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章 喪家之犬

整個過程緊張而又短暫，從兩人談話到結束，跌宕起伏。

眾人心驚不已，屏息凝視，全場一片安靜。

兩人都不簡單啊！

不過這場對決，是凌耀贏了。

但一些知道趙牧陽身份的人明白，這只是暫時的。

凌耀討不了好處。

「趙公子。」

陳悅款步走來，臉上帶著職業性的笑容，「你和凌耀之間有何矛盾，可以說來聽聽么？」

「堂姐？」陳宇飛詫異。

陳悅抬手，示意他不要說話。

趙牧陽一愣，旋即長出一口氣，冷靜下來，笑道：「原來是陳家小姐，不瞞你說，和他有矛盾的是我手下，我不能坐視不管。」

陳悅點頭，道：「凌耀是我弟弟好友，趙公子可否給我一個面子，不要深究此事？」

「趙公子，今天應該是個喜慶的日子，希望你大人有大量。」宋幽穎莞爾一笑。

趙牧陽沉吟，看了兩女一眼，突然笑了笑，「既然陳小姐和宋小姐都為他求情，那我就破例一次，只要他躬身道歉，態度夠誠懇，我就既往不咎。」

「凌耀，還不快謝謝趙公子。」陳悅催促道。

「謝謝。」凌耀開口。

趙牧陽笑道：「看來你還是挺識時務……」

「謝謝你們二位為我考慮。」凌耀看向陳悅和宋幽穎。

趙牧陽笑容凝固。

「道歉是不可能道歉的，我這輩子都很難做錯事。」凌耀表情淡然，「麻煩什麼的，來就來吧。宋小姐放心，我不會在你的生日宴會上動手。」

「這小子不識好歹，辜負了兩位的好意。」趙牧陽冷笑，「我會好好教訓他，讓他為他的愚蠢付出代價，當然不是現在，我也會等宋小姐的生日宴會結束。」

「凌耀，你知不知道你在說什麼？」陳悅不滿，訓斥道：「大丈夫能屈能伸，過剛易折，別逞一時之快，趙公子你惹不起，別浪費了你一身的才華！」

凌耀平靜道：「你我三觀不同，多勸無益。」

「罷了。」陳悅嘆了一口氣，皺眉沉默，很是失望。

「我並不是擔心我的生日……」宋幽穎有些著急。

珊姐突然拍了拍手掌，「好了好了，大家別被某個無關緊要的人耽誤了興緻，宴會還得繼續。」

「珊姐說的沒錯。」趙牧陽笑道，「宋小姐，你的生日蛋糕還沒切呢。」

「哦。」宋幽穎看了眼凌耀，便心不在焉地去切蛋糕。

大家笑了起來，彷彿什麼也沒發生過，但都不約而同地避開凌耀。

只有陳宇飛一臉不在乎，手朝著凌耀的肩膀搭了過去，「繼續吃喝，這裡的東西味道不錯。」

凌耀拍開他滿是油污的手掌，點頭道：「味道確實不錯，宴會結束后我得去感謝下宋小姐。」

「宇飛，你過來。」陳悅的聲音傳來。

「我去去就回。」陳宇起身。

「我算是了解他了，不要再和他來往。」陳悅語氣平淡，卻毋庸置疑，「他空有一身能力，不會為人處世，永遠都只能趴在社會最底層掙扎。」

「不，你不了解他。」陳宇飛搖頭，平靜道：「堂姐，我過來不是為了聽你說，而是來告訴你，耀哥是我朋友，你管得太多了。」

陳悅黛眉微蹙，「你在忤逆我？」

「堂姐，你很厲害，但有時候太把自己當一回事了。」陳宇飛笑了笑，轉身離去。

陳悅眉頭舒展，輕輕一笑，透著不屑。

「宇飛。」姜琳叫住陳宇飛。

「嗯？」

姜琳表情誠懇，低聲勸道：「我覺得你姐沒錯，凌耀不是什麼好東西，不配做你朋友。

酒吧的時候，他有能力卻不出手，眼睜睜看你受傷。

他大秀琴藝，搶出風頭，根本不顧及你，都忘了是誰帶他來的，你看你的禮物還沒來得及送出去。

還有剛才，他恃才高傲，不把你姐、宋幽穎還有那個趙公子放在眼裡，也不會把你放在眼裡，殊不知自己就是個小丑。

我剛才打聽清楚了，那位趙公子來頭不小，宴會結束凌耀會吃不了兜著走，光憑這點你就該和他劃清界限。

宇飛，我喜歡你，我這是為你好啊！」

說到後面，姜琳深情流露，就差擠出兩滴眼淚。

陳宇飛愣住了。

姜琳以為他被自己說動，趁勢抱了過去，想一頭扎進他的懷裡，讓兩人感情迅速升溫。

誰知，陳宇飛身形一側，姜琳撲了個空，險些失去平衡摔倒在地。

「宇飛？」

「你不熟悉耀哥，也太不了解我。」陳宇輕嘆一聲，「姜琳，你幫過我，很多事情我才不說破。但你剛才的那些話，配上那副姿態，簡直讓我噁心到想吐。今天之後，你別再找我了。」

說完他便走開，留下姜琳一個人臉色蒼白，呆在原地。

「失敗了么？」陳悅的聲音讓姜琳恢復了神采。

「悅姐……」

陳悅嘆了一口氣，「終究是陳家的男人，雖然沒什麼用，但也不是你這樣的蠢女人能征服的。」

「什麼意思？」姜琳不解。

陳悅居高臨下，淡淡道：「你在自己的圈子裡，多半地位不低，受同性羨慕嫉妒，受異性追捧喜愛。

你或許有很多備胎，他們為了你失去了自我，甘願當一條舔狗，你享受被舔的優越與虛榮，卻只把他們當作工具。

看得出來你討厭凌耀，我也討厭他，但至少人家有才華，你有什麼？

你什麼都沒有，沒有能力，沒有資本，就是一個一無是處的綠茶婊。想要爬的更高，只能靠男人，但接觸到上流社會，又會原形畢露，醜態百出。

你從被舔變成舔人，從不屑他人變成被他人不屑，從『女神』變成屌絲。

明白了么？」

字字誅心，如同一柄柄冰冷的利刃刺入姜琳的靈魂，將她的人格、尊嚴切成粉碎。

姜琳感受到了一股前所未有的屈辱，卻難以反駁，脆弱的精神隱約間有崩潰的跡象。

陳悅沒有絲毫同情，氣場強大，冷漠傲然，「真是一個廢物，我早就看不起你了，還不快滾，你配來這裡么？」

姜琳強忍淚水，狼狽離去，就像一條喪家之犬。

但沒人看到，這條喪家之犬的表情，是多麼的猙獰怨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