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87 孩子的事不急
花蟬衣如今秉承的準則很簡單,那就是說她可以,說師傅不行!
好在顧承厭在她面前從來有一說一,花蟬衣自己也清楚顧承厭這話沒有其他意思,她確實在師傅那其實也學不到更多了。
花蟬衣想了想:「儘管如此,往日學的東西也不好憑白荒廢了,晚間還是要多多溫習的,說不定還能學到些新東西。」
花蟬衣已經儘可能的不騙顧承厭了,她每晚確實是在努力學些新的東西,只不過,是和白朮學罷了。
若非白朮身份不能暴露,花蟬衣真不忍心一直瞞著顧承厭,他日只要能找到機會,花蟬衣定會同他全盤托出。
顧承厭頓了頓,似乎用鼻音不滿的嗯了聲,便不再答話了。
花蟬衣莫名就有些心虛,伸出手來抱住了他,沒在多言。
關於花銅柱的死,官府很快便從花家人口中審問出是怎麼回事兒了。
花家人嘴硬也只限於沒人收拾他們的時候,官府一說準備上刑,這幾個慫包便不打自招了。
衙役找到花蟬衣時,花蟬衣正跟著路郎中給一戶貧苦的人家看病,衙役將結果告訴了花蟬衣,果然是李桂芬動的手。
花家人將李桂芬如何瞞著花銅柱給趙太醫生了個兒子,之後被花家以此訛上,多次前去趙府討要銀錢,這次花銅柱私自去了,被忍無可忍的李桂芬以此殺害。
花蟬衣聞言,神色很淡,心下除了覺得有些好笑外,再無波瀾。
原本她是真的有心放過花家的,一來是不希望大哥花明石心中難過,二來花蟬衣也不希望自己一直恨意滔天的活著,與其說放過花家人,倒不如說放過她自己。
想不到花家人不用她報復,自己便能惹出這麼多事來,這還真應了那句,人賤有天收。
花蟬衣笑笑:「辛苦縣丞大人了,該怎麼辦便怎麼辦吧,不必來同我說了。」
「是。」衙役頓了頓,又道:「對了蟬衣姑娘,李桂芬三日後便要午後問斬了,大人說,李桂芬怎麼說都是姑娘的生母,還是來知會一聲為好。」
衙役雖不清楚為何大人會對這個花蟬衣格外上心,但還是對花蟬衣畢恭畢敬,生怕得罪了去。
花蟬衣但笑不語,意思已經很明顯了,衙役只得退了下去。
她如今對李桂芬是死是活半分興趣也沒有,原本花蟬衣還會念著李桂芬是自己親娘,自打知道了自己不是她親生的后,心中便半分牽念也沒有了。
這件事花家人罪有應得不說,到頭來趙府苦苦隱瞞的事兒便也藏不住了。
趙府雖只被罰了些銀子,可趙太醫的名聲也算被花家這些人徹底毀!
太醫一把年紀了還玩兒有夫之婦,生了個孽種不說,還被一家鄉下的無賴威脅許久,最可笑的事,這有夫之婦居然還是花蟬衣昔日的家人。
這事兒也在京中成了百姓茶餘飯後的笑談,說是趙太醫人品敗壞,編成歪詩,爭相傳頌。
次日,四日時間一到,顧承厭來的時候,同花蟬衣吃飯間,提及了此事。
顧承厭原以為,李桂芬是花蟬衣生母,提起這茬兒來難得小心翼翼了幾分:「你娘親馬上要被問斬了,你確定不去看看么?」
花蟬衣回答的絲毫不留情面:「她巴不得害死我,如今咎由自取,我看她做什麼?有這功夫倒還不如看看你。」
顧承厭沒答話,在顧承厭的認知中,這世間最親近的關係莫過於母子,就像他生母,那女人生前,誰提起來都要罵一句瘋婆子,都覺得年幼的顧承厭攤上這麼個娘也是可憐,可顧承厭心底還是很親那個女人,花蟬衣和李桂芬之間這種母女關係,顧承厭理解不了。
花蟬衣接下來的話,倒是令顧將軍釋懷了,花蟬衣見他眸中似有不解,解釋道:「事到如今也不瞞你,李桂芬不是我娘,我也不知道我親娘是誰……」
顧承厭聞言,這才反應過來:「難怪,虎毒不食子,她若是你親娘,也不會如此,可她既不是你親娘,這些年何必帶著你?」
「我娘或許是她親姐妹,李桂芬應該算是我姨,我猜測我家當年應該是出了什麼事,李桂芬帶我逃出來的,或許她本名都不叫李桂芬。」花蟬衣說罷,無奈的搖了搖頭,笑道:「她這些年一直覺得我欠了她的,對我恨之入骨。」
其實偶爾想想,李桂芬能將她放在花家長大,大概已經是她最大的仁慈了。
晚間,二人在床榻上雲雨過後,顧承厭伸出手來,輕輕撫著花蟬衣的小腹:「你說咱們兩個這樣,你會不會不小心懷了孩子?」
花蟬衣聞言,頓了頓:「你想要孩子么?」
「當然。」顧承厭直言道:「我這個年紀,合著也該做父親了,你若是有了,正好直接將您娶進門來,也免得像如今這麼麻煩。」
花蟬衣:「對不起,我現在還不想要孩子,再等等可以么?」
顧承厭看了她一眼,恍然意識到了什麼:「花蟬衣,咱們每次同房過後,你……是不是做了什麼?」
花蟬衣在心裡默默嘆了口氣,方才顧承厭提及此事,花蟬衣心裡就咯噔一聲,憑顧承厭的聰慧,估計也不會猜不到。
不過既然他猜到了,花蟬衣也未刻意瞞著:「顧承厭,我確實再喝避子湯,但我不是不想給你生孩子,只是不想這麼早而已。」
她如今還未擺脫掉靖王,根本安穩不下來。
花蟬衣也不是沒想過,將自己和靖王之間的聯繫告訴顧承厭,可若是如此,白朮必然藏不住了。
無論白朮目的如何,好歹教了自己這許多,加之花蟬衣和白朮相處這麼多,對他總歸是說不上恨,花蟬衣還不想恩將仇報。
「我知道,孩子的事不急,再等等也可。」
顧承厭覺得自己不該對花蟬衣起疑心,花蟬衣出身不高,走到今日這一步也實屬不易,他不能操之過急。
次日,顧承厭再一次去了官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