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刺殺(下)
?古東平微微側身,眼睛往撞來的人臉上一看。
此人面目消瘦,左臉一條刀疤從眼角扯到嘴角。
刀疤延伸到左眼角,古東平毫秒之間與他眼神一對視,就是一個色變。
這個人的眼神中絲毫不見受酒池氛圍影響,這眼神,冷漠而冰冷。
「有問題......這人有問題......」
古東平心中生疑,不過經歷了白天的生死戰,他此時多了幾分冷靜。
身子向後撤去,他心中打定主意,不與刀疤男子接觸。
他的身子微偏,右腳向後方撤去,只是腳剛著地就感受到後面有人一撞。
酒池之中本就人擠人,他心叫壞了!
嗖!
前方刀疤男猛地一撞,右手之中一刀亮光一閃而過,這是刀片!
鋒利而透徹!
古東平心道「內甲絕對防不住」。
紮實的基本功在此時發揮了作用,亮光一閃而過,古東平腦袋裡就形成了關於刀片的運動軌跡。
沒有猶豫,沒取腰間的槍支,他知道來不及了!
狹路相逢勇者勝!
取槍來不及,那就不取!
後撤的右腳猛地發力,苦練多年的功夫在這毫釐之間展現了成績。
古東平此時彷彿往常一日日的練習般,心裡一片平靜。
危險刺激他的汗毛豎起,冷汗刷的出來,但是手比腦快!
腦海中兩儀樁觀想,陰陽魚歡快的游著,氣力從腰間攀到雙拳之上,寸拳短打!
雙拳借著右腳的勁力,腰板一直,彷彿一隻大龍挺立,右拳直搗刀疤男的胸口,左手抓向拿刀片的刀疤男的右手!
刀疤男臉色依然是一片冷漠,不為所動,對於襲上胸口的一拳不聞不問。
「咚」
古東平右拳擊打胸口傳來的只是一聲宛如擊打銅鐘的聲響,而左手抓住的右手略顯無力。
咔嚓!
只是稍一用力打掉了刀片,捏碎了刀疤男手腕,古東平輕易得手不喜反驚。
到了此時他意識到了要糟!
噗!
果然一聲悶響,是刀子割斷皮甲入體的聲音,是左手!
瞬間古東平腦海中閃過四個念頭:一真正的的殺招在左手,他的右手廢了。
二這是個職業殺手,半步超凡。
三刀子沒中要害還有轉機!
四我全力一擊被他硬吃下,他一定不好受。
轉念間古東平落在他胸口的右手沒有回收,而是向他的腦袋移去。
「啪」
左手一抖,打掉了刀疤男的刀,他此時氣力運轉先把傷口鎖住。
他明白這是不死不休,沒有留手直擊要害,古東平有些悔恨,出手就不該留手!
本就失了先手,反擊還避過要害,這就是經驗不足。
真要是公平較量,這個半步超凡絕不是他的對手,只是生死間便是你死我活,這就是生死間的領悟啊!
而這兔起鶻落的打鬥,引起了周邊的注意,首先反應過來的是胡智偉。
只見他大喊一聲「有殺手」
此話一處周邊就是一靜,繼而周邊的人開始有意識的退讓,然後形成的一個圈子,看熱鬧!
這是有軍方背景的酒館,某種程度上是「文明」的。
至少在酒館內得是文明的,但是每過一段時間就有些人選擇性的遺忘。
這種強勢圍觀讓胡智偉干著急,但是沒辦法。
這些戰士反應快,一起人牆,他也只能幹看著,他有些眼力,這種近身搏鬥,實力不足的上也是添亂。
酒池邊的護衛也開始向古東平趕去!
此時謝鵬飛剛剛處理完收穫,臉色不悲不喜。
看到有些亂鬨哄的人群皺了皺眉,再注意到有人撞到古東平,他的臉色一變,直接一個箭步衝過去!
古東平一見有了空隙,沒有戀戰,兩儀樁一轉,借了刀疤男的力,向後一躍與殺手拉開了空間。
砰!砰!砰!
拔出腰間的槍對著刀疤男就是一陣射擊,只可惜刀疤男沒有戀戰向門口襲去,躲了過去。
刀疤臉心裡是暴怒的,得到的情報上講這小子不到煉體巔峰,縱是有著傳承也不會厲害到哪去。
誰知他已經煉體巔峰!
而且情報上的暗樁連個頭都沒露,本來挑選酒池出手,為的是乘亂脫身,到了這種地步,現在得先逃命了。
只是來時容易走時難!
一帆風順酒池是個脫身好地,但是出現意外這就是瓮中捉鱉!
古東平要是沒有白天的戰鬥磨練,水到渠成的突破煉體巔峰,一身氣血凝練如一,今日可能就跪了!
十點多鐘這是酒池最熱鬧的時候,有任務的戰士不會玩到深夜。
午夜之前的兩個小時最是熱烈,這種熱烈是不分男女的。
似火的熱情要灼燒一切敢於靠近的肉體和靈魂!
似冰的心境,那是只有常年在生死之間徘徊的人,才會懂的火熱頂點的高潮過後的心情。
夜色正濃,戰場指揮部一片忙碌,這個世界的軍人,還沒到在軍隊里歌舞笙簫的地步。
每個人都在各司其職,刀疤男也是,他是孤兒,是宗門給了他一切。
若是在正經門派,他是嫡傳,但他在的是血匠門,這是個專干臟活的門派,正因為他的忠誠才有了今天的任務。
中品世家的世家子,而且是如日中天的中品世家。
這種任務可以失敗,但是一定不能波及他人,這是血匠門可以存在的底線。
或者說是一些大人物的底線。
這需要一個靠的主的人動手,需要一個敢死的人動手,這種人被稱為「死士」。
刀疤男還記得來時記得師父的話,此去十死無生,他可以不去。
只是他知道,他這一系地位每況日下,宗門的恩情得報,師父的恩情得報!
他來了,抱著必死之心!
但是螻蟻尚且偷生,他也想活,他選擇了酒池動手,刀上摸毒,只要當時不發現,一觸即逃,未嘗不能求活!
可是情報出錯,暗樁沒出手!
現在他不行了,倒下了,被酒館的護衛,一刀拿下!
護衛是超凡境,完完全全的超凡境,不是他半步超凡可以匹敵的,再加上被目標人物傷了右手和內臟。
刀疤臉最後腦海里想著:傷我的那傢伙好像叫古東平,很厲害的樣子,果斷、剋制。
只是中了毒必死無疑......
刀疤臉的意識漸漸的沉下去,昏迷前他咬破了嘴裡的毒囊,完成了身為血匠門弟子被俘后的應該做的。
······
謝飛鵬剛剛趕到,連殺手都不顧,向古東平衝來。
古東平臉色發紫,鎖住了傷口,鎖住了血液,同時也鎖住了毒素,加快了毒素在他體內擴散的速度。
他此時彷彿感受刀片上得毒素如幽靈一般在他的身體里遊盪著,慢慢的游到了他的大腦,游到了他的心房。
他感覺意識越來越沉....
越來越沉......
好似嬰兒時期母親的呢喃,呼喊著的寶貝快睡.....
好似無底深淵呼喚著吸引著,想逃卻又不能!
「豆子,撐住.....」
謝飛鵬到了之後,連忙將搖搖欲墜的古東平扶住,掏出藥劑,快速的給古東平灌了下去。
檢查了一遍傷口,也沒管旁邊臉色慌亂的胡智偉,抱起古東平直接向門口衝去。
謝飛鵬心中無比著急,身上的解毒藥劑療傷藥劑只是常用的,檢查之後發現外傷血已止住,只是毒性棘手。
他是正統軍人,學過急救,知道現在時間就等於少爺的生命,耽擱不得!
他剛剛衝進來時把人撞的七葷八素,現在他想再撞出去,反應過來的人紛紛叫罵。
他們可不管發生了什麼事,敢怎麼衝撞連句話都不說那就別想走!
看著前方又有要合成人牆的架勢,謝飛鵬心中暴怒!
呼!
氣息猛地竄出,如下山猛虎,剛硬而霸道,這是百戰軍人的氣勢。
氣勢一起,遠處的人群,近處的人牆,本來喧鬧的酒池驀地一靜!
「滾!」
謝飛鵬大喝一聲,身體里的源力運起,勾動身體殺氣,氣血凝練如意。
他受古東平老爹看重,傳了他半式「伐本我」,對於精氣神的應用很是熟練。
騰起之身與暴怒之意相合!
人牆不由自主頓住,剛剛聚起的人,不由自主的的讓開路,謝飛鵬這一去比來時更快!
謝飛鵬出了門,酒池便又回復了以往的熱鬧,好似沒有發生過。
只是他們心中怎麼想就沒人知道了,而圍成人牆的人,特別是擋在謝飛鵬前面的人。
臉色煞白,沒了罵罵咧咧的勁頭。
古東平戰隊的戰士剛剛靠近,連人都沒見到。
只是他們心中知道,這個小少爺出大事了。
而胡智偉臉色恢復之後,將人聚集起來一塊出去看看,頭領有事誰還有心情喝酒!
而在酒館二樓也有一些人注意到這裡只是稍一打量便沒有太過上心,去一樓喝酒的出事也不是大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