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五十九章:
「阿淵,我都說了這麼多了,你能不能先給我一個態度。我是負責戰前還是戰後,又在哪裡擒魔……不過這幾日我出去逛了逛,且瞧著北面的魔氣更重一些,那些妖魔雖然不成氣候,但對付起來很是麻煩,我怕你手底下那群兵將實在憨厚得緊,對付這般狡猾之妖魔占不到好便宜。」在他肩膀上用力按了按,觀察著他的氣色也還行,這才道,「阿淵,你要不就派我去北面吧。」
祁淵看著我:「真要去?」
我點頭,「必須去。」
最後祁淵拗不過我,只能妥協答應,繼同我說了外面的布防情況,還教我如何快速操控天星盤。後來我才知曉這天星盤裡面渡了他幾千年的靈力,我操控起來得心應手多了。
祁淵這幾日和群仙商議,是想將一群妖魔一次收盡,爭取三日內完事。他這幾日匆匆忙忙,我也沒來得及問他身體有沒有抱恙,但見他舉止投足間鏗鏘有力精神煥發的,也不像是有事的人。大抵是天宮那些沒見過世面的擔心過了頭,才會造了這麼些流言蜚語讓我誤會了去。
在這西海之中,我遇到最多的都是男兵男將,不曉得今日卻出現一個女的,聽聞是游貝上神的女兒南梔,模樣很是機靈可愛。我抓來一個巡邏的小兵問話,「這裡不是戰場麽?她一個女子過來做什麼?」
莫不是修為出眾?
可瞧她這般瘦弱年輕,修為怕也大不了哪裡去。
那小兵琢磨地看了我一眼,說,「她是游貝上神唯一的女兒,自然是跟游貝上神一起過來的。游貝上神畢竟年紀大了,對那藍岐又念舊得很,她不放心,所以來跟著。前幾日也是她在照料太子。照顧得還算周到。」
我:「……」
這天族的人,還真是一點眼力見都沒有。就算我和祁淵在裡面卿卿我我他們瞧不見,但我住在祁淵寢殿這麼久,也被他當眾抱了一回,和祁淵的關係自然是特殊的,他竟還敢在我面前說這番話!
「她照料太子?可我來了這麼多天,怎麼也沒見她進來太子的寢殿?」我漫不經心地睨著他。
那天兵也輕輕地睨我一眼,「那還不是因為……」
「因為我佔了她的地方?」我含笑地說。
他只是愣了一下,竟還點頭。
我譏誚地抿著唇,拍拍他的肩膀,「你既知道我佔得了她的地方,你還敢把她的事說出來給我添堵。你說,你是不是太實誠了?」
那天兵開始往後躲我。
我輕輕扯他的領口,險些沒把他給拎起來,「天族太子祁淵就要與玄靈山的帝姬伏柯成婚的消息四海八荒都已經知曉,怎麼你們還不知道?我瞧著祁淵也不是個放蕩的性子,你們且任由這些蒼蠅打攪你們家太子,這就是你們的不對了。」
「玄靈山帝姬?」那小兵愣了愣,還更加震驚的神色,「那個蠱惑太子的女子竟是玄靈山帝姬?」
我點頭,鬆了松力度,讓他好些說話。
也讓他,再扇扇我的火。
「你既知曉我們太子名花有主,你卻還敢跑過來勾引太子!」嘴角利索之後,他說得倒還理直氣壯起來了。
我笑了笑,「你說我勾引你家太子,那游貝上神的女兒伺候你們家太子就不算是勾引了?」
他噎得說不出話來。
許久許久,才憋話道,「她也不過是給太子添茶送酒的,連門都沒進去過。哪像你這般刁蠻,都賴在裡面幾天不出來,害得我們太子幾日都沒回來休息。」
我:「……」
祁淵昨日才擁著我睡的,怎麼到他的嘴裡倒成了我佔用了祁淵的地方?
「你們,都這麼想的?」我忍著火問。
那小兵果然實誠得過分,一點都不知曉我的隱忍,點頭還點得更加利索,「雖然那日你立了功受了點傷,但我們太子都把自己的寢殿讓給你住了這麼久,你的傷也都養好了,你何時才能把寢殿還給我們太子?」
「我立功了?」先忽視這孩子的傻問題。
「那日的魔人本來是領著藍岐偷偷來攻擊我們的,被你一攪和,我們才提前發現了他們的奸計。不然我們必定又一次損失慘重。」
「又一次?」莫不是祁淵受傷是真的……
我沒來得及再問,祁淵突然出現,略為不滿地看著我,我這才意識自己還揪著人家的脖子,忙鬆手,還拍了拍他的肩膀,「剛剛手癢了,見諒。」
那小兵一副不和我計較的神情,整了整衣裳,向祁淵行禮,「太子。」
祁淵看向我,「你在做什麼?」
「他說我佔了你的地盤,想趕我走。我一時沒忍住脾氣。」我緩緩地裝委屈,「祁淵,可不是我要賴著你的,我若再不來,這太子妃的位置保不齊又要給別人佔去了。你若是想招花捻草,且想叫天君先廢了我們的親事,不然叫我這面子也掛不住。罷了罷了,看你也沒這個誠意要娶我,我且叫我阿爹阿母親自去把婚事退了。」
祁淵無奈地嘆了口氣,「你又在鬧什麼小性子。」
「你這幾日不肯回來寢殿,可不就是不想見我。你既不想見我,我何須還賴著不走。」說完故意甩袖子離開。祁淵一瞬地跑到我面前抓住我不安分的袖子,「受委屈了?」
我點頭,再點頭。
我都來這麼久了,他竟還不公開我的身份,且叫這些人誤會。就連這裡還有一個女嬌娥照顧他起居之事也未曾告訴過我,太不把看在眼裡。
祁淵卻笑,看了眼不知何時跪在地上顫巍巍的小兵,「去備些酸果子過來,你們太子妃喜歡吃。還有,自己去領罰。」
那小兵忙點頭,看我一眼都不敢就哆嗦著跑下去了。
那慫樣,倒是把我逗笑了。
「以後不要再亂使小性子。就算要鬧,也得看時候。」祁淵用力捏我的手,「你既知曉我的心意,就不要再說這樣的話。否則,本太子現在就將你就地正法。」
「……」我縮了縮脖子又咽了咽唾沫,道:「你別這麼嚇我,我有自己的分寸的。我就是看在這裡情況特殊,才沒有鬧得眾所周知。」
「你還想眾所周知?」他突然笑著打斷我的話。
「……你,你別打岔。你說我任性,可方才我的話哪裡說錯了?你這幾日是不是總是將我一人丟在寢殿,還讓潤奇寸步不離地監視我?你,你是不是有一個照顧你的女嬌娥?你都說過你從來不用女嬌娥的,就算是有也只有我一個。是你說話不算數還對我說了謊,如今還怪我任性。」用力把手抽出來,豈料這邊得逞另一邊又被俘虜了。
祁淵將我拉近,好看的唇角漸漸抿出一道弧度,「你,在吃醋?」
我用力推開他,「我沒有。」
他笑意更深,我著實鬱悶。
「她是游貝上神的女兒,是找過我聊她爹的事。」
我還在等著他說,結果他說完這句就沒繼續了,我推他一下,「沒了?」
「沒了。」祁淵很是無奈的模樣,「阿柯還想我與她有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