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15 大不了一起死!
花蟬衣沒答話,心下感覺沉甸甸的。
這段時日始終風平浪靜,她竟天真的以為,靖王那裡,自己可以想辦法慢慢脫離他的掌控,白朮突然找上來,花蟬衣後知後覺的意識到,竟這麼快……
如今老皇帝對自己很信任,想對他下手不難,可是下手之後呢,無論成功與否,自己還有命活么?
花蟬衣沉默了片刻,突然道:「你能不能想辦法,幫我給顧將軍送封信?」
「你是不是有話要同他說?」
「嗯。」花蟬衣說罷,看向了白朮道:「很重要的話,所以你一定好好活著,替我將信送給他!」
「既是重要的話,為什麼不親自去說?」
「我如何親自去說?」花蟬衣有些莫名奇妙的看著白朮。
白朮道:「這段時日,你不是和三苗國來的那人學了不少巫蠱之術么,我記得當中有一種叫做易容術的,你可以試試。」
花蟬衣:「……」
此時此刻,花蟬衣心裡完全是震驚的,白朮這傢伙,怎麼什麼都瞞不住他!
花蟬衣也不想在他面前表現的太過大驚小怪,淡淡道:「你的意思是,找個人替我?」
白朮無所謂的聳聳肩:「反正投毒而已,又不是讓人制毒,有什麼大不了的?我正好幫你找了個合適的人選。」
花蟬衣愣了下,冷冷的看著白朮道:「正好?你這找的還真挺及時的。」
白朮見瞞不住她,無奈道:「好吧,我有先見之明,提前替你找好了。」
「王爺知道會殺了你的!」
「他殺了我是早晚的事。」
「我不換,你少自作聰明了!」花蟬衣心下有些發悶,因為白朮這些喪氣話。
白朮似乎早就料到她不會同意,猶豫了片刻,還是道:「真不想去看看顧承厭了?」
「沒什麼好看的。」花蟬衣道:「一點小事兒罷了。」
「是么。」白朮語氣突然就有點泛酸:「其實你會和顧承厭之間有那麼一段兒,還是挺出乎我意料的。」
「此話怎講?」花蟬衣瞬間橫眉豎目了起來:「你是不是也和那些人想的差不多,覺得我根本就配不上顧承厭?」
「我可不是這個意思!就是你是季家人,他是顧家的,別說當初季家像陛下檢舉了顧白兩家的事兒你不知道!」
「此事未必是真的!」
花蟬衣雖然不知道當年之事細節,可父親是個聰慧之人,何至於蠢到給自己招來滅門之災?至少花蟬衣是不信當年季家做出這種事來。
白朮道:「是不是真的不打緊,只是不知,顧將軍覺得是不是真的!」
「你什麼意思?」
「我也只是猜測罷了,而且有一件事,想來你沒聽過,據說當年顧將軍那個瘋婆子娘,就是被你那臭名昭著的娘親命人活活打死的。」
花蟬衣雙眸驟然睜大:「你說真的?」
「只是這麼傳的,具體真相我也不清楚,原本我也沒想打聽這些無關緊要的破事兒,就是見你好端端的被人甩了,實在可憐。又想那顧將軍雖然風流了些,倒也不至於對女子這麼沒品,便順便查了下,花蟬衣,顧承厭是不是知道你的身份了?」
花蟬衣懵了,她並未想過這一層,若白朮說的是真的,花蟬衣一時真不知該如何是好了。
「不可能!如今知道我是季家人的沒幾個,顧承厭若是知道,早就對山莊動手了。」花蟬衣說罷,突然想到了什麼,面色鐵青。
「李桂芬!顧承厭說不定見過李桂芬了!」
「十有八九。」白朮道:「李桂芬被行刑的當日,皮膚潰爛的幾乎沒有人樣了,分明就是中毒的跡象,我當時便疑心,這縣衙怎麼這麼多管閑事兒,還會對死刑犯來這一手,現在想想,只怕是行刑前一日,顧將軍心疼你,特意去慰問了一下李桂芬……」
看著花蟬衣越來越慘白的面色,白朮又道:「李桂芬恨毒了你,見到顧承厭后,會同他說些什麼可想而知,不過顧將軍不像個沒腦子的,此事做的確實不妥。」
花蟬衣沉默了片刻:「若真是如此,回頭我會去找他問清楚,不過要等正事兒忙完之後。」
白朮見這都沒將她套進去,心下一時說不清是欣慰還是憤怒,他險些忘了,花蟬衣不是那些被兒女情長支配的女子。
她不肯偷偷溜走,是擔心自己回頭被靖王懲處。原本白朮還在想,自己今日為她做這些莫名其妙的事值不值,此刻卻更加堅定了決心。
「你忙完手頭的事兒,還有命去找他么?」
「找不了就算了,我和他之間便是沒緣分!你少用這些話唬我,靖王有大動作的時候我不會離開的。」
「你若是為了我,大可不必!」白朮語氣突然急躁了幾分,看樣子是有些火了。
花蟬衣為什麼要對他這麼好?她難道不知道她這般他容易誤會么?誤會在她心裡,他其實比顧承厭還重要!
「那你也不必對我如此。」花蟬衣無奈:「我不想欠你什麼,再說了,經過這麼久時間,我也真心拿你當朋友了,我說這話你或許會笑我,也無所謂你怎麼說,反正你一向狗嘴裡吐不出象牙。白朮你聽著,你我如今都落在了靖王手中,估計都不會有什麼好下場,你這段時日教我這麼久總不能讓你白教,大不了咱們兩個死在一起,我也不會獨……」
花蟬衣話未說完,突然被白朮重重堵住了嘴巴。
花蟬衣大驚,抬起手來準備打他,白朮這次卻沒有乖乖任她大,大掌一伸,將花蟬衣兩隻手反握住。
白朮的吻技一如既往地好,花蟬衣卻覺得火氣蹭蹭往頭頂冒,被他強制性吻了好一會兒,白朮才放開她,嘴裡一股濃郁的血腥味兒。
「行啊你,下死口!」
花蟬衣目光冰冷,臉色難看極了。
白朮竟難得有些心虛了起來,他本不想繼續占花蟬衣便宜的,只是不知出於什麼心理,這次竟一時沒克制住。
「如今咱們兩個人同病相憐,親一個怎麼了?反正日後你又見不到顧承厭了,還會在乎這個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