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68章 亂世中的正派
杜城的人逐漸將不息形容成亂世中唯一的行的正做的直的正派,彷彿是心有靈犀般說著同樣的讚揚不息的話。
「咱們先不動手,全部藏在暗處,大安吳國犯生有的鬧了,且坐收漁利吧!」蕭東笑著說,往面前正放著的茶杯一一灌進翠綠色的茶,「都且好好休息幾天,用輪班制!」
天晴朗風輕輕,一波又起一波未平!
榮世厚見著高明昊哼著曲兒,坐在凳子上說:「陛下光臨寒舍,是臣幾世修來的福分呢!」
高明昊未曾理榮世厚這番話,他直接坐在榮世厚對面的椅子上,雙手在桌子上摩挲。
榮世厚見著臉上帶著笑容心臟附近的肉迅速抽動,他平息情緒,冷冷地說:「陛下這是在尋找什麼?」
「丞相在藏什麼?」高明昊冷著臉。
「臣兩袖清風,陛下不信大可搜!」
「搜,榮世厚如果你忘記了自己的出身,」高明昊說,「我可以毫不吝嗇的幫你想想!」
大雪掩埋了這座城,尋常人家出門都需要翻窗,有錢的下人幫著收拾堵門的雪,沒錢的只能自己想辦法,這種生活方式倒有些像冬眠的兔。
「雪還沒有鏟乾淨么?」榮三秋問茗安。
茗安朝屋外看看,見著幾個穿著藕粉色的宮服,手上正在做最後的工作,回頭恭敬的說:「稟娘娘,雅蘭他們收拾得差不多了。」
「柏兒,玩學嗎?」榮三秋蹲下身,粗糙的手輕輕牽著高廣柏。
高廣柏今年一歲了,會走一小段一小段的路,嘴裡偶爾會發出幾個字,見著榮三秋蹲下來看著自己,張著嘴努力了半天總算是說出一個字:「母!母!母!」當他意識到自己說了話又見著母后喜極而泣的表情,一雙手慢慢地拍掌表示喜悅。
榮三秋將大皇子小心翼翼地抱起,慢慢走到屋外,雪小了許多,她透過皚皚白雪的間隙看著宮門外來來回回的人影。
「娘娘,陛下就您一個,為什麼不常常來安和宮坐坐?」四面都是平靜的氣息,太過於平靜,彷彿是處與世隔絕的宮殿忽然傳出百靈鳥兒的聲音。
「茗心,他不會來的,本宮希望他永遠都不要來,禍福相依才更需要謹慎!」榮三秋將大皇子放在地上,「你來陪大皇子玩玩吧,雪地路滑小心些。」
榮三秋回到屋子,屋中的暖意讓她有些不適應,身子便自作主張的動了兩下,她坐在火爐前的,正巧見到榮三春往爐子里放新碳。
「姐姐,聽說你與蠑王和離?」榮三秋將火爐的蓋子拿起見著榮三秋已經將手中火鉗放在一旁的竹筐中,接著榮三春的動作蓋上火爐的蓋子。
「三秋,你比我會忍,也更加知道自己究竟想要什麼,你一定會過的比我幸福!」榮三春露出慘然的笑,在火爐的一邊坐下,「前幾日我發現有個陌生的女人出入泰安殿,她很詭異,我跟了一路她忽然進入一棟房子,人間蒸發。」
「我離泰安殿太遠,並不曾清楚,不過其中牽扯的利息要害應當是有的,且是往狠里說的!」榮三秋素手拿著茶壺,親自為自己的姐姐倒茶,「就看那女子是誰了,出嫁的可能性不大,有很大的可能性與陛下先前有過交往。」榮三秋說完這話開始沉思,「陛下回來時是一直住在左將軍府上的,姐姐你要不去他府上探探?!」
「左將軍的武力在我之上,能夠與之抗衡的除了江湖中那幾個較為頂尖及以上,我恐怕是不成的!」
「這樣啊,」榮三秋話里話外都透露著失望,「那顏輕玉呢?」
「如煙門雖說是一個販賣消息的門派,靠的是無意識的安插,如左將軍這般警惕圓潤的人我們的人進不去。」
「那誰可以?」榮三秋的聲音有些急。
「魔教吧,魔教每一堂都有突出點,大部分又都是全才。」
「魔教?」榮三秋一聽一愣,支撐著身體力量消失,軟綿綿地靠在靠在椅子上。
榮三春沒說話,成不成是由榮三秋自己決定的。
相較於他人,榮三春因著照片與魔教有過長時間接觸,因此想要找尋一個魔教的人是很方便的。
甄林嘉因著甄林儉回來,將算得上重要的都給交了出去,躺在床上享受許久未曾觸摸的床,忽聽見屋外傳進來嘈雜的聲音,立刻坐起了身,喊:「誰啊?!」
無人回答,已是深夜,甄林嘉或許在自己嚇自己,如此想了許久,亂跳的心逐漸回歸原位,她又一次躺在床上,就在此刻月亮沒了!
陰天沒有月亮是正常的,可今夜不是陰天,而是能夠將月亮整個形狀狀態看在眼裡的夜晚。
甄林嘉想著身子輕輕哆嗦,她迅速鑽進被子,把自己整個人團成一團,不讓被子與床有任何的縫隙。
嘿~嘿~嘿~
甄林嘉仔細檢查著被子與床的每一個角落,忽然聽著三聲不似正常人發出的聲音,身子頓住,脖子處忽然縮緊,她本能地伸手去拉,摸到一圈像是貓兒炸毛的毛。
「怎麼回事?我為什麼突然不能動了?!」甄林嘉本是正常的說話,耳朵聽著的卻是無聲。
黑暗開始充斥這個不大的不小的屋子,甄林嘉感覺到自己身上的被子被拿開,頭不能動,只好用一雙眼去看對方在被子的著力點。
黑暗,無法視物。
究竟是什麼東西?誰在說話?!甄林嘉在心中喊著叫著撕扯著,一種莫名的黑暗中衍生的恐懼逐漸在吞噬她的身體。
忽然間門外傳來拳打腳踢的聲音,一聲聲的打在甄林嘉的心口上,卻使得她感到輕鬆了許多,心中不斷喊著快些,再快些。
最終門開了,黃色的燈籠將這間屋子照亮了大半,甄林儉匆匆舉著燈籠衝到床邊,說:「姐,沒事吧!」
甄林嘉搖搖頭,將現在這種詭異的姿勢改變,張口正要說話,血一汪汪的奔出來,嚇得甄林儉往後退了兩步,待他反應過來馬上上前抓住甄林嘉的手探脈。
「內傷?似乎是被什麼力壓出來的。」甄林儉語氣極為平淡,甄林嘉知道他已經驚訝到極點。
「一直都好好的呀,怎麼會這樣?」林桃驚訝,上一次她不在場,只是聽說,這一次見著又是驚又是懼的。
「兩年了,本以為好了呢!」甄林嘉在林桃的幫助下翻身躺在床上,初曉遞了塊溫熱的帕子來!林桃便小心翼翼擦拭甄林嘉嘴角留著的血。
「總不是什麼辦法,儘早查出來,防止以後!」甄林儉匆匆說著,離開屋子,兩人雖是兄妹,還是得避嫌。
「林桃,」甄林嘉忽然伸出手死死地抓住林桃的衣服,「你跟在我身邊最久,仔細想想上一次發病與現在隔了多久?」
林桃左手抓著甄林嘉拽住自己衣角的手,右手拿著溫熱的帕子小心翼翼地去擦上面的血,說:「至少兩年了吧,那天正好是失蹤那段日子!」
「也是我才見到蕭東的時候,第一次見面啊他平平無奇的,沒想到後來呢!」甄林嘉感嘆著世事無常。
「這話……」林桃欲言又止,實在是說不出那番話。
「我知道了,」甄林嘉一瞬間變得元氣滿滿,她坐起來拉著林桃的手,「明天你跟著我去找蕭東!」
有些人註定是天生一對。甄林嘉想著讓林桃下去歇著。
整個一天都是有吃有喝,一屋子的人都生的個不錯的面貌,一一看下去都聊得來,因此這處宅子中到處都有竊竊私語的聲音。
雖說魔教男女平均,似乎是為了也維持整個的平衡,來的都是男人,男人與男人之間的相處輕鬆自在,若突然出現了一個女人,該是怎樣的場景?蕭東一邊喝著小酒一邊想著。
「蕭東!」甄林嘉走進宅子便開始大喊,女人的聲音惹得一群江湖漢子側目,接著他們便看到前一秒正與自己閑談的魔教教徒瞬間消失,待找到時發現這群漢子單腳跪地對著女子行禮。
江湖漢子震驚,接著又看著不息的主子從屋中跑出便瞬間明白為何會有不息的存在了,一個男人一個女人,女人身後的勢力自己自身帶著的利益,男人待人處事的態度以及閑暇時光手中拿著的書筆,所以他們並不是在湊熱鬧,而是被表象蒙蔽了雙眼。
「這兒都是一群大男人,你來做什麼?」蕭東望著甄林嘉,一雙手十分主動的將人的芊芊粗手握住,嘴裡雖是責怪,嘴卻是對著林桃說的。
林桃很是無語,她越過蕭東對著身後一片黑的男人們說:「該做啥做啥去,別打擾他們!」
「怎麼想著來的?」蕭東問甄林嘉。
「許久未見甚是想念!」甄林嘉嬉笑著,她不準備說出另一份原因。
「好吧,你來我可不擔心你喲!」蕭東說。
兩人坐在此處宅子唯一亭子中,屋中的人爭先恐後的望著這座宅子,好奇於兩個領導核心人物是如何談情說愛的。
「他們盯著我們看!」甄林嘉將頭髮擼到耳後,小聲說。可是她忘了這群人都是江湖上較為膩害的。
眾人聽著當事人說的這番話心中升起愧疚,有了一個的離開便有了一群,熟悉的聚在一起聊天,不熟的問來問去不過是你從哪兒來的簡單問題。
甄林嘉的離開使得甄林儉完全懵了,但很快他回過神,望著天上的太陽長嘆一聲,主動走進了薛素公的院子,這段時間來他忙的夠嗆,鮮少與高明雪交流,高明雪心中本就有數根千纏百繞的線未曾理清楚。
甄林儉心中是這麼想著的,可是腳仍舊是往薛素公的院子里去,彷彿自己不能控制,卻又能控制。矛盾出現在每一個人身上,甄林儉在心中如此想著。卻不能安心。
說起最氣的肯定是榮世厚,本來繪的一副多美的藍天一下子烏雲壓頂,榮世厚決定放棄吳國,轉而在大安扶持一個傀儡為自己所用。
高明昊還在這兒,他第一次見著榮世臉上多了抹灰色,心中愉快,便靠在椅背上,兩隻手藏在胳肢窩下冷笑著。
「我這把老骨頭了,這大安還是陛下您說了算呀!」榮世厚開始示弱。
高明昊眼中的光彩定格,他坐直身,頭微微低著看著對面的老狐狸:「你若是說了真心話,何不廣告天下自己去領那萬兩黃金?!」
榮世厚壓住即將出口的話,上門牙死死咬住下嘴唇,雙手捏著案幾,因著憤怒嘴邊的鬍鬚輕動,最終他忍住了,坐回椅子。
「怎麼?大丞相現在都不敢對朕一個什麼權力都沒有的人說話了?」
榮世厚沉默不語,最後他忍無可忍,大喊:「送客!」
「不用,朕有腿!」
「把高明昊殺了!」片刻之後,榮世厚小聲的說。人只要膽子夠大,天皇老子也能騎在身下!
暗器抹上了劇毒,是這個世界上心狠手辣的殺人的方法之一,如果說身體被利器刺穿,還有活著的機會,但刺穿的同時毒發閻王爺都撈不回來。
高明昊早就察覺榮世厚的不對勁,依著榮世厚現在的脾氣不可能會選擇怒而不發,因此高明昊格外小心地在小書房與大門的路途中走著。
大雪足以讓人看不見前方,腳步聲此起彼伏,像是在牆頂也像是在地面,雪掩了視線,風又將雪胡亂的吹著,當人回過神時,袖箭刺破風口,雪花像是找到了心儀之物爭先恐後的去黏在袖箭,可風的速度是全的而袖箭只在於那一點。
高明昊發現時,雪落了,袖箭偏了些,從左肩穿過去,沒過多久失去速度掉在地上,高小春匆匆跑上前,說:「爺,可還好?」
高明昊皺著眉,早先預料到這個場景,更早以前他從甄林嘉得知了一種叫做護心丸的葯,他匆匆從胸袋中取出餵了自己吃了顆,感嘆道上天真的什麼都知道,如今我還死不了!
榮世厚的葯也是犯生製作的,環環相扣的藥性即使他能撐過今日撐不過下月十五,對此榮世厚非常自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