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章 孤注一擲
「列車上有急需幫助的乘客在4號車廂，該乘客出現眩暈、胸悶、劇烈頭痛的癥狀。請列車上懂急救的乘客，立即來4號車廂……」
「這是栓。病情已經十分嚴重。這條腿恐怕保不住了。黃川，小高，拿我器械箱來……」
「導師，聽說咱們那天在車上救的人，是咱們省，常務高官的兒子……」
「黃川，黃川！你聽說了嗎？導師被停職了，今天沒來上班……」
「導師……救人難道還有錯嗎？這是什麼世道？黃川，你說呢？你倒是說話啊！？」
「小高啊，黃川，我們救的不是人，是一匹狼啊……」
「黃川！黃川！導師……導師他……他被一輛車給……」
「黃川你快走吧！帶上你全家人離開這座城市，去省外先躲一躲。我們……我們已經走投無路了……」
「黃川，最近你見過小高嗎，他電話打不通……」
「你，你叫黃川？你想幹什麼！？你瘋了嗎？！救，救命啊——救……」
室內昏暗一片，沒有半點光亮。黃川獨自靠坐在柔軟的沙發上，眼皮緩緩地睜開，他腦海中的記憶短暫出現了一瞬間的錯亂，片刻后，才想起自己置身在何處。
漆黑的環境中，黃川沉聲道：「阿諾，我睡了多久了？」
一個渾厚的男聲從對面漆黑的角落裡響起。借著微弱的光亮，可以看到一個身材魁梧的男人站在角落裡，一動不動：「少爺，六個小時了。」
「嗯。」黃川眉頭皺了皺，撐著沙發起身，稍稍活動了一下筋骨，又坐回沙發上。想了想，他問：「阿諾，下一場輪迴世界，我會帶你一起進去。可能會死。你怕死嗎？」
「怕。」阿諾沉著冷靜地答道：「但我會確保自己死在少爺前面。」
「為什麼？」
「我是少爺創造出來的。我願意為少爺付出一切。」
黃川沉默了片刻，嘆了口氣：「你和我當初一樣傻。願意為了別人付出一切。」
他再度起身，邁步向門口走去。
心裡默默地對自己說：「但現在，我要為自己而活。」
推開門，入眼是依舊白茫茫的主神空間，時間在這裡似乎不起作用，主神光球明亮柔和，整個廣場上亮如白晝。
只見張傲他們幾個圍坐在廣場上，架起了烤爐，吃著燒烤，喝著啤酒，一邊笑談著。
張傲說道：「我的小林傳承，現在才解鎖不到百分之一，每次解鎖，都能給我的身體素質帶來一次提升。剛才你們也看到了，現在我百米速度在十秒四。幾乎是奧運會水準了。」
「張哥，我們的傳承，也能像你一樣嗎？」張浩然積極地問。
「不同的傳承，發展路線不一樣。側重點各有不同。不過可以肯定的是，隨著傳承不斷解鎖，都會給身體素質帶來改變的。」
「張哥，我有些不明白，在這輪迴世界里，還有組織和勢力一說嗎？」張浩然又換了個問題，像個好奇學生。
方文彪大咧咧搶先說道：「年輕人，有人的地方就有江湖。難道不是很正常的嗎？」
張浩然撇嘴：「你也就比我大三歲。」
張傲仰起頭，灌了一大口啤酒，豪邁地擦了擦嘴，然後笑道：「據我所知，主神空間存在上千年了，這裡總計有近百萬名輪迴者。這麼長的時間，這麼多人，自然而然會形成一些鬆散團體，最終沉澱成正規組織。飛龍就其中佼佼者，是主神空間里最大的組織之一。這個組織有些特別。」
「特別？」眾人都注視著張傲。
張傲正色道：「這個組織里的幾乎每一個人，在進來之前的身份，都是軍人。」
「軍隊？」眾人驚訝萬分。
方文彪滿眼驚訝：「對了，張哥，我記得你不是說過，你也是軍人。為什麼你不是飛龍的人？」
張傲聞言，沉默了片刻，搖頭笑道：「吃串。不說這個了。」顯然，他不想提及這件事。
「看，黃川出來了。」虞望舒把頭抬起，看見黃川已經來到了他們身後，她對黃川微笑的一點頭，捋了捋耳邊秀髮。
眾人起身，都看向黃川，眼神中都帶著關切。
黃川心裡稍稍有些感動。這些人至少已經算是朋友了。接下來，自己還要和他們同生共死，去下一場輪迴世界並肩戰鬥。只是，這裡有多少人還能活著回來，就不得而知了。
「你們繼續，我有點事，要去一趟主空間。」黃川笑著對眾人說。
張傲眉頭一皺：「你去主空間幹什麼，你可別做傻事。主神嚴謹私鬥，你不是不知道。」他怕黃川一個想不開，又跑去找那個叫肖強的傢伙，把對方給宰了。那樣的話，黃川也必死無疑。
黃川搖頭失笑：「別把我想的那麼衝動。之前我是有些衝動。但我想通了。既然要賭鬥，那我就要全力以赴。放心吧，我去市場上逛逛。不會耽誤訓練。主神，單人傳送，去歸墟主空間。」
一道白光投下來，將黃川籠罩，黃川身形在光束中漸漸變淡，消失。
張傲回頭看著眾人，嘆了口氣：「但願他別碰上那些傢伙。」張傲如今十分重視黃川這個不可或缺的醫療者。
走出光門，望著眼前出現的繁華的主空間，黃川拿出一張橘色螺旋面具戴在臉上，容貌立即被掩蓋。僅露出一隻眸中，眸中透著決然，然後步伐堅定地朝輪迴者聚集區走去。
這是剛才他在主神那兌換的一件道具，花費了500點獎勵點。僅有不到900獎勵點一下子花銷大半。
【阿飛的面具】：橘紅色螺旋狀面具，只露出右眼。
來源：火影忍者
用途：隱藏真實身份，隔絕探查能力（閹割版，僅能在主神空間使用，無法帶進輪迴世界）
隔絕等級：1
副作用：說話腔調會變得比較奇怪。
在這個世上，黃川是最了解自己的人。他知道自己其實並非什麼智者。
每一次，當自己被逼到走投無路時，他幾乎下意識會選擇賭一把。
無論是曾經作為醫生，還是在火影世界里那次豪賭，又或是現在。他是個徹頭徹尾的賭徒。
現在，又到了走投無路的時候了。
賭鬥給他三個月期限，這三個月時間，他計算過，按照主神空間標準時間，十天一場輪迴世界的標準，大概要經歷9場輪迴世界。這9場輪迴世界是他僅有的提升機會。
他必須每一場都活下來，同時還要不斷提高自身實力。不僅如此，他還必須要有和肖強單挑的資本。
如果他只是治療者，即便9場活下來，他也沒資本去和肖強斗。肖強有資源，有後盾。而他什麼也沒有，他只能靠自己。
想必肖強能得到等級比一般新人更高的傳承，起步點就比他高。
黃川邊走邊想：「野原琳傳承的優勢，是技能解鎖速度快，上下限都很出彩，戰鬥力成型立竿見影。神思者傳承的優勢，是潛力上限高達7點。和火龍納茲傳承對比都不遜色，有著S級傳承的上限。這恐怕是我唯一的機會。
「野原琳傳承可以速成，可上限太低，只有5點，野原琳傳承也有一個巨大缺點。野原琳的尾獸化，是暴走尾獸化，關於這一點，如果我沒記錯，暴走尾獸化是會失去理智的。這貌似是個釘子，也就是張傲所說的缺陷。誰也沒說D級傳承就不會有缺陷。
「神思者傳承有兩大缺點，一是下限低，傳承一開始起步會比較弱。二是極難培養，成型太慢。不過……」
一想到自己發現的那個秘密，黃川心裡就有了一點底氣。他可以通過努力去發掘隱藏任務，額外獲取一些傳承，傳承又可以拿來去和別的輪迴者進行交易，換成獎勵點，最後拿來餵養神思者傳承。
如此一來，即便是神思者那極難的技能解鎖速度，未必不能搶救一下。對別人來說是雞肋，對他來說是機會。S級水平的潛力上限，肖強也不可能擁有。
弄到S級傳承，對一般人來說無異痴人說夢。肖強的後台也只是有個A.級千代婆婆傳承。
「所以，是時候孤注一擲，再次豪賭一把了！」黃川目光里竟似透著幾分興奮。
他終於下定決心，決定使用神思者傳承！他準備把一切資源，向神思者傳承傾斜。因為只有這樣，他才有機會翻盤。把F級神思者傳承豪賭一把變成S級傳承！
黃川這般想著，不知不覺來到了輪迴者們在廣場邊緣的一片聚集地。這裡建築林立，人聲鼎沸，儼然一座小城鎮市集的風貌。
戴上面具后，沒人能識破他的真實身份。黃川閑庭信步的走在熱鬧的街上，路過一個個攤位，看見感興趣的東西就向攤主打聽價錢，不過全都只問不買。
那些攤主見他戴著價值不菲的面具，因為不知道是什麼身份，即便被問得有些不耐煩，也都不敢貿然開罪。只能耐心的給他介紹。
黃川打算第一步先調查市場行情。他手裡有從火影忍者世界帶回來的大批物資，兵糧丸x55顆，起爆符x20張，精鐵苦無x25把，精鐵手裡劍x371枚。這些他打算都拋售掉，換成獎勵點，用來餵給神思者傳承。
傳承的培養，只有一個途徑：喂獎勵點。這也是傳承難度極高的神思者傳承被視作垃圾傳承的原因。因為實在太燒錢了。別人可能喂1次2次就能出一個技能，他可能要喂7次8次。
如果說神思者傳承最大的副作用是什麼，黃川認為，一定是貧窮。
除了打聽一般常見道具的價值外，黃川還調查了D級傳承的市價，了解治療者傳承的稀有程度。花了不少時間，對這方面知識很快已經有了基本的認知。
最後，他折返回到一家招牌名叫「萬古集」的鑒寶行門口，是這條街上規模最大的一家店鋪，出入的人絡繹不絕。黃川深吸一口氣，邁步走了進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