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四章 不要欺負外地人
「我，我能跟你回去么？」正當我想著如何回租住的房子時，小丫頭怯生生的聲音從背後傳來。
我扭頭奇怪的看了她一眼，夜色燈光下，小丫頭如寒風中的弱草顯得柔弱不堪。
「你不要誤會，我害怕，想讓你送我回去」小丫頭趕緊解釋了一下。
「哦！走吧！」我笑了笑，感到心中的那絲期待有些好笑。
我和小丫頭都住在城北的一片平民窟裡面，都是幾十年的老房子，頗為破舊不堪，裡面還有一些朝鮮族人但都會說普通話，跟漢族人沒啥兩樣。
我將小丫頭送到了她租住的房子，在一條很深的巷道的裡面，也不知道她為啥選擇這麼危險的地方住。那個房子外面是用木頭搭建的板障子，房子頂蓋還是用油毯紙鋪的。
「到了，我走了」我向小丫頭點了點頭。
「嗯！慢走」小丫頭深深的看了我一眼。
我走出巷道，快步向家中走去，今晚發生的事情也使我心中害怕，那血腥的一幕不停的在眼前出現。我回到出租屋脫下鞋子躺在炕上一動也不想動，這人活著想賺倆錢太難了，更別說什麼發財了，那些對於我來說都是遙不可及的幻想。
第二天早晨，我剛起床正在刷牙電話就響了起來。
「難道是老四，卧槽，這個混蛋終於聯繫上我了」我將牙刷一放。臉嘴上的牙膏沫子都沒擦就沖向了電話。
「怎麼是她」我一看電話原來劉雨虹。不由得滿心失望。
「這麼早什麼事兒？」我邊問邊走到洗手盆那裡拿起毛巾將嘴擦了擦。
「沒事兒就不能找你了。」小丫頭經過一夜的休息顯然恢復了些活力。
「能，美女相找求之不得」我笑了笑。
「我不想在那幹了」小丫頭聲音低沉的說道。
「我也不想幹了，我今天準備向老闆要工資走人」想起昨天血腥的一幕我也是心下戚然。
「老闆能給我們錢么？」小丫頭的聲音中滿是疑慮。
「咱們幹活了，當然得給錢了，咋能不給錢那？」我不由得笑了。
「那咱們一起去，我現在有點怕見老闆」小丫頭輕聲道。
「好，那我們就在店裡面見」我聽小丫頭那有些怯生生的語氣，不由得好笑，這女孩兒真是善變，求到你的時候是溫順小貓，用不到你的時候高傲的小貓，討厭你的時候是炸了毛的小貓。總而言之，男人就是不能拿女人當個人。
「在店外面吧！我不想一個人進去」小丫頭顯然被嚇怕了。
我們在烤肉店對面的馬路上見了面。
我走到門前用力敲了敲門，過了好一會兒面色陰沉的老闆才從裡面打開門。
店裡面寬大的餐廳里一片狼藉，現場警察不讓動，還保留著原來的樣子，一些地方用警戒帶攔著提醒人不要進入裡面。
「老闆，我們是來辭職的」我直接說道，也沒拐彎抹角。
「哦！不想幹了就走嘛！」老闆眼皮一翻，說了一句。
「那我們倆人的工錢……」我接著說道。
「啥工錢？」老闆面色不愉的坐在了一張椅子上。
「我們打工的錢啊！」小丫頭上前一步皺眉道。
「你們是自己想要不幹的，在說你們突然從我這離開我上哪兒找人去，這影響我的生意，我還沒向你們要賠償那，看在你們在我這幹了一陣子我不跟你們一般見識，趕緊給我出去」老闆說完。抬起手向外揮了揮，那姿態就像是攆狗一樣。
「老闆，你們這麼說話」小丫頭見老闆這樣一下子就炸，瞪起眼睛就要跟老闆吵架，我一把拉住了她。
「艹，怎麼地，你們兩個JB外地人還想在這撒野，趕緊給我滾犢子」老闆也瞪起了眼睛滿臉的橫肉豎了起來。小丫頭嚇得退了一步，不敢啃聲了。轉頭眼巴巴的瞅著我。
「我們走」我看了老闆一眼，拉起小丫頭就往外走。
小丫頭一把甩開了我的手，滿眼淚水的快步走了出去。
「艹，兩個SB」老闆在我們後面罵了一句，嘩啦一下將大門重新鎖上。
「你去哪兒？」我快步追上小丫頭。
「你管那？你還是個男人么，本來指望你壯壯膽，看你剛才的樣兒」小丫頭停了下來一臉鄙夷的看著我。
「你還想要回錢么？」我輕聲說道。
「啊！」小丫頭一下愣住了，怔怔的看著我。
「我們去勞動局告他，一定能要回錢」我接著說道。
「你自己去吧！算我倒霉」小丫頭一聽我這麼說轉身就走。
「不試試你咋能知道不行？就算要不回錢你也沒啥損失啊！你在他那幹了三個多月幾千塊錢不想要回來么？」我對著丫頭的背影喊道。
「政-府的人管你？我去找張姐他們一起要，我就不信了那麼多人的錢老闆就敢不給了」小丫頭轉過身向我說了一句。
「他們不會去的，那些都是本地人，我估計他們的工錢老闆不能賴，你可以打電話問問。」我走了過去站在小丫頭旁邊。
小丫頭聽我這麼一說拿出電話給張姐他們打了一通，放下電話的時候滿臉沮喪。低著頭沿著街慢慢走著。我跟在她後面默默的一起走著。
「去勞動局真的能將錢要回來么？」走了好長一段時間，小丫頭突然抬起頭問道。
「按照法律一定能。我們去試試，老闆那事情鬧的那麼大，他也不想在惹其他麻煩，只要勞動局那裡給咱們打個電話，他就不敢不將錢給咱們」我給小丫頭分析道。
「那，那咱們就去試試」小丫頭也是實在沒有辦法了。
我們因為不知道勞動局在哪兒，所以打了一個計程車，兜兜轉轉了二十多分鐘才到。
留東市勞動局大樓一共個五層，是比較老式的樓房，當地就業局也在裡面。
我拿出手機看了看。已經八點半了，辦公人員應當上班了。我也不知道應當找那個科室，看到一個門我就過去敲了敲，沒有人回應，我輕輕推了推，門是鎖著的，我接連敲了三個門依然如此。我和小丫頭只能等在走廊裡面。
過了半個小時快要到九點了總算是來人了。一個穿著紅衣服的中年女人拎著包走了進來打開了一個門，我和下丫頭趕緊走了過去。
那女的也看到了我們卻在進門的一瞬間將門帶上了，我只好又敲了敲，可裡面沒有迴音，我輕輕推開門只見那女的正在用桌子上的電話打電話。
「請問……」我話剛出口，那女的就皺著眉頭將臉轉了過去。我見那女的向我翻了一下白眼，一臉的厭惡之色，。似乎在說我不懂禮貌隨意打斷人家說話。我只好將話又咽了回去。
電話通了，那女的開始聊起家常，我和小丫頭就站在她的面前傻傻的等著，那女的用公家的電話聊了十多分鐘還沒聊完，感到心裏面極為壓抑的我拉著小丫頭從她那出去了。
這時候其他的幾個門也開了，看來這個單位的人基本都是這個點兒上班。
我門走入了另一個房間，一個帶著眼睛的中年人正坐在那裡喝茶。
「請問，欠工資那裡管」我笑著小心的問道，當時的樣子應當卑微極了。
「不歸我這管」中年人看了我一眼。淡漠的說了一句不在理我。
「那您知道哪兒管么？」我硬著頭皮又問了一句。也沒說到底在那個科室
我沒有在問下去和小丫頭出來了。
「這TM都是啥人啊！不是眼睛有毛病，就是氣管有毛病，這政-府裡面空氣不好咋的，都中毒了？」我倆在上樓的樓梯上小丫頭低聲在我耳邊嘀咕了一句。
「求人辦事就這樣，你穩住自己」我提醒了小丫頭一句，怕她犯倔。同時心中暗暗慨嘆。怪不得很多人有了事寧可自己吃虧也不政-府，就這態度就讓人心裡難受之極。
我們到了二樓樓梯口第一個房間敲了敲門裡面傳出一個聲音：「請進」。
我打開門一看，裡面的辦公桌後面座著一個戴眼鏡的胖子，整個人胖得跟一堆肉山一樣，看年紀跟我差不多。
「您有什麼事」胖子說話很是客氣。
「有人欠我們工資，我想問問歸誰管」我笑道。
「就在我這，勞動執法監察大隊」胖子有些興奮的看了我一樣。
「那我要怎麼辦」我看胖子這樣的表情也是有些莫名其妙。
「先協商，不行神情仲裁，在不行就上法院」胖子倒是很利索直接給我三個解決辦法。
「今天早晨我們去了，老闆不給」我說道。
「你在兒打的工」胖子這時將視線轉向小丫頭，又看看我。
「在霹靂火燒烤城」我說出了名字。
「是昨天砍人的那個地方么？」胖子問道。
我一聽，沒想到消息傳播的這樣快。
「是那裡」我點了點頭。
「你有合同之類的東西么？」胖子道。
「沒有，你知道，像是我這樣在飯店打工的那有合同」我攤了下手。
「那你有其他方法證明你是那個烤肉店的員工么？」胖子想了一下問道。
「有啊！我給他證明，我倆是一起的」小丫頭上前一步插話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