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86 有本事別討饒
他這麼老實,花蟬衣反而有些不適應了起來,她身上的針傷好的差不多了,顧承厭應該也清楚,他怎麼好端端的突然就什麼不也不做了?
倒也不是花蟬衣念著他非做些什麼不可,只是他老實的有些反常,這心裡還是忍不住犯嘀咕。
該不會才短短几日,他就對自己沒興趣了?
思及此,花蟬衣轉頭看了他一眼。
顧承厭此時正在平躺著,床邊矮柜上的燭光將他稜角分明的側顏渡上了一層柔光。
本是一副賞心悅目的畫面,大概是因為花蟬衣心裡有點兒什麼,愣是在顧承厭面上看出了一絲無欲無求的淡然,只覺得在他眉間點上一抹紅,他就能得道成仙了。
花蟬衣如今好不容易嘗到點甜頭,可不能就這麼放任他無欲無求下去,於是往他懷裡靠了靠:「顧承厭,你睡了么?」
顧承厭睜開了眼:「還沒,在想事情,你……要不要往裡躺躺?別擠著我。」
「……」
果然!他是開始嫌棄自己了!花蟬衣忍不住心想,往他那裡湊一湊都不行了。
花蟬衣往裡動了動:「你在想什麼?實在睡不著的話,同我說說唄,正好,我也睡不著。」
顧承厭嘆氣:「一些朝中事罷了,說來也沒什麼意思,你在想什麼睡不著,明日還要去學堂呢,早點歇著吧。」
「我在想你。」
「嗯?」顧承厭聞言,略有些狐疑的轉過頭來看著她。
花蟬衣意識到自己這話說的曖昧,倒也未不好意思,笑道:「我在想,將軍這兩日怎麼這般老實,顧承厭愣了下,隨後有些無奈道:「這不是顧慮你身上還有傷么。」
他還不至於不知輕重至此,雖說,偶爾憋的也挺難受的,在花蟬衣面前,顧承厭一向引以為傲的自制力彷彿消失了似的,實在難受的緊。
花蟬衣微微蹙眉道:「將軍究竟沙場,當真看不出我那點傷早就好了?還是你……」
「什麼?」顧承厭狐疑的看了她一眼,卻在花蟬衣眸中看出了一眼打量的意味。
短暫的震驚過後,顧承厭突然有些哭笑不得:「花蟬衣,你對我是有多不放心?」
花蟬衣沒答話,她確實懷疑顧承厭這段時日是不是又看上哪個姑娘了。
倒也不是她愛疑神疑鬼,昔日和東子哥在一起的時候,花蟬衣是斷然不會有這種猜忌的。
可顧承厭風流是出了名的。原本花蟬衣以為,自己永遠不會像昔日顧承厭身邊那些女子一般疑神疑鬼,此時卻大概理解她們了,顧承厭,確實讓人不放心。
顧承厭沉默了片刻,就在花蟬衣以為他心虛默認了的時候,顧承厭突然長長嘆了口氣,神情一臉若有所思的樣子。
花蟬衣不解:「你又在想什麼?」
「我在想,明日回府後,還是將府中的丫鬟婆子們都遣散,日後只留男僕好了,你覺得呢?」
花蟬衣:「……倒也不必如此,做這些表面功夫,倒不如好好管住自己!」
花蟬衣說罷,伸手往被褥下方探了去,原本是準備掐一把給顧承厭些警醒,結果不碰還好,一碰嚇一跳。
看著顧承厭神色淡淡的,彷彿看破紅塵似的,想不到小顧承厭居然精神的很。
顧承厭無奈的瞟了她一眼:「怎麼,想要了?」
花蟬衣彷彿被燙到一般,立刻收回了手:「不好意思,我,我不知道你……先睡了!」
花蟬衣說罷,又往裡蹭了蹭,甚至翻了個身,背對著顧承厭。
她就是擔心顧承厭年紀輕輕對她沒了興趣,如今確定他還正常,她便放心了,倒也不是非要不可。
花蟬衣背對著顧承厭躺了一會兒,還未來得及睡著,顧承厭湊了過來,伸出手來攬住了她,低聲道:「你的傷……真的好了?」
花蟬衣頓了頓,老臉一紅道:「好了。」
花蟬衣發現,自己自打和顧承厭確定了關係后,貌似變的,越來越……色了?
顧承厭聞言,自然也不會再忍著,原本他還擔心花蟬衣身上的傷萬一沒好利索怎麼辦,也不敢貿然去動她,不過既然花蟬衣自己都說沒事了,那想來是真沒什麼事了。
顧承厭伸出手來擺正花蟬衣的肩膀,讓她平躺了過來,自己則覆身上去,三下五除二的將花蟬衣身上的衣物褪盡了。
實木的大床很快晃動了起來,帷幔搖曳,襯的燭光明滅不定。
花蟬衣本以為,素了有一陣子的顧承厭今晚大概會奮戰到天亮,不想居然只要了一次,便放過了她。
「怎麼,顧將軍上了年紀身子骨不行了?」
顧承厭瞟了她一眼:「不想做就少說這些賤嗖嗖的話來挑逗人,方才也不知是誰一直討饒,你明日還要去學堂不是,等你念完這最後一年,嫁入我府上,我斷然不這麼輕易放過你!」
花蟬衣笑了笑,他說話雖然一如既往的不大中聽,好歹知道體貼人,只是聽他提起明日,眸子微不可查的暗了暗,猶豫了下,還是同他開口道:「顧承厭,這幾日我都沒怎麼好好溫習醫書,明日後,咱們還是四天一見吧。」
她這幾日借口身子不適,可以不去靖王府同白朮學毒,可再拖下去,靖王定要起疑心。
顧承厭聞言,眸色微微暗了暗,轉過身去背對著花蟬衣沒答話。
不知為何,花蟬衣總有種自己被顧承厭看穿了的錯覺,他或許不清楚自己每夜都去哪了,可是憑他的聰明,大概也看出了些端倪。
花蟬衣伸出手來,自後面抱住了顧承厭,輕聲道:「不過四日而已。」
顧承厭微微蹙了蹙眉道:「花蟬衣,現在學堂很忙么?」
「還好,白日師傅一般都是帶著我四處給人看病。」
顧承厭道:「路郎中能教你的有限,如今應該也教不了你什麼了吧。」
花蟬衣默然,每每聽見有人說類似於路郎中醫術有限之類的話,她心下都有些不舒服,畢竟身邊時常有心懷不軌之人,說起這話來總是帶著幾分嘲諷的意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