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京城第一美女沈曦月
林含霜要得東西也不多,就是提了三個條件。
第一個條件:不論在何時何地,陸蕁音都要相信他。
第二個條件:如果他受了欺負,她一定要幫他出頭。
第三個條件:在他需要幫助的時候,她一定要無條件的幫助他。
這三個條件對於陸蕁音來說都不算什麼,更何況第一個條件她之前就答應過他,於是陸蕁音點頭的毫不猶豫,生怕慢了,林含霜又哭起來。
林含霜這才重新喜笑顏開,但很快他又蹙了蹙眉「萬一你反悔怎麼辦?你要給我寫個保證書。」
「不,不必了吧?你說的這些條件我都會做到的。」聞言,陸蕁音便皺起了眉頭,保證書這個羞恥的東西,她已經很多年都沒有寫過了好嗎。
「那萬一年陳久遠,你給忘了呢?」林含霜抿著唇,一副可憐兮兮的模樣,見路蕁音的臉上仍有為難之色,他的雙眼再次含淚「那好吧,不寫就不寫了,反正,我就是所有人都可欺辱的角色。」
見他這幅模樣,陸蕁音頓時覺得自己罪大惡極,她頭疼無比的道「你,你別哭啊,我寫,我寫還不行嗎?」
「真的嗎?」
「真的真的,等有了筆墨紙硯就寫。」
林含霜這才破涕為笑。陸蕁音卻無奈的嘆氣,臉都快皺成苦瓜了,她從小到大,最討厭寫的就是什麼檢討書與保證書了,感覺很奇怪啊。
將保證書的事說定之後,林含霜便帶著陸蕁音去前院報道,學院很大,且種滿了綠竹,以石頭鋪路,看上去十分清幽,走在前院的途中,三三兩兩穿著白色校服的學子們,拿著書在拱池橋頭或倚在大石旁搖頭晃腦的讀書,偶爾遇見有人從他們身邊走過,也是拿著書,亦會好奇的看他們一眼,但僅僅是一眼,又轉過頭背書去了。
這比陸蕁音在城裡看見的情形還要誇張,陸蕁音走在期間,頓時感覺自己是個異類,她扯了扯林含霜的衣袖,小聲詢問「含霜,我們為什麼不走剛剛那條路啊?」
剛剛他們去老夫子院里的時候,走的是條小路,那條小路以青石板鋪路,兩旁種滿了翠竹,鳥兒在枝頭棲息,無比寧靜,且一個人都沒有。
「哦。」林含霜好看的眼眸閃了閃「因為事情辦完了嘛,所以當然要帶你欣賞一下學院的景色了,怎麼樣?是不是很漂亮?」
「漂亮倒是漂亮。」就是有點兒不自在,陸蕁音抿了抿唇。
就在這時,一陣整齊的腳步聲傳來,風過,帶來陣陣香味,陸蕁音頓時朝著聲源處看去,便見十幾個排列整齊的少女,井然有序的朝著她們的方向走來。
她們均著白衣,給人一種飄飄欲仙之感,每個人都各有各的美,為首的少女,更是如夢如幻,在陽光下,她看上去白的發光,黑髮成一股馬尾,自然的垂在腦後,耳鬢是細小的茸毛,給她添了幾分人氣。
她的杏眼淡漠地直視前方,臉上幾乎沒有多餘的表情。
看了她之後,再看她身後的少女,便覺得遜色了許多。
「好美!」
「沈曦月不愧是京城第一美女,不論用何種角度看,她都如此美麗。」
「美目盼兮,巧笑倩兮,真不知,沈曦月笑起來會是何等絕色。」
「且她的才華也如此之好,真不知是什麼人能讓沈曦月青睞。」
剛剛還在埋頭苦讀的學子們,不知何時紛紛抬起了頭,小聲的議論起來。
「你我可就不能想了,像我們這等人,若能得女子派其中一人喜愛,也算是此生無憾了。」
陸蕁音的眼中也有驚艷,虛長許些年,她還從未見過這麼美的女子,就同仙子一般,似乎下一刻便會飛身離去,陸蕁音不禁想,若這少女練習輕功穿著白衣飛起來,老百姓一定會認為她是天上的仙子下凡吧。
「她可真美。」陸蕁音輕聲道。
林含霜眼中露出痴迷而驕傲的神態「她當然美,你知道她是誰嗎?她就是京城第一美女,也就是剛剛那沈貴的姐姐,沈曦月。」
「她就是沈曦月啊?還是京城第一美女!」陸蕁音想到陸蕁音之前跟她說的話,悠悠地感嘆道「沈貴可真不像她弟弟。」
「那是,沈貴比她差遠了。」
目送沈曦月的身影離去,林含霜才拉著陸蕁音從另一旁離去「沈曦月不僅長得貌美如花,還十分善良,你可知在京城時,所有人都說我不如哥哥,罵我沒出息,只有她對著我說天生我材必有用…」說到這句話時,似乎是想起了什麼往事,林含霜的稚嫩而精緻的臉頓時露出了一種迷醉的表情。
見他這幅神情,陸蕁音霎時間恍然大悟,原來林含霜喜歡沈曦月!他之所以拉著她走這條道,或許只因為得到消息,沈曦月會從這條道經過,所以便在這條道來等著,只為看她一眼。
這種卑微的心思,與她何等相似,曾幾何時,她為了等外出的大師兄回來,天天在谷口處練功,只為他回來時,能在第一時間看見她。
最終她成功讓大師兄回歸第一眼見到她,可是這又如何呢?大師兄依舊把她當做妹妹,對她毫無男女之情。
想到此,陸蕁音的心臟又開始隱隱作痛,她放在左側的手握了握拳,轉移話題,故作輕鬆道「所以,她到底對你說了什麼?」
「她啊。」林含霜這才回過神來,白凈的臉微微泛紅「她對我說天生我材必有用,還叫我千萬不要因此而灰心,她說,每個人都有自己的長處,不必與他人相比,在我最痛苦最茫然最無助的時候,她的話就像夜明珠一樣,照明了我灰暗人生前進的道路。」
說著,林含霜就不由得傻笑起來。
兩人雖然相識不長,但陸蕁音還是見林含霜第一次露出這種表情來,也忍俊不禁,嘴唇微微的翹了翹,意識到自己笑了,她又緊抿起唇,做出一副鎮定的表情。
「是嗎?那她真的是很善良了。你得好好感謝她。」
「那當然了。」林含霜揚了揚頭「我當然要感謝她了,而且要好好的謝謝她。」
「那你還把她弟弟氣成那個樣子?」
「那是他欠罵,總是一副欠扁的樣子,我作為沈曦月的未來…咳咳,沈曦月本來就是我的恩人,她的弟弟我當然得好好管教了,以免他誤入歧途。若沈貴真因為嘴欠得罪了什麼權貴被人教訓,那沈曦月得多傷心啊。」林含霜理直氣壯的道。
可是此刻的林含霜卻忘了,可是論嘴欠,他若數第一,便沒人敢稱第二,他這話若傳出去,肯定會被全天下的人不約而同的賦予一個字——呸!
陸蕁音倒是信了,林含霜喜歡沈曦月,對沈貴的弟弟自然也要關注幾分,想到之前他氣沈貴的舉動,陸蕁音便覺得他是用心良苦。
這就是陷入愛河的人啊。陸蕁音在心中感慨。
兩人在說話之間,很快就到了前院,此刻前院還在招生,除了交錢進學院的學子以外,其他依靠考試進入古昔的學子們,在初步通過一審之後,還要在規定的時間內來參加入學考試,因此,前院的人並不多,只有一些交錢進來的少年少女們,除了之前就認識的人,其餘的,便誰也看不上誰了。
沈貴也在裡邊兒,此刻他的怒火已經消了,正在和周圍的人說著什麼,清秀的臉上露出朝氣蓬勃的微笑,跟沈曦月沒有絲毫相似之處。
陸蕁音只看了一眼,便沒有再看了,一切事情做完鬆懈下來之後,她覺得有些疲憊,畢竟她已經一天一夜沒有睡覺了,看著趴在竹篾上打瞌睡的夫子,她心中生出了一種羨慕之情。
「含霜,我們何時能開始進學呢?」進學便意味著可以分配今後的落腳之地,那她就可以好好的睡上一覺了。
「進學要等到酉時,等時間一到,便有夫子帶我們去寢居,今後我們住的地方就在那裡了,一般來說,我們的寢居離我們進學的地方不遠。」林含霜蹙了蹙眉「對了蕁音,你想主學什麼?」
「什麼?」陸蕁音不解得看向他「何為主學什麼?」
「難道你不知道嗎?」林含霜也疑惑的看向了她「曾經我哥哥說過,術業有專攻,人的精力總歸是有限的,所以就給古昔學院的夫子們提了個建議,分設各種科目,琴、棋、書、畫、武各被分為一種科目,若是你想專門學習下棋,便可以去棋院報道,若是想學畫就是書畫院報道,若你想多學一點兒東西,也可以多報幾種科目,但是你主修的科目,必須要在每年的考核中合格,若不合格,便會受到懲罰。」
「一般來說,那些家中貧困的學子來古昔學習的都是書,因為書的概括面很大,夫子們會教各種學問。而學習書的學子們等在學院待滿了三年之後,拿到了各夫子的推薦信,大多都能去京都做官。而我們就不一樣了,來學院本身就是來感受氛圍,陶冶情操的,所以我們學習的一般是琴棋畫。」林含霜說著驕傲的笑了笑「不過沈曦月就不同了,她來這個學院,主修的就是書,別人都說,沈曦月有希望成為有史以來的第一名女官呢。而我想,她遲遲不從古昔學院離開的原因,也是因為她想拿到夫子們推薦信去做官。不過很多人都說女子做官是亂了朝綱,所以曦月到現在都沒有拿到推薦信。」
女子做官呢,有史以來,還未曾有這樣的事情發生。沈曦月很可能就是第一個,那她可真是了不起!看著林含霜含笑的雙眼,陸蕁音不禁為他擔憂起來,沈曦月如此優秀,真的能看上愛哭的林含霜嗎?他,很可能像自己一樣,剃頭擔子一頭熱,到最後什麼都落不到。
想到此,陸蕁音又對林含霜起了一種同病相憐之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