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9章 替天行道

第69章 替天行道

天樞抱著胳膊好笑的看著司若塵,一字一頓,句句清晰的說道「我說,你,把那孩子從這裡扔下去。我,就不殺他們!」

司若塵捂著肩頭的傷口,渾身顫抖的幾乎爬不起來。喉頭像是堵著一塊大石頭,壓的他喘不過來氣來。「怎麼,不願意嗎?」天樞笑嘻嘻的說道,接著便滿不在乎的聳了聳肩。便是隨手拎起了一旁的弓箭。對著城樓下被鬼軍找來,越聚越多的人們。

一瞬間,四處都蔓延著死亡的味道。天樞緩緩的拉著弓箭,對著城樓之下越聚越多的人們,定定的說道「那,就讓他們,都去死吧!」一時間,滿城的火舞,城樓上下,四處都蔓延著絕望與恐懼……

「等等!」司若塵捂著肩頭緩緩的爬了起來。耷拉著腦袋,看不清表情。半響,終於擠出了一句完整的話來「這……是你說的!」

天樞聞言,便是隨意的將弓箭收了回來,隔著半張面具,抱著手似笑非笑的望著司若塵,聳著肩歪了歪腦袋,半是好笑的說道「對!是我說的!」

「若是,你騙我?」司若塵弱弱的說道。

「你以為誰都像是你一樣嗎?嗯?」天樞打斷了司若塵接下來的話,居高臨下的看著他。手中又玩起了自己寬大的長老袍上的飄帶。長長的暗色穗子在火光中一顫,又一顫

「我只不過是想折磨你而已,其他人,呵呵~~我還真不在乎!」

「好~~!」半晌,司若塵扶著城牆總算是爬了起來,幾乎是咬著牙才擠出來這麼一個字來。天樞自是不急,抱著手饒有興緻的看著搖搖晃晃,幾乎站不穩的司若塵。他倒是很好奇,他這個名門正派的上清境少司主,到底會怎麼做。

但司若塵始終陰沉著臉,長長的髮髻早已散落了開來,遮擋住了原本清秀的面龐。沒有過多的動作,便是徑直的走向一旁抱起了還在啼哭的孩子。甚至,沒有一絲的猶豫。只是司若塵自己知道,每一步踏出去,都像是踩在刀刃上的一般煎熬。

一步,一個腳印的走至城牆邊上,眾人驚恐的看著城樓之上一身紅衣的那個曾經受人愛戴,萬人敬仰的司若塵……司若塵到底是猶豫了。感受著還在啼哭的孩子在自己的懷裡使勁的鬧騰著,與自己的心跳一起。那麼的強健有力,奶香奶香,軟軟糯糯的小孩子竭盡全力的哭鬧著,想要逃離這個讓她感覺不到安全的懷抱。

見司若塵停下,天樞皺了皺眉頭,卻只是歪了歪腦袋。眼神突的一冷,便是一句話不說,徑直的拉弓搭箭,看也不看的射去了城樓下密集的人群。「嘖嘖嘖~只是傷了兩人……」

天樞像是對自己的戰果大不滿意的一般,嘖嘖惋惜了半天。就著一片的驚恐聲中,再次拉弓搭箭,只不過這一次,三箭齊發,換上了強弩。

「你住手!」司若塵幾乎是吼著對天樞說出了這麼一句話。天樞搭在強弩上的手一頓。歪頭看著司若塵,卻是見他閉著眼,瞬間便鬆了手,就像是懷中別抱著的,不是一個奶香奶香,軟軟糯糯的小孩子,而是一塊燒紅的烙鐵一般。

不過幾息,一聲重物落地的聲音之後,啼哭聲戛然而止。城樓下的眾人驚恐萬分的望著慘死的孩子,司若塵閉著眼,天樞則是歪著頭盯著司若塵……

「哈哈哈哈哈~~少司主!你還是真英雄啊!」天樞大笑著放下強弩,嘖嘖的不住讚歎著。笑得彎了腰,笑得半天都直不起腰來。

私下寂靜,到處都瀰漫著死亡的味道,只是城樓上的一黑一紅兩個人。一人放肆的笑著,一人定定的站著。天樞笑的夠了,上前拍了拍司若塵的肩膀,將強弩扛在肩膀上悠悠然的走了。

城樓下的鬼兵卻在此時突然的動手,一時間,殘肢斷臂,血肉橫飛。司若塵不可置信的瞪大了眼,搖搖晃晃的險險的攔住了天樞的去路,崩潰的聽著滿耳的慘叫聲。血紅了雙眼「你不是說你不會殺他們嗎?!啊!!」

「對啊!我沒有殺他們啊!是鬼兵動的手,我又沒有殺他們……」天樞滿不在乎的說著,一掌推開了司若塵。心情極好的大笑著離去了。司若塵不依不饒,拖著滿身的傷痕便是又要上前來。「你不能!你~~嗚嗚~~」

天樞皺眉,打了一個響指,從夜色里鑽出來的鬼兵便是上前粗暴的按住了司若塵。天樞回頭,順手,自司若塵的喜袍上撕下了一塊衣角,團吧團吧便粗暴的塞住了司若塵的嘴巴。

看著瘋狂的掙扎著,還飆著眼淚的司若塵。天樞無趣的揉了揉眼睛「無聊!讓他好好的看戲!多盛大的一場演出啊,沒人看倒是可惜了!」

轉過身,順手便抽出了新製作好的溫城的旗幟,交予一旁的鬼童。溫和的笑著看著司若塵,拉弓搭箭,將不遠處上清境已經破敗不堪的旗幟射了下來。

扶了扶面上的面具,溫聲笑著,緩緩的說道「上清境眾人無德,殘害百姓,天理難容!我溫城替天行道,造福四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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上清境城樓外,一眾人望著那衝天的火光,和火光之中隱隱約約的溫城的標誌。皆是沉默無言。少頃,一位長者拄著手裡的手杖,緩緩的走到了最前面的一位玄衣少年的身邊。

「當年的事,也算是因果報應。陳內之人也多是凶多吉少。」語氣平平,不見起伏。但是聽在那玄衣人的耳朵里,卻又是另外的一翻痛苦。那人再抬起頭,遠遠的火光照在少年淚眼朦朧的臉上,卻是北子卿!

當日婁天機用盡了畢生所學打開了混沌之境的陣眼,使得眾人也趁機逃了出來。然而北子卿這一行人早已成了人人喊打的過街老鼠。還是那老者隱隱的覺得有些不對勁,便暫留了北子卿的性命。將其藏在族內,一路趕來上清境求證。

只是如今這般景象看來,似乎這北子卿,說的是真的。

北子卿攥緊了拳頭不說話,兩人一同看著熊熊的煙火,又是一陣可怕的沉默。從混沌之境出來,雖未傷及他性命,那老者卻是強行封住了北子卿的靈力。此時的北子卿還拖著一身的傷,可以說,現在的北子卿,連普通人都不如。此時四下無人,那老者也不怕他跑了,只是拈著鬍子緩緩的開口「姑且相信你所說的是真的。但,現在怎麼辦?」

北子卿別過了腦袋,不予旁人看到自己淚眼朦朧的雙眼。努力的壓制了喉頭那一陣一陣犯上來的苦澀,使得自己的聲音經可能的聽起來如往常的一樣。

「去上清鎮!」堅定的語氣,沒有一絲的猶豫。他清楚,現在所能召集在一起的都是些烏合之眾。或面和心不和,前去救人,怕是連自己的性命都不保。那老者一愣,拈著花白的鬍子說道「我還以為,你會去上清境救人。」北子卿無言,只是轉身,借著夜色的陰影掩去了滿臉的淚痕。

「我需要知道為什麼,否則我是不會堵上身家性命讓我的族人跟你去賣命!要知道,你現在,還是一個全天下都唾棄的淫邪之輩。」那老者幽幽的開口,一伸手,玄木的手杖便橫在了北子卿的面前,攔下了正要離去的北子卿。

北子卿頓了頓,略略思索了一翻「因為那裡,有他天樞,必須要拿回去的東西。」那老者聽的一頭霧水,陰沉了臉色,翁聲說道「便是直說是什麼!」

北子卿沉默了片刻「我不知道……」

那老者氣地鬍子都在顫抖,手下的手杖隱隱的透露出些許的靈力。北子卿依舊是定定的站在原地,沉寂的有些不太正常,那老者便是越發的火大。

北子卿沉寂了好一會,終於在那老者忍不住發飆將自己弄死之前緩緩的開了口「但是你現在除了相信我,還能再相信誰?是毀你家族的溫城,還是和他狼狽為奸的龍族?」

一句話,說的那老者便是冷靜了下來。北子卿頓了頓,接著說道「我用我的性命擔保!」說罷,抬起頭定定的看著眼前的老者。不見絲毫的退縮!

兩人對視了好一會,終於,那老者敗下了陣來。也是啊,如今這情景,擺明了滅族之事是溫城乾的。雖不是什麼大家族。但是祖宗的基業又豈能在自己這裡斷了,放眼望去,哪些所謂的世家交好都是對自己敬而遠之,生怕惹火燒身。

如今……除了眼前的少年,還真的不知道還能信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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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工妖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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