靜雪獻計

靜雪獻計

東宮。

漣瑾和宮裡的幾位太傅正圍著一副山水畫細細地看著,突然,門外傳來了通報,「韻妃娘娘駕到!」

「母妃來了。」漣瑾說著便示意下人收起了那副山水畫捲來,幾位太傅皆是面面相覷,韻妃娘娘向來不喜歡太子吟詩作畫,收藏這些詩詞畫作的,要他多讀治國安邦典籍,多參論朝政,無奈太子無心政事,偏偏喜好這文人墨客的東西,這東宮太傅實是難為啊!

東西都還沒收好,韻妃便進來了,一身華嬈錦緞,大朵牡丹散花裙逶迤拖地,身後跟在的正是歐陽靜雪。

「韻妃娘娘萬福。」幾位太傅忙退到了一旁。

韻妃坐了下來,掃了那幾位太傅一眼,凌厲的目光落在了那畫卷上,笑著道:「這幅畫本宮要,回頭送錦華宮去。」雖是笑著,卻透著一股不容違逆的凌傲。

「是是是,臣先行告退了。」幾個太傅哪敢有什麼異議,低著頭退了出去。

「母妃……」漣瑾看了歐陽靜雪一眼,這才坐了下來。

「我說過多少次了,叫你不要擺弄這些無用的東西,詞再好,詩再好,能幫到你多少?!」韻妃沒了方才那閑適,眉頭緊緊蹙了起來。

「娘娘息怒,彆氣壞了身子,漣瑾他也就是閑著無趣才會賞賞畫作,並不痴迷的。」歐陽靜雪忙將宮女端上來的茶接了過去,朝一旁侯著的宮女太監試了眼色,眾人便都退了下去。

「是的是的,母妃,孩兒不過是閑著無事,剛好也……」漣瑾剛要辯解,卻被韻妃打斷了。

「閑著無事!軒王都進宮了,你還閑著無事!」韻妃怒聲打斷了漣瑾,前幾日得知軒王到洛城的消息她就夜夜難眠,和東宮裡幾位謀士商討了好幾日,就是靜雪的父親恭親王亦是日日進宮來,為她出謀劃策,這漣瑾居然還閑著無事!

皇上已是病入膏肓,卻遲遲沒有擬詔書,反而是召了軒王來,這能不讓人急嗎?!

「皇叔……進宮見父王了?」漣瑾心中一驚,這其中厲害關係他當然明白。

「軒王不止見了皇上,還見了慕容信,若是得了北親王的勢力,怕是東宮敵不過了。」韻妃那精緻的臉上焦慮神色掩都掩不住,這麼多年苦心扶持,好不容易讓漣瑾討得皇上寵愛,得了太子之位,這一切她可不想付之東流!

漣瑾一臉複雜,軒王見了慕容信,那麼那夜在漁舟酒樓上,慕容汐月醉酒說的話是真的了了,慕容信向來跟幾位皇子都沒多大交情,難不成真是站在軒王那邊的?

「漣兒,我前幾日已經跟你父王說過了,將慕容府那汐月小姐指給你,看來你是時候去拜訪拜訪慕容信了!」慕容府在朝中的勢力,韻妃當然是忌憚的,肅親王已經完全傾向東宮,如若是能將北親王收納為東宮所用,那皇都就先能保住。

漣瑾一聽,連忙看向歐陽靜雪,母妃這話向來只跟他私下提起的,靜雪從未知曉的!

見靜雪那一臉暗淡,漣瑾緩緩地站了起來,道:「母妃,那慕容汐月放肆大膽,不守婦道,詩詞歌賦琴棋書畫更是無一通曉,我最後說一次,不會娶這樣的女人的!靜雪才是我要娶的女人!」

「我也最後再跟你說一次,別在我面前提起什麼詩詞歌賦什麼琴棋書畫。靜雪當然是要娶的,慕容汐月你也非娶不可!這事由不得你,我已經跟你父王提過了的!」

「母妃!」漣瑾退了幾步,一臉憤然,道:「母妃,自小我什麼事都由著你安排,就單單這件事,我要自己做主!」

歐陽靜雪連忙上前去,將漣瑾扶住,低聲道:「漣,這事好好商量,別跟娘娘慪氣。」

漣瑾卻反將歐陽靜雪拉入懷中,對上韻妃那凌厲的眸子,道:「納妃的事不勞母妃費心,漣兒自有主張,靜雪才學過人,名滿洛城,漣兒要娶……」

話音而落,韻妃卻將手中茶盞狠狠摔了下來,頓時一室靜寂。

良久,韻妃才又開了口,嵌著紅瑙金絲玉的護甲掐入手心,道:「不勞母妃費心?呵呵,翅膀硬了,母妃管不了啊?這麼些年來,母妃所作的一切都是為了誰?慕容汐月作了你的太子妃,靜雪才會是你的皇后!這點道理你都不懂嗎?」

漣瑾微微一怔,隨即回過神來,道:「這皇位若是靠一個女人而得來,我寧可不要!」

「逆子!」韻妃大怒,跌了幾步,歐陽靜雪掙脫開漣瑾的手臂,箭步上前來,將韻妃扶住,焦急地對著漣瑾說到:「漣,你別耍小孩子脾氣了,快過來跟娘娘賠個不是,就當方才那胡話沒說過!」漣瑾的性子她再清楚不過的了,這東宮裡韻妃才是主子,這漣瑾一而再為納她為太子妃而觸怒韻妃,若不是爹爹和韻妃關係匪淺,她都怕韻妃遷怒於她了。

漣瑾向來妥協,這回卻是硬到底,俊朗的臉上隱隱藏著怒氣,話語堅決,道:「慕容汐月永遠都不可能進東宮的!」說罷,看了靜雪一眼,便拂袖而去。

韻妃坐了下來,胸口起伏不斷,看著漣瑾遠去的背影,又是猛地將案几上的茶盞統統掃落,這是漣瑾第一回違逆她!

「娘娘,彆氣壞了身子,漣瑾他也是一時糊塗,氣消了就沒事了……」

歐陽靜雪對上韻妃那冷傲的審視目光,聲音越來越小,最後卻是跪了下來,慌張地說到:「娘娘,靜雪什麼都沒要求過太子,是太子他……娘娘明鑒!」

韻妃看著歐陽靜雪這般模樣,心中冷笑,卻很快換上和顏悅色的神情,將她攙扶了起來,道:「還是靜雪懂事,多勸勸漣兒吧,你的話他還是會聽的。」

這話里的話,歐陽靜雪當然是聽得出來的,又是慌張跪了下去,道:「娘娘,靜雪哪有那麼大的能耐,太子最聽娘娘的話了,方才不過是一時糊塗了,靜雪能勸一定好好勸勸。」

韻妃點了點頭,道:「你放心,若是漣兒登上了王位,本宮定不會虧待你們恭親王府的。」

「靜雪待父親謝過娘娘,恭親王府定到傾盡全力扶住太子。」歐陽靜雪依舊是惶恐。

韻妃看了她一眼,和善地笑著將她扶了起來,這歐陽靜雪是什麼樣的女子,她可是看得透透的。

歐陽靜雪遲疑了一會兒,緩緩地開了口,道:「娘娘,有一事……靜雪不知當講不當講?」

「說吧。」韻妃懶懶地倚了下來,撥弄著護甲上那紅瑙金絲玉。

「那夜太子在漁家酒樓設宴,那慕容汐月醉酒失言,不知說了軒王見慕容信,還有了有封密函……」

「什麼密函?」韻妃連忙起身。

「說是軒王和她爹爹私下交情很好,進城前還送了密函。」歐陽靜雪方才就一直掂量著這事了,漣瑾那麼一鬧,她心中早想好了一計。

「密函?」韻妃蹙起了眉頭來,一臉疑惑,道:「還說了些什麼?」

「她還要說下去,就被凌王打斷了,太子也沒過問。」歐陽靜雪那晚可是好奇至極,無奈在漣瑾面前她總得裝著對朝政不聞不問的樣子,她心中可是很清楚漣瑾為何喜歡她的。

「凌徹那小子也去了?」韻妃對凌徹可是一點兒好印象也沒有,凌徹母妃出身卑微,若不是看在萱妃的面子上,她可不會讓漣瑾同他走得那麼近的。

「嗯,娘娘,既然太子這般堅決,慕容府又同軒王早有私交……靜雪倒是有一計,不知……」歐陽靜雪遲疑著不敢開口,見韻妃那默許的眼神,才大膽地上前在韻妃耳畔低聲將心中那一計說了出來。

韻妃沉默了許久,嬌紅的唇角便慢慢勾起了冷笑來,道:「靜雪啊靜雪,漣兒這孩子能娶到你,是他的福氣啊,哈哈。」

歐陽靜雪卻是嬌羞了起來,淺笑道:「娘娘過獎了,靜雪定當是全心全意服侍太子的。」

是的,她是會全心全意服侍漣瑾的,不管是太子妃的位置還是皇后的位置,她都不會拱手讓人的,即使漣瑾對慕容汐月無心,她亦容不下她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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風流帝王亦深情:卧底皇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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