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章 紈絝派誕生前夕

待尤鄲跟林含霜告辭后，陸蕁音才慢慢的走出去，一打開門，她就看見林含霜倚靠在門框上，精緻的臉上漾著狡黠的笑意，一看見陸蕁音出來了，林含霜眼睛一閃，立刻站正了身子，跨步走到了陸蕁音前面，黝黑的眸子瀲灧著水光，軟萌軟萌的，低下頭，像只小奶狗一樣的求表揚「蕁音，我剛剛是不是很厲害？」

沒等陸蕁音回答，他又繼續道「你知道我為什麼這麼能說會道嗎？因為我知道有你在，你會保護我。」

說著，他的嘴角往下拉了拉，一副可憐兮兮的模樣「之前在京城時候，我遇見了很多人，常常話沒說完，他們就會來扯我的衣服，要不然就是來摸我的臉蛋，他們人多勢眾，我打不過他們，就只能跑，但還是常常弄得一身傷回去，我真的好慘啊。」

「自從遇見了你之後，你在我面前展示了你絕高的武功，我就明白，從此以後，我再也不是那個軟弱可欺的林含霜了，我能夠奮勇反抗了，這一切都是因為你啊蕁音，有你在身邊，我實在是太有成就感了。」

說完，林含霜的鳳眼含著兩泡淚水，一副感動萬分的模樣。

聞言，陸蕁音對林含霜的疑惑頓時煙消雲散，她拍了拍他的肩膀：「既然如此，那你就趕緊強大起來，等到有一天，你達到你哥哥的高度，便再也無人敢隨意欺你了。」

林含霜重重的點了點頭。

兩人一起去打水洗漱之後，便去昨日吃晚飯的酒樓里吃早餐了，此刻酒樓里的人不多，稀稀落落只有幾個人，小二很快過來了，問他們想要吃什麼，林含霜叫了一碗八寶粥一份拍黃瓜，還有四個肉包子，而陸蕁音吃的就少很多了，就要了一份豆腐腦，便是如此，這一頓飯也吃了十幾兩銀子。

「這簡直就是在搶錢啊。」吃飽喝足走出酒樓之後，林含霜拍著肚子感嘆。

陸蕁音沒有說話，她對銀子基本沒有概念。不過她還是有疑問的「這些客棧啊，酒樓的，都是學院開的嗎？」

「當然不是了。」林含霜就慢慢給陸蕁音解釋道「這些客棧酒樓都是每個派系首領掌握的，在學院里，只要加入派系，買派系名下的東西，都會便宜許多。夏天的冰，冬天的炭，以及一年四季的衣裳，都是必須品。」林含霜說著就開心的笑了起來「說起來，我們也可以建立派系呢，只要創立了派系，派系的人達到了三百名，我們也可以開店了。」

「這樣啊…」陸蕁音對掙錢沒什麼興趣。

「所以我們要加緊把創立派系的事情辦了。」林含霜說著，便帶著陸蕁音往一條幽深的羊腸小道走去，這條道的盡頭便是一座竹屋，竹屋前圍著一圈柵欄，尖頭朝上，竹屋有一條用白石鋪成的小路，旁邊是泥土，上面種著各種迎風飄揚的花朵，看上去十分美麗。

屋檐下掛著一個鳥籠，鳥籠之中有一隻紅喙黃羽的鳥兒，正喈喈得叫著。

門大開著，能看見裡邊兒的桌椅板凳，陸蕁音跟在林含霜身後往裡走去，能聽見裡邊兒兩個女聲對話。

「王夫子，能否寬限幾天？最近酒樓收益不好…」

是一個極為動聽的女聲，清脆如玉珠落盤，如潺潺流水。

「收益不好就可以欠學院的錢？」另一個聲音帶著嘲諷「曦月啊，不是我說你，這麼大的人了，怎麼說話做事就不過腦子呢？」

林含霜也聽見了裡邊兒兩人的對話，當即眉頭就皺了起來，他不露聲色的看了一眼陸蕁音，腳下加快了速度。

「夫子…」女聲還要說什麼，林含霜就走到了竹屋，陸蕁音跟在他的身後，便看見一個穿著白色院服，扎著馬尾的背影。

「夫子，我是來創立派系的。」林含霜走上前打斷了兩人的對話，陸蕁音見那名少女側頭看了林含霜一眼，她的側顏很漂亮，也很熟悉，陸蕁音幾乎是一眼就認出了她。

她，就是林含霜喜歡的京城第一美人，沈曦月。

「創立派系？」那王夫子是一名約莫二十齣頭的女子，有一雙朦朧的鳳眼，鼻樑高挺，嘴唇微薄，顴骨高聳，美則美矣，卻有些刻薄。她的眼神帶著譏諷轉向林含霜，上下打量了其一眼，語氣帶著輕微不屑「你是今年的新生？」

「是的，夫子。」林含霜便乖巧的笑了笑。

「新來的就想創建派系，胃口這麼大？有老夫子的證明嗎？」

「有啊。」林含霜從懷中掏出那張摺疊好的證明，慢慢的打開遞給了王夫子。

王夫子先是漫不經心得接過證明，視線一掃后，她的神色立刻變得嚴謹起來「你是林含霜？林履雪的弟弟？」

「是的。」

「好，你等一會兒，我馬上就給你辦理，派系的系徽準備設計成如何模樣，你先去那邊畫下來，一會兒我交代人去做。」王夫子指了指正中央的竹桌，態度明顯好上了許多。

這種前後的態度變化不僅陸蕁音林含霜看見了，一旁的沈曦月也詫異的看了林含霜一眼。

莫非是因為林履雪？陸蕁音想。

林含霜的眼睛就是一閃「王夫子，剛剛你在與沈姑娘說什麼？」

「剛剛？」王夫子蹙了蹙眉，隨即便微微一笑「就是說今年學院稅收之事，不過就是幾千兩銀子，沈小姐都拿不出來，要知道，她們每一天的收益都是上百兩銀子的。」

「王夫子，我的店鋪…」

「我知道你的店鋪沒掙那麼多錢，可誰讓你對下面的人如此慷慨，學院設立這些規矩，本來就是讓她們學會吃苦耐勞，你這樣縱容她們，不是與學院的本意不符了嗎？」

沈曦月白凈的臉一下子就紅了，黝黑的眼眸帶著幾分不知所措「因為她們真的很艱難…」

「艱難？那你怎麼不把學院所有女子都收進你的女子派？為何要定下如此多的規矩？琴棋書畫樣樣精通我便不說了，還要審核身高與相貌？你這是收人呢，還是選美呢？」

於是，沈曦月的臉就更紅了，耳垂更是紅的像硃砂，她抿了抿唇，語氣有些為難「女子派並不是我的一言堂，我無法左右其他人的決定。」

「呵？誰不知，女子派是你進入學院一手創立的呢？現在居然跟我說這些…」王夫子語氣帶著輕蔑。

沈曦月便咬住下唇，垂下眼瞼，長長的睫毛如同受驚的蝴蝶，撲閃撲閃的。

林含霜見此，雋秀的眉頭微微皺起，片刻后他的眼睛一亮，腦袋一揚「王夫子，你覺得我應該設計什麼系徽呢？我對畫畫並不精通，您能給我講一講嗎？」

「當然可以。」王夫子欣然應允「就看你的派系叫什麼名字了，若是想以書為意，那便取文雅一些的名字，若是以武為意，那邊取大氣一些的名字，你想以何為意？」

「不瞞夫子說，我想創立一個只用吃喝玩樂的派系。」

「啥？」王夫子陡然瞪大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