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 冤家路窄
長咕看到那一把匕首后,露出欣慰十足的神色。
他露出一副沒有見過世面的樣子,對上鳳含凌厲而不容侵犯的眼神后。
他又咽了咽唾液。繼續往前走著,要趕在一柱香之前,去到妖界。
鳳含驀然覺得肚子餓了,就抓來一隻肥胖的大鴨子,遞給長咕。
當然啦,作為一個小跟班,是應該會一點廚藝嘛。
長咕接過鴨子后,拿起一把亮錚錚的短刀。深深吸了一口氣,看到鴨子臨死之前的掙扎,長咕一時心軟,實在沒有勇氣殺了它。
把鴨子放在一邊,長咕用心為它默默祈禱起來,嘴中開始碎碎叨叨,好像是在為它超度的感覺。
伴隨著一個鋒利的刀聲閃了過來,最後就是傳來一聲凄慘的鴨叫聲。
等到長咕睜開眼睛后,鴨子就身首異處了。這樣一刀斷頭的刀法,的確是出自鳳含之手。
她忍受不了他在一邊上,對著鴨子嘮叨著,可能是他的聖母之心泛濫,才會一直不肯對鴨子痛下殺手。
「你再磨磨唧唧,一旦妖界鎖落下,我們就只能硬闖了。」
鳳含挑了挑眉頭道,對於鴨子的死,沒有半點憐憫。
似乎生死在她的眼中,早已是再尋常不過的事情了。
好刀法,長咕在暗自讚賞一番。一刀落下,就這傷口都是齊平的。
長咕嫻熟將著鴨子提了起來,走到河邊清洗去。
鳳含站在石頭上,俯視著不遠處的妖界。那個地方,勾起她許多的回憶。
也不知道,妖界的裡面有多少妖將想取了她的腦袋。
但鳳含一點都沒有畏懼,她有師父相贈的妖牌。
一定會順利進去妖界,然後救出公主了。
長咕弄好了鴨子,就切了一塊鴨腿遞給她。
用著渴望讚賞的眸光一直盯著她看,就想她用心贊了幾句自已的廚藝。
但讓他失望了,她兩三口就把鴨腿啃掉。
吃完鴨子后,鳳含就聽到不遠處傳來一陣大罵聲。
憑著自已以前的經驗,就知道這個聲音是出自鬼二。
鬼二原本是魔族鬼軍中的四將之一,因為自已屢屢立下戰功,讓其他的三將嫉妒他了。
所以他們就陷害他與妖族勾結,企圖想殺了魔君而自立。
因此鬼二就被魔君驅趕出來魔族,然後入了妖族二殿下的麾下。
鬼二知道將月是妖君最疼愛的兒子,但為了他的安全,就立了大兒子半庭為太子。
這樣將月就不用被其他的王子虎視眈眈,最後慘死在自已的兄弟之手。
妖族有五軍,分別是北橫軍、河右軍、長勝軍、南西軍、城軍。
而城軍的兵力雄厚,是妖族中最強大的軍隊。
將月就是掌握著城軍的兵符,任由自已遣調兵力。
而鬼二的為人,鳳含再清楚不過了。
他平常就只會憐香惜玉,所以就得到許多美人的青睞。
但鬼二仍舊沒有成家立業,覺得成親,那是束縛自已一生自由的枷鎖。
鳳含想著,若是跟著他進去妖界,斷然不會引起別人的懷疑。
所以鳳含決定,讓鬼二看到自已受傷了。二話不說,就用匕首割傷了自已的手掌。
嚇得長咕捂住了嘴巴,準備上來幫著她包紮傷口時,卻被她靈巧躲開了。
鬼二目光如炬,看到鳳含受了傷,自已的心肝都快提到嗓子上,心疼不已。
他最看不得美人受傷了,就好像從自已身上割走一塊肉似的。
鬼二看到她的妖牌時,就知道她是二殿下府中的人,或許是個小侍女。
「美人嘛,你怎麼如此不小心?」
鬼二心疼道,用了自已隨身所帶的藥物給她的傷口敷上。
若換成是他的手下被砍了一兩刀的傷口,他才不會關心嘛。
「沒事。」鳳含回答道,語調中總是少了一點洪亮。
「你是二殿下府中的侍女,我可以順道送你一程。」
鬼二熱心道,卻不忘瞄了她身邊的小跟班,露出一分嫌棄。
自已身邊的美人都不懂得照顧,要這樣的男人做什麼?
鳳含同意點了點頭,看到他手臂上那一道傷痕,是自已曾經砍了他一刀。
可惜,若是鬼二知道自已就是他日夜想要殺之的戰神,他豈不是氣得暈了過去?
在鬼二的帶領下,鳳含順利進去妖界中。鬼二想著回去將府,還有一定的距離。
所以就想帶著她進去店中吃一頓飯,免得餓壞了她嘛。
鳳含知道他一向盛情款待美人,否則就不會有這麼多的美人沉迷在他的溫柔之香中。
進去的時候,鳳含就找了一個乾淨的桌子坐了下來。
鬼二獻了殷勤般給自已倒了一杯熱茶,如此溫馨的氛圍中,居然被一陣大罵聲破壞了。
隔壁的桌子上,那個妖將嚷嚷著,要把自已大獲全勝后的女戰俘鞭殺了。
鳳含最會看不慣這樣折磨人的手段,一刀就可以解決戰俘了,何苦折磨人?
「住手!」
鳳含怒氣衝冠拍打桌子角,全場瞬間雅雀無聲。
這一個嬌滴滴的喊聲,像是一盤冷水一樣劈頭蓋臉直接潑向自已。
大勢已去,自已終究不是以前戰績傲人的戰神!
鬼二當場就瞪大眼睛,驀然欣賞她這一番勇氣,站了起來,為她撐腰道:「你們還有沒有一點良知?這麼一個弱不禁風的美人,都看不慣你們用著這樣卑劣的手段來折磨她們。這一鞭鞭打在她們的身上,得有多疼。」
「是嗎?」
這一個冰冷而質疑的聲音從黑壓壓的人群中傳了出來,好像在否定鬼二的話。
這個男子,鳳含應該再熟悉不過了。趕緊拉著長咕的手,就想逃了出去。
「去哪?」
將月用著身子擋住了她的去向,像是重新評價她道,「弱不禁風用在她的身上,就是一種強烈的諷刺。別說擰麻繩,就是你的天靈蓋也能被她在分秒之中擰開。」
將月左右打量著她的長相,這一副天生麗質的皮囊,他再熟悉不過了。
曾經自已有多少個念頭想要親手殺了她,但也怕自已失去一個知已知彼的對手。
所以將月對她極是痛恨,又是惺惺相惜。
「二殿下怕是認錯人了。」
鳳含極力的解釋道,果然不管自已的長相稍微有了變化。
都好像被他洞若觀火,沒有半點秘密可言。
將月扭了扭脖子,好像很是滿意一個讓自已日夜想要抓拿的人,驀地如同自投羅網一樣來到自已的地盤,歡喜道:「鳳含,如今你成了我的階下囚,可有感想?」
「要殺要剮,悉聽尊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