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024章 尋布料,帶出精彩大戲
一行許多人,幾乎要將婉湘居里,雲湘瀅居住的房間給塞滿了,卻是並沒有看到有什麼布料。
「看來不過是誤會一場罷了。」陳氏如此說道。
初珍卻是又跪了下來,只是還不等她說什麼呢,之前那位秦夫人忽然開口說道:「素絹,你現在這麼說,多少有些武斷了。誰做了壞事,還會把證據擺在明面上呢,即便來不及銷毀,也得藏一藏才是,怎麼著也得翻找一下,再做結論不遲。」
陳氏,閨名素絹。
「嗤……」只聽一人笑道:「秦夫人當真有著其夫秦大人的風範啊!」
「怎麼可能,秦大人是言官,秦夫人卻是要學刑部來斷斷案子呢。」另外一人接道。
正是之前就曾出言嘲諷過秦夫人的兩人,雲湘瀅記得好似是周夫人和李夫人。
秦夫人被氣得臉色鐵青,陳氏連忙出來打圓場,說:「秦夫人也是好心一片。瀅姐兒啊,你看……」
看著陳氏一臉的為難,雲湘瀅卻是忽然綻開了一抹笑容,「二嬸覺得應該怎麼做,就怎麼做好了,湘瀅但憑二嬸吩咐就是。」
「瀅姐兒,二嬸也不是信不過你,但總得堵住悠悠眾口不是?這樣吧,還請周夫人、李夫人和秦夫人,三位夫人一起,幫著瀅姐兒看看這屋子,可有什麼不妥之處,可好?」
聞言,周李兩位夫人微微看了一眼陳氏,她們心知陳氏一向與秦夫人交好,與她們二人關係只能算得上泛泛之交,而且她們與秦夫人不合,這不是一天兩天的事了,這次陳氏卻是點名讓她們三人一起行動,要說這當中沒有什麼,她們還真是不相信呢。
只是,她們二人卻對於秦夫人,總是欺負一個孩子的行徑,是有些看不上的,兼且淡然隱藏傲骨的雲湘瀅,贏得了她們不少的好感。此時二人沒有多做交談,卻是心中一致認定,如果有她們在旁邊看著,也能讓秦夫人有所收斂,當下就點頭應了下來。
周夫人和李夫人二人不過是做做樣子,只是隨意的看著,可那秦夫人卻是好似卯足了勁,當真四下翻找查看了起來。
眾人看著這般情景,有興緻勃勃跟著看的,有獨善其身垂目不語的,也有私下裡嘲笑秦夫人的,不一而足,只雲茹欣氣的暗地裡狠瞪了秦夫人幾眼。
「在這裡了,周夫人的眼神還真是不怎麼樣啊。」秦夫人從衣裳柜子里,拉出了一截布料來,果然是與雲茹芳丟人時所穿的裙子,是同一種色澤的。
而秦夫人之所以這麼說,完全是因為剛剛周夫人的確看過柜子,秦夫人也不過是跟在她身後,又看了一遍罷了,卻不想一眼就看到了,這塊露出一點點的布料來。
眾人見狀,立時眼神一變,這真是要做狐狸,還不知道收好自己的尾巴,真當所有人都是傻的不成。
初珍一見之下,頓時撲了過去,喜道:「與小姐壞掉的那條裙子上的布料一模一樣,就是這塊!求夫人、大小姐給小姐做主啊!」
「瀅姐兒,真的是你,你……」陳氏捂著臉,讓人看不清她的神情,語氣當中卻是充滿了痛苦。
「瀅小姐,你當真好狠的心啊!」初珍淚流滿面,「瀅小姐回府,小姐不知有多開心,整日的想著要把自己最好的首飾、衣裳送來給瀅小姐,又怕傷了瀅小姐的臉面。瀅小姐,你怎麼能……」
「啪」的一聲,什麼東西掉在地上的聲響,打斷了初珍的話。眾人紛紛往聲音來處看去,卻見從那衣裳柜子里,掉落出來一塊似黑,又彷彿暗紅的牌子來,上面還栓了一塊同樣色澤的布條,眾人的瞳孔頓時齊齊收縮!
這是……
雲湘瀅見這牌子掉了出來,頓時腳步一動,就要上前將那塊牌子撿起來,卻不料被距離最近的秦夫人給拿了起來,她的腳步當即就是一頓。
「雲小姐,可否給大家解釋解釋,這是什麼?」秦夫人把牌子微微舉高,面龐上帶了一絲得意,她可沒想過,只是拉出一截布料來,還能帶出一塊用來施行厭勝之術詛咒的牌子來。
厭勝之術,在恆朝可是令人深惡痛絕的事情。
不等雲湘瀅說話,她又接著道:「想不到文陽侯的嫡女,竟是這般品性!虧的雲夫人在府門外苦等你好多天,卻盼來你這等心思歹毒之人,回府不過三兩天的時間,就膽敢行厭勝之術!你想要詛咒誰呢?是你二嬸雲夫人,還是你二叔雲侍郎,還是……你的祖父雲老太爺?當真是不仁不義、不忠不孝至極!」
秦夫人噼里啪啦一大串話說下來,根本不容人辯駁,頗有些咄咄逼人之勢,只是此時她手中舉著雲湘瀅柜子里掉落出來的牌子,眉眼含霜,當真是一派正氣凜然的模樣。
柳玉兒徹底傻了眼,之前秦夫人找出那塊布料,就已經超出她的意料,畢竟那布料明明不在屋子中,而這柜子里的衣裳,是她在回府之後整理進去的,根本沒有什麼牌子,怎麼會……
瞬間,柳玉兒就想起了昨日,萱草曾經說過春環進過這屋子的事情來,頓時又是恨又是愧悔。既深恨春環受人指使來害小姐,又懊悔自己昨天居然沒能把這塊牌子翻找出來,以致小姐受此劫難,當真是愧對小姐!
柳玉兒狠狠的咬了下唇一下,不能讓她們害了小姐,不如由她認下來!
而雲湘瀅面對秦夫人的咄咄逼問,眉目清冷,此時見柳玉兒似是要上前說話,當即腳步一錯,阻住了柳玉兒,這才緩緩開口,說:「秦夫人如此氣勢洶洶,又言之鑿鑿,彷彿比雲府中人都了解的多,秦夫人是想要換個地方住一住嗎?」
這是在說秦夫人想給雲博遠做小,秦夫人頓時氣的面紅耳赤,「你……你不要東拉西扯的亂說一通,妄圖引開話題!還是說說你要用這牌子,來詛咒什麼人吧。」
雲湘瀅微微挑眉,露出一點點笑容,如白雪中綻開的紅梅,奪人眼目,她笑道:「秦夫人當真確認,這是用來行厭勝之術的牌子嗎?」
「是啊,這當中是不是有什麼誤會?」陳氏語氣遲疑的說:「是不是瀅姐兒剛好有這麼一塊牌子,只不過是用來把玩的,雖然顏色和樣式都有些相近,卻可能是巧合吧,那布條也可能只是隨手綁上去的呢?可能真的只是巧合罷了。」
「陳夫人,哪裡會有那麼多巧合!」立即有人反駁陳氏,「這種色澤和樣式,根本就不討人喜歡,怎麼會有人要把玩?誰不知道這種牌子的晦氣之處,又如何會雕刻這樣的牌子給人,還這般湊巧的綁了布條?在場只要是長眼睛的,就能看出來,這明明就是一塊用來行厭勝之術的詛咒牌子!」
「這……這……怎麼會呢,怎麼會呢?瀅姐兒……」陳氏頓時手足無措起來。
秦夫人又道:「素絹,這種事情上,你還是不要心軟的好。再說了,即便是她犯了此等大錯,也不會牽累你府上才是,誰人不知她回府只有幾天的事情,品行如何,當真是怪不到你與雲侍郎身上的。」
「是啊,我在庵堂中一住就是十年,整日里除了念經和看一看庵中師太給的書,就是抄寫經書,回府不過是兩三天,就能知道什麼是厭勝之術,就能找到詛咒牌子,我還當真是厲害呢!」雲湘瀅慢悠悠的說出這一番話,卻是讓人不得不深思起來。
庵堂中除了經書,也旁無他物,就算雲湘瀅還可以從其他書上看到,她也說了那是庵中師太所給,師太又怎麼會給她看什麼厭勝之術的書?
「哪個是在誇讚你!」秦夫人卻是怒道:「你說你在庵堂住了十年,你說你不知道,又有誰能證明呢?這詛咒牌子實實在在的是從你的衣櫃中掉出來的,這是無可辯駁的事實!」
「若不是我家小姐受了這樣的委屈,諸位夫人想為小姐做主,怎麼會來查找布料,又怎麼會翻出詛咒牌子來!」之前話說到一半被打斷的初珍,又從旁邊冒了出來,「夫人,不知這詛咒牌子,究竟做成多久了,會不會對老太爺、老爺和夫人,大小姐與小姐造成什麼影響啊,要不要請得道高僧來化解一番?」
初珍一番話,仿似提醒了陳氏,陳氏身子微微一震,緩緩看了一眼雲湘瀅,這才咬牙說:「秦夫人,還請你將牌子交予我看上一看,上面的生辰八字,究竟是誰的,我也好請人來化解。」
這是已經認定雲湘瀅行厭勝之術了。
「何必如此麻煩。」秦夫人說著,並未將牌子交給陳氏,反倒是拿到了自己的眼前,細細看了一眼。
然後,秦夫人一邊將寫有字跡的布條,展示給眾人,一邊念道:「上面寫的是慧酉三月十七丑時。素絹可知這是府上何人的生辰八字?」
當秦夫人說出這時辰的時候,陳氏的身子就搖晃了一下,而當雲茹欣看清那上面的的確確是這般寫的時候,也是難以置信的倒抽了一口氣,這是祖父的生辰八字!
「家門不幸啊!」陳氏的眼淚撲簌簌的落了下來,「瀅姐兒,二叔二嬸還可以說有對不起你的對方,可是你祖父卻把你疼入骨啊,你怎麼能……雲府實在是容不得……」
「慢著!」有人出聲斷喝了一句,眾人也齊齊疑惑的「咦」了一聲,與此同時,還有另外一道聲音傳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