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五章：你到底是什麼東西
方尋憶上前查看著尉遲然，仔細檢查了下他全身，露出了驚訝的表情：「你竟然沒受傷？」
尉遲然咳嗽著，用驚恐的眼神看著方尋憶，好半天緩過來才道：「你，你怎麼……還活著？」
方尋憶卻不回答，只是轉身去查看那狙擊手的屍體，揭開對方的防毒面罩看了一眼后，皺眉道：「人屍。」
尉遲然也湊上去看，發現那狙擊手是個光頭，而且面如死灰，膚色明顯與死去很久之後的屍體一樣。
可尉遲然還是覺得方尋憶更恐怖一些，他起身後，遠離了方尋憶：「你到底是什麼東西？」
方尋憶依然不語，就站在那裡看著尉遲然。
尉遲然看著方尋憶的脖子，雖然那裡還有血，但是那被匕首刺中的傷痕卻消失了。
這怎麼可能？
尉遲然拔出槍來對著方尋憶：「回答我！你到底是什麼東西！？」
方尋憶卻把槍放回了槍套：「我也不知道，你覺得呢？」
這算是什麼回答？
尉遲然想了想，又道：「把衣服脫掉！」
方尋憶皺眉：「你想幹嘛？」
尉遲然大喊道：「把衣服脫掉！快！」
方尋憶只得脫掉上衣，尉遲然看著方尋憶的上半身，雖然還帶著血，可沒有半點傷痕，也沒有彈孔，他之前明明中了那麼多槍？為什麼現在卻沒事了？
尉遲然道：「昨晚也是這樣，那人開槍，打中你，子彈穿透你，又命中我，我倒下去的時候，你卻追出去了，沒有人可以在中槍之後還能活蹦亂跳的，你到底是什麼人？昨晚你又是怎麼把我救過來的？」
方尋憶道：「尉遲然，你把槍放下。」
尉遲然搖頭：「不可能，回答我的問題！」
方尋憶又道：「我們先想想怎麼跟上面的人解釋這裡發生的一切，然後我再告訴你答案，好嗎？」
「不好！」尉遲然搖頭道，「不行！你必須先回答我。」
方尋憶嘆了口氣道：「好吧，我也不知道我是什麼，我只知道，我每次被殺死，不久之後就會活過來，就像睡了一覺，而且，我還發現，我的血可以救人，昨晚你中槍之後，我幫你取齣子彈，然後用我的血抹了你的傷口，你就可以和我一樣，在睡了一覺之後就醒過來了，就這樣。」
尉遲然皺眉看著方尋憶：「你沒騙我？」
方尋憶緩慢地搖頭：「都這個時候了，我為什麼還要騙你？」
尉遲然慢慢放下槍：「我還是覺得你在撒謊。」
方尋憶道：「好，那你現在對我開一槍，打哪兒都可以，咱們做個實驗，好嗎？」
尉遲然只是搖頭。
方尋憶則自己拔出槍，對著自己的胸口，直接就扣動了扳機。
「不要！」尉遲然喊出這兩個字來的時候已經晚了，子彈已經擊穿了方尋憶的胸口，方尋憶隨即倒地。
尉遲然慢慢走到方尋憶跟前，看著胸口滿是鮮血的方尋憶愣在原地。
尉遲然就那麼看著，等著。等了大概半小時左右，方尋憶突然間睜開眼睛醒了過來，然後慢慢起身，道：「現在，你相信了嗎？」
尉遲然暗罵了一聲，直接扔掉了槍，閉著眼睛道：「這他媽怎麼可能呢？怎麼會有這麼荒謬的事情呢？你到底是什麼東西？」
方尋憶面無表情道：「我也不知道，我連自己是誰都不知道，我沒有記憶。」
尉遲然問：「沒有記憶？什麼意思？」
方尋憶看著四下：「我們先把這裡收拾一下好嗎？還是按照昨晚一樣，千萬不要把我中槍的事情說出來，就說，是我們倆合力幹掉了他們。」
隨後，方尋憶把自己計劃好的一套說辭告訴給了尉遲然，告訴他兩人是如何配合的，又是誰殺了這支戰術小組中的哪一個。
兩人統一完口徑之後，方尋憶拿出手機卻發現沒有信號：「這些傢伙肯定帶了信號屏蔽器，我們得上去說，還有，我得換一身衣服，否則會惹人懷疑的。」
尉遲然跟隨方尋憶上樓，打開汽車後備箱。
打開后，尉遲然才發現後備箱中除了備用的槍械武器之外，還有五個袋子，裡面裝的都是成套的衣服，看樣子方尋憶平日內都有所準備。
尉遲然看著方尋憶道：「你一周死幾次呀？衣服準備得這麼齊全？」
尉遲然的問題，讓方尋憶憋不住笑了：「看情況，有時候一次都不用死，這周倒霉，死了三次。」
尉遲然上下打量著方尋憶：「我們倆是不是在一個遊戲里？你屬於開掛的作弊玩家。」
方尋憶換好衣服，並且處理了自己沾血的那套衣物之後，PW的人也趕到，再次封鎖了宅子，進行著現場勘查，緊接著就用廂式貨車將那五人戰術小組的屍體全部帶了回去。
當然，按照慣例，尉遲然和方尋憶也被PW帶回總部接受詢問。
還是在那個房間，審問他們的人依然是侯萬。
侯萬端著一杯白水喝著，眼神卻不斷在尉遲然和方尋憶臉上掃視著。
終於，侯萬放下那杯白水，問：「我很好奇，你們倆是怎麼做到的？」
尉遲然故意問：「什麼怎麼做到的？」
侯萬道：「你們是怎麼毫無無傷的幹掉了五個火力在你們數倍之上的武裝分子。」
尉遲然聽了侯萬的問題，起身來，隨後也讓方尋憶站起來。
方尋憶就那麼規規矩矩地站著，而尉遲然則左右跳著，比劃著，像個唱戲的一樣，又演又說，足足晃了大概半個來小時，這才氣喘吁吁的停下來，還直接端起侯萬那杯水一口氣喝光。
尉遲然喝光那杯水后，一抹嘴巴道：「長官，就是這樣。」
侯萬看了一眼這半小時內都沒有動過，就像個雕像一樣站在那任憑尉遲然擺弄的方尋憶，又看著尉遲然手中的空杯子。
尉遲然反應過來，將杯子放在桌上，然後立正：「抱歉長官！」
侯萬也不說什麼，只是看著桌面。
許久，侯萬起身來：「這幾天你們一人寫一份詳細的報告，然後交給我。」
侯萬要離開的時候，方尋憶又問：「長官，查清楚那個戰術小組的身份了嗎？」
侯萬駐足：「你怎麼看？」
方尋憶道：「長官，他們的配置和穿著和HRT一模一樣。」
HRT是PW仿照美國FBI所創建的人質救援小組，訓練方式和裝備幾乎完全一樣。
侯萬立即道：「方尋憶，注意你的說辭，你現在像是在指控。」
方尋憶立即道：「報告長官，我只是實話實說，沒有別的意思。」
侯萬道：「現在只知道其中一個是人屍，其他的還不知道。」
侯萬剛走了幾步，似乎想起來了，停下來轉身問：「對了，你們知道孤軍嗎？」
方尋憶一愣，但立即回答：「不知道。」
方尋憶發愣的細節被尉遲然和侯萬看在眼裡，但侯萬沒說什麼，只是轉身離開。
等侯萬走後，尉遲然低聲道：「你還是不會撒謊，你先前那反應明顯就知道什麼。」
方尋憶只是道：「我們出去再說。」
兩人離開總部，回到車上之後，方尋憶道：「侯主任那個問題，初夏也問過我。」
尉遲然道：「是嗎？孤軍是什麼意思呀？我知道有個成語叫孤軍奮戰。」
方尋憶道：「我去調查過，傳聞孤軍是中國古代的一個神秘組織，這個組織屬於中國異道之中的一個門派。」
尉遲然看著方尋憶：「你講故事呢？」
方尋憶搖頭：「我只是把我調查的結果告訴你，不是我編的。」
尉遲然道：「這個組織是幹嘛的？」
方尋憶道：「細作，就是探子，他們就是干這個的，用現代的話來說，就是一群卧底，這個門派里所有人都是卧底。」
尉遲然點頭，又問：「為什麼要問你知不知道什麼叫孤軍呢？還有，為什麼初夏問過你的話，侯萬也問了一遍？侯萬和初夏認識嗎？」
方尋憶搖頭：「不知道，我只知道初夏應該只與我有聯繫。」
尉遲然半眯著眼睛看著方尋憶：「哥們，你是不是被綠了？」
方尋憶疑惑：「什麼被綠了？」
尉遲然一本正經地分析：「你想，初夏問過你孤軍，現在侯主任又問你一次，這是不是代表著他們倆之間有什麼關係？你別誤會呀，我沒說初夏也是侯主任的線人，我是說，他們倆有不正當的男女關係！」
方尋憶斜眼看著尉遲然：「你覺得，你這麼說合適嗎？」
尉遲然道：「我只是在幫你分析，我們倆現在也算是同一條船上的賊。」
方尋憶嘆氣道：「尉遲然，你知不知道什麼叫狗嘴裡吐不出象牙？」
尉遲然不以為然：「知道呀，狗嘴裡怎麼可能吐得出象牙呢？」
方尋憶咽了口唾沫，長吁一口氣：「如果有一天我真的死了，也是被你活活氣死的。」
兩人離開PW總部，回到了西北警署。
知道尉遲然被帶到PW的汪倫，又不敢給他打電話，足足一天都沒有尉遲然的消息，把汪倫急壞了。在看到尉遲然平安回來的時候，他就差點沒上去抱住尉遲然了，可在看到方尋憶的時候，汪倫卻一直盯著他的臉看著。
方尋憶趕緊做了自我介紹，並謙虛地說：「汪署長，您是我的前輩，我剛進PW的時候，就聽過了你很多英勇的故事。」
汪倫只是點頭，但還是緊盯著方尋憶的臉。
尉遲然見狀道：「師父，人家長得帥也不用一直盯著看吧？你又不是女人。」
汪倫勉強笑了笑，讓兩人坐著，自己則給他們做飯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