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8章 都去死吧！

天樞隔著面具，對著啊京一本正經的說著大瞎話。賓客……山門勾了勾嘴角。這台上的人比台下的還要多，這小子，倒是還真能說的出這句話來。

天樞轉頭，瞥了一眼一旁的婁天機。「好啊，那便請天機閣閣主大人，一同入席罷！」天樞一愣，隨即便也沒再說一句話，只是沖著此時狼狽不堪的婁天機規規矩矩的一禮過後，自袖籠之中掏出了一張喜帖出來「閣主，便是請罷！」

一時之間，原本熱熱鬧鬧的台下早已空空蕩蕩，只留天樞一行人。而冷冷清清了一個上午的擂台，此時卻是敲鑼打鼓，張燈結綵，好不熱鬧！！

那日，便是漫山的綾羅綢緞，十里紅妝。所有的人都在討論著那一日的話題，上清境的少司主司若塵，與自己的結拜大哥的大婚。這一日，紅妝這個詞，便是道盡了所有的恥辱與諷刺。所有人都在猜測著這其中的黑暗和骯髒，這天下！都是在看著一場世家的鬧劇，笑著，鬧著，茶餘飯後，大街小巷。

也是，這樣的事情，也該便是這般的結局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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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是就當所有的人都把這件事情僅僅當作是一場盛大的鬧劇之後，當晚的上清境，便是橫屍遍野，火光衝天。

耀眼的火焰在這濃濃的夜色之下燃燒著，一片，連著一片。溫暖的感覺……如果忽略掉那滿城的哀嚎與慘叫的話。

天樞站在上清境的城樓之上，伸出了雙手，緩緩的感受著這滿城的暖意。「可真好啊，哈哈哈哈哈~~」天樞感受著從城樓下面傳來的陣陣熱浪，透過自己身上厚重的長老袍最後傳達到自己身體里的暖意，滿眼的笑意。

說罷，背著手，轉過腦袋對著身後一人扯了扯嘴角，笑得甚是沒心沒肺。「少司主，這份賀禮，您可還滿意？」司若塵一身紅色的喜服掩去了滿身的傷。雖未被縛，卻是被天樞封去了靈力，此時已是廢人一個。

上清境這滿城的煙火他從頭看到了尾，這種無能為力的感覺，真的是糟糕透了！司若塵藏在那大紅的喜袍下的手早已因為用力過猛爆出了青筋，他還能怎樣？也就只能這般看著罷了「你到底想怎樣？」

司若塵低低的開口，沙啞的嗓音努力的掩蓋著些許的哽咽。天樞好笑的看著身後的司若塵，撓了撓腦袋，越發笑的沒心沒肺「哈哈哈哈~~瞧少司主您這話說的。哈哈哈哈~~好像就是，您是什麼好東西似的！？」

天樞甚是輕鬆的靠在城牆的邊上，拈起一旁擺著的果子，半是玩笑的說道。

司若塵卻是一震，緊緊握著的雙手漸漸的鬆了下來。腦海里陌兮城的滿城火光和現在的上清境重疊了起來。再也分不開來。就像，我是什麼好東西似的……

天樞的話在司若塵的心裡無限的回蕩著，幽靈一般。司若塵終究站立不住，一屁股倒在了地上。將自己縮成了一團。「不要~不要！！」司若塵瞪大了雙眼，直覺得眼前的火光就像是厲鬼的一般，是那陌兮城的老老少少自那忘川之處爬了上來！來找他索命……

天樞奇怪的看著突然間就倒在地上抱著自己縮成一團的司若塵。看著司若塵眼裡的些許淚花，卻像是發現了什麼好玩的東西一樣，毫不客氣的奚落道「呦！您還會流眼淚吶！嘖嘖嘖~~像您這樣的人，還真是少見！」

亂鬨哄的城樓下不遠，一個看起來不過剛滿周歲的孩子來獃獃的坐在一堆早就燒焦了的殘垣斷壁旁，手中還捏著一把燒破了一個洞的破浪鼓。渾身髒兮兮的，唯有大大的眼中映著滿城的火光，好看的很。

天樞歪了歪腦袋，不多時，便是輕輕一笑，像是想到了什麼好玩的事情一般，對著一旁的鬼兵下令道「將那個孩子帶過來。」

火光已經遠去，城樓下的著一片，早已是一片廢墟。有那鬼兵將城中倖存的百姓抓了來，集中在城樓之下。不多時，便是黑壓壓的一片。

天樞沉著臉，隨手將手中的果子一甩，轉頭看著那個被鬼兵帶上了的孩子，卻又換上了一副少年無憂無慮的的笑顏，向著那孩子走去。

司若塵獃獃的抬頭，卻是忽然間反應了過來。慌慌張張的連爬帶滾的張臂擋在了天樞的面前，寬大的喜服擋住了天樞的視線「你要做什麼？！」天樞停下了腳步，玩弄著衣襟上的飄帶，玩笑般的看著對面的司若塵。「呵呵~~那您說呢？」

城樓下，越來越多的人被聚集在一起，男女老幼，書生商賈。皆是驚恐的看著城樓之上，幾乎被夜幕掩住的天樞，以及那一身耀眼的大紅色喜服，張著雙臂護著身後孩子的司若塵。

「我求你……行嗎？」司若塵咬著牙低著腦袋看不清表情，半響，低低的說出這麼一句話來。他是真的，真的不想再看到有人在自己的面前死去了。更何況，是一個孩子……

天樞卻像是聽到了什麼好玩的事情的一般，哈哈的笑了半天「求我？哈哈哈哈~~求我嗎？別逗了吧少司主。求人就要有求人的樣子，你這算是求我嗎？」天樞說罷，便是不理司若塵，拉出了身後的弓箭，拉弓搭箭，瞬間便是射死了城樓下的一個書生模樣的後生。

「我求你！！」司若塵聽著城樓下的驚恐的慘叫，狠狠的一閉眼，『咚』的一聲，便是沖著天樞跪了下去。一身喜服，紅的耀眼……

城樓下的驚恐的尖叫嚇哭了孩子，司若塵緩緩的抬頭，定定望著站在城樓邊上拉滿了弓弦的天樞。

天樞原本已經搭上了箭的手隨著耳畔的這一聲響頓了下來，些許的停頓之後，便是扯著嘴角笑了笑。一回頭，便是看到了司若塵那一雙紅腫的眼睛。

天樞沒說話，只是將手中對著城樓下的弓箭，緩緩的對向了司若塵。司若塵挺了挺脊背，護住了身後啼哭的孩子……

「哈哈哈哈~~」天樞看了司若塵一會兒，便是笑個不停。笑的渾身連頭髮絲都在顫抖著，笑得就連眼角都閃著淚花，笑得連手中的弓箭都拿不穩了。

「哈哈哈哈~~少司主！你tmd早幹什麼去了？？！屠盡我陌兮城滿城的時候！為了你那骯髒的念頭殺盡了所有人的時候！你的良心幹什麼去了？！你這會來求我？啊？？！」天樞瘋狂的嘶吼著，抬手，連瞄準都沒有，便是滿滿的拉滿了弓弦沖著司若塵射了出去。

一聲悶響，整個箭頭都穿透了司若塵的肩膀，紅色的喜服，越發的妖艷……司若塵隨著慣性倒在了地上，掙扎著想要爬起來。天樞卻是幾步上來便是一腳將司若塵踹在了地上，手中便是幻化出長劍指著司若塵的心口。卻又猛的，看到了一旁手裡還捏著燒破了洞的撥浪鼓的那個孩子。

看著那個孩子，天樞突然像是想到了什麼好玩的事情一樣，漸漸的收起了冥能，又換上了一副笑顏對著腳下的司若塵半是玩笑的說道「呵呵呵~~我給你個機會少司主。你不是想要當英雄救這上清境的人嗎？」天樞說著，腳下發力，他知道自己踩在了司若塵身上的傷口上了，但，那又如何？呵呵呵~~

頓了頓，天樞看著腳下的司若塵皺緊的眉頭越發的開心。一盞茶的時間，天樞都在玩弄著腳下痛不欲生的司若塵。享受著仇人在自己的手裡求生不得求死不能的快感。終於，天樞完夠了，又怕他昏過去便一腳將司若塵踢了開來「我可以給你一個當好人的機會少司主！去！把那個孩子從這裡扔下去！我就不殺他們。」

司若塵疼的蜷縮在角落裡努力的保持著清醒，卻不想聽到這麼一句話。司若塵猛的瞪大了眼睛，費力的抬起腦袋不可置信的望著天樞。「什……你說什麼？！」

天樞抱著胳膊好笑的看著司若塵，一字一頓，句句清晰的說道「我說，你，把那孩子從這裡扔下去。我，就不殺他們！」

司若塵捂著肩頭的傷口，渾身顫抖的幾乎爬不起來。喉頭像是堵著一塊大石頭，壓的他喘不過來氣來。「怎麼，不願意嗎？」天樞笑嘻嘻的說道，接著便滿不在乎的聳了聳肩。便是隨手拎起了一旁的弓箭。對著城樓下被鬼軍找來，越聚越多的人們。

一瞬間，四處都蔓延著死亡的味道。天樞緩緩的拉著弓箭，定定的說道「那，就讓他們，都去死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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