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五章 招魂幡被偷了

第十五章 招魂幡被偷了

趙幼發是個商人,自己住的宅子肯定是要好好請人搞搞裡面的門道,就連老丁身在體制內都信這套,又何況靠著財運的商人。

我這麼說完之後,他甚是興奮。

「好好,張老弟,還有什麼嗎?我按照你的來。」

以趙幼發的性子,聽我那麼一掰扯,他便什麼都信了,但我就怕他這什麼都信的性格,以後倘若再遇到一個假大師,再跟他掰扯掰扯,他又改了宅子的風水,那兩兩相斥,他這時運可就好不起來了。

只希望他是誠心實意的吧,也不枉我費的心思。

「前面我說過趙大哥你和嫂子可能會不合,請恕我多嘴,我本意本非只有不合這一點,更有招惹官非之意,更何況我和顧曼還是體制內的人,所以趙大哥你可以再門口擺放灰色地毯,在設有灶台的房間擺放玉山、玉琮或玉壁來加以化解;」

「另外我看趙大哥你的書房和卧室都在西北方,坐西朝東的宅子,西北方是鈍位,所以可在書房擺放文昌塔來化解,如此,這宅子也就沒什麼問題了。」

「但有一點。」說完之後,我又不忘記補充:「其他所有的擺件,如果趙大哥有心,可以全都撤掉,我不知道這些東西都是誰人指定,但趙大哥你聽我一句,這些擺件於你而言,百害而無一利。」

趙幼發剛想跟我解釋,我便打斷他的話說自己對這些恩怨並不感興趣,我只看風水,不問人情。

我說的已經很隱晦了,說白了就是有人陷害趙幼發,所以才在他家裡擺上這麼多與他相斥的擺件,我剛剛說的那些,是個對風水有所鑽研的先生都能說出個一二,絕不會像現在這樣,滿屋子的忌諱,明顯是有人故意而為之。

趙幼發臉上陰晴變幻好一陣,最後鄭重言道:「好,張老弟,我聽你的。」

最後我又交代他一番需要注意的事項,時間很快就來到了11點左右,已經很晚了,顧曼也提醒了我,我便起身與他告辭。

趙幼發十分好客,先前我指點他風水那一會,他的酒意也醒了不少。

臨走之前,他說總要想個法子感謝我,我不要金錢,他也過意不去,便讓我在這座城市有什麼需要他幫忙的,儘管開口,他都會盡量而為。

至於圖騰,他說他手下已經到處去找,一旦有消息會第一時間告訴我。

最後,他遣司機將我和顧曼送了回去。

路過信江大橋的時候,顧曼說想下去走走,我們便讓司機在這停車,剩下的路我們自己走就好。

這司機倒還挺敬業,表面上雖然沒說什麼,但我們下車過後,愣是不緊不慢的跟在我們身後,最後我不得不給趙幼發打了電話,讓他可以把司機喊回去了,那司機才肯走。

夏夜江風還是有些涼的,我將外套搭在顧曼身上,她一開始還不願意,不過也只是跟我扭捏了一下,便欣然接受。

「是不是不大喜歡那樣的氛圍?」我問。

她點了點頭,和我說她更喜歡跟同事門聚聚餐,至少氣氛能夠活躍一些。

我笑了幾聲:「因為同事跟我們是一個世界的人,趙幼發是商人,跟我們不是一個道上的。」

顧曼又點了點頭,走了一會過後,她忽然說:「今晚感覺你話只說了一半。」

我驚訝的看向她,這女人眼力勁是真的好,連這一點竟然都看出來了。

的確,我今晚話只說了一半,就像我先前說過爺爺的教導一樣,有些人的面可以相,有些人的面則不能,即使相了也不能全說。

趙幼發雖然是真性情,但有些話我還是不能當著他的面說,就比如他的姻緣。

顧曼問我,我也就答了。

「他的夫人,是個紅顏禍水。」

「你怎麼看出來的?」顧曼很詫異,她只看出來我有些話沒說,但沒想到竟是這個:「我看人家就挺恩愛的呀,你可別瞎說喔,寧拆十座廟,不會一樁婚。」

話雖然如此,但趙幼發的夫人確實算的上紅顏禍水,至少,算半個。

她印堂平潤不錯,妻妾宮無紋也不錯,但那魚尾黑痣確是實實在在的凶兆,但在沒拿到他夫人的八字之前,我也不敢太過斷言,只希望我交代趙幼發的那些東西,他在一一擺置好之後,可以化解一二。

不過當時我忽略了一件事情,風水只能改人運勢,無法易人性格。

信江大橋很長,但夜景很好看,橋兩邊是長長的等待,把江面照亮,下面是信江公園,對面就是市二院。

即使夜快要深了,也還是有人在上面散步,我和顧曼慢慢走到了下面,我跟她提起了今天巡視組來局裡面問詢的事情。

顧曼一聽,來了興趣,本來說好走到頭就回家的,卻又給改了注意,非要我說給她聽才行。

我只好把今天巡視組到局裡面發生的事情都告訴了她,不過最後秦沛跟我說的那句話我並沒有複述。

聽完之後,顧曼愣了一下,連忙問我他們有沒有問起她。

我搖了搖頭:「除了一開始問我是不是跟你一起去的水庫之外,其他就沒問了,他們搬走了那個石像,我覺得應該是調查有了一定的進展,你就不要擔心這些了。」

「好吧……」

顧曼欲言又止,我不知道她到底想說什麼,感覺她似乎有事情在瞞著我一樣,但她不肯提,我們的關係也還沒到可以隨便提及彼此隱私的地步。

我們在信江公園散步了好久,最後我把她送回了家自己才準備離開。

老丁說過,顧曼和她媽媽相依為命,而她父親是老丁的已故戰友,她的這股子偏執勁,是不是跟她已故的父親有關呢?

回去的路上,我全在想這些亂七八糟的東西,不過全都是我瞎猜的,也沒個準頭。

顧曼休息了一周左右,終於來上班了,局裡不少單身漢們又開始獻起了殷勤。

畢竟她在咱們分區,乃至咱們市,都是警花級的存在,聽說前天還有其他分局的同事過來跟她表白,但顧曼是誰?她狠狠的在業績上羞辱了一番那個同事之後,又給人家發了一張好人卡,精神心理雙重打擊。

至於水庫自殺案,也就是風水靈殺局,轉交給秦沛的巡查組之後,便一直沒了動靜,已經過了一周的時間,我懷疑他們已經把案子給破掉結案了,而忘記向我們回執卷宗了。

而經過這段時間的調養,顧曼的精神氣好了很多,跟沒出事之前一般無二。

只是我看的出來,經過這件事,她的那股子破案的勁頭要收斂了幾分,不是說她能力不行,而是說她現在不再鋒芒畢露了,她一個成年人也該知道,鋒芒畢露會傷及自身。

同時,我也在注意各區域回執上來的報警案例。

我們是刑偵局的,雖說下面還有個二局,但基本就是乾乾我們無暇顧及的案子,信江市但凡涉及到人口失蹤、死亡的案子當天都會回執到我們局,由我們分配警員或支隊去調查,一些破不掉的案子則轉交給我們的重案組。

所以每天晚上我都會去整理當天回執的案子,但出奇的是,這一周沒有發生任何命案,就連失蹤的人都沒有。

這就奇了怪了,秦沛不回執結案卷宗,幕後黑手也沒有擄走任何人,難道他準備去別的城市再建祭壇?如果是這樣的話,除了秦沛和王正卿他們之外,沒人可以阻止這個幕後黑手。

但偏偏我們跟秦又沒有任何可以聯繫的方式,我還專門問過老丁,如果有聯繫方式的話,得打個電話跟進一下進度,這案子畢竟是我們這移交出去的。

但老丁卻沒有這個意識,在他看來,既然案子我們已經移交出去就不管我們的事了,除非上級需要我們配合,否則我們自己的案子都要忙不過來。

我幾次三番去催老丁給上級反應一下,但他總是敲著桌子跟我講,現在局裡又重啟了兩起五年前沒破掉的銀行搶劫案,沒有功夫去管這等閑事。

做我們這行,最怕的就是時不時要去重啟那些沒破掉的案子,兇殺案也好,搶劫案也罷,根本就不是人查的,一遍一遍篩選證據之後,線索根本就鏈接不上,純屬是在浪費時間。

我本以為這事就這麼過去,顧曼印堂上的黑氣和濁氣也都消失了,如今她辦公桌也被移到了窗邊,沒再佔據正龍位,這樣她身上那條『龍』也就得到了釋放,可以說是真正的龍游於水上青天,一周的時間,她又破掉了兩起案子。

再加上趙幼發那邊雖然和我斷斷續續的有聯繫,但始終沒有提圖騰的事情,想必已經找不到什麼線索了。

一周之後,又是一周。

我想,這事應該就這麼過去了吧?我的生活又該恢復平淡,在檔案室做兩年,熟悉了流程之後,跟老丁說說說道說道,讓他給我調到刑偵那邊,我就是一名真正的刑警。

但這天晚上,老丁卻慌亂的一路小跑進我的辦公室。

「小張,招魂幡被偷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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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在靈案組那些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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