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評級上升，鎖定目標

接連得沉悶聲響，卻是飛針扎入血肉緊接著屍體倒地的聲音。

石應虎身邊正在緩緩爬起的五具屍體被長針直貫入腦，再次砸倒，而紫袍女身旁那具突然爬起的屍體也被石應虎一刀梟首，瞬時不動了。

與此同時，這處隧道里二十餘具原本倒伏在地面上的屍體，只要是還相對完整得突然間全部都動彈起來了，甚至有被自中撕裂的，這時候也翻著白果眼以手臂半身爬行，往在場幾個人的大腿上撲咬。

「報告總部，發現目標B12區第16街道變異生命體，擁有部分心智、擁有活性化屍毒能力，申請提高威脅級別。」四周的屍體突然間都動起來了，石應虎連續砍倒幾具，然後他一手持刀突然往斜坡高處奔跑，然後將狼刀插釘在石壁上按住腕錶向獵人公會總部彙報。

雖然鎮江衛城的獵人公會總部僅僅只是分部而已，但對於身處這個城市的獵人來說，就是相對意義上的公會總部。

「喂喂，明明是我們先來的，你怎麼可以這樣子搶功勞？」

在隧道的下方，那個紫色風衣女孩已經與羅動同復甦起來的活屍們開始戰鬥了，這些活屍就如同影視劇作品里的喪屍一樣，毫無理智且悍不畏死，並且它們身上很可能帶著強感染效果的活性化屍毒，這一點令人尤其忌憚。

武者體質強悍，絕大多數內力具有解毒效果，但也僅僅只是高几率不會被感染而已，並不是說一定不會被感染。

而就如同石應虎的判斷一樣，那名紫紫色風衣的美艷女獵人，其武功的確極為精湛，她的輕功高明招法狠辣，舉手投足的每一擊都擊點在四周活屍的前額眉心、太陽穴等等要害處。

斜拍一掌，指間夾著長針，直接就硬扎在活屍腦子裡一攪，身形靈動，手法卻狠辣得駭人。

而羅動雖然說要同石應虎一起去獵人公會購買合適的武功，但很明顯他這段時間已經開始練習了，現在去買僅僅只是武功的「使用許可權」而已，此時羅動雙持劍盾，左盾攻防兼備，右劍勢若毒蛇，腳下八字步法重心沉穩，非常明顯的袁家劍盾套路，攻防兼備，保命一流，羅建軍在給自己侄子選擇武功上，其思路真的是非常清晰。

「編號：523424462，E級獵人石應虎，您的反饋公會已經接收；任務威脅級別已提升……確定提升為D級任務，因為該任務已高於您的獵人等級，因此您有權力選擇繼續處理或直接中斷此任務。」

「我選擇繼續執行。」

本身是E級的任務，現在實際難度不變，任務獎勵卻提升到D級，因此實在是沒有理由不繼續做下去。

「如果我不及時申請，那個變異獸被其它趕過來的獵人解決的話，這個任務就會以E級任務終結，現在大家都有權利選擇繼續參與或者退出，有什麼不好嗎？」做出選擇之後，石應虎對不遠處背負鐵鎚，剛剛出聲質問自己的短髮圓臉少女這樣言道。

她，與下面那個紫色風衣女獵人都是二十歲左右，臉嫩得可以，稱為少女並不過分。

當然，在這個世界，很多駐顏有術六七十歲大媽，臉蛋皮膚也保持得如少女一般，到處裝嫩騙人，采陰補陽、恐怖無比！

在這個時候，斜坡下面的戰鬥已經結束了，大部分活屍都是被那個年輕女獵人解決掉的，少數幾個則是被羅動解決的。

「一起嗎？我們可以情報共享，至於最終的利益收穫，那是由公會來決定的事。」

「E級任務難度，D級收益……沒道理不做，下一步你打算怎麼做？」那名背負著金屬大鎚的短髮圓臉女孩依然氣鼓鼓的，而她的師姐已經這樣開口言道，的確是一個非常理性的人。

「先去查監控，查查這附近出沒的，臉色蒼白、畏光、有吸毒前科記錄的人。查這些人的關係網路，目標是……男性，強壯，應該有武者或者獵人身份，三十歲左右。」目光掃視一片狼藉得現場，石應虎這樣言道。

他做出的都是一些很常理性的判斷，也僅僅只是這段時間經歷的事情比較多，心態比較穩，沉得住氣能夠很快想到罷了。

「我叫石應虎、他是羅動，我們兩個都是E級自由獵人，兩位是？」

「我叫楊薇恩，她是我師妹程娜，E級自由獵人。」

而在這個時候，警車也拉響警笛圍過來了。

警察在這個時代的第一職能是維持社會秩序、保護人民生命財產安全，至於消滅變異獸，則是其次要職能。

「我們是城市獵人，這是我的獵人執照，這次的事件已經是D級任務了，因此請與我們合作儘快將逃逸的變異生命體搜尋出來。不然……很快就會有更多人死去。」

「嗯。知道了，石先生，我會派得力的警員協助你們的。」自警車上走下，一名中年而幹練的警官在分別檢查過四人的獵人執照后，他這樣言道。

如果是在大災變之前，半民間組織想協助警方做這種事？

那是不可能的。

然而，在多年以後的今天，警方已經習慣同獵人公會進行合作，分攤掉一部分壓力了。

畢竟在這個時代，很可能每時每刻都有命案在發生，如果全部由警方來處理的話，工作壓力實在太大了。

如果城市內的變異獸/變異生命體全部交由警方來處理的話，首先，警員傷亡率肯定會因此劇增。

對於普通市民來說，相對於獲得的福利收益，警員這份工作的危險性就過於高了，這會導致願意當警察的人越來越少，而對於收益福利的要求卻會越來越高，如此惡性循環。

而若是把這部分工作任務外包給獵人公會，則不會有這方面的問題。

因為，警方是向政府以及社會公眾負責的，而成為獵人則是每一個個體自身的抉擇。

就像國企的下崗職工會聚眾，會向政府討說法，而自己選擇下海的商人，萬一破產了，選擇自己去跳樓的多，選擇聚眾向政府討說法的相對較少。因為無論獵人還是商人都有這個心裡預期：既然決定踏上這條道了，自負盈虧。

這要的心理機制，再加上獵人公會足夠有錢，獵人對上變異獸/變異生命體也是本職工作範圍，因此大家皆大歡喜，獵人公會與警方密切配合，成為各個方面都可以接受的最好結果。

如果為應付大量的此類事件，增加警方力量，會導致警務機構的過度臃腫化，警員招收成本的幾何式增加。

最終，同樣擁有強大組織力量的獵人公會也就成為警方的搭載裝備了。

…………

「媽，今晚我就先不回家了，是工作上的事，剛剛接了一個案子。」

「獵人也是有追殺變異獸的案子的，我不會刑偵，但警察叔叔們會啊，我只要負責最後動手的環節就好，放心，放心，不會有事的，您不用惦心。」

鎮江衛城，警務總署。

雖然又一次進警察局了，並且進的不再是分部而是部署，但這一次，石應虎是以合作者的身份進來的，他身邊還多出羅動與楊薇恩、程娜這三個夥伴。

在給老媽打完電話之後，注視一會外面的雨，然後石應虎轉身走進辦公室，羅動、程娜、楊薇恩與兩名警員此刻正在翻閱著大量材料，查找監控，尋找著符合眾人預判的目標。

楊薇恩是那個清冷知性的女獵人，程娜則是她的師妹，那個圓臉背著鐵鎚的短髮女孩。

之前，那位警官雖說要給他們派來得力警員，但事實上派過來的就僅僅只是兩名新入職的警員而已，對此，石應虎心裡也是有準備的，畢竟警方本身的工作壓力就很大，而已方四個低階獵人一個D級任務，也真的很難讓對方重視起來。

好在，兩個小警員都非常的用功賣力，這畢竟也是死了一地二十多個人的大案子，雖然，都是些社會影響力極低的癮君子。

「石頭，事情好像有苗頭了。」

石應虎剛剛推門進屋，就在這個時候，原本正在查錄像的羅動將他叫了過去，然後指了指監控視頻中一個身材粗壯、長相兇惡的男子。

「錢明偉，他基本符合石頭你所說的一切特徵，近段時間他在事發地附近出現過，三十七歲，曾經是職業獵人，後來因為參與販毒被註銷獵人執照：擅長大摔碑手、硬氣功、虎嘯功（內功）。」

「如果當時錢明偉也在吸毒的話，他一發狂的確是有可能造成像現場那樣的場景。」兩名警員中的那名女孩周可可，她將一張照片遞給石應虎。

這張，卻是石應虎與羅動尚未抵達時楊薇恩拍攝下來的照片，因為當時活屍還沒有開始復甦，因此第一現場保持得相對完好許多。這也是石應虎邀請揚薇恩與她師妹程娜的重要原因，人家是第一組趕到現場的。

在這張照片中：陰暗的隧道，滿地血污與殘存屍骸的景象，那像麻花一樣被扭曲的人手臂……石應虎皺了一下眉，然後他放下了照片。

「既然如此，那就立刻申請抓捕他。雖然部分的心智殘留會讓目標短時間內依然可以恢復回人類的狀態，但這種狀態就像是繃緊肌肉一樣，它終究還是會再次殺人，尤其是它還擁有活性化屍毒能力，為害更大。」石應虎大概翻了一翻錢明偉的資料，這傢伙在普通人的視角里，大概屬於那種被一槍崩了也不冤枉的類型，現在又牽扯進異化獸案件當中，因此石應虎直接就拍板決定抓人。

如果是個普通人，警方恐怕不允許如此輕率的批捕，但有前科的傢伙，就好辦多了。

「恐怕沒有那麼容易，這混蛋也知道自己案底不是很乾凈，四處東躲XC的過日子，連需要身份證件的正規旅店都很少住，成天就在酒吧、夜店、夜總會一類的場所廝混，半個月一個月都不回家一次，想逮到他不太容易。」兩名協助調查的警官當中，那名男警官周克這樣言道。

周克跟周可可沒有任何血緣關係，僅僅只是今年巧合入職兩個姓周的警員而已。

「要不我們等他抑制不住下一次變異時，再直接出手把他人贓並獲吧？」一聽是大海撈針，性子有些懶散的程娜在一旁建議言道。

「第一，他抑制不住自己下一次變異的時候，就是他動手殺人的時候，就算混酒吧、夜店、夜總會的，死上十個只有六七個活該，畢竟還有三四個是不該死的。」

「第二，他再次成功殺人是會降低我們完成任務的評價的，如果有獵人先我們一步消滅了變異獸，這次任務根本就不算我們完成，我們白忙一場什麼都撈不到。」

「那怎麼辦？」

「山不來就我，我便去就山。去錢明偉最有可能去的地方堵他，就算堵不到，在儘可能離得近的地方，他下次變異時，我們也更有幾率搶先擊殺。」石應虎這樣斷言，卻是穩狠路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