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八章 無聊的夜

「走吧！帥哥，你要先和她玩么？」女孩邊走邊問道。

「對」我對著瘦小女孩揚了揚下巴道。粉褲子女孩兒雖然長相普通，但是皮膚很白皙，第二次能持久一些，能多玩一會兒。

裡間屋是一個個隔開的小板房，瘦小女孩兒將我領進靠著外面的第一間屋子。

「坐在床上。」瘦小女孩道。

「快完事了叫我一聲。」長發女孩兒說了一句就走了出去。

瘦小女孩掏出濕巾……。

「小妹，就這麼直來直去的多沒意思」我拍了拍她的腦袋道。

「其他的不會，沒學過。」小妹咳了一下，向地下吐了一口唾沫道。

「我看你在看書，還在記筆記，知識應當很豐富啊！」我調侃道。

「知識也不用再這上，我在看世界名著，有時間我會寫寫小說。」小妹很認真的說道。

「都看過什麼名著？投過稿了么？」我有些好奇的問道。

「我正在看《花季雨季》、上個星期看了《三重門》，我是寫網路小說的，還在連載，都是我和我身邊姐妹的故事，網站小編說喜歡我的文筆，有深刻內涵，能夠反應當下社會最真實一面的故事，他還想和我見面一起探討人生。」女孩兒有些自豪的說道。

「祝你早日成為作家」我一臉真誠的祝福道。

「其實我知道你心裡想什麼，你認為那個編輯在騙我。」小妹很是嚴肅的說道。

「沒有。」我口敷衍了一句。

「那個小編是個女的，可以說是個心靈上的美女，他總是說，他本是女嬌娥、卻生錯男兒身。

他是大學生，沒有看不起我這個小學讀了三年就畢業的，鼓勵我要有遠大的志向，不要在意身邊其他人的看法。」女孩提到小編的時候一臉崇拜之色。

「我知道外面那些坐在沙發上的雞都在嘲笑我，可是我知道我做的事是高尚的，我的身體雖然和他們一樣，但是我的靈魂卻如天使般純潔。」

小妹整出一句頗有哲理的話，看來名著沒白看。

「英雄無論出身，燕雀安知鴻鵠之志。」我憋了半天，憋出這句話。

「他也是這樣說的，還讓我多讀書，他說我在網上上傳的書，可能就有大學生，研究生、甚至是博士、院士再看，還可能會給我留下書評，讓我不斷努力勇往直前。

我現在是單日子上班、雙日子上寫作班，我以後一定能成為大作家。」小妹越說越亢奮，雙眼迷離，似乎看到了她登上諾貝爾領獎台的情景。

「加油。」我呼吸急促的鼓勵道。

「我還給自己寫了一首勵志的詩。」小妹搖晃著自己的身體，一臉沉醉的說道。

「你還會寫詩」我喘了口氣，一字一頓道。

「我來念給你聽」小妹清了清嗓子，將身子坐直，表情一下子變得豐富起來，雙眼放出崇高的光芒開始大聲朗誦：

老娘就是出來賣的

誠實

守信

五十一次上不上是你的自由

老娘也是在為經濟發展做貢獻

不靠爹和娘

不等救濟糧

只要你給錢

老娘就是雞中的戰鬥雞

只要你給錢

老娘各種花樣任你來

日記本上記錄著打拚的血和淚

鈔票上沾著無數的屈辱與無奈

我不偷不搶不賣爹和娘不賣朋友跟親戚

我明碼實價童叟無欺此外從不違法亂紀

為了掙錢我光明正大不怕丟人現眼不去遮遮掩掩

為了謀生我忍氣吞聲工作認認真真事後絕不糾纏

滿世人說我們敗壞社會風氣傳播病與毒

可和那些政客明星相比我又真誠又坦然

在我眼裡他們都不如老娘我的…。

小妹最後一聲神情飽滿，語調高昂，達到了全詩的最高頂點，為了女孩兒的作家夢，我勇猛了幾下，結束了交易。

「梅梅，到你了」女孩從床上爬下去，張開嗓子喊道。

粉褲子女孩兒走了進來，爬上了床。

「不脫上衣么？」我將手深入她的衣服裡面捏了捏道。

「很快的！就這麼玩吧！下次找個地方好好陪你」白皙女孩兒哼哼唧唧道。

「將身子轉過去。」我用力捏了兩下道。

女孩轉過身子坐在我身上，我看到她的背部上有好幾個疤痕，似乎都是香煙燙的，還有幾道紅色的疤痕，不知道是怎麼來的。

十幾分鐘之後，我結束了這次交易，拖著疲憊的身體走出了雞店。

我留下了白皙女孩兒的電話，走回了家，拿出另一張在本地小攤子上辦理的電話卡，打了一個舉報電話，關上屋裡面的燈，搬個凳子坐在窗檯前看著那個雞店。

過了大約一個小時，雞店門前屁事兒沒有，我走入洗澡間洗了洗，看著面前黃色尿液飛濺在破舊的馬桶中，彷彿看到了自己的液體飛進小號的馬桶之中。

第二天，我註冊了兩個企鵝號碼，加了幾十個群，將自己的網店連接，還有紙尿褲的各類圖片發到群里，不到五分鐘時間，我就被七八個群踢了出來，不過這些都在預料之中。

第三天，就這樣一直到晚上八點多，也沒有一個人諮詢過我紙尿褲的事。

「難道只能花錢將自己的店鋪頂在前面去么？」我暗暗想道。

第二天，我抱著一絲希望，點開後台軟體跟客服聯繫了一下

「滴！滴！」我看到電腦右下角藍色蔥頭般圖標閃了閃。

「對不起，根據您的信譽度，成交量，您沒有將自己的店鋪放在第一頁的資質。」某寶客服給我了回話。

「給錢也不行么？」我試探著問道。

「也可以，但你要提供其他的資質，例如工商部門出具的營業執照，產品的相關資質證書等，如果審核通過周一到周五每天兩萬，周六，周日每天三萬五萬，支付費用不得少於一個星期」某寶客服回答道。

看著這上萬的數字，我猶豫了半天還是決定投入，既然做了就想辦法堅持下去，做生意就這樣，有時候越想省錢越賠錢。

我沒有將自己的店鋪頂在首頁，主要是我的資質不過關，我跟客服談好，將我的店鋪放在了相關商品連接下的第三頁，周一到周五每天七千費用，周六日每天一萬二千，這是我的極限了，我必須留下一部分資金用來進貨，周轉。

與此同時我在網上找了兩家所謂的電子信息公司，其實就是皮包黑客，給我刷信譽度，分別花了四千元。保證一個星期之內將我的信譽度，好評都刷上去。

我沒有先交某寶客服的錢，而是先讓水軍給我刷好評，信譽度，我怕某寶客服查出來，雖然某寶對此的監管也是虛有其表，但是我不想投進去的幾萬塊打水漂，如果我刷好評的行為沒事，我就投錢掛店，我不想冒一點風險。

幾天之後我看著幾百條好評，五星信譽度極為滿意，某寶客服也沒找我麻煩，我開始聯繫客服掛頁面。交了5萬多塊錢的費用，做完了這一切，我只能等待命運的裁決，人生的每一個轉折點，沒點運氣是走不過去的。

我看了看桌子上那本2006年的台曆，今天是三月某日的星期日，明天開始的一周就是決定我命運的日子了。

刷信譽度，好評的這段時間我也沒閑著，繼續不停的加企鵝群推銷我的商品，可惜沒有一個人諮詢。

晚上睡不著覺的我，在凌晨兩點多打開了某寶頁面，發現我的店鋪已經在第三頁面上了。

「艹，這也太黑了，凌晨就開始算時間了。」我對著頁面罵了一句，不過毫無辦法，簽的合同裡面都規定好了。

我嘆了口氣，看了看電腦右下角企鵝閃動的頭像，隨手點開，是一個什麼網戀交友群發的消息，基本都是那種玩意，每天早晨起來一看一堆。

我剛想將這條消息關閉，忽然腦子靈光一閃。

「我太笨了，怎麼沒想到這點。」我用力拍了拍腦袋。

我的廣告在白天發到企鵝群裡面，看似在白天有很多人在看企鵝，實則發消息的太多了，也就是一分鐘不到就被其他消息頂出去了，雖然我不停的發，但是停留的時間還是太短，這也就意味著受眾很少。

在企鵝裡面打廣告跟在電視裡面打廣告是兩個性質，黃金時間應當是顛倒的。

我現在發個廣告，早起上班的人打開電腦之後，自然就會第一個看到我的廣告，其他人可能因為吃早餐或者其他的原因，還沒發信息，這樣我的廣告的受眾時間也就長一些。

我頗為高興的將自己的店鋪鏈接發到企鵝群中，再將編輯過的紙尿褲圖片連帶產品說明都發到了群裡面。

第二天六點多，我打開企鵝群看了一下，果然如我所料，我的絕大部分消息都還在頁面上，到了八點半左右才被其他消息頂出去。

我又發了幾波，可是某寶上直到晚上六點多還是沒有任何消息。這段時間對於我來說就是一種煎熬，那種感覺太難受了。

第二天、第三天、第四天就這麼過去了，我的心在一點點下沉，感覺快要絕望了。

我怕錯過任何消息，這幾天都憋在這個屋子中沒有出去，餓了就是挂面，沒心思去買菜做米飯，基本一天兩頓。

我難道真的要完蛋了，辛辛苦苦賺的錢就這麼打水漂了，難道我又要回去過那種窮鬼的日子么！我不甘心啊！難道我還要在繼續打廣告？我手中已經沒有足夠的錢在打廣告了。

我在學校總共賺了五十多萬，之後經過小丫頭的揮霍和分割，我拿了差不多二十六萬，給家裡又郵寄回四萬，我四處考察又花了大約1萬快，加上進貨，付房租，頂網頁，我手中只剩下了五萬多。

我躺在床上心情煩躁之極。熬到了星期六，精神些恍惚的我來到洗手間上廁所，抬眼看了一下鏡子，驚悚的發現鏡子中的我像個精神病人一樣，雙眼通紅，面容蒼白，神情萎靡不振。

「滴！滴！」我恍惚間聽到了企鵝的聲音，但是也沒當回事，多少次希望之後又是失望，我對著鏡子中的自己苦笑了一下，走出洗手間，做到電腦前。

下意識的點開企鵝一看，竟然是一條詢問紙尿褲的消息。

「艹，真的來了。」我激動得幾乎都要顫抖起來。

桌面上的滑鼠指示標誌隨著我的抖動微微滑動。

冷靜，冷靜，我不斷提醒自己。

我不想自己的第一單生意就搞砸了，有了好的開始才能有真正的成功。

我深吸了幾口氣，想了想了應當怎樣同客戶接觸，才點開那閃動的企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