼都困難，我卻一次撞見一窩。
小狐妖夠狡猾，假裝害怕，把我引到狐狸窩。
鎮定，這種時候，一定要保持鎮定。
他們人是多，但似乎並沒有趕盡殺絕的意思，否則就不會開口跟我談條件了。
「什麼叫被我打斷，王麗是我姐，你變成男人勾引她，還吸收她的陰氣，你分明就是想害死她！」
「胡說，我沒想過害她，我只是借她的處子陰氣修鍊，氣死我了，最後一天，被你給破壞了，姥姥，把他燉了，今晚煲湯。」
小狐妖氣呼呼的，雙手叉腰。
都說鬼話連篇，鬼的話都不可信，何況是狐狸。
她說她沒有害王麗，打死我都不信。
雖然表面看上去沒事，誰知道骨子裡是什麼情況，還好今天被我撞破，不然死了都不知道怎麼回事。
我必須想辦法跑出去，找羅道長來收拾她們。
不過就目前的情況來看，我只有示敵以弱，好好商量了。
「姥姥，你德高望重，你說句公道話，這事能不能怪我。」
「呸，姥姥也是你叫的，你們人類一肚子壞水！」
小狐妖越說越氣，小臉漲的通紅。
「小夥子，膽子挺大，竟然敢一個人追到亂葬崗，我孫女還差最後一次，就能徹底變化人形，今日被你破壞，實在可惜，既然你讓我說句公道話，那就留下一隻手吧。」
姥姥夠狠啊，留下一隻手，跟要我的命也沒什麼區別。
不行，我得想個辦法。
「姥姥，我師父是羅道長，今天你留下我一隻手，明日他就能滅了你的狐狸窩，不如大家一笑泯恩仇，就這麼算了吧。」
「你是羅道長的徒弟？」
哎呦，被我懵對了，姥姥果然知道羅道長。
「沒錯，我是羅道長的關門弟子，我叫趙炎！」
我還沒來得及得意，姥姥突然身子一閃，出現在我身前。
只見她雙手拇指按住我的太陽穴，眼中泛著綠光，口中念念有詞，我頓時感到一陣天旋地轉，彷彿有什麼東西鑽進我的腦子。
這種感覺很難受，我也不知道過了多久，等我回過神的時候，姥姥竟然癱倒在地，全身顫抖，眼中滿是恐懼之色。
「你，你是......」
小狐妖衝過來扶住姥姥。
「姥姥，你怎麼了，你看到什麼了？」
「我看到，我看到......」
嗖！
就在這時，夜空中傳來破空的聲音，八枚銅錢從天而降，朝著四面八方閃耀著白色光澤。
圍攻我的狐狸發出陣陣慘叫，頭也不回的四散而逃。
八枚銅錢再度變陣，環繞在姥姥身邊，射出八道光柱，把她和小狐妖困在其中。
形式在一瞬間逆轉！
「臭小子，學個廚藝都不得安穩，大半夜跑到亂葬崗不說，還敢冒充是我徒弟，我可沒你這麼弱雞的徒弟！」
聲音由遠及近，是糟老頭來了。
「羅道長，你怎麼知道我在這裡，你來的太及時了，真是天神下凡，大顯神威，你的銅錢術比我爸厲害多了。」
這是真心話，沒有拍馬屁。
糟老頭沒回我的話，反而看向姥姥：「狐姥，大家平日井水不犯河水，但你不該窺探天機，看到你不該看的秘密。」
姥姥嚇的臉色慘白，跪倒在地。
「道長，他，他是......」
「還敢說，自己死不夠，是不是還要帶上你孫女，窺破天道，是死罪，知道天機的人，同樣是死罪，你自行了斷吧。」
卧槽，這是什麼情況。
姥姥只是看了我兩眼，就窺破了天道，必須以死謝罪。
我腦子裡藏了什麼玩意阿，這麼毒的嘛。
姥姥面如死灰，似乎是認可了羅道長的話，她輕輕的摸了摸小狐妖的腦袋，眼中滿是淚痕。
「青溟，姥姥窺破天道，死有餘辜，不怪他，你不要找他報仇，更不要去窺視他的秘密，我們小小狐妖，不夠資格，姥姥先走一步，你一定要好好活下去！」
話音落下，姥姥一掌拍在天靈穴，體內的妖氣一散而空，變成一隻又老又丑的白色狐狸。
「姥姥，姥姥，是我害了你，你不要丟下青溟，你死了，青溟就再也沒有親人了。」
小狐妖抱著白色狐狸的屍體，淚如雨下。
我一下子就想起了我的父母，當時我也和她一樣無助，覺得整個世界都是黑暗的。
我聽到身後有腳步聲，回頭看向羅道長，這一看就嚇了一跳。
羅道長面帶殺氣，右手打出一道結印，緩緩走向小狐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