V第三十四章[06.23]

V第三十四章[06.23]

這扳指是碎過的,只是用了巧妙的法子給修復起來,看起來更加精緻,即便算不得完好如初,也十分難得了。

「薛行到底是幾個意思?」魏母音喃喃自語。

這是在皇宮裡,就算薛行有暗線也決計不可能幫她解決困境,那她能做的就很少。

然而,即便再少,魏母音也想試一試。

她將扳指帶在了左手拇指上,意外的是竟然十分合適,彷彿原本就是歸一個手型纖細的女子所有。

魏母音摩挲著上面那個古樸的花紋,腦子裡是一團又一團的迷。一無所知的情況實在讓人不怎麼愉快。

卻不知薛行的暗線什麼時候才會出現。

隱藏起來的人到底是沒讓魏母音失望,午膳用過果盤,魏母音在食盒的最底層摸出來了一張字條。

「這是?」月白看著自家公主雲淡風輕的模樣,眸中驚疑不定。

因著擔心魏母音的安全,她們少不得要把進這偏殿的每一件東西都檢查再三,竟是每一個人看到這食盒裡還有一張字條。

「不礙事。」魏母音看清了上面寥寥數字之後露出了一個毫不意外的神情,「我現在愈發覺得薛行是個了不得的人。」

距離魏家分離崩析已經整整九年,竟然這皇宮之中,這金窩裡,還有人肯為他所用,這本身就是一件很奇妙的事情。

「我忽然不太確定當年的魏家是怎樣的光景了。」魏母音喃喃道。

「怎樣的光景?」朗闊的聲音穿了進來,「魏將軍武功蓋世,且是當時難尋的帥才!」

魏母音下意識攥緊了手,將字條藏起,然後才看向逆光而來的青年:「阿音還以為父皇早將我這個便宜女兒給忘了。」

殷承暉面上鬱郁:「我的好音音,你這樣說可讓父皇心裡跟扎了刀子一樣。」

魏母音想笑,可是想到徐慧在這裡面有些許干係又笑不出來,一時竟不知該如何去看殷承暉。

倘若讓他知曉,怕是會讓他更加鬱郁,可若是不說,等事情真揭出來的那一天,又不知是何光景。

「父皇,我還不曾知,你是如何看待皇后的。」

殷承暉猛然聽到這個問題先是愣了愣,隨後便老實道:「皇后的確讓人愛重。」

「可是十分入心?」魏母音又追問。

「皇后十分好。」殷承暉麵皮微微紅了下,竟不知該如何回答這個問題,在他眼裡,魏母音還是個小女兒家,只得道,「莫不是和皇叔吵架了。」

問了這個問題,殷承暉內心便是哀嚎,這都是哪門子的輩分。

魏母音得了這樣避重就輕的回答,心裡著實沉了沉,只得勉強道:「只是忽然記起父皇和皇后真正算起來相識也不過三兩月,只怕父皇會覺得不妥。」

「小音音你可曾聽過這樣一句。」殷承暉忽然起了攀談的興緻。

「什麼?」魏母音疑惑地看過去。

「白首如新,傾蓋如故。」殷承暉面上難得展開了一絲舒朗的笑容,「我對皇后也有此感,更何況,皇后做事十分妥帖,不愧是中宮之主。」

語畢,目光便落在了魏母音怔愣的面容上:「小音音可是擔心今後父皇就不疼你了,你且放心,便是有了太子,那太子都必須尊你敬你,把一切最好的給你。」

魏母音微微扶了扶額頭,無奈道:「父皇,我已不是小孩子,下月都要成婚,切莫再拿哄孩子的語氣對我,只是,父皇既已立后,還是早日充盈後宮為是。」

魏母音本不想說這樣的話。

在趙郡待久了,民風剽悍,便是女子都善舞兵器。她的認知里從來都不覺得許多女子爭搶一個夫君是正確的。

她也清晰的認識,如皇宮裡這般地方,後宮女子之間最是血腥可怖。

她不想讓殷承暉的後宮也成為這般樣子。可是徐慧……

「你和皇叔莫不是商量好了。」殷承暉懶懶地癱在椅子上,「語氣都一模一樣,皇叔還好說,想早日把攝政的擔子給扔了,你又是為了什麼?需知這後宮人若是一多,可未必哪一個都對你十分友善。」

「我且還不需要她們如何待我。」魏母音抿了抿唇角,「父皇,你該把這國家的擔子擔一擔了,你坐在那位置上的時日還長得很。」

「果然女大不中留,不中留啊!」殷承暉忍不住哀嘆,「如今還未出嫁就已經曉得幫皇叔推卸掉政務,等你們真成了一家,我這好日子怕是當真要到頭了。」

魏母音嘴角抽了抽:「父皇。」

「我知道了。」殷承暉懨懨道,「我其實來,還有一件正事想同你談。」

「什麼?」魏母音微微一怔。

「方才我先去了你皇祖母那裡,她咬死了不肯放你離開壽安宮,皇叔那裡更是不能出面,只怕會更加激起你皇祖母的怒火。」

「然後呢?」魏母音當然知曉這些。

「但是有人能為你說這個情。」

魏母音好看的眉眼間多了兩分踟躕:「父皇指的是……」

「是了。」殷承暉嘆了一口氣,「在母后眼中,我與庭軒一般無二,都只能算得上是小孩子,說的再多,聽在她耳中也無異於瞎胡鬧。可是皇嫂不同,她嫁入皇家二十年,皇兄故去后她一心一意寡居在母后左右,於母后而言到底是不同的。」

的確不同。

魏母音心中尋思著,若是使得姨母開了口,無論如何太后都會給三分薄面。

「說來容易,只是姨母未必肯。」

倘若說這世上還有什麼人能說服的了林太后,那必為敬詢太子妃無疑了。

魏母音卻覺得,即便這樣一條捷徑擺在她面前,她也不見得能走得通。

「皇嫂一心向佛,心地純善,亦是個能明辨是非之人,你平白蒙冤,她不會視若無睹。」殷承暉思來想去,只覺得唯有這一件事還算行得通。

「可如今的姨母,說是心若死灰也不為過,又怎會平白多抬眼看這世間一眼。」

不是魏母音喪氣,只是這些時日以來自己那位姨母向來是深居簡出,便是天大的事情,連眼皮子都不會多抬一抬,即使成安王進宮那也只是見了幾面,若說和別家久別的母子那般暢談是決計沒有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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