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64章 賞金萬兩
彷彿只是一瞬間的事,整個大安乃至吳國的每一個街角巷落都貼上一張賞金貼,貼上寫:大安丞相榮世厚項上人頭價值黃金萬兩!
此貼一瞬間出現一瞬間又消失不見,凡是有此想法的人悄悄將這賞金貼撕下摺疊放進自己的袖中藏著,剩下的大部分都被官家處置了。
甘城榮世厚坐在大書房常用的案幾前,這段時間這張案几几乎成了他的最愛,不是他想,而是一樁樁喏人頭疼的事。
僕人匆匆進來,行禮說:「主子,正門突然多出好多賞金貼!」僕人說的冷靜。
榮世厚也正值心煩之際,便揮揮手讓僕人自行處理。
僕人在離開前躊躇半會兒,再次開口說:「主子,這賞金貼是關於你的!全國上下如今為了這事鬧的沸沸揚揚!」
「關於我?」榮世厚總算是從一堆奏摺書信中抬起頭,「可有帶回一張?」
僕人從袖帶中取出摺疊好的賞金貼恭恭敬敬的呈給榮世厚。貼上寫著的內容極為簡練,該有的要素都寫著,榮世厚生氣,將紙揉成小小的一團,還有手指死死地掐著,他咬著牙齒說:「查,動用所有的人去查!」
「主子,人已經查出來了,發出賞金貼的是一個自姚城建立的江湖新門派,名叫不息!」
「一切與預想中的結果差不多。」甄林嘉捧著賞金貼,輕輕地放在桌上,「世間最為大膽的人非我們莫屬了!榮世厚一直以為自己是最聰明的,可我們有不僅聰明還比他年輕!」
玄安城也被賞金貼給淹沒了,高明昊推開門,今日並沒有下雪,可是卻又許許多多的紙像雪花般飄揚在空中,最後落下。高明昊伸出左手,在空中隨隨便便一抓,手中便握著了一張紙,紙因著他的用力而皺皺巴巴。高明昊並不在意,漫不經心地看著紙上的字。
「賞金貼?」高明昊輕聲發出疑惑,「還是懸賞榮世厚項上人頭?這人可比朕還大膽!」高明昊將目光往下署名的地方挪,「不息?從沒聽說過?是什麼時候起來的江湖門派?」
冬日的風像是刀子,地上的雪在白色的陽光的照射下反射出的光線十分的刺眼,體感溫度逐漸走低,屋中的人都躲著不曾出現。
榮三秋陪著孩子一步兩步的往前走著,孩子正值學說話的時間,她便時不時在孩子面前說:「柏啊,快叫聲母后!母后!」
母親對於孩子的每一個第一次總是感覺又驚又喜又害怕,榮三秋因此事事都小心翼翼的,害怕把孩子磕到碰到,此時屋中只有三人,茗心獨自一人在殿外看著宮人鏟雪。
「娘娘!」茗心匆匆跑進來,榮三秋轉頭去看,見著茗心手中拿著一張紙,「娘娘,您快看!」
榮三秋站起身,等著一旁的曹嬤嬤將大皇子抱到耳房后,她才開口說:「什麼東西?!」
茗心將紙呈給榮三秋。
榮三秋將信上的內容匆匆過了一遍,接著將信丟在地上,聲音高了八度問:「這信怎麼來的?」
「稟娘娘,這信有許多,就像是漫天飛舞的雪落下!」
「不息?不息?從沒有聽過這個名字!」榮三秋彎腰將扔在地上的紙撿起來,又看了一遍,心中想:這倒不失為一種好辦法!
穠嬌,燕羽心中煩躁不安,寫了無數封信去往甘城,可卻沒有任何回信,信是由穠嬌內部的人專程護送,這些人他都熟悉,也都相信,可是事實擺在眼前,這段時間來他的身體以可見的速度瘦了,可是本該關心自己的二哥整天閉門不出,他的院子周圍圍了一圈圈燕羽自己都不熟悉的人,燕羽每每走到那裡都會小心翼翼的離開。
莫終悼的身體養了一年也算是好了七七八八,趁著今天陽光明媚漫步到燕羽的辦公樓,見著人愁眉不展放下開玩笑的心上前坐在言語對面,兩隻手支著下巴靜靜地看著對面反方向拿著書的燕羽問:「怎麼愁眉不展的?這可不像你!」
燕羽回頭看著莫終悼,見著眼前的人一副笑臉心中也不自覺柔和許多,張嘴問:「你覺得什麼樣子才像我?」
「笑起來才像!」莫終悼笑起來,「其實你不用過多的擔心,他們有自己的計量,他們想要的結果都是一樣的,無論是哪一種,如果你不懂也別去插手了,自己增加自己的煩惱到頭來卻一個都阻止不了。」
燕羽喝了口茶,心中的無力感像是尋找到集合處一股腦的湧上來,他重重嘆氣,是啊,無論是誰,無論用什麼方法到頭來自己一個都阻止不了。
甄林嘉回到自己院子時被人叫住,轉頭看是姜憐語身邊的丫頭,問:「怎麼了?」
「教主,我家夫人請您去一趟。」
姜憐語正伺候著一盆菊花,屋中有人絮絮叨叨的討論聲,甄林嘉跨過門檻姜憐語便迎上來,兩人對視幾息,相顧無言。
姜憐語心中不安,卻仍舊在疑惑到底該說不該說,暖風輕拂著兩個女人美好的面龐。
「憐語,怎麼啦?」
姜憐語拉著甄林嘉的手走到亭中坐下,說:「林嘉,我這顆心最近跳的好快。」
「我看看!」甄林嘉說著去捉姜憐語的右手,用左手食指與中指輕輕按壓著她的脈搏,空氣十分的沉默,幾息之後甄林嘉說,「沒事的,憐語今後可得好好休息,為了自己也為了你腹中的孩子!」
姜憐語一副欲言又止的模樣,糾結來去最終開口說:「林嘉,我害怕!」
甄林嘉這才反應過來姜憐語想說的原來是這話,可是她也沒有辦法好好安撫,對於未來都是未知,唯有一個模模糊糊且完完全全不切實際的想法支撐著她往前走,這條路既然已經開始還真的沒有辦法回頭,高明昊其實是一個喜歡斤斤計較的人,甄林嘉很清楚!
姜憐語見著甄林嘉沒說話,心中的坎瞬間又長了幾分,眉間皺成一團,雙眼隱隱能夠看出紅絲以及淡淡的霧氣。
甄林嘉咬著自己的嘴唇,站起身說:「沒事沒事的!憐語不用怕,就算是豁出去我這條命……」
姜憐語見著甄林嘉開始胡亂髮著毒誓人迅速站起來同時一雙手快速捂住甄林嘉的嘴說:「瞎說什麼?我們都會活著的!」
薛素公在屋中覺得自己好像聽見了教主的聲音,便與薛寶城說出來看看,見著眼前這一幕,打趣道:「你們倒是在外面聊得嗨,教主你這算是偷懶吧?」
姜憐語匆匆將自己的手拿下來,臉色微微紅著,身邊的丁仆見狀上前扶著姜憐語,兩人便回到屋子中,孕期的女人大部分都有嗜睡的癥狀,姜憐語也不例外,午飯後睡上一個時辰,丁仆便會將她叫醒兩人便沿著湖面走上多時。
甄林嘉走進屋子坐下,說:「我這才剛剛走到院門口,你這耳朵倒是靈,你得說些大事!」
「大事沒有,小事千千萬萬!」薛素公指著桌子上這一疊紙說,「全是杜城來的消息,剛剛池彤姑娘通人送來的!」
因為犯生的消息渠道僅供內部人自己使用,因此想要將消息以最快的速度保存下來便用上了紙,這桌子上的一疊紙全是池彤在葉丘堂找的幾個字寫得好人一一記錄下的。
甄林嘉將面上的那張拿起來,慢慢看,看完后長嘆一聲,說:「這潰敗的也太快了吧,不過更加奇怪的是居然打了這麼長的巷戰!」甄林嘉一邊說一邊挑選著,將前面幾頁大致能夠猜到的內容撂下,沒多久選著自己想看的內容,「這百姓苦不堪言的為什麼不往姚城或者尤城去呢?」
甄林嘉翻到最後一頁,所有的疑惑就此解開,拿著紙的手微微顫抖,平息下來后說:「這吳國做事未免太狠了吧?封了杜城所有的城門,這不明擺著要全城人的性命嗎?」
薛素公在一旁暗自點頭,接著轉頭望著身後的薛寶城。薛寶城點頭開始分析:「此時教主您早已將與落日派合作的消息放出,所以您去是不合適的,這件事的影響波及戚天恩,戚天恩身邊的國主、少爺以及落日派的郭安生都會受到影響,這麼長的時間戚天恩沒有一點兒動靜,下想戚天恩一定已經加入了我們的陣營!」
「遣人去探了嗎?」甄林嘉問。
「還沒有,事情都是今日產生的,但我們喊不動落日派與您的人,穠嬌的暫時不適合去,避免讓遠在甘城的大當家知道!」薛素公略微有些不好意思。
「原來如此,你們想的挺周到的,林桃吩咐下去!」甄林嘉邊說著做了下來,「不息與杜城那件事總得有個領頭人,你們覺得誰合適?」
「當然是主上了!」薛寶城匆匆開口,「既然已經立了黃旗,那便得讓這面黃旗做一個好榜樣,讓他人說起不息馬上能夠想到主上才行!」
「倒是個好方法!」甄林嘉不由得讚歎道自己選的這個人簡直是個人才。
蕭東匆匆回到穠嬌還沒坐下,甄林嘉就讓他帶著薛寶城往杜城趕,這是這麼多年第一次,他與甄林嘉不再同處於一個城市!
杜城的空氣中有一股抹不掉的血繡的味道,很怪,讓人聞著便有一種想要嘔吐的感覺。
蕭東在城門前不遠處停下,城樓上沒有人,城樓下卻傳來陣陣力氣相撞聲。門縫其實挺大的,通過門縫看過去能夠看見許許多多的大件傢具將門從裡面死死的抵著,如果蕭東沒有猜錯,裡面的人正在進行混戰。
微風徐徐蓋過這一扇門,蕭東踩著馬人便上了城樓,城下的薛寶城見著蕭東這副姿態,正欲開口說話忽然見著蕭東將左手食指豎在嘴中央,便點頭。
蕭東從城樓位置走下樓,有個小窗可以看見下面的場景,他便稍稍探出兩顆頭去看。
下面的確是在經歷混戰,手拿著長戟身上穿著蕭東熟悉的吳國軍士的灰色盔甲,不難看出他們是聽從一個人的命令的,可此時他們正在互相殘殺,動機不明卻刀刀狠辣。
蕭東繼續將目光往城門處挪,窗柜子桌子凳子等等又重又大還可以疊加的大件傢具將門死死的抵著,蕭東不知該怎麼讓自己身後的手無縛雞之力的人進入這座城,不過還好聰明的人在,自會有良好的解決辦法。
蕭東小心翼翼地離開城樓來到大部隊間,這群人幾乎都是以穠嬌的名義請過來的,但在穠嬌上頭還有落日派的名義,這些人表面上說看不起魔教卻一個個湧上來,武力值蕭東不清楚,不過都是江湖中的人,總比那些一日如一日做幾個假把式的好些。於此,蕭東很自信。
「薛兄弟,此時你怎麼看?」蕭東跨坐在馬上。
「都是用大物件抵著城門的,下認為這些大物件應當都是尋常人家常見的桌椅床等木頭做的!」
這人沒有看見,卻很聰明的推算出來,蕭東不由得感嘆此人的才智。
「你認為用什麼方式才能讓我們進城?」
「這座城的城門中間的縫很大,我們可以採用火與酒的合作在門縫中放火。」薛寶城笑起來,以往總是思考著如何考取功名,如何為瓊安贖身,都是些千篇一律的事,如今有了這等機會,不枉此生!
「倒是個好主意,可誰身上帶酒?還是大罐的?」說話的人叫振剛,是位以暴躁俠士自稱的人。
薛寶城冷冷地看了對方一眼,指著杜城說:「沒有酒總有火吧!」
「所有人聽令,去尋易燃的柴火!!」
杜城這座城市以溫柔自稱,溫柔中自帶著些濕氣,尋來的柴火或多或少的有些潮濕,不過好在能夠燃燒,眾人小心翼翼地將柴對在城門前,聽那方的聲音似乎還在繼續,看來兩方勢均力敵,不過也好,隔著這麼多的傢具也不擔心他們能夠聽到這兒的聲音。
易燃的柴被點燃,蕭東站在一旁,那群俠士總是想要親自嘗試這一件刺激的事——火燒城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