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3章 心疼

「看起來，大長老似乎需要一些東西~~」突然間，一個妖媚的女聲響起。天樞猛的警惕了起來，一抬頭，卻是感到好一陣眩暈。

「婁天機？！你想幹什麼？！」天樞記得他是將婁天機關押在了南苑，派了重兵把守，他是料定婁天機受了重傷怎麼也逃不出來。殊不知他天樞大長老怎麼也沒料到，婁天機之前就在上清境住了好長一段時間。而穆染之前就好死不死的在南苑住著，婁天機簡直是對南苑熟的跟自己家一樣！

在上清境的日子婁天機自然也是沒有白住著，在監視穆染挑逗北子卿之餘也幹了些其他的事情，比如說安插幾個線人，比如說，偷偷的在穆染住的南苑修幾個暗道什麼的……

卻是不想在現在派上了用場，婁天機有些意外的看著此刻狼狽不堪的天樞。這和她想的，有些不太一樣啊！她本以為逃出來，這上清境就是龍潭虎穴明槍暗箭，可誰知這一路上卻是出奇的順利。

越是往主殿走，守衛卻是越發的鬆懈，帶到了大殿之上，早已是連一隻鳥雀都找不到。天樞慌的一逼，眩暈卻是越來越嚴重，只聽得婁天機的腳步越來越近，眼前的一抹身影卻是模糊的厲害。幾欲昏厥……

婁天機看著大殿上難受的快要死過去的天樞，一腦門的黑線。什麼情況？！

「你想幹什麼？！」天樞此時眼前已經是漆黑的一片，腦袋裡面好像是住了一窩暴躁的馬蜂，幾欲炸裂！天樞也只得強忍著承受這一切，強打起精神，對著眼前的一片漆黑摸索著婁天機的位置。因為他知道。若是此刻自己就這麼倒下了，那身後，便是萬丈深淵。

他很清楚，他自己的身後空無一人，若是……他？！天樞的腦海里卻是突然出現了一個穿著華麗的肥碩的身影。為什麼自己會在這種時候想起這個人？！

天樞把自己都給嚇了一跳，慌忙的將這些個不該想的從腦袋裡趕了出去，強打著精神，召集著暗處的鬼童。婁天機看著一臉倔強的天樞眼神茫然的盯著四周。

剛剛那表情就好像是，嗯……自己把自己噁心到了的一樣。若是往日，婁天機自是玩心大起。可是此時的婁天機卻是沒有一點點的閒情逸緻。

她驚覺著四周暗處，不知從那裡冒出來的一雙雙閃著幽幽寒光的眼睛。她當然知道，眼前的這個人，可不止是一個少年而已。

「大長老，我只是來和你做一個買賣而已，而且這個買賣，對大長老而言，那是只賺！不虧！」婁天機環顧四周，反手抓住了別在腰間的骨扇，然而聲音卻是一如既往的悠閑，波瀾不驚。

天樞眼前依舊是一片黯淡，他清楚，這便是換得冥能的代價。聽的婁天機出聲，天樞愈發的緊張。連帶著周遭的鬼童具是低低的嘶吼著，蠢蠢欲動……

買賣！天樞緊了緊袖口，那厚重的衣袍下面便是滿身的傷痕，受不盡的痛苦！！他怕了與這些人的買賣！！！

婁天機將腰間的骨扇抓的愈發的緊，警惕著四周，天機閣耳目遍布天下，不外乎這上清境。但是見識過這些詭異的小孩的攻擊性。在這麼些個鬼童手下，婁天機還真沒有把握全身而退。

作為天機閣的閣主，她當然知道天樞是為了復仇。這樣的人，自是什麼事情都幹得出來。哪怕，他只是個還未及冠的少年……婁天機盯著天樞手中聚集著的些許操控鬼童，還未散去的冥能。

這樣詭異的力量，除了混沌之境北林的某個靈鋪，她婁天機再在這個世界里找不出第二個地方。但是婁天機在賭，她賭天樞，還想活著！

因為這樣的交換，付出的代價，無外乎便是陽壽，以及魂識。婁天機看著仿若是驚弓之鳥一般的天樞，一條心便是橫了出去，好像在山門的事情上，自己從來都是這樣……

婁天機暗自自嘲了一翻，緩緩的開口「大長老可知曉，福祿丹？」天樞楞了一下，手中的冥能卻是並未減少，在一片黑暗中狠狠的瞪著婁天機的方向「你什麼意思？！」

婁天機好笑的看著天樞披頭散髮，狼狽的瞪著自己身旁的柱子。看著周身越發暴躁的鬼童，反而放下了心來。扯了扯嘴角，將骨扇從腰間抽了出來。

「當然便是那個江湖傳言，保魂識，養肉身，只要弄得到，每十年一丹。基本上就和長生不老沒啥區別的福祿丹！！」婁天機刻意說的很慢，盯著天樞額前散亂的些許白髮。一字一句，清清楚楚的傳到了天樞的耳朵里。

天樞又怎麼可能不知道！卻只是冷冷的哼了一聲。他不是沒想過通過天機閣打聽福祿丹的下落，皆是石沉大海……

婁天機說的，他既是有些不信，又是有著些許的期盼。萬一……萬一婁天機說的，是真的呢？！

「他靈鋪沒有的東西，你天機閣就會有嘛？！」天樞極力的躲閃著自己含混的目光，如果，她說的，是真的呢？！

婁天機撲哧一笑，「那麼天樞大長老，你以為，本人今年高壽啊？呵呵呵！」無視周圍的鬼童，婁天機徑直的走上了前去。就算是衣著寒酸，碎發凌亂。但是這大殿，也是硬生生的讓婁天機走出了登基的感覺！！

天樞抱著自己的膝蓋，極力的控制著體內近乎瘋狂的冥能。婁天機看著已經推到了角落裡的天樞，極力的把自己縮成小小的一團。心下有那麼一瞬間的觸動，但僅僅，只是一瞬間而已。她現在最想見的，是那個人啊！！

「而大長老，你知道，我想要什麼！」話一出口，依舊的嫵媚柔情。卻是刺骨的很！婁天機居高臨下的看著縮成小小一團的天樞，手中的骨扇已然半開。若是，若是他存心來個玉石俱焚婁天機的眼神幾乎不可查的閃過一絲的柔情。那，她……便是化作魂魄不散，也要護她周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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昔日里熙熙攘攘的上清鎮此刻卻是冷清的很，一隊人馬自遠處走來，徑直的奔往上清鎮前來。這其中，便有一人拖著身體，晃晃悠悠的走在靠後，便是北子卿。

這些仙門各家的人，都是一路上收編而來的。天樞這些時日，幾乎便是將仙門百家都攪合了一個遍。那些根基穩固的大家氏族倒是損失小一些，只是苦了這些個小門小姓的家族，幾乎都讓天樞的鬼童給清剿了個乾淨。

只有這些個人僥倖的逃出來，北子卿一行人自上清境下來，特意繞了些遠路。避開了天樞的耳目，一路上化作是商旅，順便收編了這些人。一路走來隊伍不斷的擴大，只是對於北子卿，都沒有什麼好臉色。

只是礙於那老者有明裡暗裡的維護，北子卿才一路全胳膊全腿的走到了現在。只是靈力依舊被封著，不能自我療傷，一路上又沒有尋得什麼傷葯。北子卿這一路，走的很是艱辛……

「好了，在此休息一下罷，前方情勢如何還不知曉。還是小心為妙。」老者手中的玄鐵拐杖落地，卻是沒有激起絲毫的塵埃。旁邊就是一處樹林，林中隱隱約約的能夠看到一處牆角。似乎，是個廟宇。

「家主，要不要，派人前去查看查看？」一個小廝顫顫巍巍的從後面探出半個腦袋來。不是他膽小，只是自天樞大肆的濫殺仙門百家以來，一路出逃，眾人幾乎都成了驚弓之鳥，早就被嚇破了膽。

此時天色漸晚，那樹林里又黑咕隆咚的，別說是他一個毛頭小子，就連老者心裡也是發毛。可是不去查看，難不成晚上就這麼直接睡樹林外的地上？

「去！你去看看！！」些許的沉默之後，一個五大三粗的漢子便直接伸手推了站在後面的北子卿一把。北子卿踉踉蹌蹌的好不容易站穩了，又是不知道那裡來的一隻手帶著掌風的一掌過來，「快去快去！磨嘰什麼啊！！」

北子卿被這一下帶著些許靈力的一掌推的幾乎原地打轉。北子卿閉上了眼，準備好了重重的摔在地上，卻是意外的，被另一個靈力穩穩的接住。一個姑娘們急吼吼的聲音在北子卿的耳邊響起。老者想要阻攔，卻是為時已晚。

「你們幹什麼！他還有傷未愈，你們怎麼可以……」

「哎呦，有傷未愈？！姑娘你可搞清楚！他北子卿現在就是罪大惡極，人人得而誅之！你瞧瞧他那兩個結義兄弟乾的噁心事！」

安娘話還未說完，便被一旁的人打斷。話語間儘是不屑與輕視。

「你……！」

「姑娘，我等皆是被那天樞連同上清境所害家破人亡！甘於跟著老先生是因為老先生能夠帶領我們一起報滅門之仇！這北子卿本就算是我等的滅門仇人，不共戴天！是老先生之令才將其封去靈力留他一條性命。怎的，如今不過是讓他前去探路，姑娘你心疼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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