V第六章

V第六章

把她砸死的東西是天上的神仙途經時不小心失手墜落的,因為怕她找麻煩,也擔心沾染這因果,那個神仙就威逼利誘送了單單這場新生。

不僅如此,他還送了單單一根金手指,至於金手指的具體作用,只能等她自己以後慢慢發掘了。

這一切在單單看來都不是最重要的,她最為期待的,是老神仙的承諾,在這個世界,她將會有一群疼愛她的家人。

這樣的體驗,是上輩子的單單沒有過的。

「乖乖是不是餓了?」

蘇湘睡得不安穩,總怕自己睡覺的時候壓著孩子,因此剛剛單單隻是揮了揮手臂,她就立馬驚醒了。

看著眼睛睜開一條小縫,看上去似乎很精神的奶娃娃,她想也不想就扒拉下孩子的尿戒子,摸到乾燥的尿戒子后,鬆了口氣,將軟乎乎的寶寶抱到懷裡,撩開衣領就將乳頭塞在了她的嘴裡。

輕哼著兒歌,聲音溫柔地能擠出蜜來。

這就是媽媽的疼愛嗎?

單單忍去一個成年前喝奶的羞恥,努力讓自己適應現在的處境,兩隻小手小心翼翼地搭在小娘親的肩上。

從今天起,她也是有父母疼愛的孩子了,真好。

「娘,又殺雞呢?」

呂秀菊做了一晚上的美夢,夢中單家老兩口將家裡的房子,田地統統留給了他們大房,她的兒子也極有出息,考上了舉人,所有人都巴結他們,討好他們,就連縣太爺對他們一家也客客氣氣的,整個平柳村,誰不誇她呂秀菊命好,旺夫又旺子。

沒出息的老二一家和失了老太太寵愛的老三一家,只能看他們臉色過活,那個嬌滴滴的老三媳婦跟在她後頭就跟一個哈巴狗似得,她心情好了,就裳她一些她不要穿的舊衣裳,對方還得對她感激涕零,這個夢太美好,呂秀菊是笑著醒過來的。

只可惜等她醒來后,看了看現實,心情頓時又盪到了谷底。

單家養了十二隻雞,其中十隻母雞每天都能下十一二個蛋,每個月積攢下來的那些雞蛋多數都是由她男人單峻山帶去酒樓的,價格比帶到鎮上市集賣還要高,因此呂秀菊一直覺得這份進項也是他們大房的功勞。

這不,早上起來看見婆婆蔣氏和小叔子燒水殺雞,就覺得自己的東西被人碰了。

「怎麼,我殺只雞還得和你報備了?」

蔣婆子就是看不慣大兒媳婦這樣小家子氣的模樣,虧她還是秀才家的姑娘呢,心眼比針尖還小,明明家裡也沒虧待她,可總覺得人家佔了她的便宜。

他們老兩口還沒死呢,這個家輪不到她當家做主。

「咱們單家的規矩,媳婦坐月子總得殺一隻雞補補身子,你們三個媳婦都一樣,我誰也沒偏袒。」蔣婆子說著從十隻老母雞里選了一隻最肥的母雞,那隻母雞同樣也是家裡下蛋的功臣,時常一天能下兩個蛋。

呂秀菊看老太太選中了那隻母雞,疼的心肝都顫了,都是吃雞,選一個不怎麼會下蛋的不就成了嗎,偏偏就她金貴,一定要吃最好的那隻母雞?

再說了,就老太太剛剛那說辭,呂秀菊是不認同的。

他們大房可就單福宗一個孩子,說起來她也就八年前享受過這種一人吃一隻老母雞的待遇,之後因為單峻山在縣城酒樓當掌柜的緣故,夫妻倆聚少離多,她就再也沒懷過。

可另外兩房就不一樣了,蘇湘之前懷單福德的時候,就已經享受過這個待遇了,也就是說她一人就吃了家裡兩隻老母雞,老二家那個沒出息的王春花就更不用說了,前頭兩個賠錢貨,第三胎才生了個兒子,家裡的三隻老母雞就是這樣被她給霍霍的。

真要說公平,那也得給他們大房補幾隻母雞啊。

呂秀菊撇了撇嘴,照她說,生兒子也就算了,生了個賠錢貨吃什麼老母雞,也不怕消了福氣折了壽。

「娘,您昨個兒都累了一天了,到時候給弟妹熬雞湯的事,就交給我吧。」

呂秀菊的心眼轉的快,她可不能讓老三媳婦獨自占這個便宜,等熬雞湯的時候,偷喝幾碗雞湯,再加點水熬煮一會兒,一樣有鮮味兒,想來別人也看不出來。

「不用,我還沒老到連雞湯都得別人熬的地步。」

蔣婆子可是過來人,呂秀菊剛撅屁股,她就知道她要放什麼樣的屁,那點小心思還敢在她面前顯擺。

也不想想當初他們老兩口供她男人念書花了多少銀子,現在大孫子單福宗又是家裡第三代唯一一個讀書人,家裡的開銷都緊供他們大房去了,不然就憑他們賺的那些銀子,怎麼可能至今只攢下二十多畝田地呢。

偏偏呂秀菊看不明白,還總覺得他們大房吃了虧,蔣婆子憑良心說,就算大兒子把他掙得那些銀子全都交到公中,他們還是佔便宜的那一邊,更別提大兒子自從成了親,也被他媳婦攛掇的長了心眼,藏起了私房錢,這個家真的要說虧,虧得還是老二家和老三家。

老二家出了力,地里的活都是他們那一房乾的,老三雖然懶散,可好歹老三媳婦能掙錢,再說了,他們兩房又沒個讀書人,一個個又能花公中多少錢?

蔣婆子心裡有一把明秤,現在不把話攤開來說,也只是因為大兒子還有點作為長兄的擔當,大孫子也聽話,沒被他娘給帶偏了,到時候大孫子要是考上了秀才舉人,沾光的是他們單家,從長遠的利益考量,老二和老三家吃點虧,蔣婆子覺得也不是不可以的。

這年頭家家戶戶都這樣,承宗的長子長孫,必然是被寄予更多期望的,老太太雖然疼愛三兒子,卻也明白這一點。

被佔了便宜,又沒能分到好處,呂秀菊的臉色一下子垮了下來,她草草幫家裡的雞鴨拌了米糠,扔到了食槽里,有氣無力地又去準備早上的豬食。

「娘,我……」

呂秀菊走了,王春花又從角落裡冒了出來。

昨天晚上她翻來覆去的思考了一晚,覺得這一次不能就這麼忍下來。

都是丫頭,憑什麼老三家的丫頭就顯得格外金貴,她覺得自己得為兩個閨女好好說道說道。

可好不容易鼓起來的勇氣在對上蔣婆子凌厲的眼神時,就和戳破的皮球一樣癟了下去。

「你想說啥?」蔣婆子納悶了,今天一個兩個的,是有完沒完了。

「沒、沒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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農門福寶 卷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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