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85 你便是花蟬衣?
花蟬衣見狀,有些不解:「我往日只聽過百草生,這山莊好端端的怎麼叫這麼個名字,未免晦氣了些。」
顧承厭心下也不解,只做不答。
山莊大門外有看守著的兩個門童,花蟬衣和顧承厭來到山門前,被二人攔了下來。
「兩位是來求醫的?」
花蟬衣笑道:「敢問此處診金怎麼算?」
「我們山莊的主人只治疑難雜症,若是尋常小毛病,不必來此,所以這診金,三百兩銀子起步,具體多少錢,還要看情況而定。」
花蟬衣聞言,不禁暗自咂舌,三百兩起步……這山莊還不如去搶!
不過既然敢這般,想必這山莊的主人也不是無名之輩,不然也不敢誇下這種海口。
兩個門童見花蟬衣不答話,隱隱顯得有些不耐:「姑娘到底看不看病?不看病的話,就請回吧!」
花蟬衣道:「我是來找人的,請問,這山莊內是不是有一位叫卿源的公子?」
花蟬衣並不知道卿源是哪兩個字,不過這兩個門童想來知道。
二人對視了一眼:「你是何人?」
「我叫花蟬衣,這位,是我朋友,是卿源公子要我們來找他的,勞煩通報一下。」
其中一個門童聞言,立刻進山莊通報去了,另一位繼續守在外面。
門童來到山莊內,被山莊內的下人告知,卿源公子出去了,門童想了想,找到了山莊內的小女主人,季卿然……
季卿然此時正同季卿澄閑談,美艷的面上沾染了幾分愁容:「卿棠哥近日也不知是怎麼,自打從花蟬衣那兒回來后,對我便也冷淡了許多,人在我這兒,心卻不知道飄到哪裡去了。」
季卿澄聞言,更是怒不可遏:「阿姐,你就是性子太好了,季卿棠有什麼好的?咱們山莊內比他強的男人多了去了,他若是再不識趣,我就將他宰了,大卸八塊兒,送回給花蟬衣那個賤人去!」
季卿然聽不得有人說沈東子壞話,正欲開口訓斥,這時,門童突然來了:「卿然小姐,山莊外來了兩個人,說是找卿源公子的,公子外出還未歸來,請問,要不要先放進來?」
季卿然聞言,同季卿澄對視了一眼,季卿澄冷嗤了聲:「來人是男是女?」
「一男一女。」門童頓了頓,又道:「不過找卿源少爺的,貌似是那個女子。」
「呵。」季卿澄冷笑出聲:「那女子生的如何?」
門童額角有冷汗緩緩滑落,卻還是如實道:「生的極其貌美,宛若仙子下凡。」
原本門童以為,季卿然便是難得的絕色了,那花蟬衣比之卻絲毫不遜色。
「我就知道,定是表哥又在外頭沾花惹草了!」季卿澄沒好氣道:「去告訴她,咱們這兒不歡迎她,讓她滾遠些!」
季卿然看了她一眼,忍不住嘆了口氣,其實季卿澄對陸卿源存著什麼心思,季卿然一清二楚。
季卿然道:「你冷靜些,表哥平日里雖愛在外面沾花惹草,但一向有分寸,你見他何時將女子往山莊帶過?這次來的不是兩人么?保不齊是有什麼事兒。」
季卿澄不答話了,只是臉色仍舊有些難看。
季卿然問門童道:「那女子說她來做什麼的么?她叫什麼?」
「她只說來找卿源少爺,對了,她說她叫花蟬衣!」
季卿然:「……」
聽見這個名字的季卿然直接僵住,面色陰沉的可怕,季卿澄原本險些讓花蟬衣滾的,見季卿然這樣子,同門童道:「你先讓她在外頭等著!」
「是。」
「對了,這花蟬衣並非什麼貴客,不用給她好臉色!」
「是!」
門童下去后,季卿澄才道:「阿姐,你說花蟬衣怎麼會知道咱們這兒的?是不是卿棠哥說的?」
「不可能!卿棠哥親口同我說過,他沒告訴花蟬衣這些事,他倒不至於騙我。」季卿然想了想,大概反映過來怎麼回事兒了:「如今花蟬衣在京中也算小有名氣,想必表哥是有心讓她歸順咱們。」
「她算個什麼東西!表哥倒是抬舉她!虧她也好意思過來,自己幾斤幾兩沒數么?」
季卿澄似乎比季卿然還要恨花蟬衣,提起她來語氣尖酸刻薄至極:「她那個師傅我也有所耳聞,說白了也就那樣兒,醫術上天賦不高,她也配入咱們山莊?」
季卿然嘆了口氣:「卿澄,你去將她打發了吧,我不想看見她!」
倒也並非季卿澄不討厭花蟬衣,只是她根本沒將花蟬衣放在眼裡罷了,就像街邊的流浪狗,它不咬你,一腳踹開便罷了,沒必要和它對著咬。
「好。」
花蟬衣和顧承厭在山莊外面等了一會兒,也不見人出來,花蟬衣有些不解的上前問守門的門童道:「請問,卿源公子是沒在么?」
門童冷冷的看了她一眼:「讓你等便等著,哪這麼多廢話?!」
門童話音剛過,花蟬衣清楚的聽見身旁顧承厭拳頭咯嘣響的聲音,連忙扯了扯他的衣袖。
雖說這門童的態度令人有些火大,花蟬衣倒也懶得同他計較太多,畢竟在人家地盤兒上。
二人又等了好一會兒,卿源還是未出現,山莊內倒是走出了一名女子。
女子生的極其美艷,瓜子臉,白皮膚,眉眼細長,並非尋常那種柳眉杏眼鵝蛋臉的美女,但是看著別有一番風韻在,就是年紀小了些,舉手投足便能看出稚拙。
季卿澄來到了花蟬衣面前,將她上上下下的打量了個遍,心中冷哼了聲,心說還真是個狐媚子,生成這樣子,難怪將季卿棠的魂兒都勾沒了
「你便是花蟬衣?」
花蟬衣愣了下,她從這女子的眸中看出了明顯的敵意,花蟬衣仔細想了想,確定自己並不認得眼前女子,莫非這女子和那個卿源公子之間有點什麼,所以……
思及此,花蟬衣解釋道:「是,前幾日偶然遇見了卿源公子,恰好都是學醫的,有心認識一下,我今日還特意將我……將我夫君帶來了。」
445顧將軍是不是對女子有偏見
花蟬衣刻意提起顧承厭,為的便是打消眼前女子的疑慮,雖然不確定眼前女子和卿源是不是那種關係,不過防止誤會,還是先解釋清楚為好。
她愛信不信,花蟬衣便管不著了。
殊不知她這一聲夫君,一旁顧承厭高大的身軀竟僵了下,隨後意識到花蟬衣只不過是為了打消眼前女子的疑惑后,面具后的薄唇無奈的扯了扯,心說他如今這身份還真是夠多的。
季卿澄聞言,將眼前戴著面具的黑衣男子上上下下打量了個遍,眼中還是不可避免的閃過了一絲驚艷。
儘管她看不見顧承厭的樣貌,不過有些人單單往那一立,便是一副水墨丹青,山莊內的男子無一能與之所媲美。
不過對於顧承厭的驚艷並不能打消季卿澄心底深處的鄙夷之情,能找花蟬衣這種女人的,能是個什麼好東西?無非是貪圖花蟬衣的美貌罷了。
更何況,這男子還帶著面具,大概是樣貌醜陋難以見人,思及此,季卿澄心下那股無名的怒火消散了許多,憑白多了幾分對於花蟬衣的鄙夷之情。
季卿澄對於花蟬衣二人的厭惡難以言表,只是冷笑了聲:「所以說,姑娘此來,是來探討醫術的了?」
「正是。」
季卿澄又是一聲冷笑,花蟬衣眼中懷疑她是不是有什麼毛病。
「其實蟬衣姑娘的名號我也多少聽說過一些,聽聞您的師傅是昔日太醫院之首的路郎中?」
「是。」季卿澄提及路郎中時語氣中的不屑令花蟬衣微微蹙起了眉頭。
季卿澄冷道:「倒也不是我瞧不起人,你那天資平平的師傅想進我們山莊都沒資格,更別提,是姑娘你了。」
季卿澄語氣還算客氣,只是這話中的鄙夷之情,聽起來頗為刺耳。
其實花蟬衣清楚,師傅醫術多年前便遇到瓶頸了,不得不說,無論做什麼事,天賦都很重要,單憑努力還是差了些什麼。
可如今再京中想找出幾個比師傅醫術更高明且名氣更大的,只怕也不容易,這山莊好大的口氣!
花蟬衣態度也沒之前那麼客氣,瞬間沉下臉道:「我師父再不濟,昔日也是太醫院之首,看樣子貴山莊當真是不一般,今日是我們打擾了,告辭!」
花蟬衣說罷,正準備走,身旁的顧承厭卻未有所動作,花蟬衣狐疑的看了顧承厭一眼,被顧承厭看向季卿澄時陰冷的目光嚇了一跳。
季卿澄更是被面具后那雙狹長的眸子看的陣陣汗毛倒豎,回過神來后,有些惱羞成怒。
她不過是實話實說罷了,眼前這男人這麼看著她做什麼?
最令季卿澄惱羞成怒的是,她居然真的因為眼前男人的目光而感到有些恐懼了起來。
可笑,她有什麼好怕的?她背後可是整個山莊!花蟬衣找了個小白臉,還能厲害到哪裡去?
思及此,季卿澄努力給自己穩了穩心神。
「花蟬衣,看樣子你夫君對我有些不滿啊,這麼看著我做什麼?這位公子,若是有什麼意見,儘管提出來,不過還是好心奉勸你一句,最好謹言慎行,小心我讓你在這京里混不下去!」
花蟬衣:「……」
眼前這姑娘看著漂漂亮亮的,不想竟是個缺心眼兒,花蟬衣有些憐愛的看了季卿澄一眼,扯了扯顧承厭的衣袖道:「走吧。」
臨走前,花蟬衣深深的看了山莊一眼。
不知是不是她的錯覺,花蟬衣總覺得,自己和這山莊之間,貌似有些特別的緣分在。
花蟬衣帶著顧承厭離開后,季卿澄才冷著臉轉身回到了山莊內,找到了季卿然:「阿姐,那兩人還算有自知之明,已經走了,咱們山莊也是她配來的地方?笑死人了!等表哥回來定要同他說清楚,以後別什麼阿貓阿狗的下賤人都往回帶!」
「人走了就行,這麼碎嘴做什麼!」季卿然半分不想聽有關花蟬衣的事兒:「如今山莊剛剛建成,有的是事情要做,咱們眼下,需要一位強大的靠山……」
季卿澄聞言,神色也嚴肅了起來:「阿姐,如今咱們對毒術也略有涉獵,你說,用這個去投靠顧將軍還是太子殿下?」
季卿然道:「顧承厭雖然為人囂張跋扈,但並無反心,太子為人低調謹慎,老皇帝一死,他繼位幾乎是理所應當的,根本不需要咱們,倒是其他王爺那兒,仔細留意一下為好。」
季卿然說罷,嘆了口氣道:「其實最好還是能找到顧將軍,畢竟顧家當年之事,想來這位年輕的將軍也恨毒了老皇帝,而且他如今隻手遮天,咱們若是能和他聯手,絕對是最合適不過的。」
季卿澄點了點頭:「長姐別憂心,咱們可以慢慢來,只要咱們誠心一些,我就不信那顧將軍不會考慮咱們!」
殊不知方才,顧將軍本尊已經被她無形中得罪透了。
花蟬衣和顧承厭往回走的路上,花蟬衣不解道:「顧承厭,你說方才那姑娘對我敵意是不是太重了些,還是我多心了?」
「你沒多心,她看你的眼神都快噴火了。」顧承厭說罷,無奈的笑了笑道:「倒也正常,尋常女子看見比自己貌美的女子,尤其是身旁還跟著位俊俏公子,多會產生敵意。」
花蟬衣原本還在懷疑自己昔日何時的罪過這個山莊,被顧承厭這麼一說,打亂了思緒,忍不住樂了:「顧承厭,你對女子挺了解啊?」
顧承厭意識到自己為了哄她開心,卻不小心說錯了話,連忙噤聲了。
花蟬衣冷哼了聲,又道:「女子並非都是你所想的那樣善妒,誰知道你昔日身邊都找了些什麼樣的女子,讓顧大將軍如今對女子有這麼大的偏見。」
顧承厭沒答話,心說早知道便不安慰她了,讓她自己胡亂猜測去,現在倒好,自己反而被翻了通舊賬,唉……
二人回去后,簡單做了些吃的,晚間,顧將軍極其賢惠的將床鋪好后,老老實實的躺在了花蟬衣一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