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來是她
汐月那日回府後,心中便一直納悶著凌徹和思詩的關係,那首《釵頭鳳》是思詩房裡的丫鬟來買的,卻到了凌徹手裡,那晚他對著那醉紅樓那般深情吟詠,她才不會相信,這傢伙真就是喜歡上了思詩這般簡單。
思索了好幾日,終於是安奈不住了,此時,汐月正一身少爺裝扮坐在思詩房裡,掂量著要如何開口,思詩只知道她是個富家少爺,是這醉紅樓的主子,卻不知她是慕容汐月,不知她是清風閣閣主,若是直接問了那首《釵頭鳳》,那傻子都能猜到她的身份了,何況思詩背後的那凌徹呢?
宋媽媽翻閱了花魁樓的賬目明細,三個月前凌徹是來過一次,見的確是思詩,只是就只有那一次,時隔三月,思詩怎麼還會跟他有來往,而且是暗地裡的來往,這究竟是怎麼回事?難不成思詩被收買了?
汐月猶豫了半日,終於還是開了口,道:「思詩,那凌王似乎看中了你,你可有想過贖身?」
這樣問應該錯不了吧,她不得不小心翼翼,憑藉她女人的第六感和瑤瑤那夜的觀察,凌徹這傢伙,一定不簡單。
「容公子,何出此言?思詩只見過那凌王一面而已,已經是三個月前的事了!」思詩坐了下來,替汐月倒了杯茶。
「呵呵,那晚太子漁舟酒樓設宴,凌王可是吟了一首絕世好詞送了給你。」汐月端起那茶來輕輕地呷了一口,卻是注意著思詩的神情。
思詩卻是一臉淡然,道:「凌王在漁舟酒樓贈詞,思詩不在場,並不之情。」
汐月心中大驚,思詩這話一下子便點醒了,她方才思索了那麼久怎麼還是失言了,漁舟酒樓贈詞一事只有當夜船頭那幾個人知曉的啊!
汐月方要開口,思詩卻又道:「容公子那日定是被太子邀了去,不知凌王贈的是什麼詞,思詩好奇,不知容公子可否……」
「呵呵,我也是聽朋友說起的,那太子設的宴,哪裡是我等能去的啊!」汐月連忙解釋。
唉,事情需要解釋之時,往往亦是不需要解釋之時了。
思詩卻是突然冷笑著站了起來,不見平日里那謙恭柔順的模樣,卻是一臉冷傲,緩緩開口,道:「汐月小姐,我家主子等你這話可是等了好久了的。」
汐月瞬時愣住,瞪大眼睛看著思詩,她是何時知道她是慕容汐月的?!
她家主人?
這思詩是三年前她親自從從紅樓里挑到花魁樓一手調教的,她的主人不是她,還會是誰?
「思詩你……你家主人……」汐月話音未落,突然一股暈眩感襲來,手中的茶盞落地,人竟直直地倒了下去。
而一道紫色身影卻是瞬間閃現,將汐月接住,俊朗的眉宇間隱隱透著清冷,狹長的桃花眼微微眯著打量著懷著那雙眸緊閉的人兒,凌厲的唇角勾起了一絲冷笑,伸手將汐月那發上的玉冠取下,那三千髮絲便飄散而下了,這人兒面容嬌媚,如蓮如玉,果真是這個女人,他沒猜錯!
凌徹抬頭掃了思詩一眼,雙眸冷冽,冷冷道:「藥量重了,自行回去領罰!」
話音放落,便抱著汐月破窗躍下,身影淹沒在黑夜中,無影無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