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章:「這灶膛里有什麼寶貝啊?」
……
又撩了幾句話,張敬就讓喜妹回去休息。
喜妹一愣:「水還熱的呢。」
張敬笑道:「很晚了,你回去休息吧,我好多了。」他顯出很關心對方的樣子,說著,將頭上的毛巾取下,遞了過去。
喜妹將報紙還了,接過毛巾,便就要走。
張敬接過報紙,待喜妹把毛巾放到盆里,端起盆時,忽道:「唉,我還不知道你叫什麼呢?」
「我叫喜妹。」她臉微紅,笑著回首說道。
「哦,喜妹。」張敬笑著,用灼熱的目光看向她,直截了當的問道:「你許婚配了么?」
喜妹面露驚嚇,嬌軀一哆嗦,臉紅到了脖子根,扭過頭端著盆就走,過門口,不很小心的被門檻絆了一下,一踉蹌,盆中水搖晃,潑出不少。
張敬笑哈哈,叫道:「小心啊!」喜妹逃也似的溜走了,身影消失在視線中,門也沒幫關。
第二天,天還灰濛濛的,張敬就睜開了眼睛,看了下左手腕上的表,還才六點,他極少這麼早就醒的,今天這樣,大約是因為昨晚睡得實在很早!
在主世界的時候,便是要上班,晚上他也要待到十一二點才睡,而昨晚,九點不到就睡了。
眯了下眼睛,卻再也睡不著,因為精神很充沛。索性就下了床,打開了房門,卻見西南角的廚房,門開著,正可見有一個身影,坐在灶膛后,灶膛里燃燒的火光,照在她的身上,黃橙橙的,右手撐著下巴,手肘抵在膝蓋上,失神的看著灶膛里的火,灶的鍋上蓋著木頭做的鍋蓋子,縷縷熱氣從縫隙中騰出。
是喜妹!梳著兩條麻花辮,垂在胸前,尾端系著紅繩。
她早起了。卻不知是什麼時候就起了。
張敬正看向她,她似有了感應似的,忽然也瞧了過來,見著他,露出驚訝的神色,似乎沒料到他會這麼早就醒,並就起來。
張敬帶上門,便微笑的踱步過去。
「啊,你這麼早就起了!」喜妹站起身說道,神情之中,帶著驚慌與羞澀,說著,便忙活起來,給他準備洗漱。
刷完牙,喜妹已經準備好洗臉水。洗完臉,她又殷勤的遞上一面干毛巾,正擦手,她把濕毛巾接過去,洗乾淨,掛好,又去把盆里的水倒了。
見她忙活,張敬心道:「老媽也沒這麼服侍過老爸啊!」
「啊,水開了,我幫你灌水了!」
張敬本能的見眼生情,要去幫忙。
她卻急忙過來,從他手裡搶似的奪過了空的熱水瓶,嘴上說道:「不用!不用!你歇著,我來吧!」
張敬並未與她爭搶,走了兩步,可比她快,先手幫著把鍋蓋掀開了。鍋里是滿滿一鍋水,已經沸騰了。
「嘿嘿,這你可沒搶過我!」張敬得意的笑。
她左手拿著空的熱水瓶,放在灶邊,右手拿著一個水勺,臉紅著,從鍋里舀水,倒進熱水瓶中,嬌嗔道:「誰要你幫。」
張敬:「我願意幫你。」
喜妹只微低著頭,紅著臉,耳朵脖子都帶著羞紅,並不說話,默默的舀水。
一個熱水瓶滿了,張敬也是殷勤,急忙給蓋上瓶塞,就拿起,放到一邊的長桌上,又拿了個空的過來。
一連灌了四瓶熱水,鍋里還剩些熱水,喜妹將淘好的米倒進了鍋里,蓋上鍋蓋,坐回了灶膛后,害著羞,盯著灶膛里看,不敢瞧張敬。
廚房裡還有兩張小凳,張敬臉皮厚,端了一張來,坐在她身旁,還離得很近,驚訝的湊過去,「這灶膛里有什麼寶貝啊?」左臉頰就要貼人家的右臉頰。
喜妹羞惱了,身子往裡傾斜,避開他的侵犯,雙手輕輕的推他,急的要哭似的:「你、你別這樣!」
張敬也就逗逗她,見她這般,便得勝的笑了,適可而止的不再冒犯,移動了下屁股下的小凳,與她離開了點距離,貌似正經起來。
喜妹長舒了一口氣。
張敬道:「昨晚的話,你還沒回我呢。……你許婚配了么?」
喜妹只覺臉頰火燒,雙手捂著,只盯著灶膛里看,並不答話,做起了鴕鳥。
張敬饒有興趣的看著她的這副嬌羞模樣,自說自話,「我決定了!你要是還沒許婚配,我就請個媒婆,去幫提親;你要是許了婚配了,我便花錢,解了這婚約,要是對方不願意,哼哼,我就搶!」他說的眉飛色舞,霸氣十足,「老子有槍,有十幾個弟兄呢!」
喜妹羞赧的給了句評價:「土匪!」
「土匪就土匪了!」張敬道:「你讓我心動了!要是不能娶你,我將後悔一輩子!正所謂生命雖可貴,愛情價更高!為了愛情,生命都能拋棄,何況做回土匪呢!」
心兒亂跳,如墜雲霧,喜妹是將雙眼也捂起來了,也捂住了臉上的不自覺的歡喜之意,嬌滴滴的說道:「你、你別再說這樣的話了!」
這時期,雖然民國有十年了,但是保守風氣依舊比較濃重,她一個黃花大閨女,昨晚張敬所做的種種,是她以前都沒遇到過的,意外的強烈的男子氣息的刺激,深入她的印象,讓她輾轉反側,難以入眠。
張敬悄悄的湊了過去,在她耳邊低語:「我說的都是真心的!」
喜妹脖子一縮,往裡面一斜,與他離開了點距離,這時大起了膽子,就瞧向他:「你沒騙我?」
她的眸子里,帶著歡喜、憧憬、緊張、害怕。這是一種再高明的演員,也極難演繹出來的複雜神情。
張敬坦然道:「當然是真的!」他真覺得眼前的這個妹子,實在不錯,年輕,漂亮,體貼,勤快。主世界要是誰能娶到這樣的妹子,絕壁是上輩子拯救了太陽系!
見喜妹聽了他的話,眼裡還有不確信的神色,右手一舉,豎起三指,就玩起了賭咒發誓的套路,這時的封建迷信思想還是很濃重的。
「我張敬要是騙了喜妹,就五雷轟頂……」
「頂」字說出口,就說不下去了,因為喜妹已經一臉害怕的捂住了他的嘴,制止了他往下說,彷彿就怕他的誓言會成真似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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