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五十一章:
須臾阿爹和阿母也都趕了過來,見那仙人被打成重傷,紛紛指責我,說我不知規矩不懂分寸。我本乖乖地受著,且想讓大事化小小事化了,不想祁淵突然說話,「玄靈山主,山母,今日我是為阿柯求親而來,不知這些聘禮夠不夠。」
他袖子一揮,那明珠首飾,法器仙器,諸多醉釀禮盒爾爾,明晃晃地擺了一地,驚得我直咽唾沫。
祁淵又說:「今日來訪,確有唐突,只是聽聞阿柯被逼婚,我是太著急了才會不請自來闖了仙山。還望山主山母見諒。」
「……」他這逼婚來的太突然,我沒來得及捂他的嘴。
「太子,吾妹性子頑劣,行為不拘,實在不是太子良人,還望太子收回成命。」伏析突然上前對他恭敬,把我和阿爹阿母都嚇愣了。
祁淵面不改色地笑笑,說:「無妨。我和阿柯已經相識數萬年,她是什麼性子我都知曉。再說,我與阿柯已然私定終身,還望山主山母成全。」
我:「……」這廝睜眼說瞎話的本事何時這般爐火純青了!
阿母走過來拉我的胳膊,「小六,這是怎麼回事!」
我搖頭。
我也不知道啊。
祁淵怎麼就是太子了?我何時同他私定終身了!
不對,祁淵怎麼會是天族的太子……
「阿柯,我知道你怪我沒有早些來,你心裡必定也有許多話要對我說。莫著急,等此事定下來,我定會一一同你說清楚的。」
祁淵走過來握我的手,還當著我阿爹阿母的面,太猖狂!
可我掙脫不掉。
阿爹阿母為此更加氣憤了,就連對他這個太子行禮都不情不願的。便是阿爹喝我讓我回去,祁淵才不得不放開我的手。
彼時祁淵在仙洞裡面和阿爹阿母說話,我和伏析被留在外面,都等得很是著急。偏偏伏析還不停地問我和祁淵怎麼回事,我聽得煩了,乾脆兩袖一揮,回了戴澤山。
卻不想那過來給博盛討債的仙人還跟在我後頭,說今日我不跟他走,他就不走。
此時我正愁著沒人和我打架泄氣,他自己湊上來,便怪不得我了。
「小八,住手!」執笙突然跑出來攔我,其餘師兄也都突然出現。
「師兄,你們來得正好。他欺負我,快幫我打回去。」等他們打累了我再打,那樣更好欺負。
可師兄們見了他之後,竟都客客氣氣地行禮,還好意給我們說和。
芩祤在我耳邊小聲解釋,說那人叫耿世,是昆宗的友人秋來仙君的兒子,輕易得罪不得。
這話聽得我窩火,狠狠地瞪耿世一眼后就回了我的雪窯洞,打算閉關修鍊,誰也不想見。
可接連幾日,那耿世都跑來我的仙洞里鬧事,估摸著是博盛已然出了家,他無處可撒氣這才找了我這裡。我倒是想出去打他一頓,但師兄們就料到我會生氣,紛紛守在門口,攔著我也攔著耿世,我們就是想打也打不起來。
再之後,祁淵就找過來了。
也不曉得他和我阿爹阿母都說了什麼,他突然提親之事結果如何。
祁淵開口問我,「看他不順眼?」
我點頭,「嗯。」可也不能打。
「那便交給我。」祁淵說完,就往耿世那廝走去。
師兄們想攔著,可惜沒那個膽。
祁淵和耿世到底還是打了一架,也不知道最後結果如何。因他們二人在天上飛來飛去的,我也看不明白。倒是師兄們還有閑心打賭,議論耿世能撐得住多久。
我也是此時方才明白,他們攔著我,都不過是做做樣子給昆宗看的。如今祁淵有天族太子的身份加持,他們攔不住也說得過去。
早知如此,我何須忍了這幾天的氣!
我回仙洞前,耿世被祁淵一腳踢出了仙山之外,想想也能知曉那耿世傷得又多重,估摸著沒閉關個數年是出不來的。
不過耿世是走了,祁淵卻賴在我的雪窯洞里不肯走,又以體內魔氣爾爾威脅我。我是被他氣急了,才會脫口而出問他要不要把我的心給他,從而給了他調侃我的機會。
祁淵說,「阿柯,你若早些把心交給我,我也不用追你追得這樣辛苦了。」
我啞口無言,琢磨著我們說的不是同一個心。但想我若是繼續超級,必定又要給他圓出另一些調侃來。也不知這廝最近吃錯了什麼葯,竟變得如此油嘴滑舌,白瞎了這麼一副好皮囊。
「阿柯,我們的婚事……」
「什麼婚事?」我急得裝傻,「七師兄,你別拿我開玩笑了。你若擔心我嫁人後對你不管不顧,那你真真多慮了。我怎麼也是戴澤山昆宗仙上的弟子,孰輕孰重我還是分的清楚的。你若實在擔心,我便等你體內魔氣除盡了,再嫁。」若是提前碰到了,便偷偷來,他也奈何不了我。
「阿柯說笑了。我怎捨得阿柯等得人老珠黃。」祁淵含笑燕爾。
我氣得嘴角抽搐,他又瞧不起人。
既然他不肯走,那我便自己走,就回玄靈山,讓阿爹阿母給我挑個好夫婿,且氣死他。
然我剛要走,祁淵這廝突然把我拉扯過去,二話不說就低頭親我的嘴,還不允許我掙扎。
我想著他必定是魔氣發作了,才會控制不住自己做出這等下流行徑。於是拼盡吃奶的力氣把他推開,卻見他的兩顆珠子明明清澈得很。
「祁淵,你是不是覺得我沒脾氣了!從我見你第一面開始你就欺負我,我本來在雪窯洞里待的好好的,你非讓我去做你的僕人,還變著法戲弄我。你若是看上了我的這株蓮心,你直說就是,用不著拐彎抹角地玩弄我。」
我自認為說得很有底氣,卻未能嚇他分毫。
祁淵嘆了口氣,說,「阿柯,我沒有在開玩笑。」又朝我靠近,「我的心意這般明顯,難道你看不出來嗎?你還要我如何追你?」
「你,你何時在追我了……」我竟分毫都沒看出來。
「阿柯,你嫁不嫁我。」祁淵威逼得乾脆,又走近一步,我兩腳哆嗦,忙往後躲,「我,我為什麼要嫁,嫁你。」
「嗯?」
我:「……」這還逼婚了!
我耐著性子穩下來,「七師兄,你別再過來了……你,你若擔心,我便,便不嫁了。若,若你還不放心,我就去找師父,總有其它法子能,能幫你的……」
祁淵還在湊近,我抓著機會忙從他腋下溜走。
本想逃出去,卻無端撞了額頭。
祁淵何時又封了我的仙洞!
「阿柯,我在玄靈山說的話不假。你輕薄過我,我已然是你的人。這輩子,你都不能負我。你若想明白了,我便讓你出去。你若還不明白,我也只能想辦法讓你明白。」
「……什麼辦法?」
祁淵笑了笑,視線略過我的唇。
我驚得往後縮,「祁淵,你,你怎可顛倒黑白,明明是你在輕薄我!再說,我也不是有意偷懶你泡溫泉的,是不小心,這是無意之錯!而且我被你當丫僕使喚了這麼些年,也該付出了應有的代價。你,你不能再得寸進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