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十四章 無處掙扎
陳學鑒想過用一切辦法來證明自己的價值，以得到燕北光的認可。可當機會真正擺在面前的時候，他發現自己太衝動了。
七份提升天賦的丹藥配方是沒錯，但他一直沒有購買第二份，準確點說，是一份都沒購買過。此刻突然要他說出配方，實在是比登天還難。
顫抖的心，讓他還是努力的嘗試。
「我要……提升天賦的丹藥配方！」
北極光立刻擺出了八份配方，第一份凝基丹忽略，點向第二份。
八份丹藥配方的價格，他早已看過，第二份是如今最便宜的一份，要三百萬元晶石。對於幾天前的陳學鑒而言，三百萬並非什麼不可辦到的事情，但對於現在的他而言，這卻是不可能的事情。
他身上只有前些天去寶芝林取來的元晶石，當時就只有一百多萬，這些天修行戰鬥用了許多，現在連一百萬都不夠了，根本買不起。
「求求你，便宜點賣一份給我，只要一份！」
陳學鑒放下了尊嚴，像北極光請求。最便宜的三份，加起來超過了兩千萬元晶石，他不可能買得起。現在只希望能得到一份，也許還有機會。
然而北極光是個程序，哪怕平日里偶爾有人性的時刻，但依然改變不了程序死板的本質。
「能量不夠！無法交易！」
北極光毫不猶豫的拒絕了他，就連平日里偶然出現的人性感覺都沒有了。
「求求你了，我只要一份，過些天，我補三千萬能量給你，只要一份！」
近乎哀求，但依然得到的是拒絕，不留半點情面的拒絕。
「怎麼樣，你說啊！」
燕北光開始催促，他並非是在敷衍對方，而是的確想給對方和自己的女兒一個機會。
一旦自己得到可提升天賦的丹藥，那自己就能進入甲等八分甚至甲等九分天賦。到時候自己將可以衝擊合體期，乃至大乘期，甚至觀望渡劫期，有了與三帝三尊並駕齊驅的機會。
那樣的自己將壽元大增，有足夠的時間來安排甚至親自來應付一切。燕家的興盛便有了新的機會，自己無需拉下身份和顏面，去與寧家這樣的家族聯姻。
如此一來，即成全了自己，也成全了女兒。
「給我配方，給我配方！」
紫雲間內，陳學鑒在歇斯底里的大吼，已經失態。
「宿主狀態混亂，未免引起系統混亂，暫時迴避！」
一聲嘟的盲音之後，北極光直接選擇迴避，彷彿關機了一般，無論怎麼喊都沒有半點聲音。
陳學鑒徹底絕望，等到燕北光連續催促了三聲后，他終於搖頭：「抱歉，我現在給不了你，我需要時間，一個月，不，五天，五天就夠了！」
燕北光臉上頓時全是失望，只是輕輕搖頭，什麼也不說。
那種表情，看的陳學鑒更為心焦，腦中閃過念頭，頓時好像溺水之人抓住救命稻草，急聲道：「還有，我還有！」
隨即拿出五顆凝基丹，五顆玄武丹，五顆浩然紫氣丹……但凡貴重的東西，他全部拿出來，擺在面前，還有那塊冠軍玉符。
「我拿下了這次結丹期比武的冠軍，整個青嵐學院同境界無人是我對手，甚至都沒有人在我面前堅持了一刻鐘！我不是一個可以用丙等四分天賦就能定性的人。」
「這些丹藥都是我煉製的，我有煉製這種丹藥的能力。我能帶來的價值，在未來絕對能超過西波府寧家。」
「我只用了一年的時間，就從鍊氣期提升到了結丹期，寧不塵也不可能做到。給我時間，我絕對能達到你需要的程度。」
「我沒有家族，甚至都沒有家庭。郡主殿下將成為我的全部，我可以用畢生來保護她，助她統治北地。」
「如果北王陛下您能答應我的請求，我陳學鑒願意一生一世為燕家大業努力，守護燕家皇室。這是寧家做不到的事情！」
「我不需要你馬上就答應我，我只要你給我時間，三年，不，一年，只要一年，我給你弄來提升天賦的丹藥，我自己也可以至少提升到乙等七分……這一切都不是問題。」
「我只要……」
陳學鑒滔滔不絕的說著，不敢停歇，然而燕北光的目光卻是越來越冷，讓他心焦。
「夠了！」
燕北光終於打斷了他的說話，搖頭道：「滿口胡言，完全不知所云！」
「你做的事情以為我不知道嗎？你與天府柳家那個孩子暗中做的生意，你以為能瞞過我府上的影衛嗎？不要以為靠著一些丹藥賺了些元晶石就可以自以為是了嗎？」
「這一年來你賺了多少？一百萬，一千萬，還是一億？我特意讓凌風帶你走過那些屋子，難道你還沒明白用意？你這一年來賺的元晶石，能買下那些屋子裡面幾件東西？我想讓你知難而退，可惜，你比我想象的愚蠢，居然沒看出用意，還真的到了這裡。」
「你今天無法說出三個配方，那你所說的任何未來規劃，在我看來都是虛幻泡影，不著邊際。乙等七分天賦有何用？我府上達到乙等七分天賦的影衛至少有二十個，沒有誰敢說自己有資格娶我的女兒，沒有一個。」
「一年從鍊氣期到結丹期又如何？你根本不懂這個世界修鍊的本質，不僅僅是天賦，還有資源的掠奪。只要有足夠的資源，哪怕是頭豬，都能做到你說的這件事情。」
「而想要得到足夠的資源，就必須有足夠大的勢力，不只是個人，還要有願意聽從你的很多很多的人！而這，是你沒有的。」
「這麼多年來，多少所謂的才俊，比你更優秀的才俊，只要不是世家弟子，最終還不是成為某個大勢力的門客。便如我府上的影衛，光靠其中一人，能改變什麼？」
「而且我知道你有一件寶物，可以遮掩氣息。誰知道你一年前是不是刻意遮擋了氣息，讓人以為你只有鍊氣期，實際上你一年前就是結丹期了？那你這所謂的修鍊速度也是個笑話，是個謊言！」
陳學鑒聽的汗如雨下，心神大亂。
「最後，再說說你的誓言！」
燕北光看著陳學鑒，慢慢說道：「若我有需要，能真誠說出這般誓言的人數以萬計，願意用生命來保護黃陵郡國，保護我燕家皇室的也是數以萬計，但那又如何？」
「真正天崩山塌之時，他們能做什麼？毫無意義！」
再是輕嘆一口氣。
「在我這個位置，最不需要的，就是你們這種一無是處的……忠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