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05 白朮的禮物(上)
「我覺得也沒必要想太多。」林久道:「聽聞那山莊便是精通醫術之人建成的,早年一直做藥材生意,靠著妙手回春的醫術四處給人看病,積攢了些銀子,安穩下來后,開了這麼個山莊,廣納精通醫術的賢士,看這架勢,如今是想安穩下來,穩固根基,出人頭地!」
四公主道:「如今父皇對這山莊在意的緊,聽宮中老人兒講,這山莊頗有當年季家起家時的架勢。」
花蟬衣聽見季家時,淡淡看了靖王一眼,見他眉頭緊鎖,也知他此時心中也在犯愁。
靖王有心將她安在老皇帝身邊,如今憑白多出個季卿然來,他不愁就怪了!
花蟬衣心下倒是多少鬆了口氣,至少有季卿然這麼一擋,她這裡還能緩和緩和,若是靖王會去拉攏這些人,從而將自己放棄了,那就更好不過了!她可一點都不想給陛下煉什麼丹。
花蟬衣如今才暗怪自己當年是何其單純,就不該在學堂冒一點頭,如今自己開個醫館,不用攪和在這些破事兒里,豈不美哉。
思及此,花蟬衣道:「只要能治好陛下的病,誰出這個頭不一樣么?」
這話除了路郎中和周純認同外,其他幾人皆是鄙夷的,趙新月的白眼都快翻到天上去了。
真是沒見識的土包子,裝哪門子好人呢,她在學堂這三年,還真是疑心為了陛下治病不可?若說花蟬衣不爭不搶,誰信呢?
趙新月看不慣花蟬衣這副做作的嘴臉,礙於路郎中,虛偽的笑道:「其實你這麼想倒也是好事兒,畢竟你這出身,就算進了宮也就那樣兒,醫術比不得那個卿然,出身也排不上名號……」
「你有完沒完!」周純忍不住了,趙新月卻絲毫不將她放在眼裡:「我也是為了蟬衣好,畢竟你是鄉下出來的,有些規矩你不明白,我提前知會你一下,也免得你日後心裡難過不是。」
花蟬衣但笑不語,心說這趙新月還真以為她願意入宮呢,若不是靖王在這兒,她早就讓師傅幫她想辦法推了。
煉其他葯便罷了,長生不老,無稽之談!
見花蟬衣不答話,趙新月心下不免有些痛快,包括一旁的四公主亦是如此。
花蟬衣如今實在有些扎眼,怕是認不清自己的身份地位了,適當的提醒她一下,她是個卑賤出身也好。
周純斷沒想到這人討厭成這樣,今日怎麼說也是畢業的日子,好好的難道不行么?
周純有些不放心的拉住了花蟬衣的手,花蟬衣對她笑笑,示意她自己沒關係的。
她也確實沒關係,她不止一次被人笑出身,只是花蟬衣從來有自知之明,知道自己出身不高,只是這些人抓著她出身低賤不放,豈非側面說明了她其他地方令她們抓不住把柄么?
花蟬衣自我安慰的想著,心下絲毫不以為意。
如今唯一能刺激到她的,便是顧承厭那爛人的事兒了,不過花蟬衣相信,這也只是時間問題罷了,自己早晚能徹底放下他!
過去多少風浪都放下了,男人算個什麼東西!
花蟬衣在心裡給自己打了打氣,就在這時,包廂的門被敲響了,小二走了進來道:「請問,花蟬衣姑娘在么?」
「我是,怎麼了?」花蟬衣有些不解。
「有位公子找您。」
花蟬衣愣了下,找她?該不是白朮吧……
想起昨日白朮說過要給自己一個畢業驚喜,花蟬衣起身準備出去,一旁的趙新月突然伸出手來拉住了她。
花蟬衣有些不解的轉過頭來看著她,卻在趙新月漆黑的眸底看到了一絲前所未有的惡毒。
那眼神看的人遍體生寒,花蟬衣竟不知,趙新月已經厭惡自己到這種程度了。
趙新月死死盯著她,皮笑肉不笑道:「蟬衣真是好本事,剛剛和將軍結束,這麼快便找到下家了,敢問那位公子是什麼人啊,不妨叫進來,大家一起喝一杯?」
四公主也沒廢話,直接同小二哥道:「將那位公子帶進來吧!」
花蟬衣聞言,心下咯噔了一聲。
若真是白朮,就這麼輕易的暴露在眾人眼前怕是不妥。
靖王並不知道白朮和花蟬衣昨夜說過什麼,見花蟬衣白了臉,也以為她這麼快便找到了下家,心下一時也說不上什麼滋味兒。
原本他還覺得,花蟬衣同其他女子不大一樣,至少同他身邊那些刻意接近的女子不大一樣,如今看來,真是好手段!
花蟬衣道:「保不齊他找我是有什麼私事兒,我單獨出去見就好!」
花蟬衣越是如此,越令人覺得心虛,靖王不知為何,心下莫名多了幾分煩躁。
「別廢話,直接將人帶進來!」
花蟬衣:「……」
她第一次感覺靖王是如此愚蠢衝動,他當真看不出其中不對勁兒么?
花蟬衣被拉扯著坐了下來,趙新月見她臉色難看,唇畔的笑愈發冰冷了起來。
她簡直恨毒了花蟬衣!
從李桂芬的事兒開始,她便恨她不識抬舉,不肯為她擋和齊成的親事,恨她那個賤娘害的他家名聲盡毀,母親日日垂淚。
更恨花蟬衣在學堂內憑白擋了她的路!處處和自己爹爹作對!恨她出身低賤卻出盡風頭!
花蟬衣絕對是個災星!克她克趙府的災星!
不過也沒關係,花蟬衣這種低劣之人,好日子到頭了!
如今趙家雖然名聲毀了,爹爹還被陛下叱責,剝奪了原本的位子,不過爹爹在太醫院這許多年,勢力雖不說多大,也算盤根錯節,花蟬衣入宮后,沒權沒勢的,到時候弄死她比碾死一隻螻蟻還簡單!
趙新月滿心惡毒的想著日後怎麼收拾花蟬衣間,小二已經帶著人來了。
不出花蟬衣所料,此人確是白朮。
他照常一身素白錦衣,一進來,清冷孤傲的樣貌和氣質便吸引了所有人的視線,王玲玲更是沒忍住,直接咽了口口水。
靖王愣了下,隨後面色有些陰沉:「你是誰,找花蟬衣做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