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章 誰是兇手
說逮人就逮人，不打商量直接動手，拉的人選明顯經過計算。
馮小花不必說，林淑芬林佳芬，再來就是陳芳草跟樓寧還有林帶弟。
哦，還有一個林二福。
「不、這、這肯定是弄錯了。」林二福一輩子戰戰兢兢，見過最大的官兒就是生產大隊長，連巡邏隊都沒有碰上過。
現在被人一路給抓著去小房間問問題，他連舌頭都拉不直。
樓寧沒有管這個軟包爹，而是把注意力放在林淑芬跟林佳芬的身上。
把事情升級成拐賣兒童是有原因的，林招弟當初的死，樓寧懷疑那並不是意外。
尤其是兩個堂姐妹在第一天于田里碰到自己的時候，不管表情還肢體都顯得僵硬而不自在。
這很傳達了一個訊息：她們兩個人應該是知道什麼，或者說，在這件事情裡面參與了什麼。
她們兩個人的心理防線不高，然而在村子裡面動手太顯眼，加上兩邊一直分開過日子，樓寧並不希望給家人惹麻煩。
正好林帶弟的事情撞上槍口，樓寧覺得自己可以不用憋著，趁機會把事情給問出來，也很不錯。報仇的方法有很多，她向來喜歡合理運用資源。
收服這些嘍啰不需要臟自己的手，甚至讓他們放在公開的地方丟臉，對於他們本身的精神壓力跟傷害，才是最大的。
就是得委屈林帶弟一陣子，先用她的事情當突破口。
不過等自己的事情被爆出來，就肯定能夠讓大家的注意翻篇。
「馮小花，張秀珠同志已經說，你給她的兒子馮旭東找了一門童養媳，是林二福同志的女兒林帶弟。有沒有這件事情？」穿著綠色軍大衣的警察一面翻著紀錄本，一面冷肅地問馮小花。
「等、等一下！為什麼我也要來這裡！」林佳芬從家裡到公-安局都是茫然的狀態，這會兒重新接觸到溫暖的空氣，終於回神，然後跳腳地問，「這事兒跟我又沒關係！」
「但這想法是你跟林淑芬同志一起提出的。」大隊長也跟過來了，聽到林佳芬的抗議，他頓時氣憤地說，「那可是你妹妹！你也忍心這樣對她！不逮你逮誰！」
他的轄區裡面出這樣的事情，大隊長比誰都還要覺得落面子。然而林招弟是他們隊上目前的最大依靠，最起碼在對方把紅薯給研究透徹之前，自己都絕對要保住對方，不能讓人隨便欺負。
林佳芬聽到大隊長這麼說，頓時噎住。
主謀可不是她們，她們就恰好在場而以，憑什麼是她們要倒霉？
林淑芬也對這消息感到煩悶，她在說親當口，進局子是大事。即便最後證明她的清白放行，但污點已經戳在頭上，根本沒法抹去。
「招弟，人選應該是你跟大隊長說的。」林淑芬儘可能放緩語氣，臉上帶著笑容，柔聲地對樓寧說，「姐姐怎麼可能會害你們？之前我可還給你一把糖吃過，記得嗎？」
「你是說，摻了巴豆，讓我跟妹妹拉好幾天肚子，差點被奶奶拖去山上埋了的那把糖嗎？」樓寧臉上也掛著相似的表情，溫和地看著對方，「那是必須記得的。」
「你！」林淑芬本來還算清秀的小臉頓時差點裂成瓣瓣。
她之前可沒有想過跟林招弟打交道這麼麻煩，更何況往常都不需要他們正面出手，就能夠把這個小哭包給搞得凄慘無比，那裡想過會有被反撲的一天？
「之前，我們一起在黑水潭那裡，堂姐跟我說話的口氣、還有做的事情，好像不是這樣哦。」樓寧看著林淑芬眼底閃過一抹慌亂，側著頭，狀似天真地說，「所以，堂姐你也想要嫁給包其富嗎？」
林招弟本來就生的好，加上樓寧來之後還特別鍛煉這具身體，容貌更有精神力的加持，自然看上去格外的出眾。
但這僅止於她開口之前。
「包其富？」林佳芬本來低著腦袋哭，又恨母親沒有阻撓人帶自己走，也恨被林招弟給拖下水。
然而聽到樓寧開口后，她馬上抬起頭，難以置信地看著林淑芬，
「你也喜歡他？」
之前她們特別針對林招弟，經常一起整她，就是因為包其富喜歡對方。尤其是後來許秀晴出現，更是讓林佳芬頗感危機，如果不是林淑芬處處幫忙出謀，她還不見得能夠在包其富面前說上話。
比起聰明機敏林淑芬，或是哭包柔美的林招弟，林佳芬就是個再普通不過的姑娘。她對於處處幫忙自己的姐姐相當信任，甚至對方之前說喜歡陳書青，她還追著人幫忙說林淑芬的好話過，差點被自家娘親打，說小姑娘不知羞。
結果現在被樓寧給戳穿真相，這一下可是不得了了。
「不是。」林淑芬也被嚇一跳，這個秘密她藏著心裡頭很久，就怕被人給察覺了，會讓自己失去先機。眼看被說破，連忙否認，「我都說要幫你的，哪裡可能會去招惹他！」
但是，兩人再一個屋檐下同住多年，甚至連房間都在一起，哪裡可能分不出來對方的小動作？
林佳芬平常或許是個傻的，但是碰上喜歡的人，這雷達開的比誰都靈敏。看出林淑芬的心虛，她眼睛頓時紅了，
「好啊！所以你老是把我推在前面跟林招弟還有許秀晴打擂台，想要直接搶我辛苦的成果?!」
「我沒有！」林淑芬真是百口莫辯，林佳芬平常好唬弄，自己稍微用點手段就能哄得去做事情。她沒有想過會被反咬一口，根本沒有準備，只能狼狽地辯駁，「你少聽林招弟胡說八道，到底我們是姐妹、還是她是姐妹！」
「唷，你們不都是姐妹嗎？都老林家的姑娘，還有分內人跟外人啊！」一旁看熱鬧不嫌事大的小警員笑嘻嘻地說，「怪不得，人家都不肯跟你們一起呢！」
大隊長本來覺得光處理林來弟的事情就夠忙，誰知道這頭自己牽出更多麻煩，頓時頭痛欲裂。
「我們要是姐妹的話，之前是誰讓我把人往水裡推的?!」林佳芬只覺得太陽穴突突的難受，忍不住吼出來。。